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
耕田旺夫正文二百七十四章緣由一
二百七十四章緣由一
“那還不請進來。”蘇萱邊說,邊放下手中的東西,玉奴上前給蘇萱整理了整理衣服。
“阿菜,今天沒出去呀。”蔡氏上前笑道。
“娘,大嫂,二牛哥,你們來了。”蘇萱站起來,躬身給幾人問好,隨口道:“娘,您屋里的碳夠不夠,快給娘他們拿個手爐兒過來。”茶兒手腳麻利的出去,拿了兩個雕花黃銅小手爐,在炭盆兒里夾了碳,放到里面,用皮套子裝上,親自捧給二牛娘和蔡氏,二牛擺擺手,表示自己不用。
“沒想到這北邊的冬天這么冷,凍得人縮手縮腳的,看今天的天烏沉沉的,莫不是要下雪了,這輩子在南邊過的,還沒見過雪呢,這次可就要見識見識了。”二牛娘道。
“這也真說不準,下了雪就更冷了,娘你們要注意著些,有什么需要的就盡管說。我已經讓針線房的人,給娘、大嫂和二牛哥去趕制皮衣了。在北方沒有皮衣過冬,終究是不行的。”蘇萱讓二牛娘和大嫂坐在炕上,自己和二牛坐在下面。
“這北邊和南邊真的是不一樣,我這輩子還沒看見過雪呢,今天要是下了雪,我可就是平生第一次看到雪了。”蔡氏也笑著道,同樣是一臉的期待。
二牛娘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二牛一聲不吭的坐在下面。“公子,你看我這今天忙著發月例的事情,居然把正經事給忘了,前兩天針線房的來人說,皮衣快做好了。這兩天我都忘了,我這就去針線房看看,如果好了。我就立刻給太太拿過來,不然以后天越來越冷而來。”玉奴笑著說。
這二牛娘來了這些日子了。一次都沒主動來過滴翠軒,今天帶著蔡氏和二牛一塊兒過來,怕是有什么事情,于是就上前說去針線房取東西,帶著茶兒等幾個小丫頭出去了。
金奴看玉奴找借口出去了,自己杵在這里也不成,“公子,前幾天通州那邊的莊子上,孝敬了些水產。我讓廚房仔細收著了,也不知道他們用沒用心,我去看看,中午就給公子和太太做西湖醋魚嘗嘗吧。”金奴也胡亂尋了個借口。
“通州莊子上。都孝敬了些什么,每樣拿出點兒來,午飯一家人在一起吃頓飯吧。從娘他們來了。我就忙東忙西的,總不得空。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不錯,我們也好說說話兒。”蘇萱對金奴道,金奴連忙答應了,也從屋里退了出來。
“阿菜還給我們做了皮衣?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我呀,這輩子都還沒穿過皮衣呢!”蔡氏高興的道。看著桌子上幾盤兒點心,伸手拿了一塊桂花糕,吃起來。
“是呀,給娘和嫂子還有二牛哥一人做了一身狐貍皮的襖,這樣冬天就不難過了。”蘇萱對蔡氏道。
“哎呦呦,做幾身狗皮的就行了,狐貍皮的一定很貴吧。”蔡氏笑得合不攏嘴。咚!二牛娘不輕不重的把茶碗放到炕桌上,蔡氏的笑僵了僵,低頭不說話了,連點心也不吃了。
蘇萱不動聲色,回頭看了看二牛,正扭著頭好像在看桌子上的花紋,看向二牛娘,二牛娘瞪了蔡氏好幾眼,又連著給遞眼色,可是蔡氏低著頭都沒收到。
“唉——你們的臉都值錢,就是我老婆皮糙肉厚的,你們做下的事,卻要我來舍臉。”二牛娘看二牛和蔡氏都一副死不開口的樣子,沒辦法,她只得說了,“阿菜,我們這次天寒地凍的上京城來,就是就是有事和你說。他們在家闖了禍事,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你就看著二牛和你大嫂是出于一番好心,你就原諒他們吧。”二牛娘說著說著掉下淚來。
蘇萱扭頭看二牛,二牛眼睛望著天兒,既沒反駁他娘的話,也不像認可他娘的說法,再看蔡氏低著頭坐在炕上,雙手使勁的互相握著,時不時的挪動一下身子。
“娘,你也得說說到底是什么事兒,您還什么都沒說呢,我也什么都不明白呢,您怎么就哭上了,快別哭了,跟我說說到底怎么了。”蘇萱站起來,把手帕遞給二牛娘。
二牛娘胡亂的擦了擦,又嘆了口氣,“你走了以后,我們就一直摘果子,并把果子運到城里,交到慈濟藥鋪,別的一概不管,過年的時候,我們算了算帳,一共有一百二十個果子了。后山的果子成熟的也沒多少了,一進臘月,我們就打算歇了,不送了。二牛就去藥鋪說了一聲,錢掌柜二話沒說,就給了二牛一百二十兩銀子,說你的那份就不用我們管了,他給送到京城來。”二牛娘平靜了許多,看著遠處,回憶著蘇萱走后的情況。
“二牛拿了銀子回家,她們看著那一大包白花花的銀子,就花了眼。二牛無意間說你和慈濟藥鋪是五五分成的,我們閑來無事,就算了算,我們這銀子只不過是你那一半的兩成罷了,這么一算,我們嚇了一跳,原來這菠蘿蜜是十兩銀子一個的,當時只是發了會子呆,也并沒有怎么樣。”通過二牛娘的敘述,蘇萱大概了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兒。
平江臥牛嶺的家里,看著桌上讓一家人嘆為觀止的巨款,在賣菠蘿蜜中,這只不過是毛毛雨,她們認為的巨款,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零頭,想到這里把蔡氏剛剛見到一百多兩銀子的喜悅沖得無影無蹤。
只有二牛娘娘喜滋滋的包起銀子,又拿出蘇萱走時留下的銀子,給家里工人發了工錢,讓他們也回家過年了,山上一下清凈了,仿佛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大家歡歡喜喜的過了一個豐富,快樂,熱鬧的新年。
要說不高興的,也就只有蔡氏了,蔡氏經常在沒人的時候發愣,沒事兒的時候數著手指頭,擺弄著幾根筷子好像在算著什么東西。
大牛看了道:“你這是干什么呢?大過年的,一家人都高高興興,就你整天板著臉。”
“當家的,我是在算,后山的果子,那可是十兩銀子一個呀,如果我們能偷偷的賣上幾個,就夠我們一年吃喝不愁的了。阿菜一句話,就讓我們累死累活的干,還掙不到幾個銀子,她身不動膀不搖的就拿了大頭兒,還有那個慈濟,都那我們當傻子呢!”
大牛知道,自己這個敗家媳婦,又開始瞎琢磨了,“我可是告訴你,不要竟想歪的邪的,阿菜怎么吩咐的,我們就怎么干,踏踏實實掙我們的銀子,這么干上個三五年,我們也可以買幾百畝良田,做做地主老爺了。”
“你難道不想明年就做地主老爺嗎?或者做財主老爺!”蔡氏看著大牛笑,“明年就做地主老爺,我倒是想,可是就是沒有銀子,財主老爺我是連想都不敢想。”大牛一副你白日做夢的樣子。
“當家的,我是說我是說,如果我們偷著買幾個果子,十兩銀子一個,十兩銀子一個呀,我們也不多賣,就買上個百八的,我們就有百十來畝的良田了。”蔡氏滿臉潮紅的道。
“你少來,小心讓娘和二牛知道了。”大牛瞪了蔡氏一眼。
“娘和二牛知道了怎么了,我可是為了這個家好。到時候,我拿了幾百畝的水田來,看看娘和二牛要不要。”蔡氏越說越堅定,大牛在一旁喝著小酒,也不理蔡氏念叨。
蔡氏雖然這么想,可是也沒什么機會,她沒有外出的機會,去城里,都是二牛。過了年,一切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什么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蔡氏是天天想,日日想,月月想,可是苦于沒有機會,也只停留在想的階段。可能是上帝聽到了蔡氏的心聲,四月份的一天,二牛照常進城去送貨,從慈濟出來走了沒幾步,就被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人攔住了,“這位小哥可是二牛?”那人客氣的向二牛拱了拱手。
“是呀,您是”二牛看著面前這個和藹可親的中年人。
“二牛老板就不要問我是誰了,我是從京城來的,現在京城里都喜歡吃菠蘿蜜,以家里用菠蘿蜜招待客人為榮,我私下里打聽了一下,知道是你家出產的,我也是個生意人,想和二牛老板做筆生意,賣些菠蘿蜜回京城。”
二牛警惕的看了看他道:“你知道菠蘿蜜在京城風行,可是你又是怎么認識我的呢?”
“呵呵,二牛老板真是直率,我以前并不認識您,可是這世上怕就怕‘用心’二字,王某不才,知道京城的菠蘿蜜都是通過慈濟運來的,可是給慈濟供貨的,恐怕平江城都知道是小公明蘇公子,可是蘇公子現在人在京城,送貨的肯定另有其人,當然就是和蘇公子同進同出的二牛你了。”那王老板說完,得意的笑了。
二牛眨了眨眼睛,認真看著王老板,總感覺他笑的很陰險,不是生意人該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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