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正妻

第248章 舊地重游

第248章舊地重游

孟子惆在嚴老太爺在世的時候,也曾造訪過嚴府。●時稱得上舊地重游,倒是嚴真真看得新鮮,畢竟是本尊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多少有點感情,移步換景,腳步從容。孟子惆自度她心里傷感,也配合地放慢了步子,跟著她的節奏,緩緩行去。

此時正當盛夏,山茶和榴花開得正紅,映著碧綠的參天大樹,更顯得清幽里盛放的活力。

“你祖父晚年倒喜歡蒔弄花草,當日栽下的盆景,如今竟成大規模了。”孟子惆贊道,“若是令祖父猶在人世,榮夫人也未必能夠扶正。真不明白你父親,有了令堂這樣出色的女人·竟還能夠看得上別的女人!”

嚴真真這才知道,原來這是嚴老太爺晚年養生之所,暗叫一聲慚愧,勉強接了兩句話。孟子惆看她笑容勉強,只當她是懷念祖父,便只輕聲緩語,把嚴老太爺的過往事跡,一一講述。

“當年你母親在嚴府,最受令祖父看重。他曾說過一句話;得此一媳,勝過兒子。”孟子惆嘆息,“可惜嚴夫人紅顏早逝,竟亡在令祖父之先。”

嚴真真也不由得黯然,雖與嚴夫人不曾謀面,也覺得痛徹心肺。想到嚴夫人歷年為女兒積下的奇珍異寶,再想到自己出嫁時的冷冷清清,直至今日仍為齊紅鸞詬病的那幾個可憐的箱籠,更覺榮夫人之可惡,不在薄待嚴真真,而在侵吞了一位母親對女兒的至愛。

“我也覺得·····業許,母親唯一幸運的,便是亡在祖父之先。若不然的話,以父親待母親的情分,恐怕更加痛苦。”

“當年令堂葬入祖墳,是老太爺親自送的葬。”孟子惆默然良久,方才重接話題“以令堂絕世風華,這份榮寵也確是當得。”

孟子惆的話,讓嚴真真又驚奇了一下。

公公為媳婦送葬,在中國古代,似乎也是絕無僅有的個例了。可見當年嚴夫人是真得嚴老太爺看重的,或許不僅僅是如日中天的才女名聲,還有溫婉賢淑的性格與品行吧?則這樣一個得到外人交口稱贊的女人竟然沒有得到丈夫的寵愛,可見人生不如意事,還是下之八九的。

“若是母親還在,不知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呢?我想,她一定還是氣度雍容,榮夫人在她的面前,不過如同跳梁的小丑罷?”嚴真真感慨著,“母親當年替我作了那樣多的打算,最妙的一招便是由爺爺把我接迂去撫養。只可惜天不假年爺爺也天壽不永。”嚴真真想到秀娘所言,在病重的時候,嚴夫人仍然手不停針地替自己縫制新衣,不由得眼睛微微濕潤。

“其實,我當早便想到你雖幼年喪母,但也是被老太爺抱去教養的,又豈會飛揚跋扈到傳言那樣的地步?難怪皇上敦請皇后下旨,訓斥于榮夫人了。”

孟子惆的話,讓嚴真真又是一驚。怎么又扯到皇帝了?他一個大男人,而且是天這個繁盛王朝的最高統治者,若不是為了自己,又何苦與榮夫人過不去?想到他許下的那份承諾心里也不知是甚么滋味。

那些陪著皇帝下棋的日子雖●頗有怨言,但今天被造就的局勢還是讓嚴真真感動了。

“那我下回進宮,可要找機會謝謝皇后了。”嚴真真緩緩地說罷,便凝立不動。

輕風送爽,一瓣榴花落在嚴真真的鬢間,竟是人面榴花相映紅,讓她看起來艷美不可方物。原來,她也可以美成這樣!

孟子惆看得心動,忍不住便低下頭去,雙唇輕點,在她的頰上一觸即走,卻讓嚴真真心里悸動。急忙退開半步,她偏著頭笑;“我臉上的白粉,若是刮下來,足可稱一斤了。”

“你可真是··…··”孟子惆哭笑不得。為什么這樣旖旎的風光下,她說出的話,卻總是大煞風景呢?

嚴真真心虛地偏過頭,假裝對腳邊的一本“十八學士”名品大感興趣。剛才,她竟然有種想與孟子惆白首諧老的想法,真是要不得!家里還有一左一右兩大美女在,卻在這里與她調情,果然是風流王爺,騙死人不償命!

她暗暗地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龍淵的存在。唉,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與他重逢,金陵雖說不遠·可要人不知鬼不覺走開五六天,卻不大可能。

盯著花形完美的山茶,嚴真真不由得發起呆來。七姑娘為自己組建的情報網,已經初具規模。因此,她也接到了關于龍淵的消息,某人居然又重回揚州陳家去當廚子了。難道他還真對燒菜上了癮么?

就算不記得自己,也可以上京來找自己啊!說給他聽的那些柱事,哪怕不信,也會對自己生出別櫛的情意罷?難不成是自己太臭美了么?

想著想著,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孟子■卩誤會了她嘆氣的內容;“怎么了?你如今如愿以償回令堂的東西,又出了一口惡氣,正該高興才是。”

嚴真真啞然失笑;“是啊,我只怕榮夫人不會這樣的爽快,藏著掖著的都是好東西。我當時年紀還小,看著她把母親的房間搬空,也只敢怒不敢言。時至今日,竟想不起她到底把母親的什么東西拿走了。雖說在部分的東西或可拿回去,可只要想著母親的東西留在那女人的手上,心里便多有不甘。”

“剩下那么一點兒,也就算了罷。”孟子惆倒是大方。

“不行。”嚴真真很堅持,“母親的東西,我要一樣不落地拿回來。哪怕我前手拿回來,后手便賞了出去,那也是我的自由。她不是頂舍不得財嗎?我非要讓她好好地痛心一場!”

“其實這又何必呢!”孟子惆苦笑,“她就是藏,也藏不下什么。你母親當年的嫁妝,是有數的。再有歷年太后的賞賜,這些榮夫人也不敢藏。”

“她敢冒著欺君之罪藏起來的,必然是珍品,也就是母親去世之前的珍藏,我怎能讓它們留在榮夫人之手?當年母親早逝,未嘗沒有她的原因。”嚴真真卻冷笑著,堅決不采納孟子惆的建議。

“我只是這一說,你若是不想便宜她,自然由得你。”孟子惆倒也不生氣。本質上,他也是那種以牙還牙的脾氣,所以嚴真真這話,倒也對得上他的脾性。

“肯定不能便宜她,不過她究竟藏下了什么東西,我又如何得知?”嚴真真苦惱地自言自語,“又不能大張旗鼓地搜她的房間,再說也未必全都藏在她自個兒的房間里。更可恨的是,還有我那個便宜父親,明里暗里都幫著榮夫人侵吞母親的東西。”

孟子惆苦笑;“嚴侍郎畢竟是你的生父·雖然你如今貴為王妃,他見了你尚需行禮,可待他不客氣·也終要落人口實o不管你對他有多大的意見,當著人的面兒,還是要做足樣子的。”

“我知道,也沒對他怎么樣嘛!”嚴真真咕噥了一句,算是接受他的“建議”。其實,在她的眼里,嚴侍郎比榮夫人更可惡。若非他的縱容,榮夫人又豈能在嚴家活得風生不起?而亡妻的東西,竟連一樣都沒有給嫡女留下,這樣的男人,不配為嚴夫人的丈夫,也不配當她嚴真真的父親!

所以,她可不能讓這兩人得著便宜!嚴真真恨恨地想著,忽然想起空間里的小黃鳶和麻雀,頓時計上心來,臉上綻開了笑容,“王爺請稍待,我去后房卸了這釵環。

實在是太沉了,把我的脖子都快壓斷了!”

孟子惆看了看她的滿頭珠翠,忍笑道;“你這樣的打扮雖好,可憐你平常頭上只一件玉簪了,倒還真苦了你。”

嚴真真小聲嘀咕道;“還不是秀娘么?她非得說要衣錦還鄉,給母親看看。其實,母親都已經······我在哪里過得怎么樣,我覺得她都會知道,根本不必用這櫛的方式,來宣示我的小日子過得不錯。”

“還往你以前的閨房罷。”孟子惆笑睇了一眼嚴真真,“我在外頭,你自個兒去處理。”

“好。”嚴真真笑吟吟地點了頭,也不待孟子惆再“安慰”兩句,便帶著螺兒朝著往日的閨房去了。

許是經年不住人,房門打開,竟有股灰塵的味兒。螺兒瞪大了眼睛;“這便是王妃以前的閨房?”

“嗯。”嚴真真目光微抬,不置可否,“以前還有兩個架子裝點門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古董,總之看上去還算不錯的樣子。我這里原還有幾件母親置下的東西,她趁著我幾次出門,漸漸地都換下來了。這人貪財,可真到了無法言語的地步

螺兒臉色一冷;“對付這種人,哼!嚴夫人生前的東西·連根頭發絲都不能給留下。而且······連她自己的寶貝東西,也順手拿幾樣回去。她愛財,咱們便讓她破財!”

嚴真真瞪大了眼睛看向螺兒,乖乖隆個咚,原來自己身邊個個都是強人啊!比較起來,似乎自己才是那個最好欺負的人,難怪讓齊紅鸞在臨川王府逍遙得意了這么久,原來是手段太過溫和的緣故。

這兩天還咳嗽,五一節都沒能出去玩,傷感。只能期待下一上節日端午了······明天開始,便加更哦,親們一定要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