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根
魏行俠瞥了陸為民一眼,正好侍應生把咖啡送了上來,魏行俠也沒有吱聲,陸為民也沒有繼續問,他對方可能有些顧慮,所以他也不好多問。
一直到侍應生離開好一陣后,似乎想清楚了一些的魏行俠才慢吞吞的攪動著咖啡,若有所思的道能滿意么?今年豐州算是發展不了,但是和其他地市還是有比較大差距啊,尤其是西梁、昌西,這兩個經濟狀況和豐州相若的地區增速都把豐州甩下了一大截,你們李書記難道就沒有一點壓力?還是他只顧看著全省經濟增速后邊幾名?可要,那后幾名的經濟總量可比你們豐州強多了。”
陸為民不好接上這話,但是魏行俠的話語里流露出來的意思卻很明確,省里邊對豐州近況不滿意的人恐怕不是一個兩個了。
邵涇川恐怕不會很滿意,作為省長,經濟工作是重頭,豐州是全省人口第三大地市,僅次于昌州和宋州,但是地區生產總值現在卻是全省倒數第二,人均GDP更是全省倒數第一,更重要的是原來和豐州情況相若的西梁已經把豐州遠遠甩在后邊了,他可能滿意?
除了邵涇川,恐怕省委書記田海華也不會滿意。
田海華已經擔任昌江省委書記四年了,后年就是十五大,可以說昌江省的社會經濟事業發展情況將會是決定正值年富力強的田海華能否在十五大上更進一步的一個關鍵因素。
但是昌江省發展很不平衡,原來傳統的三個落后地區,西梁、豐州和昌西,西梁已經崛起,緊追曲陽,大有進入第三梯隊的架勢。
剩下的兩個地區,昌西州是少數民族地區,加之各方面條件都遠遜于其他地區,所以發展相對較慢,但在省里邊大家都還能接受,而豐州的發展速度卻連昌西州都不及,雖然去年增速有所加快,但是仍然不盡人意,這就讓省里邊對豐州的發展頗有微詞。
如果不是李志遠的老上司劉運書升任了省委副書記,只怕李志遠承受的壓力還要大許多,但即便是這樣,李志遠仍然相當被動,邵涇川和董昭陽的陸續來豐州考察,其實也就是一個變相的鞭策。
這種情形下,豐州如果在今年還未能有較大的改觀,只怕連劉運書也難以保住李志遠了。
“魏哥,我們有一句話說一句話,豐州雖然在各方面條件看似要比昌西州那邊好一些,但是昌西州顯然受到省里關注更多,給予的政策扶持力度也要大得多,不少項目都是省里直接指定到昌西。而我們豐州的地位就有些尷尬了,許多政策要靠去爭取,項目資金也沒有多少向我們這邊傾斜的,嘿嘿,說句難聽一點的話,我們爭取到交通部關于曲雙公路專項資金,省里邊還不高興,覺得要配套一部分,你說這能讓人心里舒服么?難道省里就不該向我們豐州投入資金,我們豐州啥都該自力更生?”
陸為民的話引來魏行俠的反駁為民,這話不對。豐州成立地區的時候,省里還是給了相當大的支持的,像省道315改造,全地區第二個程控交換系統改造,都是省里出錢,這力度還不夠大?而且有一句說一句,夏秘書長在豐州擔任地委書記那兩年,還是很有一些新氣象的,像長風機器廠和北方機械廠引進,豐州地區經濟技術開發區的創建,都是相當具有遠見之舉。”
“但是李志遠擔任地委書記之后,缺乏一些大動作,而且各方面似乎都有點兒按部就班安步當車的味道。其實你我都,像豐州這樣各方面發展本來就落后于其他地區的地方,如果你沒有點兒破釜沉舟的氣魄,沒有點兒敢于創新求變銳意進取的大動作,你可能趕得上其他地區?舉個簡單例子,就像你在一樣,如果你還是像原來一樣,你們能沖到全省經濟增速第一?”
魏行俠的話讓陸為民無言以對,他也意識到恐怕省里邊對李志遠的不滿已經積累到相當程度了,如果李志遠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怕他的位置就真的有些懸了。
無論是田海華還是邵涇川都不會容忍一個平庸的角色長期占據地委書記這樣重要的位置而延誤一地的發展,他們既要對一個地方的發展負責,同樣也要對的政治前途負責,哪怕是有劉運書的幫襯,只怕也無法改變結果。
“魏哥,不是省里邊要動豐州的人事吧?無不少字”陸為民笑著打趣道。
“這我可不,也不是我該的事情。但是我,省里邊對曲陽和豐州的發展最不滿意,這一點不是秘密,之前是宋州,但是宋州已經調整了,你們豐州地委行署主要領導和曲陽那邊的領導都很清楚,關鍵是來扭轉這種局面。”魏行俠淡淡的道。
“宋州?宋州不算吧?無不少字梅書記不是升任省人大副主任了么?”陸為民略感詫異的道。
曲陽的情況陸為民一些,前年去年曲陽經濟增速都位列全省倒數第一,已經有傳言說曲陽地委書記和行署專員到省委專門作了檢討,在跑曲雙公路項目時,也聽到曲陽那邊的干部談論起這個問題。
但宋州的經濟總量在全省不算低,雖然這一兩年發展速度略略慢下來,但是總量還是擺在那里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加上宋州又是全省人口第二大市,也是建國以后就成立的老地級市,比豐州地區都還要多十多萬人口,尚權智調任宋州市委書記這么久,也沒有聽說對宋州那邊有太大的動作。
“嗯,宋州算不算,現在還很難說。”魏行俠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陸為民也就知趣的沒有再問。
“為民,你在的表現很好,老板也曾經在我面前兩度提起你,說夏秘書長慧眼識人,把你擱在這塊磨刀石上,一番磨礪之后,終于讓你這把刀能閃耀光芒。”魏行俠目光中也有些艷羨,“有時候我都在想,我留在老板身邊究竟是不是有些失策了。”
“魏哥,你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留在邵省長身邊那該是多好的機會,跟著邵省長能學到好多一輩子都難以學到的,兩三年后,你找到合適的接替人選下來,再也得是哪個地市的副書記常委了。”陸為民含笑寬慰道。
“我也跟著老板身邊是一種緣分,一份機遇,但是看到你們在下邊能夠甩開膀子按照的意圖大干一番,心里邊又癢癢的,嘿嘿,這滋味也難受啊。”魏行俠灑脫的一笑,“算了,這大概就是這山望著那山高吧,我還是老老實實干好的本職工作吧。”
兩人又閑聊了一陣,在商言商,在仕言仕,魏行俠言行相當謹慎,并不多談省里領導的事情,但是對地市這一級的事情卻沒有態度忌諱,也說了不少逸聞軼事,陸為民聽得也頗為上興。
過得很快,五點鐘,魏行俠和陸為民便起身離開,臨走之前魏行俠無意間也提到了曹剛似乎和新任省委常委、副省長方國綱關系很熟悉,年前他曾經碰到曹剛到方國綱辦公室,這讓陸為民心里也是暗自一凜。
方國綱原來就是副省長,分管城市建設、國土、金融、商業這一塊工作,董昭陽擔任組織部長之后,方國綱仍然擔任副省長,但是卻加了一重身份,擔任了省委常委。
和領導身邊人保持良好關系就有這樣的好處,你可以獲得許多不為人知的內情,有時候就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讓你對的定位日后的工作重心是有一個相當清晰的了解。
像省里邊對豐州這邊印象不佳,主要還是源于經濟發展沒有拿起來,其中最重要的還是發展不平衡,這也就意味著今年的工作重心說到底除了經濟工作還是經濟工作,一切都要讓位于經濟工作,估摸著像古慶、大垣和阜頭這幾個縣的一二把手們會有難了。
李志遠連的位置都坐不穩的情況下,恐怕就不會在顧及那么多藤蔓枝葉了,陸為民甚至在猜測,開年之后,誰會在李志遠的第一輪刀鋒下落馬。
曹剛的這天暗線也讓陸為民頗為驚訝,他也沒有想到曹剛居然會和方國綱牽上線,陸為民雖然對方國綱沒有多少太深的印象,但是記憶中方國綱應該不是豐州這邊的人才對,但這中國人的不好說,親戚一表三千里,加上復雜的師生、戰友、同學、老鄉關系,你可能了解得到這其中的內情?
也難怪曹剛能夠只在南潭縣長位置上只呆了兩年不到的,就能一步跨擔任縣委書記,固然有南潭經濟發展不的原因,估摸著這里邊多多少少也有方國綱幫忙牽線搭橋的因素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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