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德勇回到家里時,看到陸為民和齊鎮東與未婚妻那位表姐談笑風生時,禁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對于未婚妻這位表姐,魏德勇是知道一些底細的。作為滬上時尚界的聞人,他的消息渠道當然不會少,政商兩界,他都很有些人脈,他知道未婚妻這位遠房表姐水很深,不是隨便人都能趟的。
陸為民的德行魏德勇也還是有些了解的,雖然蕭勁風從未在他面前說過陸為民的事兒,但是甄氏姐妹的事情,他也隱約覺察出一些端倪來,尤其是甄婕在甄妮回國之后立馬就去了日本,這里邊多少都有些貓膩,而且都和陸為民有瓜葛。
未婚妻這個遠房表姐究竟和未婚妻一家有什么血緣關系,魏德勇都有些說不清楚,他只知道這個呂嘉薇的父親是六十年代偷渡跑到香港去的,后來和一個法菲混血女人結婚生了她,后來父親死了,呂嘉薇九十年代初回了滬上,靠著一張精致俏麗無比的臉盤子和絕佳的身段,北上京城廝混,九十年代通過一些關系倒賣各種物質掙了不少錢,但是卻又全部砸在了股市上,虧得吐血,背上了高利貸,逼于無奈,才又回到滬上搞起了這家賽峰模特經紀公司。
應該說魏德勇和齊芝認識也還是和呂嘉薇有一定關系,呂嘉薇的賽峰模特經紀公司最初名氣并不大,在滬上這種地盤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模特公司要想打開局面其難度可想而知,呂嘉薇多次通過各種關系認識了魏德勇,算是拉上了關系,在《潮流》時尚版上用了一些賽峰的模特,潮流廣告公司有時候也有賽峰的一些模特做廣告,逐漸熟悉起來,但是也只是普通的業務關系。
后來一個偶然機會,呂嘉薇把齊芝這個表妹介紹給了魏德勇認識,沒想到齊芝也是復旦大學畢業的,所以兩個人認識之后逐漸發展成了情侶,在兩人關系確定之后,連齊芝都說他們家對這個遠房表姐的情況并不了解,隱含的意思也是希望魏德勇自個兒小心,仔細把握。
如果說一兩年前呂嘉薇的賽峰公司也不過就是旗下頗有一些素質不錯的模特經紀公司罷了,那么據魏德勇所知,這一兩年里呂嘉薇的賽峰公司就越發不簡單了,呂嘉薇的模特經紀公司仍然運作得風生水起,但是呂嘉薇本人卻另外成立了一家福達投資公司。
這年頭雖說投資公司名頭不值錢,但是既然敢成立投資公司,那么也就意味著手中有可供運作的資本,沒有誰會有幾百萬資本也敢說要搞投資公司,這一點魏德勇也很清楚,他也很好奇呂嘉薇是靠什么弄來資本要搞投資公司,就憑她那家賽峰模特經紀公司,只怕再干十年也玩不出一個投資公司所需資本的零頭來。
后來魏德勇也從一些渠道了解到了呂嘉薇應該是通過某種渠道搭上了滬上市里一些權力部門領導的線,而以呂嘉薇的腦瓜子魏德勇也想得到這個女人絕對可以在一些場合中如魚得水,而那家福達投資也應該是這個女人在這里邊攪合出來的收獲。
“德勇,回來了,你這兩位同學都已經在這里等你很久了。”看見魏德勇進門,女人臉上掛著一抹得意的微笑,走了過來,“你這兩位同學挺老實啊,你不回來,就這么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兒,是干什么的?”
魏德勇頭皮一陣發麻,這個女人眼光刁毒,看人很準,而且嗅覺的也極其靈敏,加之臉皮夠厚,所以才能在高利貸都快要逼得她上吊的情況下一步一步重新爬起來,而且幾年間就能又迅速恢復元氣。
“嗨,還能是干什么的,一個是搞企業的,一個是政府干部,都在昌江那邊旮旯里。”魏德勇敷衍道,徑直走了過去,和陸為民、齊鎮東打招呼。
女人并不氣餒,毫不在意魏德勇對自己的防范姿態,微微提高聲音,“哦,在昌江那邊,我倒是有些熟人朋友在昌江那邊。”
魏德勇沒有理睬對方,而是直接走過去和陸為民、齊鎮東攀談起來。
呂嘉薇站在一旁,不動聲色打量觀察著這兩人,她是越發覺得那個姓陸的有些來頭。
魏德勇的性子她是略有知曉的,以前接觸過那么多次,魏德勇骨子里是有些傲氣的,一個昌江佬,能在滬上打下偌大一片天地,的確是有資格保持一份傲氣的,所以在平時接觸時呂嘉薇就能感受到魏德勇精明冷峻背后的孤傲。
雖然魏德勇在滬上的朋友同學熟人很多,但是能讓魏德勇以這樣一種語氣和方式來說話的,屈指可數,而姓陸的和魏德勇之間談話那種恣意大方,絕不僅僅是普通的同學那么簡單。w./nitianlongzun/"逆天龍尊
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同學關系如何純潔早就被現實俗世給污染了,就像是那些同學會,基本上都變成了成功者向不如意者、失敗者的一種炫耀過程,魏德勇的性子,即便是在同學時代關系再好,但是要想讓他在這種情況下表現得如此,都不可能,而能讓如此態度的,那就是真能讓他心服口服的。
如魏德勇所說,一個昌江的普通干部,能讓魏德勇這般姿態?這可能么?
而呂嘉薇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政商兩界的“人力資源”,尤其是政界的“人力資源”,每一個“人力資源”都會是一個聚寶盆,而這也是她現在全力經營的方向。
很顯然眼前這個姓陸的應該就是一個相當可觀的潛力股,值得下重注,至于他旁邊那個姓齊的,估計也不會太差,也同樣是值得拉攏聯絡的角色。
一直看到魏德勇出現,齊家姊妹才算是舒了一口氣,陸為民和齊鎮東淵渟岳峙,雖然就在那邊做了小半個小時,還有人陪著,但是齊家姊妹眼睛也很亮,看得出來二人不同凡響,尤其是表姐的那份熱情,也讓她們意識到不一般,所以也給魏德勇悄悄打了電話。
即便是魏德勇出現,呂嘉薇也沒有放棄機會。
從最初見面那一瞬間呂嘉薇就能判斷,陸為民是個眼光很高,但是卻又對女色頗感興趣的角色,只不過隨著交談接觸,她能感覺到對方自制力很強,這一類男人不是簡單的你用女色就能勾引上鉤的,他懂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但是這個男人還有一些不一樣,就是有一種極富侵略氣息的驍悍,也就是說,這種男人很大膽,有野心有,敢于冒險,無論是哪方面,正好符合呂嘉薇的選角定位,如果一個男人沒有野心沒有,那么就不是她的理想目標,當然有野心有,也得要有資本,而這個男人,貌似也應該有資本。
陸為民覺得很有趣,雖然魏德勇與自己和齊鎮東一直在說這話,但是那個女人卻很有耐性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腔,魏德勇似乎對對方有些忌憚,或者說成見,似乎是不想讓自己和對方接觸,這讓陸為民也有些好笑。
他理解魏德勇是為自己好,看來自己的某些節操已經碎了一地,連魏德勇都不太相信自己在這方面的自制力了。
好不容易等到那個女人被齊家姊妹叫過去說事兒,魏德勇才抓住機會示意陸為民和齊鎮東跟他出去到花園里去。
“為民,呂嘉薇你可別去招惹,這女人沾上了就麻煩,連我都怕。”魏德勇半真半假的道。
“德勇,這女人什么來頭?我看她對滬上很多事情很了解啊。”陸為民漫不經心的道:“而且不是花邊新聞,很多內幕性的消息他都知道不少呢。”
魏德勇臉色微變,沉吟了一下才道:“她的確有些門路,原來在京城里混過,應該是出了一些狀況,才回滬上,對外說是股市上虧了本,但我覺得應該不是那么簡單,前兩年慘淡經營一家模特經紀公司,這一年多,又有點兒風云化龍的感覺了,和市里邊有些人攪得很緊。”
陸為民悠悠一笑,“你聽到了么?她剛才說了一句,昌江她有些熟人朋友,說給我聽的。”
魏德勇目光一沉,“據我所知,她好像從未去過昌江。”
“那也并不代表她就沒有熟人朋友在昌江,而且能從她嘴里冒出來,我想她所謂的熟人朋友分量不會輕吧。”陸為民淡淡的笑道。
齊鎮東和魏德勇都皺起眉頭,齊鎮東干咳了一聲:“為民,用得著么?”
陸為民望了一眼室內,“你們肯定認為我這是在玩火,起碼也是火中取栗,可是有時候火中栗最香。”
魏德勇和齊鎮東,一個臉色難看,一個微微苦笑,陸為民這才悠然笑道:“開個玩笑而已,我知道分寸,不過我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我能琢磨出她的一些道行,對很多人來說,她要么是定時炸彈,要么就是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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