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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嫀看的明白,但是卻不想陷入她們的明爭暗斗中。笑笑道:“大嫂幫著二太太管一大家子,哥兒又還小,真的是太忙了。”
薛玉鳳見她不肯接話茬,反倒貌似真心的夸鄭氏,只能笑了笑道:“是啊,大嫂能干著呢,祖母和二太太都愛她。”
芷嫀聽了毫無感覺,“母親回來了,我這邊要幫著做什么事不?”
薛玉鳳眼見她兩三次故意岔開話題,不由面上冷了,道:“不用,母親那邊我已經讓人打理的差不多了,二嫂嫂只用顧著自己就好,我還有事,先行一步。”說著就要走,但是才行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反身帶了一抹高傲的笑容,抬下巴對芷嫀道:“聽說景川侯家的鄭大姑娘又要嫂嫂過去,不知道嫂嫂曉不曉得鄭大姑娘有位表姐郡主,騎術特別好……”
言猶未盡,就才帶著丫鬟揚長而去。
黃橘憤憤然道:“說變臉就變臉了,還故意拿那事刺奶奶你……”
芷嫀喃喃道:“九姑娘敢當我面直說,可見這流言已經傳得人盡皆知,薛家不噤口,自然有些意動……”低眸看著游廊外濃綠的苔蘚和密草,“只是薛家再意動都沒用,與長公主而言都是異想天開,荒唐的很。”
可是這世上荒唐卻成事的何其多。郡主喜歡上有妻子的四品官員嫡次子……障礙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多。
至少她這個嫡次子的妻子,愿意配合和離。
但是長公主那邊若是一點表示都沒有,薛家如何會眼巴巴先放她走……真想知道長公主那邊對這種流言的態度,還要親自去探探。明日應鄭秀蘭之邀,應該能有些收獲才對。
長公主府。
李菡興沖沖的打扮好了,催促還在準備隨身攜帶物品的侍女,“快快,馬車都準備好了么?”
小丫鬟回稟,“準備好了。”
等人全部打點整齊準備出發,剛出院門就被攔住。
一個身穿青綠繡節竹的丫鬟過來,笑著攔住李菡,道:“郡主這是去哪里?”
李菡答道:“你來的正好,我去姑母家去,還沒有跟母親稟報,你回去見到母親說一聲。”說著又要走。
那丫鬟忙又攔,“公主正要找您呢,郡主還是親自去和公主說吧。”
長公主懶洋洋的站在廊下逗弄翠羽雀鳥。她梳著牡丹髻,插了赤金鳳鳥銜珠步搖,一身大紅底刻金絲繡如意云紋襖裙,腰間系了白玉環扣,腳上穿了丹羽金絲岐頭鞋,鞋頭點綴著兩顆明亮的珠子。
見到女兒李菡不情不愿的走進來,她臉色變都沒變,仍舊逗弄著雀鳥。
李菡挪著步過來,“母親,女兒給您請安了。”
長公主這才抬眸看她,道:“難得在家穿的齊整,改了你那憊懶性子了?”丫鬟已經識相的退了下去,廊下只剩她們母女二人。
李菡時常穿著男裝,打扮不拘一格,常常叫人非議。長公主雖然自己這么說女兒,但是卻不容許外頭人講半句。她的小姑景川侯夫人李氏不過暗示的說了一句,長公主就冷冷頂回去道她的女兒要做什么要穿什么,不許任何人置喙半句。
她自己早年就是想做什么就做,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的性格。當初先帝為她定下的夫婿并不是如今的駙馬都尉,但是她喜歡,最后連先帝都順從她的想法改了駙馬人選。
如今對女兒李菡,長公主也是一般的教養。
李菡扶著長公主坐到貴妃椅上,自己在旁邊的繡墩上坐下,道:“我是要去姑母家中找表妹呢。”
長公主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喝了一口,道:“怕不是找你表妹……是想見薛府二奶奶吧。”
李菡語塞,支吾了一會兒,“母親怎么知道的?”
長公主一挑眉道:“薛元武有什么好的,不過長了一張好面孔。我先頭還欣慰你眼光高,景川侯世子沒瞧上。沒想到你是眼光太低了些,倒讓我在你姑母面前沒臉。”
李菡臉微微紅了,少女隱秘的心思被揭破,不由有些羞惱,“母親胡說什么,我哪里……哪里……”
長公主輕笑,“哦,你要說對薛元武沒什么意思么?那怎么你出去幾次都遇上他……先別否認,我想想都是哪里,清潭寺,安南王別院,醉仙樓,還有什么我也沒記住,不過這偶遇次數著實多了些。”
李菡急了,死鴨子嘴硬道:“本來就是巧遇,我哪里派人打聽他的行蹤跟著他了,母親不要冤枉我。”
長公主拍手,似笑非笑道:“哦,自己都招了,派人跟蹤他。”
李菡頓時大怒,“朱瑱敢出賣我。”
長公主冷冷道:“他是我派過去跟著你的,知道誰才是他主子。”
李菡頓時懨了,神色有些兒不安,“母親,我……”
長公主懶懶的瞥了她一眼,道:“薛家那個配不上你,你早早歇了那心思。你父親很生氣,跟我說要關你在家,是我攔住了。我今日明白跟你說了,你也趕緊停手,別再惹出事來讓你父親出去難看。”
李菡委屈的紅了眼,“我知道他有妻室,真的沒有什么想法……”
長公主微蹙眉,“你當我是覺得他有妻室,才攔著你的。”微微冷笑,“他果真優秀出眾,便是兒女滿堂我都不攔你。”
安順府清水縣。
呂宅。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了,黃蟬踮著腳從外頭一步步挪進來。她一大早起來去見過呂老太,侍候她梳洗用早飯,完了立在一邊被教訓了一通才放回來。
但是這么會兒,屋子里還是靜悄悄的。她想到呂老太說的,今日齊家送七弟上京參加春闈。
五郎若是睡遲了,去的比外嫁的幾個姐姐還晚,丟丑是他,事后面對呂老太各種懲治的卻是她。
想到這,黃蟬鼓起勇氣,走到床邊掀開床簾,輕聲道:“五郎,五郎,該起了……”
床上黑瘦的男人在錦被中翻了個身,咕噥兩句,又繼續睡。
黃蟬見他沒有醒過來,不自覺心下松了口氣。可是轉即卻又更怕,顫著聲道:“五郎,今日送七弟上京,你再睡就遲了……”
芷嫀喃喃道:“九姑娘敢當我面直說,可見這流言已經傳得人盡皆知,薛家不噤口,自然有些意動……”低眸看著游廊外濃綠的苔蘚和密草,“只是薛家再意動都沒用,與長公主而言都是異想天開,荒唐的很。”
可是這世上荒唐卻成事的何其多。郡主喜歡上有妻子的四品官員嫡次子……障礙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多。
至少她這個嫡次子的妻子,愿意配合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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