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晚的鄉村寧靜一片,一彎半月掛在天空,把大片銀色的光芒灑向大地,為寧靜的小村莊平添了幾分悠遠恬靜的氣氛,遠處傳來的蟲兒鳴叫聲此起彼伏,仿佛一曲大自然的交響樂,又如一股蕩滌心靈的清泉,讓身處其中的人們倍感安逸、恬靜。[][]
李伉和李彬坐在院落前面的廣場一角的石階上,一人身邊放了幾個啤酒瓶。
“李彬,想不到你竟然是寧心門的少門主,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李伉拿起手里的半瓶啤酒向李彬舉了舉感嘆了一句。
“是啊,能在這里見到你我也很意外。”李彬拿著手里的酒瓶和李伉碰了碰說道,然后把瓶子的半瓶啤酒一飲而盡。
“你還記得胡琳琳嗎?”李伉也喝了一口酒問道。
李彬的神情一怔,很快臉上露出了復雜的表情,像是在掙扎著什么,良久他幽幽說道:“不記得了。”
“可是胡琳琳沒有忘記你,你走之后她曾經對我說讓我告訴你,其實她是喜歡你的。”李伉笑道。
“你不要再說了,李伉,你這是在破壞我的修行,難道你怕了嗎,你害怕我在新秀交流賽上勝過你嗎?”李彬猛的扭過頭直直的看著李伉說道。
“李彬,你誤會了,我不是太明白你口中所謂的執念為什么會對你的功力造成影響,我只知道胡琳琳依然在等著你。”李伉說道。
“李伉,你起來!”李彬把酒瓶重重的放到了地上,猛的站了起來對依然坐在世界上的李伉吼道。
“你想干嘛,要在和我打架嗎?”李伉也站了起來問道。
“是的,我就是要和你打架!”李彬表情很猙獰,話音未落,手已經快如閃電般向李伉抓了過來。
李伉的速度顯然也不慢,在李彬的手即將要觸及他的衣服時,他伸手抓住了李彬的手腕說道:“李彬,我把你當做朋友,不想和你打架。”
“可是我想打。”李彬力氣奇大,手腕子一下從李伉手里掙脫出來,向后撤了一步后,做了一個奇怪的起手式,向李伉說:“來吧,既然新秀賽上免不了交手,就然我們提前定出輸贏吧,拿出你的真本事來,讓我看看苗門百年未遇的先天之體究竟有多強大。”
李伉苦笑一聲,心道這個李彬真是好斗,在一中的時候因為胡琳琳和自己在一張桌上吃了頓飯,他就逼著自己和他交手,今天又是這樣,不過時隔半年,李伉倒覺得李彬仿佛變了一個人似地,剛才他抓住李彬手腕的時候利用苗門乾之術古本中的秘術已經探測到這個好斗的家伙竟然也練成了先天之體。
“李彬,你真的要打我就陪你,如果你打不贏我,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李伉也擺了一個姿勢說道,這個姿勢是他處于禮貌胡亂擺的,苗門健體術中并沒有固定的招式,馬卓陽也沒有教他固定的招式,來滄州的路上李伉還詢問這個問題,馬卓陽只說了一句話:“靈活的應用一切手段,有效的打擊敵人。”
“除了回去看望胡琳琳,什么條件都行。”李彬說道。
李伉翻了個白眼兒,心道除了胡琳琳外,我還提個屁要求。
李彬看到李伉閉口不言,一個縱身向李伉撲了過來,李伉飛快閃到一邊說道:“李彬,我說了,你不答應我的要求我不和你打。”
李彬卻一言不發,再次向李伉撲了過來,招式如同狂風暴雨般向李伉傾瀉了過來,完全是一副拼命地打法,李伉這下也不顧的和李彬爭論了,因為李彬同樣是先天之體,招式速度又快,力量又大,讓李伉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認真應付,如果不小心被他刮一下,估計后果會很嚴重。
李伉開始還手下留了幾分,但是李彬不要命的打法把他的血性也給激了出來,下手逐漸重了起來。
啪啪啪,如同雨點般密集的拳腳相擊的聲音在寧靜的夜晚被院里聊天的幾個長輩聽得清清楚楚,他們連忙站起身來走出院門,吳瓊英也跟著走了出來,一起到了院門外的訓練場為李伉和李彬兩人觀戰了起來。
“爺爺,他們兩個誰能贏?”觀看了一會兒,吳瓊英問站在自己身邊的爺爺道。
“李伉能贏。”回答問題的不是吳門主,而是帶著李斌來的寧心門的門主李林寶。
“何以見得?”吳瓊英又問道。
“因為李彬的心亂了,這是寧心門之大忌,即使李彬心沒亂,也打不過李伉的,因為兩人的實力有差距。”李林寶解釋道,說完這些他扭頭對馬卓陽說:“卓陽老弟,恭喜你苗門找到這么優秀的傳人吶。”
馬卓陽笑笑,卻沒有說話,而李林寶顯然對馬卓陽清冷的性格有所了解,也不以為意,繼而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激烈打斗的兩人。
“李彬,你再糾纏不休,我就不客氣了。”李伉惱怒道,結果他的話換來了李彬更加猛烈地進攻。
李伉不想再和李彬糾纏不休,幾乎是兩個呼吸間,他體內的先天之氣已經運行到了第十八條經脈,海量先天之氣澎湃著向他的右臂涌去。
嘭,李伉的右臂劃過一道殘影,重重的擊在李彬肩頭,噴涌而出的先天之氣瞬間灌入李彬體內,李彬覺得自己的肩頭如同被重錘擊中一樣,身子在這次重擊下倒飛了五米多遠,普通一聲摔在了地上,令他更為驚恐地是一股不受他控制的先天之氣把他的經脈完全給阻塞了,他自己的先天之氣被這股無比強大的先天之氣逼到了一個角落無法運行。
“李彬,你還打嗎?”李伉來到了李彬身邊沉聲問道。
“我輸了。”李彬覺得十分的沮喪,自從他離開商陽一中,除卻心中執念后,很快就練成了先天之體,又經過了幾個月的大強度練習,先天之境已經牢牢鞏固了下來,所以這次來參加門派大會,對于新秀交流賽桂冠他是志在必得,卻沒想到這個愿望在他到達滄州的第一天就被李伉無情的打破了。
“你是輸給了自己。”這時候,李林寶走了過來,把手伸向兒子說道。
“爸爸,我心里還是不能徹底放下那個執念。”李彬站起來后對父親說道。
“既然放不下就不要放下了,勇敢面對心中的執念也是一種修煉。”李林寶笑著說道。
“爸爸,我明白了。”李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心里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情,被李伉阻塞的經脈也逐漸開始松動了。
“李伉,這次我輸給你,下次我一定會贏你的!”李彬轉頭對李伉笑道,盡管是晚上,他的笑容還是讓人感到了陽光的味道,李彬說完像是宣言一樣的話語,一股強大的意念從心頭涌起,被壓縮到角落的先天之氣仿佛感受到了他的信心和意念,轟的一聲把李伉埋到他體內先天真氣沖的干干凈凈。
“我期待你戰勝我的一天,但是現在你不行。”李伉笑道,他覺得面前的李彬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爸爸,門派大會的新秀交流賽我就不參加了,這次大會后我想回商陽上學。”李彬仿佛沒有聽到李伉的話一樣,轉頭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爸爸支持你。”李林寶笑道。
“謝謝爸爸。”李彬笑了起來,他發自內心欣喜的微笑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每個人臉上都開始洋溢起會心的笑容。
六月十五號是門派大會正式召開的日子,六月十四號一大早,孟村縣大會接待處的前來報名的門派比昨天多了許多,吳瓊英等八極門年輕弟子一下子忙碌了起來,再也不能像昨天那樣隨意離開接待處了,就連吳門主也親自來到了接待處,因為帶領晚輩前來參加大會的前輩需要他親自接待。
隨八極門一早趕到接待處的李伉也沒有閑著,馬卓陽帶著他緊緊跟在吳門主身邊,馬卓陽或者吳門主不斷的把一些前來報名門派的一些歷史介紹給他,并把他作為苗門新一代傳人隆重介紹出去,每每這個時候,他都得笑臉相迎,因為能夠有資格讓吳門主親自接待的門派大都是享譽華夏甚至海外的大門派。
不過李伉也算是大開了眼界,對于華夏武林門派,他聽聞最多的大都是來自他看過的小說和影視劇,但是武俠小說和影視劇中的那些門派他只見到了少林和武當,至于那些什么青城峨眉華山之類的門派他卻是一個也沒有見到,而且這些武林前輩也大都沒有如同影視劇中演的那樣氣勢洶洶,囂張跋扈,相反的這些武林人士大都穿著普通,如果不是在門派大會上見到,而是混跡在人群中,基本上和普通人區別并不大,相反的他們帶來的那些小輩兒倒是一個個精神抖擻,精神面貌比普通人要好上很多了。
但是李伉憑借自己超強的靈覺,還是從這些和吳門主以及馬卓陽熱情打著招呼的門派掌門門主的身上嗅到了絲絲的危險,他能清晰的感到這些看似普通的中年或者老年人身上隱藏的巨大能量,而那些小輩兒雖然表面彪悍,但是大多數卻讓已經達到一定境界的李伉提不起興趣。
一上午密集的報道之后,時近中午,報名的密度逐漸稀疏起來,坐在吳門主專門的寬大辦公室百無聊賴的李伉從辦公室走了出來,看到馬文娟也穿了一件八極門的衣服坐在接待處辦公室里和吳瓊英有說有笑,就笑著走了過去。
“李伉。”馬文娟看到李伉,高興地從辦公室跑了出來。
“呵呵,你怎么成了八極門的人了?”李伉打量了一番馬文娟上身穿的印有八極門字樣的文化衫笑問道。
“你陪著爸爸不出來,媽媽在村里沒來,我覺得無聊,看他們忙不過來,就和吳姐姐要了身衣服幫忙了。”馬文娟笑著說道。
“這會兒不忙了吧。”李伉問道。
“嗯,不忙了。”馬文娟笑道,這時候高個子美女吳瓊英也從辦公室走了出來看了看依偎在李伉身邊做小鳥依人狀的馬文娟笑道:“看你們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對,好福氣哦。”
“吳姐姐。”馬文娟不好意思的放開了挽著李伉胳膊的手叫道。
“你們苗門的規矩大家都知道,你還害羞,也不知道是誰剛才李伉李伉的說個不停。”吳瓊英取笑道。
李伉呵呵笑了起來,他想不到有幾分女中豪杰相貌的吳瓊英竟然也有幾分八卦女的潛質,馬文娟則滿臉通紅的站在李伉身邊,含羞帶喜的看了一眼李伉不吭聲。
“好了,不打擾你們,我回去了,你們出去逛逛吧。”吳瓊英擺擺手轉身離開了。
李伉和馬文娟走出了接待處,剛走出大門,迎面兩個人走了過來,正是昨天拜訪吳門主的那兩個日本人。
“李伉先生,我們能談談嗎?”宮本一郎操著生硬的漢語說道。
李伉目光一凝,昨天他和這兩個日本人根本沒有說一句話,而現在他們竟然能夠打聽到他姓李,估計是下了一番功夫,不由得他對兩人的來意產生了好奇。
“好啊。”李伉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