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府將軍本紀
武士宅邸大廳中,坐在下手第一位的前田利家見慶次經過此事之后,開始變得成熟起來,不由感到欣慰,這才是我前田家的好男兒,現在既然前田慶次已經低頭認錯,那他這個當叔叔的就不能再呆在一旁看熱鬧了,只見他上前一步,連忙開口說道:“主公,慶次之過,皆因屬下管教不嚴所致,還請主公責罰。”
氏宗見前田慶次說出來的話還算誠懇,不由點了點頭,立刻變臉,嚴肅的說道:“此次既然你已經知錯,看在兩家同盟的關系上,我便不再與你一般見識,若以后再有冒犯的話,定不輕饒,你可聽清楚了?”
“在下明白,還請高山大人收留,在下愿意向大人你效忠。”只聽前田慶次恭敬的說道。
高山氏宗見他與渡邊守綱斗上十數回合后,才不敵落敗,雖然有渡邊守綱相讓,但前田慶次的武藝也堪稱一流,而且他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像這樣有真才實學的武士,就算其不說,氏宗也不會讓其離去的,不過,招收他為家臣后,又該如何安排這個問題少年呢?
別看他現在態度恭恭敬敬的,但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是讓他去統領足輕,一是怕他與其他家臣不睦,二是現在連渡邊守綱這樣的勇武之士還無兵可領呢,哪還有多余的旗本讓他統率。
這前田慶次真是有些不太好安排啊,想到這里,氏宗不由靈機一動,對啊,現在石川五右衛門還不知道本領如何,而自己現在好歹也是名部將,知行也即將擁有八千石,總不能總是跑前跑后的瞎忙活吧,這成何體統。再說,現在就連木下藤吉郎這個侍大將身邊都有了幾名近侍,雖然他那些近侍都還只是些孩童而已,不過那也比自己強多了。以自己的身份,身邊早就應該有一名近侍,負責日常傳達命令,傳遞消息了。
盡然對他不好進行安排,那干脆就讓前田慶次在自己身邊充當一名近侍好了,正好可以借此讓他在身邊磨練磨練心性,免得他以后出去惹是生非,到時候,還不是老子得替他背黑鍋嗎。
想到這里,只聽氏宗開口說道:“前田慶次,你可愿意在我身邊充當近侍?”
“這……”前田慶次停頓了一下,開始猶豫起來,按照他的想象,雖然自己的武藝不如那渡邊守綱,但這只是因為自己的槍術還未用熟,若是等再過幾年,等自己把槍術練的如火純青以后,就算勝不了他,最少也能斗個旗鼓相當吧。向自己這樣的人才,就算成不了獨領一軍的領軍大將,當個副統領還是綽綽有余的。
可誰曾想,這高山氏宗這么看不起人,居然打算讓本少爺去給他充當近侍,這實在是太過分了,哼,想到這里,前田慶次剛要開口拒絕,不過又轉念一想,若是自己就這么離開的話,必然會遭到他人恥笑,若是如此,自己還有何臉面再出仕他人,就算再回荒子都不行。
在從家出來的時候,自己可是說過要成為高山氏宗麾下第二家臣的,若是就這么灰頭土臉的回去了,必然被家中之人恥笑,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在高山氏宗身邊充當近侍呢,這樣也好歹有個晉升空間不是?就憑本少爺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得到高山大人的賞識,到那時,就算單領一軍,也不是什么難事,
這次前田慶次終于下定了決心,只聽他開口說道:“蒙主公不棄,屬下愿意成為主公近侍,跟隨主公左右。”
氏宗在剛才說完之后,心里也在捏著把冷汗,他怕前田慶次一怒之下,憤然離開,要真是這樣的話,自己話已出口,又不能再收回,最后也只能與他失之交臂了。
不過他見前田慶次開口答應,不由心中欣慰,能屈能伸才是大將之才,以后得重點培養才是,只見失蹤寬慰的笑了笑說道:“好,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高山氏宗的近侍,年俸三十貫。
這三十貫對于早已大手大腳慣了的前田慶次來說,無異于杯水車薪,這些錢別說讓他花上一年了,恐怕能支持三個月就已經不錯了。
前田慶次不由又向正緊衣危坐的四叔前田利家望去,他心中暗道,四叔啊四叔,以后要是小侄囊中羞澀的時候,那就全拜托您了,反正侍大將有五百貫的俸祿呢,內年支援小侄個三四百貫,應該也不算什么難事吧,
想到這里,只聽前田慶次痛快的答道:“多謝主公收留,屬下必誓死效忠主公。”
“嗯,你先去吧衣服換掉,然后再去把臉上的顏料洗掉。”氏宗開口說道。
待前田慶次出去之后,本次的會議又回到了正題之上。氏宗心想,待攻下郡上八幡城之后,免不了要對其進行改造一番,所以,此次出陣,還是帶上中村一氏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再耽誤事日。
只聽氏宗開口說道:“現在本家暫時沒有知行,無從招募足輕,所以本次出戰,除了香川忠次在此地留守之外,其余諸位皆隨我出陣。”
“是,屬下等謹遵主公號令。”眾家臣齊聲說道。
只聽氏宗又開口說道:“香川忠次,你立刻去準備一千貫軍費,稍后我要帶去天守閣,與柴田大人商討援軍事宜。”
香川忠次苦著臉答了一聲,今天已經支出去一千五百貫了,唉,他剛嘆了一口氣,突然想到,郡上八幡城那八千是知行,不禁又開始歡喜起來,和那區區一千五百貫相比,這可是一筆大收入。
下社城天守閣評定室內,除了柴田勝家坐在主位上外,氏宗也端坐在正中,而且在他旁邊還有一口裝滿了一貫貫銅錢的大箱子。
柴田勝家見氏宗并未開口,又見折扣大箱子里面裝了差不多有千貫左右的金錢,左思右想了一會兒,也沒明白氏宗此來的用意,既然想不出來,柴田勝家干脆不再去想,只見他皺著眉頭,直接開口問道:“千兵衛,你帶如此多的金錢前來,是何用意?”
氏宗到不是有意吊柴田勝家的胃口,而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雖然自己是其一門眾,不過,要是直接說出借兵之事的話,就顯得有些唐突了。
現在既然柴田勝家開口想問,那他也顧不得其他了。只聽氏宗客氣的開口說道:“柴田大人,在下被主公晉升為部將,知行定在郡上八幡城八千石,不過現在此城還在齋藤家遠藤盛數手中,而在下又經過三河連番大戰,軍勢還未來得及補充,所以……”
還沒等氏宗說完,只聽柴田勝家大笑道:“哈哈,想借兵是吧。”
氏宗見柴田勝家如此上道,也不能不有所表示,所以連忙說道:“是,在下就是這個意思,而這一千貫是本次大人借給在下援軍的軍費,還請大人收下。”
柴田勝家聽完,心頭一顫,心說,這小子不是打算把下社城的足輕全都借去吧。這些錢就算把手中的軍勢全都借去,都還有富余,想到這里,只聽柴田勝家連忙問道:“千兵衛,需要我援助多少援軍,不妨直說。”
氏宗想了想,現在自己麾下有兩百五十人,前田家援助一百五十名足輕,干脆就借六百足輕,湊足一千大軍好了。只要有了這一千精銳,想要攻下那郡上八幡城簡直易如反掌。想到這里,只聽氏宗說道:“柴田大人,您若是方便的話,那就請派六百軍勢相助吧。”
柴田勝家哼了一聲,不悅的說道:“哼,只不過是區區六百足輕而已,難道你以為我缺那些軍費不成?”
“柴田大人,這乃是在下的一番心意,還請大人不要推辭了。”氏宗見柴田勝家不收,但自己可不能不給,畢竟這一千貫對自己來說,只不過是個小數目,若是本次不給的話,下次若是在找其幫助,又怎好開口。
“廢話少說,若是你不將這些錢收回去的話,那就休想從我這里借到一兵一卒的支援。”說完,柴田勝家把頭扭想別處,不再理會氏宗。
氏宗見他不似作假,而是真心幫助,頓時心生感激之情,只聽他開口說道:“盡然柴田大人執意不肯收下這軍費,那在下便厚顏將其收回,待他日若是柴田大人有事情吩咐,在下定當竭盡全力,以報大人之恩。”
一直在評定室門外侍候的近侍前田慶次,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后,不禁感到十分好笑,他心中不由暗道,這兩人是不是有病啊,派出援軍居然不要軍費,而且這還不算,被援助的還死活要給,那可是一千貫錢啊,推來推去的成何體統,倒不如給了本少爺……
“慶次叫人將箱子抬回武士宅邸。”
就在前田慶次胡思亂想的時候,評定中,氏宗與柴田勝家的商談已經結束,柴田勝家聽聞氏宗三日后才出軍進攻郡上八幡城,所以并不著急,畢竟麾下旗本足輕都是現成的,省去了動員時間,只要氏宗出發時,直接跟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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