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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百八十八章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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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奴心里就五味雜陳,公子都這么沒樣子,也不見幫主看別人一眼,說公子一句,黃昏時,白秀才的眼神又浮現在金奴的眼前,金奴打了一個冷戰,回過神兒來。
白秀才的饑餓感其實一點都不比蘇萱差,何況白秀才又是一個武者,平時的飯量也很大,現在蘇萱的速度總算慢下來,白秀才也眼冒金星的端起碗來開吃。
這次金奴和玉奴都不臉紅了,呆若木雞的看著白秀才的速度,一低頭一抬頭一碗米飯,雖然這碗小了點兒,可那也是一碗呀。
一閉眼一睜眼,半盤醬牛肉沒了,那半盤讓蘇萱吃了。
就這速度,金奴和玉奴盛飯的速度,將將供上白秀才吃,把這倆丫頭給忙活的,一路小跑,額頭見汗,這是吃飯呢嗎?整個一個短跑比賽。
這頓飯吃完,那是一個時辰以后的事兒了,雖然平時也差不多一個時辰吃完飯,可那講究的細嚼慢咽,注重養生,跟今天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十個盤子有九個是空的,不空的哪一個上面,盛的都是各種骨頭和魚刺,簡直就是吃了個盆兒干碗凈,這成了以后通州莊子上大廚炫耀了一輩子的得意之作。
可是吃完以后,白秀才給玉奴和金奴的感覺,還有些意猶未盡,如果再來兩碗米飯,幾個菜,好像白幫主還能吃了,這白幫主的肚子是肚子嗎,整個一無底洞呀!兩個丫頭這么想著,手下麻利的收拾著東西。
白秀才閃身去了東間,蘇萱也跟著進去了,金奴出去把小丫頭叫進來收拾。幾個小丫頭看到桌子上的情況,鄙視的看了金奴和玉奴一眼。
這是怎么了。這幾個小丫頭要造反不成,怎么這個眼神兒,玉奴怒了。
金奴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猛的明白過來,他們是以為自己和玉奴把剩下的飯菜都給吃了。
這可是冤枉。她金奴什么時候那么沒規矩了,和主子同桌同寢了。被人這么誤會也真是無奈,自己難道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的?小丫頭們收拾了東西,她們二人一個用薄胎白瓷碗捧了清水,一個捧了同色的缽盂,去東間服侍。
白秀才蘇萱漱口已畢,金奴和玉奴轉身往外走,“讓金奴做這些事吧。玉奴你留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玉奴只好把手中的缽盂,交給金奴,規規矩矩的站好,等白秀才問話。
金奴捧著東西慢慢的往外走,走了幾步就停在一旁。“金奴還有什么事?”白秀才看向金奴道。“沒什么事,就是想等玉奴一起走!”金奴捧著東西,低聲道。
“我留了她有事,你不用等她,去吧。”白秀才看也沒看金奴。金奴抿了抿嘴。轉身慢吞吞的出去了。
蘇萱一點都沒注意這邊的互動,只是坐在一旁暗暗的揉著肚子,要不說這餓的狠了得人,的容易撐死呢。一頓吃了這么多,是解餓了,可是五臟廟超負荷運轉,也受不了,這不提起抗議來了。
“玉奴你看我和你公子在這里,出入的人多了,很不方便,我看平時就一個人伺候就行了,剩下的都在外面當差就是了。”玉奴不明白白秀才要說什么,就沒說話,在下面靜靜的站著。
“我看你有老實又穩重,不比金奴那毛毛躁躁的爆碳兒脾氣,你們也算是我的人,這是我賞你們的,這個菊花荷包是賞你的,那個海棠荷包是賞金奴的。”白秀才說完,從袖袋里掏出這兩個荷包,給了玉奴。
玉奴雙手接過來,明顯的感覺白秀才在給自己的錢包上壓了壓,玉奴微微抬頭,看白秀才對自己點點頭。
玉奴謝了賞兒,告退回到自己屋里,進門就看金奴坐在炕上看著自己,玉奴隨手關了門,把海棠花的荷包遞給金奴,“這是幫主賞你的。”
金奴聽了一怔,然后就一臉的驚喜,馬上打開看看,里面是鼓鼓囊囊的一荷包金豆子,大概有三四兩。金奴歡天喜地的打開自己的箱子,在里面翻了翻,把荷包放到了里頭,剛要和上蓋子,想了想,就又拿出來,打開另一個箱子,放了進去,如此反復好幾次。
玉奴打開自己的荷包看了看,和金奴的一樣,里面一包金豆子,玉奴的手猛的抖了一下,在金燦燦的豆子中間,有一顆黑色的豆子,玉奴迅速的看了一眼金奴,立刻拿出來聞了聞,沒有什么特別的味道。
玉奴迅速把這藥丸放到自己荷包里,手緊緊的捏著這荷包金豆子,呆呆的看著快樂的如同樹枝上的小喜鵲一樣的金奴,心里糾結不已。
“金奴不就是幾個金豆子嗎,我們得的公子的賞,比這值錢的多了,也沒見你高興成這樣。”玉奴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可不一樣,這可是幫主賞的,幫主是貴人事忙,還能想著我,那可是我天大的福分!”不光想著你,還想著我呢好不好,玉奴頭疼的看著金奴一臉自我陶醉的樣子。
“對了,幫主留下你有什么事兒?”金奴想起剛才的事兒心里就不舒服,為什么偏偏單獨留下玉奴,而且還一副不想讓自己知道的樣子,難道單單只是賞個荷包?金奴緊緊的盯著玉奴。
玉奴心里苦笑了一下,這愿意留下的,幫主不讓,不愿意留下的偏偏被叫住了,還被自己的好姐妹猜忌了,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還能有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去問幫主去。”玉奴煩躁的說,然后一口氣喝了兩杯茶,轉身上炕鋪床,準備休息。
“公子和幫主那邊不用我們過去了嗎,你現在鋪什么床。”金奴看著玉奴道。
“一會兒好歇著,先鋪上不行呀。”玉奴沒好氣的道。
“玉奴你怎么了,今天晚上特別不正常,是不是幫主真的跟你說了什么?”金奴不安的道。
玉奴干脆都不理她了,實在是不可理喻。都不知道人家心里正為她的小命擔憂呢,還在這里發花癡。玉奴鋪好床,扭身才從上面下來。呼的一聲打開門,往正房里去,金奴趕緊小跑著跟過去。
進去以后。一個東,一個西的去安置。玉奴東,金奴西。可是恰恰相反的是,蘇萱再東邊坐著,白秀才不見了蹤影,金奴眼神暗了暗,細心的給屋里的炭盆添了碳,把湯婆子灌好放到被子里。拿出熏香來,在屋里轉了轉。
蘇萱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切,看來金奴跟著自己的時間長了,還沒換過思維來,白秀才是不喜歡把屋里弄的香噴噴的,說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樣兒,漕幫的人都是混生活的,最不喜歡婆婆媽媽,唧唧歪歪的了,生活講究的是粗中有細。而不是精益求精。
這才更睡醒二個時辰,根本就一點睡意都沒有,現在這兩個丫頭安排這個,是不是有點文不對題。蘇萱也不好說什么,只得由著她們安排。
蘇萱的臥房里,玉奴正收拾著,感覺身后一陣風過,回頭看到白秀才出現在自己身后,玉奴連忙停了手中的活計,給白秀才行禮。
白秀才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坐到一旁。玉奴看了床上的小桌子一眼,“幫主,你看公子這個桌子,不知道被誰不小心劃了一條子,可是還是能用,這時間久了,這條痕跡也就淡了,其實沒什么的,還是張好桌子。要是丟了豈不可惜,再說再說東西用的久了,怎么舍得。”說著玉奴眼里噙了淚,動手把這張桌子搬到了外面。
白秀才挑了挑眉,看了玉奴一眼,“我本來跟你公子說要出去轉轉,就是要跟你說,你不要多想,這也沒什么,我不喜歡這桌子被劃了,所以就把她放起來,只要不在我眼前礙眼了,以后我走了,你們愛怎么用就怎么用。”玉奴停了白秀才這話,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一顆心放到了肚子里,對白秀才福了福,出去了。
第二天蘇萱起來,玉奴進來收拾,“金奴去東間伺候了?”蘇萱在鏡子里邊看著梳頭,邊問。
“沒有,才想跟公子說,也不知道金奴吃錯了什么,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起來了好幾次,一晚上沒怎么睡,早晨腿軟腳軟的都沒力氣起床了。”玉奴手腳麻利的給蘇萱梳頭,眼神中不無擔憂之色。
“想必是這幾天累的,也不知道這邊有沒有好大夫,一會兒問問朱四家的吧。”這時候就聽到外面朱四家的問外面的小丫頭,“公子可起來了?”
茶兒她們在外面打水進來,道:“起來了,朱四嫂早。”茶兒這聲嫂子叫的朱四家的很是受用,笑著說:“茶兒姑娘客氣了,以后叫我朱四家的就行了。”說著跟在茶兒后面進來,茶兒和幾個小丫頭去了里頭,朱四家的就在外面候著。
“朱嫂子,公子叫你過來。”豆苗兒從里頭出來,對著朱四家的屈膝行禮。朱四家的忙不迭的跟著進去,豆苗兒給打起簾子,朱四家的低頭欠門檻,站在門旁,給蘇萱請安。
蘇萱從鏡子里看著朱四家的道:“我剛來莊子上,什么情況都不清楚,朱嫂子可知道我們附近能不能請到好大夫。”
朱四家的聞言一愣,抬起頭來仔細的看了看蘇萱的背影,“大夫倒是有,只是不知道公子打算給誰看,我們莊子雖說不大,可也有百十來號兒的人,有個頭疼腦熱的是難免的,一般都是找莊子里的郝先生看。”
“不知道這位郝先生醫術如何?”
“平常的毛病還能看,別的恐怕就不行了。”朱四家的謹慎的道。
“金奴昨天晚上起來好幾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里離京城遠,不方便,就先找這位郝先生過來看看吧,要是不行,再拿我的帖子去慈濟請大夫。”蘇萱皺著眉頭想了想,對朱四家的說。
朱四家的答應一聲,從里頭出來,到外院去找朱四,讓他去請人。
因為金奴病了,連帶的蘇萱也情緒低落,穿戴好了,披上猩猩紅的氈斗篷,帶上護耳皮帽,去看金奴,一出房門,撲面就是一股冷風,屋里屋外天差地別,蘇萱就感覺身體被冷氣環繞,涼風無孔不入,身上積攢的那點熱度,一下就消失殆盡了,猛的吸了口涼氣,直嗆的鼻子發酸,喉嚨發癢,不由得咳嗽起來。
“公子,你可得注意著些,這天寒地凍的,離京城又遠,你”一看蘇萱這樣,玉奴先急了。
“沒事兒,這是吸了冷氣,嗆的,走吧。”金奴和玉奴是一個房間,因為只有蘇萱一個主子,住的地方是富富有余,一人一個房間都夠,可是為了暖和,和規矩,兩人就選了東廂房住。
這是一個小三間,外面是荷葉門,進來以后是一件小小的廳堂,南北各一個小耳室,靠墻放著一張小方桌,兩旁是高背靠椅,上面放了一套官窯細瓷的茶具。聽到外面的動靜,二丫從里頭出來,一看是蘇萱,馬上上前行禮,打簾子請蘇萱進去。
蘇萱進到里屋,看到金奴一臉蒼白,頭發凌亂的躺在炕上,屋里放了兩個炭盆兒,倒也暖和。金奴聽到外面的動靜了,知道是蘇萱過來看自己,就支著身子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炕。
蘇萱一把按住金奴,“我們主仆這么長時間了,那用這會子講這些虛禮,你只管好好養著,人手還夠用,不用擔心我。”蘇萱安慰著金奴。
金奴聽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公子難得出次遠門,人手本來就緊張,我卻偏偏這時候又病了,實在是該死,這就苦了公子一個人,勞累了眾姐妹。我這是怎么了,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時候病了。”說罷抽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