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708.最后安排

鄭克臧可讓內廷把一年至少獲利二千萬貫的生意轉讓出去,當然不是為了撈一筆快錢,而是為了盡可能的推廣水力機械,為日后蒸汽機的廣泛運用夯實基礎并藉此在國內展開工業化的進程。只是內廷經理處是絕對舍不得把這注大財讓出去的,再加上國內銀根持續緊張,因此除了鄭克臧明令劃撥給鄭安滌父子的紗場、織布場各一外,內廷經理處根本沒有向國內商賈出售任何一處紗場、織布場。

然而紙張是保不住火,就算內廷經理處嚴防死守,水力機械的秘密還是在未來十年內陸續流傳了出去,隨后在國內掀起了一場廣泛的工業風暴。

在這場風暴中,不但內廷紡織局十六柱紡紗機被最終改進成八十四柱水力紡紗機,而且類似水力榨油機、水力磨面機、水力碾米機也從小作坊式的使用發展成工場級的規模應用,從而引領著華夏在未來四十年內先于世界各國邁入真正的初級工業化階段。

當然,埋下火種的鄭克臧并不知道多變的未來具體會走向何方,如今已經做到他能做的一切的鄭克臧正用冷眼旁觀的態度看著群臣們操辦著太子冊封大典。

鄭克臧不愿失去權力嗎?是的,盡管許諾要退休了,但是享受過至高權力滋味的他并不愿意輕易放棄這一點。好在,對于一名掌握了軍隊的開國君主而言,即便鄭克臧讓出至尊的位置,他依舊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華夏武成二十三年六、七月間,建藩在海外的鄭氏宗親全部返回武昌。

宗親們的歸來,標志著太子冊封大典已經進入了最后的倒計時,然而在眾人或是惋惜或是竊喜的目光中,首先得到加封的卻是鄭安滌和鄭安渻。

是年七月十九日,皇長子鄭安滌本爵由岐國公改封楚國公,同時晉爵潮安郡王。盡管潮安郡王的爵位不能世襲,但鄭安滌還是因此成為了鄭克臧諸子中第一個封王者。

同日,皇三子鄭安渻也得到加封,其本爵由簡國公改封趙國公,同時晉爵寧安郡王。

既然兩位皇子得到了國公和郡王爵,那么其他的皇子自然也不能落下,于是當年七月二十五日,皇四子鄭安灃被加封為宣國公、皇五子鄭安滆被加封為筠國公、皇六子鄭安澈被加封為相國公、皇七子鄭安淼被加封為彭國公、皇九子鄭安溪被加封為康國公。

兩天后,皇十子鄭安濨被加封為羅國公、皇十一子鄭安澤被加封為乾國公、皇十二鄭安淜被加封為邵國公、皇十三子鄭安汎被加封為岑國公;只有十三歲的皇十四子鄭安濡由鶴峰縣公晉爵潯陽郡公、只有十一歲的皇十五鄭安波受封保康縣子、十歲的皇十六子鄭安渤受封臨澧縣公、同樣十歲的皇十七子鄭安江受封商城縣公

就連六歲的皇二十子鄭安汀、五歲的皇二十一子鄭安瀟、三歲的皇二十二子鄭安渲、二歲的皇二十三子鄭安灈和剛剛出生的皇二十四子鄭安潔也提前得到了郡侯的爵位,只是按照華夏的體制,只有等他們進入幼武學之后,爵田才會正式授予,不過屆時已經成為嗣皇帝的鄭安洋肯定不會為難這幾名年幼的兄弟的。

除了皇子人人有份外,鄭安灃、鄭安滆、鄭安澈、鄭安淼等人的兒子也獲得了縣子的爵位,至于鄭安滌的長子鄭平松、次子鄭平柏和鄭安洋的長子鄭平櫟、次子鄭平檜更是一次性由縣子提升到了縣侯的爵位上。

在這場大冊封中,唯一漏掉的就是鄭安洋,但到了這個時候,誰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的,鄭安洋不是被刻意漏掉的,而是他即將得到的位置是連國公、郡王都無法相提并論的太子之位——二子奪嫡的結果最終不再是少數人的秘密了。

時間又過了一個多月,期間喀爾喀、錫林郭勒、哲里木、和碩特、藏地汗等諸蒙古內藩朝賀使臣并長島諸內藩、勃泥諸內藩、東印度群島諸內藩、衣洲諸內藩、緬南諸內藩朝賀使臣,朝鮮、日本、安南、越南、真臘、占城、暹羅、緬甸、亞齊、巨港、詹卑、萬丹、馬打藍、戈阿、德拉地、阿拉干、蘭可泰、大小盤盤諸外藩朝賀使臣及法蘭西國使臣、西班牙國使臣齊聚武昌府,在短時間內造成了萬國來朝的盛世景象。

八月二十日,冊封太子的儀式正式舉行,鄭克臧登臨午朝門接受百官朝賀。在萬眾矚目下,由內閣總理大臣陳可宣讀冊封詔書。隨后,鄭克臧親手把太子冊寶、冠冕袍服授予跪拜在面前的鄭安洋,鄭安洋三叩九拜之后,退下更換衣著。

待換好太子服色的鄭安洋再次出現并再度向鄭克臧叩首之后,鄭克臧親手將其攙扶起來,攜手出現在群臣面前。午朝門外的王公大臣,旋即向鄭克臧山呼萬歲并向鄭安洋山呼太子千歲。此時,鄭克臧留下鄭安洋接受百官朝拜,自己意興闌珊的返回寢殿。

志得意滿的鄭安洋并沒有注意到鄭克臧的惆悵,依舊興致勃勃的返回東宮升殿,并再度接受文武重臣、內外命婦的朝拜。倒是皇后陳仟巧了然鄭克臧的心情,親自前來安撫,老夫妻相擁而坐相顧無言,在默默中度過了一個下午。

第二天,鄭安洋繼續在東宮接受內外藩屬及外國使臣的朝賀。在朝賀的過程中,鄭安洋秉承鄭克臧的意旨,向蒙古諸藩屬使臣宣布,三日后將北上承德,接見蒙古各部首領,并接受蒙古大汗的稱號,成為歸屬蒙部的最高保護者。

且不說冊封大典后,返回的各路使臣、藩主是如何宣揚這場盛大的典禮,在鄭安洋出發北上的前一天晚上,鄭克臧將其召到了寢宮。

“太子,明年年初,且南巡湘粵閩臺,去跟你祖父、高祖父上一炷香。”鄭克臧如此關照道。“回程的時候,走一走兩浙和江南、江淮。”

鄭安洋知道這是鄭克臧要自己以太子的名義出巡天下,即是向地方宣示身份也是讓自己全面了解國內形勢,等到歸來之后,恐怕就要主持過渡期內的全面政務了,因此他應該很高興很爽快的答應下來,只是他不能不考慮鄭克臧的感受,所以最終只是選擇以最平淡的語氣應道:“兒子謹遵父皇令諭。”

“禪位大典之后,朕將北巡,以后就會住在天津行宮。”鄭克臧并不想父子兩代皇帝擠在一起,因此見到鄭安洋還算知趣,他便主動讓出了鳳凰山離宮。

“父皇,不可,”鄭安洋驚喜交加,但口中卻道。“還是留在武昌,讓兒子好就近盡孝。”

“不必了,你做好皇帝,就是對朕最大的盡孝了。”鄭克臧嘆了口氣。“也許,日后朕會在江南、兩浙、江淮都建些行宮,冬來南下避寒,夏至北上消暑,總之,朕不會過多干涉朝廷政務的,你大可以放心好了。”

不多干涉,也就是說還是要干涉的,聽出弦外之音的鄭安洋無可奈何的說道:“兒子初涉大政,如何能離了父皇的教導,還請父皇留在武昌,兒子還日夜請教。”

“凡事都是從不熟到熟悉的,朕相信太子你能當好這個家的。”鄭克臧再度拒絕了鄭安洋的挽留,只是問道。“這些日子,珍官還留在武昌,不過禪位大典之后總歸是要讓其離開的,太子可想好了如何處置潮安郡王。”

對于鄭安滌這個老對手繼續留在武昌,鄭安洋的確有些不舒服,但是鄭克臧說的沒錯,鄭安滌還要在禪位大典上露臉,不宜現在就遣歸方丈。一想到,這個有力的競爭者之前向自己跪拜朝賀時的不甘,鄭安洋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但他回過神來仔細一想,鄭安洋有些疑惑了,鄭克臧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知鄭克臧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的鄭安洋猶猶豫豫的試探:“父皇,兒臣以為,潮安郡王乃是宗室首王,自當加封其在方丈的藩領。”

鄭安滌當然不是鄭氏宗親中的唯一王者,也不是在方丈拓殖的唯一宗王,但就其曾經是太子之位的有力競爭者來說,稱其宗室首王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然而鄭安洋的提議卻遭到了鄭克臧的否定:“胡鬧,你現在是太子,未來是皇帝,要站在全局的位置上處置這件事。”

鄭安洋愈發的糊涂了,不得已,他只好向鄭克臧求教道:“還請父皇賜教。”

“你們兄弟不親,朕也是知道的,但朕絕不擔心日后彼此有所沖突,但是三代以后呢?”鄭克臧有些沉重的說道。“除卻從你手中收回來的領地外,珍官的領地在方丈已經是最大的了,若是再加封的話,萬一后世子孫起了邪念怎么辦?”鄭安洋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到此時才知道,鄭克臧是如此的冷酷無情。“不單單是珍官不能再加封了,所有方丈宗藩只能推恩縮小,不能加封擴大,至于珍官這邊的補償嘛,讓他把方丈的領地還回來后,你再把吳嶠、岱輿封給他,那邊山高水遠,讓他世代為王吧。”

鄭安洋重重的點了點頭:“兒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