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正文241殺手與賊寇242怪異組合
從明霞宮回來,英帝在瓊華宮之前猶豫了一會兒,依舊背身●開了,并沒有進去。()福如海瞧著那一身明黃色的背影,微不可聞地看了一口氣。
英帝像是有所感應地回了下頭,道:“看來你是有話想要說啊。”
“奴才只是想著陛下都已經來了走到了門口,這外面天寒地凍的,來一趟也不容易。”福如海雖然說完觀察著英帝的面貌,然黑暗中英帝側著身子,目光遙遙地看著瓊華宮,并不明朗。跟在英帝身邊有三十個年頭的福如海,稍稍能夠感受到一些英帝此時心中的寂寥之意。
雪好像小了一些,英帝似是很喜歡這種小雪,并沒有讓人給他撐傘。他的胡子上染了雪沫,瞇著眼睛,說道:“若是朕進去了,也不知道對那丫頭說什么了。”
他其實很想要做一個好父親,他還清楚地記得玉瓊公主小的時候坐在他腿上撒歡的情景,就如同玉屏公主前幾日那樣,比之玉屏還要活潑一些。
子嗣眾多的后果就是,常常會忽略了一些兒子或者女兒,除了太子二皇子和十三皇子之外,他對于其他的幾個兒子都說得上陌生的,女兒就更不用說了,這些年國務繁雜,除了趙賢妃和呼延昭儀還算是得寵之外,其他妃嬪很少在他面前露臉。
英帝并不是一個荒淫無度的人,其實還算得上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至少比之惠帝要好的多,惠帝在位的時候各地起義繁多,國庫空虛,饑荒的時候總是比豐收的時候多。
“我以前還會做夢夢見六弟的,只是這些年記憶越發模糊了·如今算是怎么也想不起他的模樣了,你可還記得?”英帝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讓福如海差點沒有反應過來·他此間所說的六弟,正是當年被他親手斬殺的肅王葉澹。
“奴才,也不太記得了。”福如海如是答道。
英帝嘆了口氣,用那副追憶的口吻說道:“六弟性子極好,以前倒是也常常喜歡和朕一道下棋,下的棋卻要么是和棋·要么便是輸了一兩子,從未贏過,你說他是比朕稍遜一籌,還是他從來就不想贏?”
“以奴才看來,大抵是和陛下的棋藝不相上下,少了幾分運氣吧。”
英帝笑了起來,道:“運氣?你說運氣?”他笑得更厲害了,覺得這兩字越來越有意思,他以前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現在給福如海這么一說突然間覺得運氣這種東西還真是重要啊。
福如海不知道自己說一個“運氣”竟然能夠讓英帝如此發笑,有些不解,過了一會兒,英帝終于停下來,道:“你說得對·是運氣。”他愈加肯定地說道。
這個時候,正有一匹快馬從城西而入,飛快奔向皇宮,敲響了宮門。來人將腰牌出示了一下,便下馬匆匆往宮內而行,奔赴未央殿。
錢一山攔下來人,來人道:“屬下有要事相告。”
錢一山確認了來人的腰牌之后,點了點頭·道:“陛下并不在未央殿。”然而就在他剛剛說完之后·便見英帝同福如海已經回來了。
“去書房。”英帝交代道,他有時候也會覺得疲憊·但是只要一站在未央殿前,總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然后將那一些細細碎碎的情緒摒除在腦海之外。
“…···離京不過兩日的瑯世子,在回浮云城路上遇襲,來人武功極高,瑯世子雖未當場死亡,卻是被人刺中了三劍,一劍僅僅偏離了心臟一丁點。”
英帝一驚,道:“兇手呢?”
來人從懷中拿出一張粉紅色的信箋,上面還有一股子香氣,錢一山一看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一個女人遺留下來的,然英帝卻是面色大變,站起身來,道:“赫連無顏?”
來人卻是搖了搖頭道:“屬下并不清楚,兇手在將瑯世子次成重傷之后,從幾百人的侍衛中突圍,事后我們只找到這章信箋,似是有人故意留下的一般。”
“不會有錯。”英帝重新落座,嘗試著將自己的情緒快速平復下來,手一仲,福如海便送上茶盞,英帝江一杯茶盡數喝了,道,“真是陰魂不散。”
錢一山道:“赫連無顏,便是那個無顏?”他雖然不認得這張粉紅色的信箋,但是在宮中這么多年,對于“無顏”這個名字還是聽說過的,這人曾經殺了末那一族的王,與不少人為伍,先后背叛過不少人,十幾年前,就是背叛了英帝。
“混賬東西。”英帝將那一張粉紅色的信箋揉搓成一團,面色沉下來,福如海一顆心緊繃著,英帝想要殺掉此人許久,不想竟是在這個時候對瑯世子出手了。
“前一陣子,還出現在奉昌城啊……讓胥飛進宮。”英帝說罷,便讓其余的人退下了。
一夜落雪之后,千秋并不得好眠,然而即便如此,也不得不起身穿衣洗漱,今日里正好是同韓英壽約定好的日子。
昨日里盛裝并沒有派上用場,千秋今日也不準備花時間在打扮上面,便穿了一身素凈的衣服一大早出門。
約定的地點在喜福樓,千秋早早地到了,呂掌柜問千秋吃食,千秋便隨意叫了幾個,當做早點,不多時,一身深碧色瀾袍的俊美男子便施旌'然而來。
安如璧碧綠色的眼睛帶著笑意,想來在西京的日子過得相當滋潤,她躬身給千秋拜了個年,道:“哎呀呀,不知道有沒有在下的份。”他說得是早點。
千秋揮揮手示意呂掌柜再上一份,安如璧悠閑地坐下來喝了一口茶,將兩個包子慢吞吞地吃了,樣子斯文秀氣,十分好看。
千秋一直看著安如璧吃,倒是忘了自己吃,等安如璧抬起頭來看她的時候,才將筷子仲到了一疊餃子上。
“今日里縣主看起來有些不同啊。”安如璧笑笑,摸了摸下巴仔細端詳著千秋,道,“有什么好事情發生嗎?”
“你在我臉上看見了桃花不曾?”
“瞧著縣主這個年紀·也是時候想著些情情愛愛了,若非如魷,在下還以為縣主是一個妖怪了。”安如璧目光已經移到了窗外,清的東街并不怎么熱鬧,一輛馬車停在了喜福樓門口,來的正是韓英壽。
千秋放下了筷子道:“你若是將埋汰我的心思多分在韓英壽身上就好了。”
安如璧微微一笑,如同一只得瑟的狐貍,道:“那當然,就算縣主你不特別吩咐,我也會如此辦的。
韓英壽進門,便見千秋和安如璧一左一右坐著,桌上卻是一些個早點,他怕耽誤了時間,還不曾用飯。
“正好正好一起吃了。”韓英壽一點也不見外地坐了下來。
千秋卻是眉目一挑,道:“這是我同他的份,至于你的,就只好請你自己動手了。”
韓英壽大老遠地跑過來,屁股還沒有坐下便聽著千秋這一句,耷拉下臉嘆道:“都說我是個錙銖必較的人,我看你才是一個十成十的摳門商人,這喜福樓不是你名下的嗎?還和我計較這幾個包子?”
千秋也不過是想要捉弄一下韓英壽,哪里是在乎幾個包子的事情,因而呂掌柜心中省得,很快便是將東西送了進來。
韓英壽兩口將一個包子解決,灌了一杯茶水面上還沾染著一路來的風塵擦了擦嘴,顯然是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吃相太過于難看。
千秋不太想要繼續吃了反而對于觀察韓英壽吃東西來了興趣,韓英壽對于被觀看者吃東西似乎并無太大壓力,很快將呂掌柜送上的餐點解決完畢,舒了口氣,道:“總算是吃上了一頓早點。”
“你如此著急,在年節十分來奉昌,怪不得臉早飯也顧不得了,看來還真是緊急的生意啊。”千秋笑說道,指韓英壽真是一個對于錢財著緊的人,半刻也耽誤不得,也是因為了解他的習慣,因而她才一早起來往這里來。
安如璧一直維持著笑容,且聽著千秋同這人說話。
“本來倒是不至于如此感,而是我們這一次虧損大得很,要說朝廷對于平涼關的匪寇也該來一把狠得了。”
“也是在平涼關一帶?”千秋若有所思。
上一次陸家也是在那里,看來這一次南北商會的人也沒有幸免啊。
韓英壽卻是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并不是南北商會,卻是單單我們韓家而已。”
韓英壽說著撇撇唇,有些自嘲的意味。看來韓家是利用了在南北商會中的一些特殊地位,本來想在其中賺一筆,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千秋很快明白過來,道:“那你這一次是為著韓家而來。”
韓英壽笑道:“自然,若是為了那一大商會跑,我才不會這么感。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親戚,我們韓家找上你你也不要糊弄我才好。”
千秋是陸展的繼女,而陸展的妹妹陸梅是韓英賢的妻子,這親戚——好吧,這也算是親戚的。
千秋心中好笑,不過并未趙吉答應韓英壽的話,要說關于遠銷西域的東西,這一部分還是安如璧比較拿手。安如璧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綠眼睛里也不知道在醞釀著什么主意,說道:“哦,我還以為是南北商會呢,那可是好大一張嘴。”
“等吃?從你地方是撈不出什么來的,說不定還被你拔去了一身毛。”韓英壽對于安如璧也算是有幾分了解的,知道千秋喜歡將這人叫做綠眼睛的奸商,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在商言商,韓英壽自然沒有天真地以為就憑借他同千秋這一點點親戚關系就能將事情輕松敲定。
其實早些年,平涼關還是相當安定的一處地方,商人們走貨基本上不雇傭保鏢也可安全地裹了。此處所說的平涼關,倒是不單單指那一處關卡,而是指平州寒山山脈同不加達爾山脈之間,靠山王葉彌還在的時候,商隊倒是經常被壓榨得不行,后經過一番查房,乃是靠山王指使自己的親隨,扮作了賊寇,搶劫商隊后來被惠帝砍了。那也是惠帝難得做過的幾件好事情,而靠山王乃是英帝的叔祖,這事情要追溯到六七十年前。
千秋也不知道怎么會想起這一著,心中隱隱地覺得怪異。韓英壽說了一通,卻沒有聽千秋發表什么話,道:“你是不是有想到了什么?”
千秋搖了搖頭將話題重新帶回了同韓家想要與他們的商隊合作的關系上去,道:“這樣子說來,就算是掛著朝中官員的旗子的南北商會,也不能安然度過那一帶了?”千秋看向安如璧,心道這人用了什么手法,他們的貨物倒是從來不曾出事過。
安如璧神秘一笑,像是猜到了千秋心中所想,低聲道:“你有興趣可以親自走一趟。”
千秋倒是想,不過現在并不是好時候若是能促成韓家的事情,倒是走一趟也無妨,成日里在奉昌城過活,可并不愉快。
“京中官員同南北商會有牽連的不知凡幾,而那一伙賊寇借著熟悉的山地神出鬼沒也聽說過當地的官員想要整頓過一番,都是無疾而終,那么京中的官員更是鞭長莫及,更何況一個兩個的也撐不了什么氣候。”韓英壽如此說道,倒像是在抱怨這些京中官員平日里拿取南北商會的錢財倒是勤快,關鍵時候卻不抵用。其實這倒是有些錯怪他們了,也是韓家自己倒霉,想要偷偷肥一下自己的口袋哪里知道卻成了別人的餌食。
“如何?”千秋問安如璧有著奸商在自己一方,她可以少動一些腦子安如璧可是從來不知道吃虧是什么東西。
“運送的是什么?”安如璧直接開問。
韓英壽也回答得毫不含糊,道:“茶葉絲綢和香料。”
安如璧摸著下巴思考著,片刻之后答道:“其實這些個東西碧落齋也做。”
“那不沖突,碧落齋做的是中土人的,我們確實想要同西域人做生意,再說了她又不會自己種植茶葉,還不是同我們地方要來的。”韓英壽看了看千秋說道,千秋點了點頭,確實她拿到的貨物并不是第一級別的貨物,而是已經經過韓英壽抬價了,不過這一點成本對于碧落齋字號打磨的東西來說,千秋壓力不大。
不過要說拿著韓英壽的茶葉再運送去西域,還不如直接從韓英壽地方抽成來得方便,這其實是雙贏的。而且經此,千秋再問韓英壽拿貨也會更加方便,等開春之后,茶葉新上,又到了每年的大茶市。
“我這人可學不來我大哥的那一套,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我也不含糊了,就說這個數。”韓英壽比劃了兩根手指,意思是可以讓安如璧和千秋抽兩成。
千秋和安如璧立刻搖頭,動作那個一致,千秋道:“我和她分開一成,都只得一成,若書換做一方合作者,倒是不成問題,問題是我們還需要平分。”
安如璧心中也是做同樣的想法,這人多了,能分到的東西就少了。
韓英壽咬咬牙,這兩人都是奸商。
“你也可以不做這個生意,說到底還是韓家想要繞過南北商會自己做。”
韓英壽“哼”了一聲,道:“要不是那地方會出事,我們也不會找上你了。”
安如璧笑得狡黠,道:“正是因為如此,你也知道荒年的時候糧食的價格特別貴,戰亂的時候武器特別好賣,作為商人,有利可圖的時候,只會感激此類事件。”
“若是你們也失手了呢?”韓英壽對于他們的桑對也不是百分百地信任。
“確實也是有這個可能的。”安如璧并不排除此類情況,倒是讓千秋有些吃驚,安如璧做事一向都是無可挑剔,這么久以來還從未遇到過貨物有失,遇上賊匪之類的情況。
韓英壽道:“既然你這么說,我覺得讓給你嗎兩成已經是極致的,雖然茶葉絲綢類的東西在西域相當好賣,卻也不是地上撿金子那么容易,這兩年來往西域的人愈加頻繁,利潤已經降低了不少,我看再過幾年,可能就要做不下去了。”
安如璧并不認同,道:“那不可能,茶葉在安國米國永遠只能靠著中土那些地方種植不了上等的茶葉,也養不出好蠶。”
韓英壽皺眉道:“那你是怎么一個說法?”
千秋想先確定一件事情,道:“與其說是韓家的事情,是否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千秋笑著·就算是韓家也有這個意向,不過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在南北商會之下,很可能是韓英壽個人的名義。
韓英壽一滯,千秋知道自己猜對了。
韓英壽再次冷哼一聲,這女人在這些地方的腦子轉動得倒是快,道:“三成·其余是你們的事情,若是真的出了事情,你們還需要賠付我一半的損失。”
“哎呀呀,韓公子真是會算賬啊,現在就想到了賠付的事情了。”安如璧如此說著,腦子里卻是在想著那三成要怎么同千秋分配。
然而不等安如璧開口,千秋卻是退后了一步說道:“這事情我們還是私下里去說吧?”
安如璧表示同意,兩人再次面對韓英壽,韓英壽道:“那是最好·反正我先是將這話說在了前面,這之后就是商隊的事情了,一半的賠付,你們愿意嗎?若是說定了,等一下就立字據·我來的時候就將貨物帶過來了,貨物在漢陽城那邊。”
一樁事情就此談成,這時間卻是離中午還有些早,韓英壽早早地去忙活著立字據的事情,率先離開了。千秋同安如璧留下來談兩個人之間的分成,這事情千秋也習慣了,便很快敲定下來,安如璧占得多了一點·千秋畢竟還能在碧落齋的問題上得到好處·也算是平衡的。
“西京那邊盡管放心便是。”安如璧說得很是輕松,看來新店很好·千秋問起芽衣的情況,安如璧笑得特別曖昧,道:“看來你又要準備一些嫁妝才行呢。”
千秋笑了笑,這不是問題,本來這一筆她就在幾年前給備下了。
安如璧出門,千秋半是相送,反正東街離南街也近的,便跟著一起出來,出了門口,卻是見一男一女相伴而過,那女人是幾日不見的懷都郡主葉芝桐,身邊之人卻是一個千秋怎么也想不到的少司命藍于滄。
這兩個人的組合······不得不說很是怪異。千秋目光定在藍于滄身上,那人很快便感應到了似的,回過頭看了十秋一眼,微微一笑。
葉芝桐順著藍于滄的目光看來,見是千秋,目光中閃過一絲憤恨,當日在去往鳳儀宮的路上,兩人算是決裂了。
“哎呀呀,原來是懷都郡主和少司命,不想這大早上的竟是在逛街?”安如璧笑瞇瞇地湊上前去,即便這個時候已經算不得是一大早了。
他同葉芝桐似是相識的,和藍于滄也有點交情,千秋還從來不知,越發覺得這綠眼睛的奸商了不得。
“安老板,縣主,真是巧遇。”藍于滄同千秋二人點頭致意,抬頭看了看喜福樓,似是想起一些什么,道,“本座沒有記錯的話,縣主你似乎還欠了本座一個人情啊。”
“唉?”她想起來了,關于瑯世子的命還是他救的,那個時候英帝的旨意來不及,是藍于滄自己出來給瑯世子解毒的。
葉芝桐目光不離千秋,卻是不曾開口,千秋也覺得不需要假惺惺湊上去裝熱絡,一時間葉芝桐倒是被排擠在外。
“欠了的人情,遲早是要還的不是?”藍于滄眨眨眼,額前一點金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順便本座今日正好想起一樁事情來,想要同你聊一聊。”
千秋對于這人一向避而遠之為上,但是想起那時候小滿子說起左青青與這人的傳聞,并未拒絕,安如璧看向千秋,似是在詢問他是否要留下來。
千秋避開藍于滄的視線對安如璧擺了擺手,自是說你盡管去辦韓英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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