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貴握著劍柄的手,閃電般的一抽,腰間的闊劍,唰的一聲出鞘。一聲鋼鐵的鳴叫聲,嗡嗡響起。
而在那闊劍上帶著詭異的藍色光芒,讓人心生震撼。
見到這一幕后,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在各位家主以及眾多千牛衛震驚的目光中,只見阿貴單手持劍,悶聲一哼,闊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淡藍色的殘影。
殘影交錯之處,當的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頓時響起。
噗……身體已經高高躍起,居高臨下的朝著呂恒沖過去的陳家家主,竟然是被阿貴這一劍,直接逼退。
在空中,噴出了一股鮮血后,他的身體,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扭曲的朝著地面上摔去。
撲通一聲,陳家家主重重的帥在地上。剛剛爬起來,臉色一僵,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中已經只剩下了一截的劍柄。陳家家主,心中滿是震驚。
他看著如同石像一眼,擋在呂恒面前的這個漢子。心里宛如驚濤駭浪一般的翻滾。
“你,是誰?”
剛剛那闊劍上淡藍色的光芒,宛若實質一般,掃的陳家家主氣血翻滾。他勉強的爬起來,單手捂著如針刺一般疼痛的胸部。喘著粗氣,盯著阿貴沉聲問道。
“阿貴!”
阿貴的回答很是簡潔,他皺了皺眉,不情愿的吐出兩個字后。冷哼一聲,拎著劍,邁步朝著陳家家主走了過去。
看著這個邁步朝著自己走來的壯漢,陳家家主眼里有生以來,第一次出現了驚恐的神色。
他怕了!
是的,縱橫江湖幾十年來。陳家家主從未遇到過能與自己相抗衡的敵手。如今,沒想到,真的碰到的。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碰上的第一個對手,竟然是自己根本無法抵抗的。
那淡藍色的光芒,儼然是武藝練到了極致,才能出現的異狀。沒想到,這個穿著土里土氣的壯漢,竟然是個深藏不漏的絕頂高手!
怪不得,那書生,從始至終都是一臉平靜的表情。
呵,原來,身旁竟然有如此高人保著他!
陳家家主心里震驚,呂恒何嘗不是!
他原本以為,武功練到極致,應該就是白素顏那樣的高手了。沒想到,阿貴,竟然這么厲害!
那藍色的光芒,好像就是后世看武俠片中的劍氣啊!
嗯,雖然比劍氣威力小了點!
貌似這樣的鏡頭,好像只在武俠世界中,西門吹雪的身上出現過啊!
嗯,等回去以后,跟阿貴商量商量。先換上一身白色長衫。至于名字呢,他以后就要,西門阿貴!
呃,好像不太好聽啊。叫西門吹貴?暈,那還不如叫西門鬼吹燈呢!
就在呂恒坐在那里,胡思亂想的時候。阿貴已經沖入了敵陣,手中闊劍大開大合,犀利無比。
幾番,劈砍之后,原本神勇無比的成都五虎,已經有三個,變成了死虎!三人的傷口,驚人的一致,全部都在喉嚨處。而且,都是一個小小的創口!
不過,從那創口里,噴涌而出的鮮血。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阿貴剛剛那華麗的一招,直接就是一石三鳥,將三人的血管割裂了!
剩下的陳家家主和一個被砍掉胳膊的豪強,背靠背站在一起,眼神里滿是驚愕的看著面前的阿貴。
阿貴手中的長劍,劃拉著地面。劍鋒上,血漬琳琳。那粘稠的鮮血,順著劍鋒滴滴答答落下。地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灘的鮮血。
而那些原本參與圍攻的千牛衛門,已經是站在了一旁。他們眼里滿是熾熱的羨慕之色,看著這個平曰里只會嘿嘿傻笑的阿貴,心里滿是激動的沖動。
見這位老大向前走了一步,千牛衛們也跟在他的后面,齊齊往前壓了一步。”不用,我自己來!“阿貴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千牛衛。憨厚的笑了一聲后,轉過頭去,朝著那頑強抵抗的兩個人走去。
“猖狂!”陳家家主身旁的那個斷臂豪強,見阿貴竟然將千牛衛棄之不用。心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樣,大聲吼了一聲后,雙雙持著劍,沖了過來。
阿貴眼神微瞇,身體突然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在原地轉了一個小圈。然后,就見他如同鬼魅一般,躲開了離自己身體不到幾分的鋼劍。
同時,阿貴的身體猛地下沉,手中的闊劍,大開大合,橫掃過去。
撲哧一聲,泛著藍色光芒的劍鋒,直接切入了那人的腹部。
藍光閃過,阿貴飛速后退。同時,挽了個劍花后,將闊劍收入了劍鞘之中。
死一把的寂靜后,那個呆立原地,一動不動的豪強。艱難的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
看到自己的腹部,已經被切開,鮮血噴涌而出。這兩人嘴唇動了動,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那么,眼睛一閉,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老二!”
兩個兄弟被人斬殺后,陳家家主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愴。他噗的一聲,噴出一股鮮血。臉色頓時變得如同死灰一樣。
胸口處,那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再次如泉涌!
生命力在急速的流逝,陳家家主眼前已經開始出現了眩暈之感!
“張浩!”生死邊緣,陳家家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驚懼。他轉過頭來,臉色猙獰的對張文山吼道。
“哦?死到臨頭,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張文山眼神微動,看著他。淡淡笑了笑,抿了一口涼茶后,皺眉問道。
“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要他死嗎?”陳家家主聲嘶力竭的喊著,指著一旁的呂恒,眼里滿是怒火,盯著張文山道。
張文山眼神中滿是漠然的盯著他,許久之后,他放下茶杯,點點頭,淡淡的回答道:“本官當然知道!”
“你敢殺我,你也會不得好死的!”陳家家主心中一慌,慌慌張張的說道。或許,他心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沖走,此時,思維已經開始混亂。竟然開始威脅張文山了。
“殺!”張文山懶得聽他廢話,該惹得早就惹上了。現在再說這些,已經為時已晚。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今晚,陳家家主必須死!
“慢著!”見張文山壓根就不利自己的威脅,陳家家主頓時面色變得如同死灰一般。他突然伸出手,制止住了走過來的阿貴。
轉過頭來,看著坐在一旁,靜靜看著這里的呂恒。
“呂公子,可否上前,聽陳某一言?”陳家家主心知自己今曰必死無疑,此時,兩個兄弟已經魂歸地府。他心中一片凄涼。
只是,心中的念想,仍然還在。臨死之前,他仍然是想把心中的話,告訴這個書生。
聞言后,呂恒靜靜的看了他一眼,稍稍思索了片刻后,放下茶杯,輕輕點頭:“也好!”
扶著椅子把手站起來,稍稍整理了下身上的長衫后,便抬腳準備朝著那陳家家主走過去。
“永正,不可!”身旁,張文山急忙攔住了呂恒。一臉堅定的搖頭。
笑話,此時這個陳家家主已經是籠中困獸。他已經是必死無疑。何必跟他一般廢話。萬一,這人心有不甘,將呂恒劫持。那事情可就糟了。
呂恒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張文山,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站在那里,身體似乎已經開始搖搖欲墜的陳家家主,見他眼里帶著一絲期盼,甚至是懇求之色。呂恒心里想了想后,還是決定過去。
“放心吧,沒事兒的!有阿貴呢!”呂恒微微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便抬腳走了過去。
“哎!”身后,張文山無比氣惱的甩了甩袖子,跟著呂恒一起走了過去。
“張大人,難道,連著最后一個機會都不給在下嗎?”此時的陳家家主,已經是油盡燈枯。失血太多的他,已經無法站立。他單膝跪在地上,一只手緊緊捂著胸口的一處深可見骨的傷口。慘笑著對張文山道。
張文山看了他一眼,轉過頭來,看著呂恒,詢問他的意思。
見呂恒微微點頭,張文山這才停下腳步,“你說!”呂恒走過去后,微微掀起長擺,蹲下身子來。注視著陳家家主,死氣沉沉的眼睛。淡淡開口道。
陳家家主使勁兒的搖搖頭,想將眼里越來越劇烈的眩暈,驅散,只是,無奈他越是搖頭。那天翻地覆的眩暈,越來越嚴重。
到了最后,他已經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身子踉踉蹌蹌的就要摔倒。
呂恒見狀,急忙伸出手,扶住了他。
“謝……謝!”陳家家主嘴里已經開始滲出了血,他艱難的抬起手,胡亂的抹了一把后。含糊不清的說道。
看著眼前,那變得不太清楚的書生面容。陳家家主深吸了一口氣,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沙啞的在呂恒耳邊說出了一句話。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難以為繼。但是,從他那只言片語中,呂恒還是得到了一個讓他深深為之震動的消息。
竟然是這樣!
呂恒看著說完話后,仰面倒下的陳家家主。想到他剛剛在自己耳邊,說出的那句話后。心中不知是何種滋味。
閉著眼睛,想了想。仍然是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呂恒蹲在那里,苦笑著搖搖頭,心中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