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

二百六十七章 安排

正文二百六十七章安排

二百六十七章安排

蘇萱今天也見識了見識什么是皇家威儀,頂級權貴的特權,就像所有人都說頂級權貴這不好那不好,更有人說出了什么但愿生生世世不在帝王家的話,那都是野心家失敗后的言語,身在其中的人沒有人感覺這不好。

說完這些,吳王看了一眼劉奕,兩人一起走了,蘇萱也不知道現在該是個什么表情,對于二牛一家,蘇萱從本心來說是感激的,可是二牛的娘一直想讓自己成為二牛的媳婦,這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

現在吳王的話,讓他們成為自己親人的可能也破滅了,吳王的意思可能大家都知道,是要讓二牛一家敬而遠之,這實在是太殘酷了,屋里的幾個人都呆愣愣的,全都回不過神兒來。

金奴看吳王和劉家大爺一起走了,想了想,端著一盤兒果子進去了,屋里的幾人都如木雕泥塑般的,保持著吳王走時的狀態,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人有窒息的感覺,果盤兒放到桌上,和桌上的粉彩細瓷茶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蘇萱無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屋里也就二牛一家,金奴在桌子一旁站著,擔憂的看著自己,這是怎么了?“金奴,有事嗎?”蘇萱問。

“公子,現在都快中午了,您看二牛哥和大娘大嫂她們也不知道用沒用早飯,奴婢就是想問問,中午怎么安排。”金奴趕緊說。

“是呀,娘她們大早晨的就來了,現在一定餓了,趕緊去跟大廚房說一聲,準備一桌待客的飯。”蘇萱木呆呆,機械的道。

“是!”金奴屈膝就要下去傳話。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看里頭,幾個人還呆呆的坐著。于是就又返回來,“公子,二牛哥她們一路舟車勞頓。也得給他們收拾幾間屋子,讓他們下去梳洗梳洗。換件衣裳。”

“哦,看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娘和大嫂就去內院給安排個院子吧,我記的滴翠軒旁邊”

“公子,奴婢們聽說大娘一家來了,我們特來請安!”話音一落,大紅的棉簾子輕輕挑起。芍兒和蕓兒帶著幾個小丫頭進來了,給蘇萱見了禮。

芍兒笑語晏晏的看著二牛幾個人,“一早就聽說大娘二牛哥和大嫂來了,因為手頭上有些事兒,就過來晚了,還請大娘不要見怪。”說著,芍兒和蕓兒一起給二牛娘行禮。

二牛娘撩起眼皮兒來看了這兩個丫頭一眼,緩緩的站起來,對著芍兒和蕓兒福了福,道:“有勞二位姑娘了。姑娘們的禮我可當不起,有個住的地方就行了,讓我們娘三住一起就行了,什么客不客的。姑娘們說這話就太抬舉了,鄉下粗茶淡飯破衣爛衫的都過來了,到了這富貴鄉,哪里還有過不去的。”說完深深的喘了口氣,前胸有些起伏,面色潮紅。

芍兒和蕓兒趕緊閃開,躲開了二牛娘的行禮,“看大娘說的,可是折我們的壽,公子讓大娘和大嫂住的是內院,二牛哥是成年男子,是住不得的,我們會給二牛哥在外院安排個地方的,大娘不用擔心。”

“那就有勞二位姑娘了。”蔡氏陪著笑臉立刻接話,然后捏了捏婆婆的手。二牛娘哼了一聲沒在說什么,跟著芍兒和蕓兒出去了,臨走把二牛拉出來,“你個沒顏色的窩囊廢,還在屋里杵著干什么,小心站臟了人家的地,靠臟了人家的門。”

二牛看了一眼,眼里泛著淚花的蘇萱,“娘,你說的這都是什么,難不成還有誰對不起我們家不成,所有事,都是我們對不住人家。”

“你這個窩囊廢”

“大娘你就少罵二牛哥兩句吧,你看”所有的聲音都漸漸遠去,屋里才恢復了平靜,兩行清淚順著蘇萱的臉頰,流了下來。

“公子,我看你就是太念舊,太心軟了,是他們家對不起公子,可不是公子對不起他們。”金奴對蘇萱道。

“我也自問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別人的事兒,聽他們說,我剛到二牛家就暈倒了,我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二牛家,最迷茫無助的時候,是二牛和他的家人給了我溫暖,我曾經暗暗發誓,一定要報答他們。可是為什么人人都一副我欠了他們的樣子,金奴我到底應該如何做,應該怎么做?我想對任何人好,為什么總是事與愿違!”蘇宣輕輕的道,身上哀默之氣彌漫著整個屋子。

“公子不要想這么多了,回養榮堂歇歇,就要吃午飯了。”金奴安慰著蘇萱。

蘇萱搖晃著站起來,蹣跚著回了養榮堂,躺到貴妃塌上對玉奴道:“玉奴我就合合眼,一會兒記得叫我。”

玉奴連忙給蘇萱脫了鞋,給蘇萱蓋上銀紅色碎花錦被,金奴忙著往炭盆兒里加了幾塊碳,玉奴取了美人捶過來,讓茶兒輕輕的給蘇萱捶著腿。

兩人安排完這一切,就出了養榮堂,站在廊下,外面的陰沉沉的,北方的十月已經是寒意陣陣,今天的天氣尤其不好,“是不是要下雪了?”玉奴道。

“那兒那么快就下雪了,大概還的下幾場凍雨。”金奴緊了緊身上的淺紫色細綢棉襖,呵了呵手。

“回二位姑娘,待客的飯做好了,大廚房來人問,送到哪一處。”書房的一個小廝影兒過來問話。

“人具體安排到那一處了,我們也沒得到消息呢。”玉奴想了想,去一旁的耳房里叫英子出來,“去后面問問你芍兒姐姐,人安排到那一處了,廚房立等著送飯呢。”

英子答應一聲,去了后面,一炷香的功夫,英子跑回來道:“安排到了石頭房,芍兒姐姐說那里的東西從紅姑走了什么都沒動,省得收拾。那個二牛去了東邊的瀉玉亭,芍兒姐姐說二牛就一個人,也就瀉玉亭小點,合適。”說完咯咯笑這跑回耳房了。

金奴和玉奴聽了一陣錯愕,石頭房也就罷了,就是離滴翠軒遠了點兒,這瀉玉亭可是在水里的,這以后天氣越來越冷,這整個瀉玉亭可就等于在冰上了。

不過這二牛的娘也是該得點教訓了,成天對著公子大呼小叫的成什么體統,說出去都要笑掉大牙了。

石頭房里,蔡氏打量著屋里的擺設,每間屋子都是木格柵,兩旁挽著淡紫色的簾幕,現在他們坐在臨床的炕上,下邊放著腳踏,屋子中間放著剛籠的炭盆兒,炕上的小幾上擺著幾樣點心,屋里的東西不多,可是看著就富貴雅致,可能是才住上人的緣故,屋里雖然有炭盆兒,還是冷的很。

這北邊的天氣真是冷,這才剛入冬,就冷成這樣,冷到人心里,骨子里,蔡氏緊了緊身上大紅的粗綢棉襖,縮著脖子勸著二牛娘,“娘,你沒看出那個什么王爺今天的架勢,大有您再提阿菜是我們家買來的媳婦這事兒,就要把我們送進大牢治罪了,現在阿菜是人大心也大了,可是這也由不得我們,娘你以后可不要再提了。再說,把她得罪苦了,以后我們的生意也做不成了,難道還讓爹去碼頭上做苦力不成?”

二牛的娘蔫蔫的坐在椅子上,聲音低沉的道:“唉——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一看見她就攏不住火兒,要不是她這么不安分,那可是咱們二牛的媳婦,偏偏她總是鬧騰,招了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把二牛的媳婦也弄沒了,我只是不甘心。”

“娘,這天下的好姑娘多著了,以咱們家現在的家私,難不成還給小叔找不到好媳婦,我看阿菜未必就適合小叔,這如果成了親,圓了房,再出了什么事兒,可不是要了小叔的命嗎!”蔡氏的一席話,說的二牛娘一激靈,是呀,如果真成了二牛媳婦,再出個什么事兒,那可就不是送大牢之罪那么簡單的了,說不定就把誰的命搭上,這首當其沖的就是二牛,如果真有這樣的事發生,讓全家人怎么活。

“我也知道,何嘗不是這個理兒,可是要不是非的來京城一趟,也用不著看著鬧心,讓我堵得慌了。”二牛的娘這么一說,蔡氏就低頭不說話了。

“大娘,嫂子,午飯來了,請用飯。”石頭房的小丫頭,進來道。

午飯擺在外面的廳上,蔡氏扶著婆婆出來一看滿桌子的雞鴨魚肉,自家雖說也是有錢的了,可就是過年也沒吃過這么豐盛,十盤兒十碗兒,竟湯就三個,這飯菜不光聞著香,看著也賞心悅目,這器皿也漂亮,高低搭配著,這不光是一頓飯,仿佛還是一次展覽,一次藝術的行為。

蔡氏和婆婆一時都有些看呆了,站在門口,半天沒動地方。下面站著兩個小丫頭,對著這婆媳兩人屈了屈膝,脆生生的道:“請大娘和嫂子入席!”

蔡氏忙扶了婆婆在炕上坐下,自己也連忙坐在另一邊,拿起筷子給婆婆加了一筷子,就率先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