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660.接收呂宋和第一次蘇祿戰爭

武成十七年十一月初四,總督蕃洋列國事務衙門會辦大臣盧維駿、呂宋都護林志達、樞密院樞密僉事麻英等華夏大員與西班牙公使伽馬洛子爵一起重新返回馬尼拉。此時馬尼拉灣內已經遍布夏軍水師戰艦,從東寧、東勃泥等地調來的龍驤軍、神策軍以及長島、北勃泥諸內藩軍也不請自來的強行登陸了民都洛島、班乃島、內格羅斯島,將不知所措的西班牙人困在各處主要殖民點內。馬尼拉的西班牙殖民政府雖然對此義憤填膺,然而在夏軍大炮的威懾下,不但不敢予以反擊,甚至連原本準備挑動土人鬧事的計劃也不敢付之實施。

正在馬尼拉城內的殖民者惶恐不安之際,伽馬洛子爵的到來給了他們一個定心丸。盡管依舊憤憤不平,但既然華夏已經付了首期價款,煎熬不已的殖民政府上層最終還是決定順勢離去。就這樣,武成十七年十一月初九,西班牙人正式將整個呂宋移交給了華夏。

移交是要時間的,撤僑也是要時間的,而且西班牙人還缺少足夠的船只和水手,更不要說有部分土生西班牙人不愿意放棄在菲律賓的種植園和礦山回到伊比利斯老家過苦日子,希望留在呂宋,還有一些既不愿意回西班牙本土也不愿意留在成為華夏領地的菲律賓,只想坐來年的大帆船去新大陸重新置業,因此一時間交接事務格外紛亂。而得知華夏帝國取代西班牙老爺成為本地主人的土著們也不知所措,不少地區出現了暴動和騷亂,對此夏軍毫不客氣的予以鎮壓,在威懾西班牙殖民軍的同時,也正式宣告了本地主權的變更。

忙到當年十二月初,西班牙人終于湊起了一支十五條大小船只的小艦隊并自掏腰包從夏軍手中贖買了一部分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戰俘水手。就這樣,在前菲律賓總督塞拉西塞樸拉斯唐普萊伯爵帶領下,大約六百個西班牙殖民者家庭懷著不舍、不甘、沮喪、懊惱、怨恨等諸多情緒離開了統治近一百五十年的東方殖民地。

不過事情到這一步并沒有徹底完結,整個菲律賓殖民地還有至少四千個西班牙家庭繼續生活或等待下一波移民船的到來,為此伽馬洛子爵要求暫時將西班牙公使館設置在馬尼拉以便保護這些西班牙人不受到侵害。

對此,正在忙于設立州縣及巡檢司以便華夏朝廷強化對呂宋都護府的統治力度的接收三人組并不愿意西班牙公使在邊上旁觀,因此一度以西班牙公使館已經圣裁定在順天府為由試圖拒絕伽馬洛子爵的請求,怎奈何伽馬洛子爵接著退而求其次的要求設立馬尼拉領事館以保護僑民。考慮到鄭克臧對大帆船貿易的重視,盧維駿只好向朝廷請旨,并且答應在朝廷旨意下達之前,暫留伽馬洛子爵在馬尼拉城內視事。

按下西班牙公使這個葫蘆,南方蘇祿又起了瓢——盡管盧維駿事先就派人與蘇祿算端洽談劃分兩國國境事宜,并要求鎮南水師予以武力威懾,然而蘇祿人卻一廂情愿的以為華夏并沒有跟其作戰的勇氣,自認耗贏了西班牙人的他們不但不以獲得整個棉蘭老島為滿足,還趁著夏西交接的混亂,搶占了甘米銀島、錫基霍爾島、迪納加特島、錫阿加奧島等米沙鄢群島南部島嶼并試著與保和島、萊特島島上的土著勾結建立一個大蘇祿國。

“當年蘇祿人不是朝拜過大明嗎?怎么如今這般夜郎自大了?”聞訊的林志達頗有些驚異的說道。“何況本朝先逐紅夷又迫使西班牙夷售出呂搜,這等威勢彼國當有耳聞才是,如何會這般莽撞,這于理說不通啊,莫非是西班牙夷對其有所許諾不成?”

“西班牙夷與其是否有過勾連并不重要,關鍵是之前本官已經請求鎮南水師予以威懾,怎么會依舊鋌而走險呢?”盧維駿也有些疑惑不解。“難不成蘇祿真的想與我朝兵戎相見?”

“不是想,而是已經做了。”麻英冷冷的說道。“這些小國都是一般無賴德行,都想趁機撈一票好處,若是我朝不予計較,便洋洋自得,若是我朝真派兵大打出手,彼等便丟了不值一錢的破爛家什遁入山林,倒也令人頭疼。”

“這倒是,精瓷與碎瓦相碰,輸贏都是我們吃虧。”林志達點點頭。“但就這么算了,只怕也折損國威,縱然其等得寸進尺之心。”說起來林志達并不想打,畢竟呂宋剛剛交接,事情千頭萬緒,短時間根本騰不出手,但不要又不行,丟了鄭克臧的面子,到時候惹得天子震怒了,他一樣沒得好。“要不請旨吧。”

林志達只是都護而不是擁有節鉞的大都護,因此調動兵馬的確要請旨的,不過麻英卻看了看盧維駿:“盧大人、林大人,請旨只怕一來一回要三個月以上,再加上調兵,少不得給蘇祿人半年以上的時間,一旦蘇祿人穩固了各處統治,只怕再要奪回就難了。”

盧維駿不由自主的瞇起眼睛問道:“那麻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受命暫領南海行樞密院事,可以調動鎮南水師及周邊龍驤軍、神策軍。”用于震懾西班牙人的鎮南水師已經回防了,但調入呂宋各島的龍驤軍、神策軍還在,麻英可以命令他們南下作戰。“不過本官并不想調動他們。”麻英的話讓盧、林兩人糊涂了,于是麻英解釋道。“呂宋剛剛交接,土人與西班牙夷不穩,焉知道會不會再有波折。”這話倒是不錯,畢竟之前已經有過土人動亂的事例。“所以龍驤軍和神策軍還要鎮之以靜。”

以麻英最初要表達的意思來看,他是主張速決速戰的,可是他又不準備調用在呂宋的龍驤軍和神策軍,那么這仗該怎么打,該由誰來打,倒是讓林志達徹底糊涂了:“麻大人,恕本官愚鈍,你還是直接說該怎么辦吧。”

“本官以為水師可以協助運輸和海上助戰。”麻英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盧維駿。“至于逐島陸戰嘛,不是還有長島三藩和北勃泥諸藩嗎?”

“調動藩國兵力?”林志達一呲牙,隨即轉頭看向盧維駿。“盧大人,有這可能嗎?”

盧維駿沖著麻英苦笑道:“麻大人,久瑛兄,你這可是把我往火上架呀,無旨調動藩國兵馬,可是跟謀逆差不多啊,兄弟我還要這顆腦袋呢。”

“誰說大人無旨行事的。”麻英反問道。“那在班乃島、民都洛島的兵馬怎么來的。”

“那是樞密院奉旨調動用來接收呂宋的。”盧維駿說到這聲音突然斷了一下,隨即恍然的應道。“麻大人,原來你是這等著我呢。”

林志達也明白了,原來麻英的意思是以接收為名安排長島和北勃泥各藩的兵馬前往遭到蘇祿人入侵的各島,這么一來自然就不能算是違旨調兵了,但聰明人并非是麻英一個,這些藩國在明知道有警的情況下如何愿意將兵馬調去作戰。

“這個容易的很。”聽了林志達的疑問,麻英淡定的回答道。“盧大人,朝廷是不是早有決議將保和海以南交給蘇祿人。”得到盧維駿的肯定,麻英笑道。“這就成了,交給妄自尊大的蘇祿人,不如交給幾家內藩好了,想來有這個利惑,內藩們敢不用命。”

“誰打下來歸誰?”盧維駿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主意不錯,可是朝廷對內藩的領地由明確的規定,只怕不好肆意擴大,而且加封一事,也不該由你我定奪,得歸于上命,操作上也是禮部的事情,否則就是僭越啊。”

“盧大人,本官自然知道這是僭越,鞏天鞏大人的前車之鑒本官自然不能不加驚醒。”麻英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但內藩有功我等也不能不隱瞞不報,至于日后朝廷如何賞賜,各家內藩又如何能怪到你我頭上。”

盧維駿和林志達都是久經宦海之輩,麻英的計劃雖然不高明,但并非一無可取,更主要的是這勉強能算是陽謀,至于內藩可能由此受損嘛,長島三藩和北勃泥諸藩都是早期受封的降將之流,在華夏政治版圖上無足輕重,倒是可以一試。

“事急用權,那就這么著吧,想來朝廷也是賞罰公平的。”盧維駿終于做出了決定。“不過等一下,本官的奏章上,兩位大人可千萬要背書啊。”

林志達和麻英對視一眼,感覺頗為晦氣的應道:“那是自然”

武成十七年十二月十八日,夏軍水師開始奉命對巴西蘭島、和樂島、卡延加蘇祿島及棉蘭老島沿海部分城鎮實施炮擊;同日,盧維駿、麻英聯名調動長島三藩八百兵馬登陸保和島;第二天,盧、麻二人又調動北勃泥諸藩七百兵馬進入錫基霍爾島;武成十八年一月十七日,受到華夏方面脅迫的文萊算端國也派出一千五百兵馬進入迪納加特島作戰;而剛剛拜托荷蘭殖民統治的德拉地算端國也處于感激的原因派出八百兵馬進入錫阿加奧島與蘇祿人交手;第一次蘇祿戰爭由此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