耕田旺夫

二百零五章 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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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家就不能和任何皇子有關系,但是現在這一條已經做不到了,那我們就退而求其次,我們就要,和任何一個有能力的皇子都扯上關系。現在白秀才做的這件事,不管是不是給吳王殿下做的,我們摻合了都是利大于弊,你們說我們楊家為什么不摻合呢?”

大家都張大了嘴巴,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楊文廣,這個就是平江人眼里市儈的大財東,眼里只有銀子的楊文廣嗎?

“你們也不用這么看著我,你們以為這個家主是隨隨便便當的嗎?不只是要會賺銀子,還要能審時度勢,關鍵時刻能保住楊家這一族男女老少的性命。”這次大家都不只是用尊敬的眼光來開楊家的家主了,而是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所有人的偶像。現在大家都沒什么可說的了,都回去湊銀子去吧。

“老七,你媳婦是何家的女兒,回去知道怎么說了?”楊文廣看著七房的當家人。“五哥放心,我拎得清,知道輕重,你就放心吧。”楊七爺道。楊文廣點點頭,目送大家離開了。

這平江的大財團家開會都開的如火荼荼的,白秀才這手下也沒閑著,給大家發了手諭以后,就把三當家叫來,密謀了一番,三當家的喜滋滋的走了。

十天以后個分舵的都派了人來,有的二話不說,把白秀才給分配的銀子,嘭的一聲放到桌上,“大當家的,這是銀子,說吧,還讓兄弟干什么”阮彪第一個到的,也是在開會的時候第一個發言的。

白秀才對阮彪點頭笑了笑,“阮舵主湊齊了銀子,我很高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其他地處富地的分舵,也都陸陸續續把分派的銀子交上來了,剩下的地方差多差少反正都是不夠的。

白秀才什么也不說,道:“我讓大家湊銀子,不是先前說的建造海船什么的,是另有其事,并且需要大家傾力相助。我讓大家湊銀子,是想給大家謀點兒好處,現在就按大家交上來的銀子分成,你們湊了多少銀子,就按那個數目的百分之五留辛苦費,然后按照分舵大小來再分給你們一筆銀子,這筆銀子的百分之五分舵和總舵三七分成。”

在座的各分舵的舵主聽了幫主的這番話,一時百味雜陳,心里想的是總舵又要圈各分舵的錢,這做海船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出來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怎么著呢,所以都長了小心眼兒,分派給十萬的就拿了兩三萬來,分派給五萬的,都拿了一萬兩不到,意思意思就行了。

哪知道是有這樣的好事等著呢,全都一臉的追悔莫及,全都看著天津分舵的舵主沒好氣。白秀才也恍若未見,繼續和大家說:“給大家這么多銀子,是讓大家去你們當地,收購大米,能收購多少是多少,當然是越多越好。現在的米是三四文錢一斤,現在我告訴你們,要想收到又多又便宜的米,就一定要快,而且還不能聲張,否則打主意的就多了,比我們有錢的也多的是。我給你們一個最高價,現在的米,在你們收以后,肯定會漲價,這米長到七八文的時候,你們就不要收了,否則誰不聽我話的,賠了錢,我就在誰的辛苦費里扣。”白秀才說的擲地有聲,大家互相看了看,都點頭表示知道了。

“請家法”白秀才厲喝一聲。聚賢堂上的各分舵主,全部打了一個機靈,立刻正襟危坐。“現在有漕幫的盤龍棍在此,我就說一聲,今天在聚賢堂和各位說的,要嚴格保密,回去就是吃醉了酒,晚上說夢話,都不許給我透露一個字,否則誰泄露的消息,我就請家法處置了他,逐出漕幫”白秀才一句話,堂上的人全部起立抱拳,一起說請大當家的放心。

白秀才讓大家散了,獨留了天津分舵的舵主說話,大家都無比同情的看了一眼這位唐舵主,相跟著離開了。

唐舵主戰戰克克的站著,不知道大當家的怎么處罰自己,這次來總舵,唐舵主搞了搞串聯,賣弄了一把自己的智商,抖了抖機靈,讓本來帶齊銀子的,心里一打鼓,也變成了沒湊齊。現在幫主獨自留下自己,是要找自己談話,還是要找自己算賬呢。

白秀才看了唐舵主一眼,喝了口茶,半晌沒說話。“幫主,大當家的這次都是屬下不對,是我跟大家胡說了一頓,讓大家沒湊齊銀子,大當家您責罰我吧”唐舵主受不了心里壓力,跪下了。

白秀才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跟前的唐舵主,道:“唐舵主你做了分舵的舵主真是屈才了,應該當幫主才不會辜負了你這聰明的腦袋瓜子,如果以后不改改,早晚得連自己的命聰明進去。”

唐舵主聽的是滿頭大汗,手軟腳軟,連聲道:“大當家的饒命大當家的饒命”

“其實這次我留下唐舵主,并不是要說你耍小聰明的事,有別的事和唐舵主商量。”白秀才慢條斯理的說。唐舵主臉上一臉的錯愕,合著自己承認了半天錯誤,都屬于自我坦白,人家并不打算追究,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唐舵主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白秀才淡淡的撇了唐舵主一眼,道:“我想讓唐舵主想想,天津有什么大的空屋子,很大很大的,能做倉庫用的。”唐舵主想了想,這是要把收上來的糧食放一個地方,“天津是貨運碼頭,倉庫很多,要多大的多少都都有,存放個……存放個幾百萬擔的糧食還是有的。”唐舵主眼珠轉了轉道。

“嗯,我要不光存放這么多糧食,而且還要不能走漏風聲。”白秀才嚴肅的道。

“這……這就有點難辦,屬下恐怕不能周全。”唐舵主額頭上又見了汗。

“唐舵主立刻就回去,你先找倉庫,至于保密的事,讓我想想辦法。”白秀才想了想道。唐舵主立刻出了漕幫總舵,返回天津碼頭去了。這在外人眼里,又成了唐舵主不受待見,受了責罰的一個鐵證。

船兒從后面上來,給白秀才倒了一杯茶,道:“大當家的,怎么不教訓教訓這唐英年,不知道天高地厚,到處搞小動作”

“他就是總以為自己很聰明,現在也沒時間教訓他。”白秀才喝了口茶,“船兒你去趟慈濟,我給錢掌柜寫封信,你送過去。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銷毀了這封信,這封信絕對不能落到旁人手中,明白嗎?”。

“知道了大當家的,我就是丟了命,也不能丟了這封信。”船兒拍著胸脯道。

白秀才帶著船兒回了自己的住處,去書房寫了封信,大意就是自己能找到糧倉,但是不能保證做到保密,讓錢德發和京城說,保密工作讓他們來想辦法。

白秀才寫完,封好,把信交到船兒手里。船兒剛跑出去,就又跑回來道:“大當家的,各位長老來了,我看著臉色不對。”

“知道了,長老們由我來應付,你趕緊辦你的事去。”白秀才彈了彈衣服,站起來,對船兒使了個眼色,船兒又跑走了。

幾位長老昂首闊步的來到白秀才的院子,白秀才連忙迎出來,給各位長老見了禮,“子眺見過各位長老,不知道各位長老親臨,子眺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白幫主免禮,我們幾個老弟兄過來,就是問問,幫里籌集幾百萬兩銀子這么大的事,幫主怎么也不知會我們一聲,眼里可還有我們幾個老頭子。”二長老中氣十足的大聲道。

“各位長老請先坐下,聽子眺解釋。”白秀才陪著笑道。“那好,我們幾個老弟兄就聽聽你這小猴崽子怎么解釋。”幾個人,坐到客廳上。

“沒事先和各位長老商量是子眺的不對,可是這也是子眺沒有預料到的,我本來沒想籌集幾百萬兩,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漏了風聲,大家都來湊份子,弄的我誰都不好得罪,只好全收了。再說,也是事情緊急,子眺就事急從權,先行安排了。”白秀才敬陪末座。

“什么事這么急,讓你都來不及和我們商量?”三長老也插話道。白秀才就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和幾位長老說了一遍,幾個人聽了都沉默不語。

“幫主,你是有漕幫以來,漕幫的第三十五代幫主,你可知道我們漕幫的規矩,就是只聽朝廷號令,拿朝廷俸銀,分管水上事物,但是絕對不卷入朝廷的黨派,或者皇子的奪嫡之戰中,這是祖宗家法,幫主難道忘了嗎?”。大長老威嚴的道,白秀才一時語塞。

“大哥,那有說的有你這么嚴重,看你把子眺這孩子嚇的。”三長老看了一眼白秀才道,“漕幫的規矩也沒有大哥說的那么嚴重,大齊開國的第十五代幫主,難道不是幫太祖爺打過江山的,難道沒用漕幫的船幫著運這運那的,難道沒有拼著漕幫的船只盡毀,參加水戰的,多半都是我們漕幫的,死傷是何等的慘烈,難道這不是幫著太祖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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