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見一個慈祥的老人坐在家門口,老人大概65歲左右,滿頭的白發像銀絲一樣,一臉的常桑全掛在臉上。完全松散的皮膚下看不見一點肉,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看見楊梅回來,笑容鋪滿了全臉。
“哎噢,我的乖乖孫女回來了啊。餓了沒有啊,外婆給你餅干吃”外婆一看就楊梅就高興的抱起來,摟在自己的懷里。
看著眼前的外婆,楊梅的眼睛又濕潤了。
楊梅是外婆帶大的,從小外婆就非常疼愛她。常常把媽媽給她買的吃的偷偷拿出來給楊梅吃,因為媽媽不讓她吃外婆的東西。說是給外婆買的,為了給外婆養身體。可每次媽媽給外婆買的好吃的,外婆都舍不得自己吃,都悄悄的拿給楊梅和楊霞吃了。
外婆不到40歲就守寡,外公是因為癌癥去世的。去世的時候,外婆已經有2個孩子。老大是個男孩也就是楊梅的舅舅,那時舅舅剛滿21歲,剩下就是楊梅的媽媽李小紅了。當時舅舅高中畢業后,一直閑置在家。而李小紅當時十三歲,正在讀初一。當時一個女人帶著幾個小孩是很難生活的,很多人勸外婆再嫁人,但外婆不答應。她說她舍不得孩子受半點委屈。硬是一個人把農活從里到外全包了起來。
本來舅舅要幫忙,可外婆死活不答應,因為當時國家恢復高考的消息剛傳出不久,所以外婆不讓舅舅做任何事情,只是讓舅舅好好復習高中知識,參加高考,上大學。在那個年代里,像外婆這樣的女人,又有幾個能有這樣的思想覺悟啊?
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農民就應該好好在家務農,多種莊稼才能吃得飽,有幾個人能想到讓孩子讀書,當時能小學畢業的就已經算是文化人了,更別說讓小孩上大學什么的了,大部分人連大學是什么都還不知道呢。
在外公去世一年后,舅舅以省狀元的身份考上了中國人民大學,四年大學畢業后,舅舅留在了北京。而楊梅的媽媽也在外婆的堅持下,讀完了初中,后來鄉里推薦讀了師范,成了一名人民教師。成功的由農村人轉變成了吃國家飯的半農村半城市人(因為戶口是城市,但生活在農村學校),可以說這些都是外婆的功勞。后來楊梅的媽媽工作后,就把外婆接到家里一起生活。所以楊梅從小就和外婆生活在了一起。
外婆有一個很壞的愛好,那就是抽煙。外婆抽的是土煙,就是那種直接把煙葉用紙卷起來抽得那種。這種煙勁很大,外婆的手和牙齒早就被煙給熏黑了。
就因為這個壞愛好,在楊梅初中快畢業那年,外婆被查出患了肺癌,在彌留之際,外婆要求回到鄉下老家,為了滿足外婆的心愿,楊梅的媽媽送外婆回到了老宅。楊梅因為要準備中考,所以只能遠遠看著送外婆的船越走越遠,楊梅在岸邊卻哭得昏天黑地。卻不知。這次和外婆的離別竟然成了陰陽兩地的永別。
在外婆去世的前幾天,所有家人都趕回了外婆老宅,但楊梅卻在縣城參加中考,等到她考完走出考場,看見媽媽在考場外面,手臂上帶著黑喪,楊梅眼前一黑,一下明白自己最慈祥的外婆已經離開她了,楊梅悲痛欲絕,一下暈死過去。
多少年沒有再聽見“乖孫女”這樣的稱呼了?再次在兒邊響起,就感覺像天籟一樣。楊梅的眼淚又不由自主的嘩嘩留下。
“外婆,梅梅不餓,外婆你自己吃。”
“呵呵,乖孫女啊,哭什么啊,是不是同學欺負你了”
“不是外婆。只是今天早上梅梅沒有看見外婆,想外婆了”
“呵呵,外婆前幾天回老家了一趟,你忘了啊。乖孫女想外婆了啊,外婆也想我的乖孫女呢,這不,外婆才去三天就急急忙忙回來了嘛。乖孫女想外婆,外婆很高興呢!”
“恩,梅梅想外婆了,以后外婆哪都不去,就在家陪梅梅哦”
“好好好,我的小乖乖,外婆以后那都不去了,外婆答應你!”
“好。拉鉤哦”
“呵呵呵。好好好,拉鉤。拉鉤,你這小家伙,外婆是越來越離不開你了哦”
楊梅幸福的躺在外婆的懷里,真好啊,爸爸、媽媽、外婆、姐姐一個都不少。為了讓這樣的幸福一直下去,楊梅,你一定要努力!楊梅暗暗對自己說。
過了一會,外婆放下楊梅,“乖孫女,自己玩啊,外婆要給爸爸媽媽做飯了,一會媽媽下課回來會餓的。”
“好的,外婆,你去做飯吧,我自己玩”
“恩,真乖”
說完,外婆就走向廚房做飯去了。楊梅想到王老師布置的作業還沒有完成呢,于是拿出筆和本子,畫起梅花來。修修改改好幾遍,楊梅才算完成。
楊梅心里那個累啊。并不是要畫一朵梅花多難,而是怎么樣才能做到畫的像但又要看出是小孩畫的水平,這點可讓楊梅費了好大的功夫。哎,小孩也不好當啊。
完成好家庭作業,楊梅走到廚房:“外婆,梅梅幫你摘菜”
外婆一聽,哈哈笑起來:“我的乖孫女還真懂事呢,知道幫外婆做事了。好,我們一起摘菜”
說完,外婆拿了一盆空心菜,一邊示范,一邊教楊梅:“你要像外婆一樣,把這菜啊,摘成這樣一節一節的,知道了嗎?”
“恩,外婆,你看是不是這樣的。”楊梅用自己嫩嫩的小手把空心菜摘成一節一節,外婆看了,驚訝的看著楊梅,心里想怎么一教就會了,看來我這孫女還真能干呢。嘴上急忙說:“呵呵,對對對,我的乖孫女還真聰明真能干呢!呵呵呵”
“媽,什么事情這樣高興啊?”伴隨著說話聲,李曉紅走進了廚房。“哦?我們家寶貝也在摘菜啊,真乖啊”
“是啊,我孫女可乖了,今天主動給我說幫我摘菜,而且我一教她就會了,你看她摘得多好啊。我們家出了個天才了哦”外婆夸張的對李小紅說。
李小紅聽了也很高興,夸了楊梅兩句,就轉身進去換了件衣服,然后又來到廚房幫忙。
見李曉紅進來,楊梅對她說到:“媽媽,老師讓我今天背誦一首唐詩,明天老師要檢查,媽媽你教我吧。”
李小紅一聽楊梅要學習唐詩,當然高興,于是把一首《鋤禾》教給了楊梅。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一念完,楊梅就用她的童聲跟著就背了下來。這一下,讓李小紅嚇了一大跳,怎么記憶力這樣好啊。
她當然想不到自己的女兒實際已經30歲了,讓李曉紅教她,不過是怕引起老師的懷疑,不可能沒有人教就會了的吧,那還不把老師和爸媽嚇死。
李小紅驚訝過后,讓楊梅又背誦了一遍,楊梅還是一字不漏的背誦了下來。這可把李小紅高興壞了,想再試試楊梅的記憶力,又教了一首李白的《靜夜思》給楊梅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一念完,楊梅又一字不漏的背誦了出來。這下李小紅終于確定自己的寶貝女兒智力非凡了。心里那個樂啊。急急忙忙走到學校會計室,把還在算賬的楊少君叫回家,并邊走邊告訴了她發現的這個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