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

第七二二章 人主之隕?

第七二二章人主之隕?

第七二二章人主之隕?

東臨云陸,雪潯城。此處距離虹城三千里,距離乾天山三千四百里地。臨靠云海,背依平原,道路四通八達。

尤其最近數年,繁榮發達,成為僅次虹城的大港。

只是此時,雪潯城的南城,卻是烈焰耀空。無數哭嚎之聲,聲傳十數里,凄凄切切。

而此刻在城池上空,一群血色騎士,正是奔騰如雷。

全力追逐著前方,那正遙遙遠去的十幾位道人。

其中數人,都是身負重創,不過勉強還可維持。那肆意張狂的大笑之聲,震蕩四野。

宗原劍眉微挑,狹長鳳目中怒意隱蘊。手中一只長槍,忽然飛擲而出。瞬間跨空十數萬丈,血色與雷光閃耀,將其中一位道人身軀,直接爆散成血肉!令那笑聲,嘎然而止。

不過就當堪堪追至到云海岸旁附近時,宗原皺了皺眉,停下了下來。

使整個騎隊,漸漸止住,倒非是追不上,而是不愿被對方,調虎離山。

他雖非血云騎統領,此刻卻執掌著乾天山所有騎軍。自然也知曉孰輕孰重,損失已經無法挽回,眼下最重要的,是確保不會有更多死傷。

也就在遠處那些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時。一個道人,卻又從云霧中走出,隔著五萬丈距離站定。

宗原未曾動手,這幾日時間,是深知此人的難纏。非是勝不得,而是此人的遁法,及其詭異,更極擅空間之道,每每都能輕松逃遁。

久而久之,宗原面對此人,若無十足把握,也就不愿再費工夫。

卻微微奇怪,不知此人獨自現身,到底是何意?

“貧道梓歸子。求請孔檢點一見——”

求見孔瑤?

宗守目中疑色更濃,卻還未來的及細思,就可覺那雪潯城內,一個身影踏空而起。

不用去看,便知這是孔瑤無疑。

一身煉銀甲,英姿颯爽。柳眉緊凝,秋水般的眸子里,同樣滿蘊怒容。

“我便是孔瑤!”

而后反問:“平民無辜。爾等這些日子所為,不覺過份?”

即便她也推崇,爭戰之事,當不擇手段。可這屠戮平民之舉,也同樣無法接受。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不如此,何以動搖你們你們乾天山根基?以孔帥之智,居然也如此迂腐,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那梓歸子失聲一笑,倒是并無多少哂意:“再說此事。也非梓歸子所能置言。穹境之命,梓歸子也是身不由己。”

孔瑤‘呵’的一聲冷笑,搖了搖頭:“據我所知。這雪潯城內,倒有六成之人,是你們道家信徒。今日死難者,泰半皆信奉你們玉清一脈——”

“不知畏威,何以懷德?我道門要使信徒感懷恩德,也要使其敬畏我道門手段,此才是良法”

神情淡淡的說到此處,梓歸子眼中忽而又是異光流轉,上下看著孔瑤。

“不說此事!好生無趣。一些微不足道的蟲豸而已。死了便死了。在你孔瑤眼中,怕也是只是簡單數字而已,無需惺惺作態。梓歸子此來,是專為見你一面。一直便在好奇,無論智略布局都能勝我梓歸子的一籌的女帥。到底是何等樣的人物。又是什么樣的女人?今日這一見,果然是不曾失望。”

孔瑤再次皺眉,這個人言語里的輕佻之意,實在令她不喜。

“今次交手,在下略輸半子。孔瑤你這虛實變換之術。真是用到了極致,妙到毫巔。昨日這四千血騎,還在東臨之東,似乎欲至疾奔云圣。今日卻又悄無聲息,就返回乾天山。更在這雪潯城,布下二十萬大軍。若非在下,也事先有了防范,只怕今日,我等就要徹底栽在此處。”

梓歸子神態和煦的笑,饒有興致的,看著那仍舊還是焰火熊熊的雪潯城。

忽然間語氣一轉,神情間帶著幾分熱切熾狂的,看著孔瑤。

“你是那宗守之妃?可為何還是處子之身?”

一句話,使此處眾人都微微一怔。而梓歸子的言語里,也透出幾分魅惑之意。

“不如與我結為道侶如何?梓歸子這二百三十三載,還從未遇到過讓我心動的女子。你孔瑤是第一個——”

宗原面上的殺意,已是濃郁到了極致。他不容任何人,冒犯宗守,也包括了其嬪妃。

在孔瑤手下效力近一年,對此女之能,已是深為佩服,容不得旁人侮辱。

孔瑤那邊,卻已是面色冰冷的出言:“道侶?你梓歸子算是什么東西,可及得上我那夫君一根腳趾頭?我孔瑤奈何你不得,可我那夫君若是知曉,你必定會將你舌頭割下來喂狗!道門至今日,已滅二十五宗。也不知那道靈穹境,能否護得住你?”

那梓歸子的面色一變,忽青忽白。而后又輕聲一笑:“那位妖王之舉,誠然是出人意料。不過如今大勢已成,一人之力,何以回天?乾天山三月之內,必定覆滅,宗守亦難全其身。孔瑤你智慧明達,當不會不知。就不欲為你們父女,尋一條后路?”

孔瑤聞言,那俏臉上,卻異常燦爛的一笑:“可我那父親昨日,夜觀天象。說是有帝星,犯中南之境。你道門今日,可能有一場規模不小的血劫,有人主身隕之兆——”

那梓歸子怔了怔,孔瑤之父孔睿,這名字他也聽說過。

精通術數,早在皇京城,就已經是聞名大商。而最近這一年,在修界之中,也是聲名鵲起。與那重玄真人,有并駕齊驅之勢。

傳說此人,曾與重玄有賭約,斷孔瑤命數。最后的結果,卻是孔睿勝出。

誰也不曾想,這孔瑤自執掌百萬大軍之后,就一發不可收拾。

與少敵多,與夜魔軍戰,卻能支撐不敗。最后更大破夜魔軍于七霞山下,成就其名帥之名。

而這數日以來,與道門交鋒,也是不愧其名。

數十次交手,令道門損傷慘重,不得不收斂動作,再不能肆無忌憚。

這孔睿陣有這斷言?不是這孔瑤胡說?

梓歸子的目中,微透疑惑之色。

所謂人主,放在一國,就是一國之君。在他們道靈穹境,道尊不在,自然只可能是指穹境宮主無墟。

不過這怎么可能?且不說無墟這幾百年來,都只是坐鎮宮中,立謀用策,指揮調度,從來不曾親臨戰事,也不曾出過道靈穹境。

即便親自出手,也當是有十足把握之時。

對那位師兄的性情,他是再清楚不過。沉穩的過分,沒有人能威脅到他,沒人能將他激怒。也沒人能動搖其心智,就宛如是一尊石佛。

冷冷一哂,梓歸子正欲再譏嘲幾句。卻忽的心中一動,感覺到周圍幾道氣息,正隱隱靠攏、

頓時怒哼了一聲,轉過身踏入虛空之內。

孔瑤見狀,是微微遺憾。拂了拂袖,那正向此處靠近的幾位靈境修者,都紛紛散去。

宗原這時,也將手中的大戟收起,搖搖馳了過來。目澤閃動,淡淡的看了一眼下方。

“這次死傷多少?”

“平民兩萬三千左右,詳細未知。”

孔瑤神情一凝,一聲苦笑道:“二十萬精銳,大多重創,符靈宗更損失了一位靈境。”

這次是她的錯,不意那道門此番出手的靈境強者,竟是高達二十。九階則一百二十位之巨,準備略有些不足。

宗原神情默默,今次斬落亦足達十三人,靈境三位。

按說是極其劃算,可事情卻不能這么算的,今日是兩敗俱傷。

這時孔瑤又微微搖頭:“其實若君上回歸,只需支撐過一年。則中央云陸,必定生變。那時道門,根本無暇顧及我東臨——”

宗原聞言頷首,他也知如今中央云陸,已如一個火藥桶一般,隨時便可能大亂。

一年之前,借東臨之事。那位元辰大帝,削去了楊家相職,甚至有意剝奪其族封地。又連續打壓,那數個中土世家。

宗原略略知其心思,是欲將之逼反。在有生之年,真正大亂來臨時,將這些能威脅皇位的世家解決。

不過也由此,引得此時中土局勢,一觸即發。

暗衛那邊,也探得消息。皇京城內,最有似乎有前代皇族現身。

一旦中土戰起,道家再怎么不甘,也要先安內院,再顧其他。

“君上可是那種只挨打不還手,任人戲耍的性格。”

說到此,宗原的神情,是略顯出幾絲復雜之意。

“殿下性情外冷內熱,絕不會坐視子民,因他而無辜死傷。”

孔瑤一聲笑,外冷內熱?早在連云島時,她就知曉了。

為那區區幾百萬人性命動怒,結果把簡單的事情,弄得那么復雜。

這是圣君呢——

換作那位陛下,根本就不會在意。

害她是束手束腳,許多手段,都沒法使用。

比如今日,若心狠一些。在此提前布魔道血祭之陣,借那數萬人性命血元,足可留下更多的道門靈境,只是若那家伙知曉,卻必定不喜——

又目光閃動,看著遠方。想著孔睿之前,對她的言語。

道家血劫,人主之隕,也不知是否真的。

最近據父親自己說,是借圣王氣運養身,修為大進。不過那無墟,真可能身隕?

孔瑤不信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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