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

290 殺質子

一妻當關正文290殺質子

而此時的皇宮內

定慧公主匆匆步上臺階,不理會眾太監宮女的行禮,直接推開了那道門。

小滿子忙上前迎駕,道:“奴才給公主請安。”

“陛下呢?是在這未央宮吧?”

“陛下剛從從太后娘娘那邊回來,奴才這就給您去通報。”小滿子說道,只聽得定慧公主冷哼一聲,見其面上雖然掛著笑容,卻是泛著股殺氣騰騰的味道,不用想也知道定慧公主此時是為了什么事情而來了。

甫一進門,便見天邊烏云翻墨,大雨傾盆而下。里頭早已燃起了燈火,英帝正坐在一邊由呼延淑妃伺候著用一碗甜品,讓定慧公主免禮了。

“那邊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嗎?”英帝說道,就著呼延淑妃的娟帕擦了擦嘴角,呼延淑妃便道自己先下去了,將門給帶上,于是屋內只剩下三人。

“臣妹正是為了此事而來!”定慧公主冷著臉,她從來不曾在英帝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因為靈光侯的事情,多少都是順著英帝的意思,這么多年來也是安安分分,即便是皇后娘娘和趙賢妃斗得厲害的時候也沒有怎么幫手。

英帝微微瞇起眼睛,道:“莫不是胥飛輸了?”

“陛下又何必繞彎子,胥飛是輸是贏,難道陛下這邊會沒有消息?聽聞前一陣子十一弟便已經入了宮,同陛下說了好一會兒話,應該同臣妹母子不無關系吧?”

英帝眼皮一跳,一手掩唇,微微咳嗽。定慧公主將英帝這樣的態度算作是默認了,又道:“皇兄你要對我們母子趕盡殺絕嗎?這么多年來我都對皇兄所作所為沒有一句微詞,到了如今陛下卻是容不得胥飛了嗎?她是我唯一的兒子!皇兄你要是想要他的命,直接拿了我的命去便是!”

定慧公主話語激動,雙目微紅。雖然阮胥飛盡量隱瞞,但是在同一屋檐下,定慧公主又怎么會不知道自己兒子接二連三的遇刺的事情?

她忍了那么多年·可以忍受丈夫帶著污名而去,可以忍受阮家的怨言,可以忍受一個人支撐的寂寞,可是到了今時今日·面前的男人卻是要奪去她唯一的支柱嗎?

正如大將軍王葉祿所言,若是如此,便拼一個魚死網破好了!

室內一時間靜謐非常,隱隱可以聽到外頭的簌簌雨聲,燭火微微一晃,定慧公主抬手將眼角的淚痕拭去。

英帝站起身來,他的身子異常清瘦·的鬢角和胡子都染了霜,他攬過定慧公主的肩膀,輕輕拍了拍,道:“朕知道你委屈。”

定慧公主心中怨恨,她原本有人人艷羨的愛情,有敬她愛她的丈夫,所有的一切本來都很完美,卻在那一天全部粉碎。下人來說靈光侯死于胭脂巷·她怎么也不相信,那個男人有一雙溫柔的眼睛,有溫暖的懷抱·從來都不會對她發脾氣,寵她愛她若此生至寶。

而眼前的男人,他的哥哥,他的話語中都帶著試探,他的行為每每傷害她的所愛,如今就算是擁著她安慰的時候,懷抱也是冰冷的。

這個人是有心的嗎?皇帝是天底下最冷酷的人吧?

定慧公主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抬起臉來,道:“皇兄,我今日來就沒有想過尊君·若是皇兄口中要什么承諾也是枉然。”

“我知道皇兄你最害怕發生的是什么事情,不過是怕阮家和肅王殘部。梅因鴻雖然死了,但是只要有我在,他們都還會效忠于我,我當初就是想著,就算是我再安分·再聽話,也無法讓你全然放心,手中若是一無所有的話,便無從談起。”

“定慧……”英帝沉聲道。

定慧公主打斷英帝的話,道:“我是因為姓葉,所以阮黎死的時候我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你不用再東想西想了,若是你逼急了我,便讓葉臻得了這一些也無妨,皇兄你辛苦多年所布下的局面,就會付之東流!”

“定慧!”英帝低吼道,瞪著定慧公主,“你今日來是在逼朕嗎?”

“不,”定慧公主搖頭,“皇兄你錯了,一直以來,都是你在逼我而已,我唯一的愿望,也不過是讓胥飛平安長大而已。”

“福如海!”英帝喊道,福如海忙進來聽候差遣。定慧公主不以為意道:“是想要將本宮軟禁呢?還是想要讓本宮永遠都開不了口?”

“帶去偏殿,讓胥飛進宮來見朕。”他對福如海吩咐道,定慧公主拂袖,道:“若真是如此做的話,你會后悔的!”

英帝皺眉,定慧公主不是一個魯莽的人既然直接闖進宮來對他說些,便不會沒有后手。她知道他不會殺了她,最有可能的`是被他軟禁在宮中。

“朕會后悔,是什么意思?”英帝道,“說到底,你今日里進宮來也不是為了發這一陣脾氣才是。”

“便是求皇兄你干干脆脆地賜婚,斷了葉臻和葉惜京的念想,直接殺了葉惜京便是!”定慧公主目光森然,福如海在一側心頭一顫,英帝目光冰冷,道:“你說的是真的?”

殺了質子,那便直接惹火了葉臻,什么余地也沒有了,他原本還想再拖延一陣子的。

“皇兄你也該知道他遲早都會想辦法離開京城的,若是葉臻想要做什么,絕對不會讓葉惜京繼續留在奉昌城,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既然如此,你還要給他這么多時間的話,便是不智,你雖未準備好,他也一樣,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就是因為你遲遲不下手,北邊才會如此,兩者已經勾結在一起了吧?”

馬車一路到了威儀將軍府,小黛三兩步出來給千秋打傘,上前扶了千秋一把。

路上泥濘,天已經全黑下來,大門口的兩盞燈籠光線黯淡,李元讓人早早地關了房門。

晚飯用得有些匆忙,千秋胃口了了,雖然交代了孫嬤嬤一有事情就通知她,可怎么樣都無法將事情放下。

春桃打了熱水進來,千秋用熱水摸了摸臉,雖然是坐了馬車回來的,不過有一小段路也沾了雨,便讓小黛拿來衣服換了。

“小黛?”千秋疑惑,一回頭卻是見著勞方拿著一件黑色的披風給她。千秋嚇了一跳,道:“你……你是怎么進來的?”

她話音剛落,房梁上便是一道冰冷的劍光落下來,堪堪擦過勞方的鬢發,想來原本是想要一劍結果了她的性命,然而勞方卻是躲過去了。

千秋跌跌撞撞地從自己的房間里頭出來,見小黛正歪著脖子在案上,千秋驚恐地上前搭了搭她的脈細,好在只是昏過去了。

“來人!”千秋大喊道,很快十來名侍衛就進了千秋的院子,千秋只聽著屋子里熱鬧得很,也不知道什么個狀況,如今一想,剛才那房梁上的又是什么人?

“動作真慢!”翠綠瀾袍的男子皺眉,將傘抬得高了些,扇柄抵著下巴,看著地上已經死去多時的兩個侍衛微微一笑。

“看來比預想的要困難一些。”他說著,揮了揮手,身后五個男子一齊抱拳低頭,朝著他行了個禮,且聽著他一聲吩咐,便越過高墻往不遠處的那院子而去。

“點燈!將所有的侍衛都集中到這兒來!”千秋說著,面上被冰冷的雨打濕,心頭浮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她已經說服了葉惜京不是嗎?為什么勞方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是了,她并沒有說服葉臻。

將軍府中突然騷亂起來,盧象形聞訊跑過來,到了千秋的院子口,被千秋攔下,道:“別往我這里跑,去看著奶奶!”

因為慣性,盧象形便一門心思往這邊過來了,此刻被千秋一提醒,便往珍珠公主院子里去了。

“他們是什么人?”少年身子靈活,一頭沖進雨簾,往珍珠公主的院子而去。

“大光明王的人!”千秋說道,腳下一滑,盧象形正要拉她,也被大力地帶得摔倒在地上,千秋手掌本來就受傷了傷,衣服也臟亂了,形象好生狼狽。

盧象形并無大礙,立刻站起來將千秋拉起身,道:“難道娘會有事

遠遠的,只見著珍珠公主院子里一片漆黑,這邊那么大響動了,也不見著那邊有人出來,靜悄悄的好生詭異。

“阿依瑪姑姑!”盧象形眼尖地見一侍女倒在雨中,正是當年珍珠公主陪嫁過來的丫鬟之一。

千秋心頭一震,若是阿依瑪出事了,那珍珠公主如何?

“那一半印信呢?”黑暗中男人冰冷的聲音讓讓盧象形和千秋都齊刷刷地望向一個方向。

黑暗中只看清那人的輪廓,而另一個侍女圖麗巴,被人反手抓著,身上泥水混著血水,樣子甚是可怖。

“娘!”盧象形一聲低呼,正要沖過去,被千秋死死拉住!

“等一等······”千秋說道,她不能讓盧象形沖上去冒險,她剛才沒有聽錯什么吧?一半印信?什么印信?

“娘在哪里?還有妹妹!”盧象形心中焦急,接著屋里頭一聲尖銳的啼哭,那正是盧音稀的聲音。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