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惡魔之名
“不,他的死活與我無關,但他暫時還不能死。”韓薇察覺到了張華明心中的不悅之色,暗暗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說道。
“這是你的理由,與我無關。在這世上,迄今為止,我想要誰死,還鮮少有人死不了的。”張華明無視韓薇眼中傳過來的懇求之色,語氣十分蠻橫霸道的說道。
既然注定是敵人,那他就必須死,斬草除根,趕盡殺絕,才是他張華明一貫的行事作風。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這是我的地盤,死的應該是你才對。”伍堡主強忍著體內傳來的巨大痛楚,聲色俱厲的對張華明說道。
此時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猙獰恐怖,不斷扭曲變形,可以想象他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尤讓他恐慌的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他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
生命力的流逝,意味著死亡的逐步降臨。莫大的恐懼籠罩在伍堡主的心頭上,他掙扎著想要從這種恐懼中掙脫出來,卻毫無辦法。他感覺自己的心仿佛陷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里,不斷往下沉淪墮落。
“天有多高我不知道,地有多厚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今天絕對要死在這里。”張華明一步一步慢慢向伍堡主走去,每走一步,嘴里吐出一個擲地有聲的字眼,到他話音落下時,剛好走到那伍堡主跟前。
“不許對我們堡主無禮。”數百名士兵見狀,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但至少能看到自己的堡主要被人欺負了。當下不約而同的同時出聲喝斥道。
“你當真要殺他?”韓薇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她已開始有些熟悉張華明的性格,這個人簡直就是喜怒無常。不遵世俗禮法存在,完全只憑自己喜惡和心情行事的怪胎一個。他心情好的時候,可以和你嬉皮笑臉的耍無賴耍流氓,任你開他的玩笑他也不會生氣,甚至還會跟你拌嘴。但若是一旦激起了他心中的殺念。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無法阻止他想要做的事。這大抵就是目前為止韓薇所了解到的張華明。
“殺,為何不殺?”張華明雙眸之中充斥著淡漠,聲音響起猶如寒冬之月的厲風一樣滲透眾人的肌膚直接在腦海中響起。
對于張華明而言,他不會去解釋什么,因為他從未想得到眾人的認可,更不會將自己標榜在道德的制高點。殺了便殺了,妖也好,魔也罷,他從來都不會在乎這些。
說罷。張華明猛然一跺腳,嘩!大地一顫,砰砰砰!數百名士兵和那伍堡主被彈到半空。
張華明大踏一步,身體微微一震,一道道黑色絲氣從他的腳下直沖而上,瞬間便閃爍出一股濃密的黑色光華,纏繞在他周身不斷晃蕩,猶若野獸猙獰咆哮。顯得異常猙獰。
漫天的慘叫聲響起,由黑色絲氣凝聚而成的光華瞬間將在場數百名士兵包裹。他們承受著死亡的蹂躪,皮膜死亡。一層一層的脫落,露出血肉,鮮血干涸,腐爛,露出森白色的骨骼,骨骼頓時風化,化作零星光點消失……凄厲的慘叫聲停止,光華消散,木孔橋上,數百名士兵已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死了,從里到外死的干干凈凈,連渣都沒有。
噠噠!臧無走了兩步,望著軟在那里的伍堡主。
似乎感覺到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軟癱在地的伍堡主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他不在盛氣凌人,不在聲色俱厲,臉色蒼白之極,表情亦是猙獰之中夾雜著惶恐,目光驚恐的望著張華明:“你是惡魔,你是惡魔,你……你要做什么!”
伍堡主不知道張華明是一種怎樣的存在,他更不知道這張華明為什么會擁有方才那種詭異的殺人功法,但剛才數百名士兵消失的一幕,他親眼看見,心中的恐慌將他包裹,望著張華明向自己走來,他禁不住的后退,張華明閃身逼近,伸手扣著他的左右肩膀,雙手十根手指猛然彈捏,頓時噼里啪啦的脆響聲響起。
“啊一一”
雙肩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伍堡主撕聲慘叫,痛苦哀嚎,旋即張華明單手扣著他的頭頂,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左手一扣,咔嚓一聲,右手又是一陣彈捏,噼啪聲響起,伍堡主的哀嚎之聲更加刺耳。
痛苦之后,伍堡主赫然發現自己的雙肩和已然破碎的脖子竟然……竟然又重新結合在了一起,他強忍著撕痛,猙獰盯著張華明,喝道:“你這個該死的惡魔,你不能殺我。你若殺了我,彌撒教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永世不得安寧。啊……!”
伍堡主的話還未說完,張華明一腿甩去,咔嚓一聲,伍堡主的膝蓋已然破碎,噗通,跪倒在地上。
“你不能殺我,我是彌撒教欽定的代理人,是彌撒教未來的教主,誰也不能殺我……”
這次伍堡主的話依舊沒有說完,張華明揚手一拍,掌心黑色光華閃爍,扣在伍堡主的頭頂上,黑色光華纏繞著他發出噼啪聲響,而伍堡主身上的衣裳頓時化作粉末,他的肌膚開始枯萎凝皺,仿若瞬間蒼老了幾百歲一樣,枯皺的肌膚猶如老樹皮,呈黑灰色無比僵硬,猶如干尸。
“你……你……你……”伍堡主望著自已灰色僵硬的雙臂四肢,渾身顥抖,恐懼降臨,口中驚恐的大叫道,“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么!你這惡魔想做什么!不,不可以!啊……”
張華明又是一掌拍去,伍堡主嘶聲哀嚎,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皮膜之內的血肉,血開始干涸,肉開始腐化……皮膜死亡之后,血肉死亡!
“我能不能殺你?”張華明問道。伍堡主嚇的已是渾身顥抖不停,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啪!毫無征兆的又是一掌落下,伍堡主徹聲哀嚎,皮膜、血肉皆已死亡,而這次他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化了,是的!化了,猶如被風干了千萬年一樣,酥化了,連渣都不剩,失去骨骼支撐的伍堡主軟在地上,似如一灘爛泥,不!此刻的他就是一潭爛泥。
“說,我能不能殺你?”張華明聲音提高了音調,繼續自顧自的逼問道。
“不……不!不……”伍堡主被深深的恐懼包裹著,恐懼占據了他的一切,當他看到張華明揚起手臂時,他再也堅持不住,嘶喊著,“我說!我說!我說!啊一一”
“說呀,為什么不說了。”張華明雙手猛地將伍堡主幾近脆弱的軀體提到半空中,再重重的摔到地面上,聲若洪鐘的怒聲問道。
啪啪啪!肉泥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音響起,伍堡主就像一塊摻了水的橡皮泥,在張華明的蹂躪之手下變形成各種模樣。
“彌撒教代理人,是不是很了不起?”張華明揚起手臂,五指張開,扣在伍堡主的頭顱上,指尖閃爍這詭異的光芒。
這一次,張華明蹂躪的不是伍堡主的,而是他的靈魂。
“你……我的靈魂……我的靈魂……啊!!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滲透我的靈魂?”伍堡主慘絕人寰的凄厲叫聲響起,響徹回蕩在寂靜的滄瑯鎮上空。
靈魂,靈魂是天地間眾靈真正的本源所在。靈魂受挫,意味著本源受挫,那種痛苦是無法言語的,是一種本源之痛。
此時的滄瑯堡城墻上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他們都是屬于護衛滄瑯堡安全的護衛士兵,是伍堡主的手下,但此刻看著自己的上司慘遭敵人的蹂躪,他們卻一動不敢動的站在原地,雙目恐懼的望著那個如同九幽地獄而來的惡魔辦的張華明,心中唯有一個念頭: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兇殘可怕的惡魔!
沒有人知道張華明擁有生之力和死亡之力,能夠在瞬間讓一個人的某一部分死亡,又能在一瞬間讓他死亡的重獲新生;更沒有人知道張華明擁有著這世上令人恐懼的萬年兇物魂獸之母,能夠在須臾之間攻擊抽取他人的靈魂。
如果要問,這世間誰是最恐怖的人,此時此刻親眼目睹眼前一幕的觀眾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道出一個名字:張華明。
惡魔之名,非他莫屬。
“不要,不要……”伍堡主這次是真的徹底絕望了,口中歇斯底里的嘶叫著。
張華明一巴掌拍在伍堡主的頭頂,凄慘的叫聲當即停止,伍堡主猶如雕像一樣僵硬的躺在那里,只是他渾身每一寸肌膚卻都在詭異抽搐著。時間停止,萬物靜寂,整個世界仿佛瞬間定格。
無數雙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木孔橋的方向,他們的眼里已經沒有了任何色彩,除了來自內心深處最深的恐懼外,依舊是漫無邊際的恐懼。
殺一個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在場眾人中,誰手上沒有沾染過鮮血,只要把刀子往對方脖子上一抹,亦或是將劍插入對方左胸口里,就能讓對方一命嗚呼。但今天,生平第一次,他們才終于發現,原來殺人也是要分境界的,而能夠殺人殺到張華明這份上的,迄今為止,恐怕唯有他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