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

章三十 暫時的寧靜

這個女人,是艾莉婕伯爵的得力助手,也是伯爵領實際上的二號人物,艾莉婕的遠房表妹,擁有不明血脈的法斯琪女士。法斯琪并不精于戰爭,卻有著堪稱恐怖的戰斗天賦,在二十出頭的年紀就擁有了十九級的實力。

剛剛十一級的埃爾文很清楚,即使在開闊地帶,一個中隊的自己也不夠法斯琪殺的。

只不過他叫聲未落,那只剛剛從自己臉上揮過的手掌又飛了回來,隨著又一聲清脆的響聲,埃爾文的另一邊臉也隨著腫了起來。

這不是結束,僅僅是開始!

法斯琪的手揮個不停,一記又一記耳光抽得埃爾文搖搖欲墜。

埃爾文很想握緊已經出鞘的短劍,但是理智卻告訴他一旦這樣做了,下場只有被當場斬殺!以法斯琪的身份,平時殺一個普通步戰騎士都不會有大事,更何況還是現在這種情況?

所以埃爾文強行把沸騰的怨毒按壓在心底,以烏龜般的忍耐忍下了所有的耳光,只是在心底瘋狂地叫罵著:“這個婊/子!總有一天,我要干得你死去活來,再撕了你的下身!”

法斯琪面若寒霜,連續抽了埃爾文十幾個耳光,這才一腳把他踢飛。看著面前仍在驚愕中的分支家族成員,她冷淡而不屑地哼了一聲,目光越過他們,對著他們的來處高叫:“蘇亞!你給我出來!你們現在的做法已經超出了一個阿克蒙德能夠容忍的底線!”

啪啪啪!一陣拍掌聲傳來,蘇亞男爵隨后從轉角走出。

“法斯琪小姐果然武力驚人,一個人就可以擋住幾百個阿克蒙德!”他贊嘆地說。

法斯琪絲毫沒有和他虛偽的興致,向黛玫一指,冰冷地說:“他們都是歌頓的子女,流著純凈阿克蒙德的血脈,不能夠被內斗傷害,這是底線!蘇亞,你聽清楚了,我沒有和你討價還價的興致。你在私下干什么我不管,但是這種事不能再發生!這是阿克蒙德起碼的驕傲!”

蘇亞聳了聳肩,笑著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法斯琪小姐,你好象并不是一個阿克蒙德。至少你現在身體里那些強大的血脈能力和阿克蒙德沒什么關系。另外,你面前這些人也是阿克蒙德的一員,我可沒有辦法指揮他們。”

法斯琪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一下面前的人群。

蘇亞把她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不由得笑著說:“法斯琪小姐,不要小看這些人,他們可也是阿克蒙德。你一個人是打不過他們的,而且,你這樣美麗的一位小姐,戰敗之后說不定會發生些不那么讓人愉快的事呢!而且這種事,就是你死了,也一樣躲不過的。”

這是無比惡毒的威脅,讓黛玫都為之失色。

蘇亞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些也不是無法解決。我只要那副古獸的骸骨。”

法斯琪淡淡地說:“這種事情也想拿來威脅我?如果我想逃,你們攔得住我嗎?只要今天讓我逃走,那你們所有人,包括你,蘇亞男爵,下半輩子就準備承受我的報復吧!我會一一殺光和你們有關的所有人。”

蘇亞臉色一寒,說:“你未必逃得掉!”

“也許。”法斯琪攏了攏栗紅色的長發,淡淡地說:“逃不掉也沒什么。這里所有人的名單我早已經傳送給了伯爵大人。在我來之前,大人已經承諾過我,假如我無法離開浮島,那么你們在場每一個人的家族,都有可能承受伯爵大軍的攻擊。大人的風格,一向是斬盡殺絕。”

很平淡的一段話,卻絕不平淡的內容。和艾莉婕的用兵才能同樣出名的,就是她手段的狠辣決絕。艾莉婕大軍經過的土地,絕不缺乏變成生命禁足之絕地的例子。

蘇亞臉色一肅,淡淡地說:“艾莉婕不過是個伯爵而已。”

他這句話點出了索倫和艾莉婕之間的實力差距,而且艾莉婕的領地在邊疆,距離浮世德非常遙遠,途中還要經過十數個大貴族的領地。蘇亞實際上在給埃爾文這些人壯膽,只是說得不那么明顯而已。

“伯爵大人是一名小小爵士的時候,很多人就已經是侯爵了。伯爵現在成了伯爵,很多人還是侯爵。”

法斯琪的話讓蘇亞臉上掠過一片陰云,他瞇起眼睛,緊盯著法斯琪,陰冷地問:“伯爵大人是想當這座浮島的主人?”

“不,我只管歌頓大人的兒女。”法斯琪說。

蘇亞點了點頭,說:“很好,看來我們兩家至少在這里不會有太多的沖突。”

法斯琪點了點頭,說:“我也沒興趣在別人的領地中和第三方沖突。”

這是一句淡淡的嘲諷,但蘇亞只當沒有聽見,帶著手下人離去了。法斯琪也不愿意過于逼迫,蘇亞并不是個好對付的家伙,而且浮島上還有哥利亞的人。

假如眼光放得長遠些,就會知道浮島周圍還有為數眾多的敵人正在等待著機會。他們中的許多人都能夠把現在的7-2號浮島一口吞下,但是卻沒有這樣做。除了不想承受其余阿克蒙德的圍攻,另一個重要原因則是7-2號浮島前不久才剛剛承受了大量神恩,攻擊它的話,很容易召來永恒與時光之龍的厭惡,甚至有可能使永恒龍殿直接出面干涉。

在法斯琪面前,分支家族的阿克蒙德們逐漸退走,埃爾文也強撐著離開。但法斯琪的眼中已有了些許的憂慮。這一次的難關過去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下次是否會這么輕松過關。她只是一個人,不可能對抗數以百計的阿克蒙德。而且蘇亞的隨從,以及哥利亞伯爵的人中,亦有實力比她弱不了多少的強者。

這是一個錯綜復雜的亂局,表面的內亂背后,有著諸多豪門的身影。

法斯琪扭轉不了亂局,艾莉婕也不行。

暴徒們終于退去了,他們當然不會把祭品留下,臨走時甚至還再次席卷了城堡下層,并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劫掠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