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昨天回來到太晚了,歇在書房了。”楊媽媽高興的道,魏真楠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把我的琴拿來。”楊媽媽立刻轉身下去了,不一會兒,帶著帶著幾個青羅小婢過來,有的捧著琴,有的抬著琴桌,有的拿著香爐,把東西都擺放好,魏真楠凈手焚香,抬素手,起皓腕,玉潤珠圓之聲,在指尖流淌出來,讓浮躁抑郁的心情為之一收。
楊媽媽松了口氣,讓屋里的小丫頭仔細伺候著,自己悄悄的退出來,去安排房里的雜事兒去了。
吳王因為回來晚了,怕吵了王妃,就沒有回鳳棲院,而是在德馨齋歇的,因此一大早,吳王妃就讓茵犀過來吳王過去用早飯,“王爺昨天回來的晚了,王妃說這幾日不在府上,恐王爺疲累,幾天特意準備了早飯,想請王爺過去用。”
吳王說今天有事要出去,晚飯過去用,讓王妃好好準備準備,茵犀歡天喜地的走了。
吳王妃聽了,點點頭,賞了茵犀,吩咐小廚房好好準備晚上的食材,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嬤嬤,我記得這幾天不是徹查戶部嗎,王爺為了避嫌才去的上林苑,王爺應該是無事的,可是偏偏說有事。”吳王妃看著陳嬤嬤道,陳嬤嬤心領神會的出去安排了,中午的時候遞進消息來,說是吳王忙著為蘇公子去護國寺添香油,祈福,讓人抄《金剛金》。
吳王妃徹底糊涂了,“這個蘇公子到底什么來頭,竟讓吳王如此?”吳王妃端坐在紫檀木鑲銀飾的雕花座椅上,自言自語的道。
“這個奴婢們就打聽不出來了,不過不單單我們王爺這么做,聽說搶先給蘇公子祈福的,可是蜀王千歲,我們王爺還不是第一個呢。還有個無名氏,是二位王爺到總和,還有一位漕幫幫主白荻,和那位無名氏一樣多。”
陳嬤嬤說著自己知道的第一手資料,其實現在的北京城,從上流社會,到販夫走卒都知道了。
蘇萱現在是萬眾矚目,每個人茶余飯后都要談兩句,弄的蘇萱都不敢出門了。友鄰齋里蘇萱正和田七學化妝,田七很是驚訝于蘇萱的天賦,仿佛蘇萱是這個行家里手般的老手。
“萱兒這是跟誰學的,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樣的,我一說你就知道了。”
“這有什么,女兒家都會涂胭脂抹粉的。”蘇萱道,在現代,蘇萱也業余之余專門研究過化妝,想在求職的時候,形象稍微好一點,而買來廉價的化妝品,對著鏡子擺弄自己的臉。
只是沒想畫個男子,或者老人之類的,那是間諜級的了,不是自己關心的范圍。
現在等于有基礎,再來點兒專業性較強的,接受領悟起來就不一樣了。得了田七的夸獎,蘇萱很是洋洋得意,可是接下來的話,就讓蘇萱高興不起來了。
“萱兒的臉上雖然畫的很像,但是身形體態就不像了,這種情況,就算畫的再好,也是不能掩人耳目的。比如萱兒要扮成一個男子,現在是沒什么問題,可是以后萱兒的身量長開以后,這就需要注意了。女孩子會越來越漂亮,男子會越來越棱角分明,細腰扎背,說的是男子的身材特征。而女子以后會身材纖細,豐滿,身材上有了詫異,再扮起男子來就不那么容易了。”
田七侃侃而談,說的蘇萱愁眉哭臉,“那以后可怎么辦。”
田七私心的想蘇萱總扮成男子,這樣只有幾個人知道蘇萱的隱私的感覺很好,可是如果以后蘇萱長的很豐滿——田七這么一想臉就紅了,再靠束縛身體的辦法,蘇萱就會很不舒服。
蘇萱看著田七發愣不說話,也不知道田七在想什么,就道:“田七,那可怎么辦,你可得替我想想辦法,如果大家都知道我是女子了,以后還怎么出去行走,讓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不如殺了我好。”
“公子不用擔心,這以后還要看你的身材呢,現在擔心這個豈不是杞人憂天。”田七寬慰這蘇萱,蘇萱想了想也是,就丟開手不去想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期間吳王來了一次,說戶部的銀子偷出來了,問蘇萱想怎么處理,蘇萱說先不著急呢,讓他把銀子以自己的名義,存到財源錢莊去了,因為財源和劉弈的關系,蘇萱覺得放到財源安全系數高,走漏風聲的幾率比較小。
況且,蘇萱的心里還有一個私心,但是這得等劉弈回來再說。
蘇萱叫了靈官過來,讓他給自己念念帳,靈官就一筆一筆的說給蘇萱聽,聽的梁上的田七差點掉下了。
下面站著的這個傻子,居然有超級計算機的頭腦,自己跟了蘇萱這么多天,蘇萱做的事情千頭萬緒,可是從來沒見蘇萱記過什么,也沒有賬本,手里有的都是外面的流水,這讓田七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總算見識了,這個賬本又省錢,又有容量,看著好像也無限量,而且易于攜帶,這不知情的,打死也不會想到賬本在這傻子的腦袋里。
蘇萱是用著舒心,帶著省心,放著放心,也不知道這寶貝是怎么讓蘇萱發現的。
靈官給蘇萱報完了帳,蘇萱手里不停的計算了計算,就賣了二十來天的米,居然就掙了一萬兩銀子,這那是賺錢呀,分明就是搶錢,真是特別感謝蜀王千歲了。
因為這幾日的暴利銷售,自己不好掙太多,這還只在照顧皇帝陛下的感受,和百姓的錢袋子的前提下,限量銷售的,否者可不是這個數。蘇萱給靈官抓了一把冰糖,靈官跪下給蘇萱磕頭,樂呵呵的跟著一個小丫頭下去了。
現在靈官也是有人伺候的了——其實主要還是,蘇萱嫌靈官太臟了,自己又不會收拾,每次見了都臟兮兮的,還掛著兩筒鼻涕。
蘇萱的本意當然是不想任何人接近靈官,這可是自己的活電腦,不小心被人入侵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但是鑒于靈官的實際情況,只好給他配了一個小丫頭,但是在此之前,蘇萱已經給靈官建了防火墻,就是告訴靈官不能和這小丫頭說話,否者這小丫頭就會消失不見了,這個蘇萱也沒騙他,只要發現這小丫頭和靈官搭訕,有套話兒聯絡感情,意圖操控之嫌,立刻另給靈官安排人。
這就成了蘇宅的一大怪,伺候靈官的小丫頭,可以和任何人說話,就是不和靈官說話,當然也可以和靈官說話,但是靈官從來都不回答,久而久之,小丫頭也就不和靈官說話了。
前門大街上漸漸的也沒米買了,可是鐘鼓樓大街上有一家米鋪,卻掛牌放鞭炮開業了,只是這家的米就又貴了,買十文錢一斤,生生的又漲了四五成。
雖然前門大街的米鋪賣的有糙米有霉米,可是這年頭兒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那里還有人計較是什么米,雖然鐘鼓樓大街上賣的都是今年的新米,成色上也好很多,可是價錢上也高很多,讓人們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變相的強迫改善生活,這滋味也不好受。
前門大街一歇業,鐘鼓樓大街就人滿為患了。蘇萱這時就一家一家的拜訪這些歇業的米行米鋪,跟他們說,可以給他們讓一文的利,讓他們買自己的米,然后一個月結算一次。
古代每個行業都是有協會的,只是稱呼不同罷了,大家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統一的意見,有的人把蘇萱視為仇敵,只要是蘇萱說的,就一概反對,這個蘇萱讓自己損失了好大一筆錢。
有的就持觀望態度,反正也就這樣了,京城地區的米,除了蘇萱這里不可能有別人家有貨了,大家如何他們就如何。
有的就特別心動,自己的米鋪還要經營下去,這沒有米可怎么經營下去,店里還有許多的伙計掌柜要養,現在辭退了,明年可去那里找熟練工呢。
在場的所有人的態度,蘇萱看的是很清楚的,堅決反對的,那是蜀王暗中掌控的,觀望的是中間派,知道點內情的,動心的都是小本經營的散戶。
蘇萱不動聲色的坐著道:“諸位也不用商量了,我也沒有太多時間和諸位打口水戰,我只給大家三天的時間,三天以后如果沒人愿意的話,我只能是重打鼓另開張,只是可惜了諸位現成的店鋪,我給的利是小了點兒,可是現在是個什么情勢我想大家都明白,只要我們能平平安安的度過今年冬天和明年春,一切就都好說了。蘇文不才,先走了,大家有事就去護國寺找我吧。”說完蘇萱起身,頭也不回的的走了。
屋里的人先是沉默不語,后有的開始大罵,罵的對象各不相同,有的罵那幾家大糧行的,怪自己不該貪圖什么暴力,聽了他們的話,跟著做霸盤,現在可好,讓人家給霸住了。
有的就大罵蘇萱不是東西,這時候來收編人馬,落井下石,黃口小兒,眼里沒有前輩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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