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的靈光已經在播仙鎮出現。”夙瑤臉色有些奇怪,“那一行四個人,唯一的男孩子叫做云天河,和云天青簡直長得一模一樣。”
“雙劍之間的牽引會讓望舒朝羲和靠攏,如果不是確定望舒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我可能會直接用心魂引的方法,不惜損耗自己的修為,也要強行收回望舒。”明夕玦如是說。
見他完全不想提云天河的事情,夙瑤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她恨著云天青和夙玉,恨了整整十九年,如果不是他們半途放棄,她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玄震死去,那一天的記憶日日夜夜在她腦海浮現,從未散去。她就怕玄霄會愛屋及烏,對云天河極好,以致破壞整個計劃,但見玄霄沒有一點這個意思,又想想他的痛苦都是來源于那兩個人,所以也就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
“那四個人的影像,你有嗎?”明夕玦問。
夙瑤隨手劃出水鏡,畫面從模糊到清晰之后,正好看見慕容紫英救了他們的一幕。
夙瑤也未曾想到自己只是關注他們的行為,卻見到慕容紫英動手,不免有些郁悶,但她說:“這便是我和你提過的元英,但大家都喜愛叫他的本名慕容紫英……”她突然停下,顯然是想起瓊華當年另一個特例。
“那個穿綠衣服的少女,性情太過輕浮。”明夕玦不管這些,直接將特例拎出來,“我觀她的言行舉止,怕又是……”
夙瑤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這些年不僅僅是瓊華,其他門派也陸續收到一些弟子,都是資質極好卻兩世為人偏偏又什么都說不出來的,大家猜想著或許他們身上被下了什么禁制,只有等修為日漸高深才能夠明白自己的任務,所以全都處理掉了。搞得后來人心惶惶,各個門派都研究出特殊的物品,新收入門下的弟子先過一遍看是不是奪舍轉生的再說,而且以瓊華最為嚴重,聽見這個女孩或許也是魔道的人,夙瑤不由皺眉,心想難道魔道當年看見了羲和的威力,所以盯上了望舒?
“這個且不談,對于飛升之事,你如何看?”明夕玦問,他這些年冷眼看著,夙瑤對神祇極為虔誠,滅妖界和飛升這兩件事情不單單是師傅遺愿、瓊華歷代夙愿,也是她心中的執念,所以他得換一種方法。
不過夙瑤能夠平安執掌瓊華多年,雖然經營能力遠不如太清,但還是很不錯的:“紫晶石這種東西,靈力大概在上品靈石和中品靈石之間,只是外門弟子和一些不得志的內門弟子比較重視,以我們瓊華這么多年的家底,只要再奪取一點紫晶石,就完全夠用了。”
“不行!”明夕玦厲聲拒絕,“用雙劍帶動整個瓊華飛升,承受山峰飛天所需要的修為是何等的強大,不要說外門弟子,就連一般的內門弟子都無法保護自己,況且飛升之事只是我們的推測,昆侖天光身邊是否有天火罡風誰都不知道,我們不能冒瓊華道統滅絕的危險,成為千古罪人。”
夙瑤知道明夕玦對于這方面已經反復思量過,所以虛心道:“玄霄師弟以為如何?”
“妖界用紫晶石鑄就,靈力可以媲美三條極品靈石山脈,我們瓊華自己的靈石積蓄不要動,只用妖界的,而且我暫時帶動瓊華主峰飛升,倘若不幸,就讓羲和望舒隨我們一并毀去,給他們留個教訓,倘若成功,有我們在仙界照拂,自然無恙。還有,你想過沒有,我們此舉違逆天道,仙界什么樣子大家心里也沒底,萬一飛升成功,這些弟子在仙人看來卻有若螻蟻肆意斬殺欺壓,也是我們的不是。”
夙瑤的狂熱被明夕玦一盆冷水潑下來,不免有些黯然,但她也覺得,明夕玦的話非常有道理,所以問:“你想……”
“我來和元熹說,讓他將與他相熟的人全部去做思想工作,萬一我們有個不測,他也好直接執掌瓊華,我對正道皆有大恩,百年之內,他們必定傾力相助,留下諸多靈石萬般典籍和大部分弟子,瓊華雖然無法保住天下第一正派的名頭,但仍舊是超級宗門。”明夕玦如是說。
夙瑤點頭,卻又不死心,追問:“你真的沒有把握?”要知道,瓊華建立宗派,在沒有得到水靈珠前曾經有一樣重寶,名為五行石,顧名思義,這五塊石頭可以分別吸納五行屬性,加以融合。其中雷屬性的放在天雷池正中,增加瓊華門人和靈獸渡功德劫的成功率,用雷池之水淬煉出來的寶劍也會格外地好;風屬性的靈石鎮壓在風眼,吸收各種罡風,成為瓊華試煉苦修之地;土屬性的靈石安置于各個礦脈交匯之處,保證礦脈生生不息;而水火兩塊靈石則在吸納天下一切水火之后,鑄成羲和望舒,讓這人造的炎陽和寒冰融合了修士所能見到的一切水火,因此變得無比霸道,威力僅僅在附加氣運的混沌之火和九幽若水之下,縱使在神魔眼中,也算是神兵利器,這也是夙瑤有信心的原因。
“僅有五成,太過危險,若非百分百確定,我絕不會不同意拿瓊華去賭的。”明夕玦回答。
夙瑤也明白,他們雖然看重飛升,但對道統更是重視無比,所以一回到瓊華宮,她便將夙莘和元熹叫了過來,把明夕玦的話一一重復。
夙莘聽見玄霄之名,便有些黯然:“既然是玄霄師兄說的,自然不會有錯,師兄一心為瓊華,絕對不可能害了我們。”元熹也點頭稱是,夙莘又道,“至于那個云天河……天懸星河,咱們那位夙玉師妹對玄霄師兄還真是情深意重,就是不知道天青師弟是什么滋味。”字里行間充滿了幸災樂禍,當年和她關系最好的夙汐還有將她引上瓊華避免悲劇命運的玄震都是因為中毒死去,夙莘雖然豁達,也知道這和馬上就要入門的云天河沒有任何關系,但她還是不想理他。
她怕自己見到云天河就會開始遷怒,還不如不管這件事情好呢!
“這云天河……我也不知玄霄師弟是個什么態度,不過他說要自己處理此事……”夙瑤摸不準明夕玦的想法,不知他是否忘情。
夙莘撇撇嘴:“云天青和夙玉害玄霄師兄如此凄涼,怎么可能會對他們有什么好感?我看,師兄是發現望舒宿主祖祖輩輩都傷了陰德,所以歷代短命,又怕望舒宿主出什么變故,才要師姐將他們收入門下,表面上一視同仁,其實就是為了讓那個紅衣服的小姑娘多活一些時間,能夠支撐得下去罷了。否則,直接抓過來控制住也就是這么大的事情,哪用得著大費周折?”
夙瑤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就安下心來,等待云天河他們一行人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