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

第八三八章 看你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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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方一陣啞然,即便有心辯駁,也依然是無言可對。

這次過來,還真是怨不得宗守。

他卻也是人杰,知曉此時后悔也是無益。目光一閃,便又笑道:“罷了!事已至此,慕某倒是想聽聽,國君到底有何想說的?不信國君誘慕某過來,僅僅只是為見面而已。”

“自然!”

宗守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如今元蓮界中幾方勢力,以那位洪兄最強。孤實在不解,爾等難道真情愿他將西南之地,全數吞并?坐視這元蓮界,落入那九都仙庭手中?哪怕真許給爾等一些好處,瓜分些地盤,又能夠撐上多久?一旦解決了西南之患,不用四面受敵。只怕這位洪兄之勢,就再不可復制——”

慕方靜靜聽著,卻面皮僵冷,不曾有半分動搖,

“若真如此,我玄靈修會,大不了把這元蓮界之地,全數讓予他便是。此處之失,可他處取來,無非是交換而已。”

“話是如此不錯,然則卻只是玄靈修會得益。慕兄在這元蓮界幾百年經營,怕是盡付流水!”

宗守眉頭冷挑,帶著淡淡的嘲意:“試問一句,這真是你慕方所愿?”

“不如此又能如何?”

慕方一聲冷哂:“國君當初不答應那譚鏡還好。應承之后,卻是自縛手足。如今兵只有三十萬,十六位靈境。這點實力,只怕旦夕就可覆亡。難道要我與你聯手。最后落到一無所獲?國君今日,即便有三寸之舌,也難說動我慕某動心。”

“孤何時說過,要你慕方,現在就與孤聯手應敵?”

見對面的慕方怔了怔,宗守微微一笑:“若無足夠實力,怕也難使慕兄放心。孤要與慕兄商量的。是這一次,那洪九塵受挫之后。對那中原腹地,慕兄就不動心?”

慕方這才動容。這位大乾國君,竟有如此把握?

難道真是有什么其他底牌不成?

仔細再望宗守的表情,卻又看不出什么。

不過。這些時日里,他也曾仔細打聽過此人。

在云界之中,據說是屢屢出人意料,令道門那等讓玄靈修會,也畏懼不已的大教,也是屢屢大敗。

或者這一次,真是有什么把握,那也說不定。

那目光頓時明滅不定,一陣遲疑。

將這元蓮界,讓與那洪九塵。他固然是不情愿。

可是眼前這一位,卻比洪九塵,還更要危險。

思忖了片刻,反復的想,慕方還是搖頭。唇角旁滿含著諷意。

“我看國君,是失心瘋了。這個時候,不想著如何保全實力,安然退出元蓮界。反而千里迢迢的跑來,要說服慕某。真不知該說國君是氣魄過人,還是自負過度——”

這外域。可非是平和已久的云界。

此人哪怕真是在云界叱咤風云,可在外域,卻依然還是新丁。

似他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曾經歷無數大戰,從無數處死斗中走來?

就憑那點實力,立足未穩,又能翻得出什么浪花?

“我若是國君,當初就絕不會應承,守外域之規!真是再愚蠢不過——”

“可若是萬一了?萬一那洪九塵,挫于孤手,難道爾等聯手,便勝得了孤?”

宗守瞇起了眼,對此人后面一句,卻不予置評。

被譚鏡說服,是只因他自己,也是麻煩不小。

“此事你好生思量一二,若是那位洪道友勝,你無半分機會。可若是此人事有不諧,道友若能據中原,有一統元蓮界的機會。何懼玄靈修會,不鼎立相助?”

見這慕方,是鐵青著臉,不曾說話。宗守笑了笑,不再去催迫。知曉這慕方,其實已然心動。再做催促,反而不好。

也不曾道別,就徑自踏空離去。

合縱連橫,不外如是。

這次固然是元蓮界諸方合力,可也未必就都是全心全意,不存異心。彼此之間,更有各種沖突。

其中未嘗就沒有可趁之機,順風順水時,一切都可隱藏。

可若是受挫,矛盾多半會爆發。他今日此來,只是把這機會,增添至最大而已。

又心中哀嘆,他手中沒有合用的謀士。這種說客縱橫家之事,也只好是親力為之。

水準實在是差得太遠,自己也是暗暗自慚。

也就在他遁空而行,才離開不到三千里地、忽覺一道視線,驀地從遠方注目而來。冰冷寒漠,又含著幾分譏意。

“精彩!本君且看你掙扎——”

冷冷數字,那意念就又折返。

宗守則眉頭略挑,身形定于虛空之中。

“這人是,洪九塵?實力倒真是不凡,卻比前次,要強上不少。似乎還有另一人,譚方?果然,這二人是聯手了么?”

宗守失笑,以天方修會的實力,本就不夠資格,爭奪這元蓮世界。只能是選一方附之,撈一些好處。

這情形,莫非真是以為自己,已經落入這二人算計之中。

隨后宗守,卻也沒去其他地域。只是幾張信符,發向了四面八方,就往直接元靜宮方向返回。

似這等樣的手段,一次就可。用得多了,反而不美。

這次只見慕方而返,有多種解釋。可能是無果而回,于是放棄了說服其余人等。也有可能是二人間,已經達成了協議,否則何至于一人而止?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要確證慕方與玄靈會不曾有異心,九都仙庭怕是傷透了腦筋。

回至元靜庭,宗守便開始了閉關。

一應外界之事,都不再管。專心武道,祭煉劍陣。果真是將那一應戰事,交給那莊凡部署指揮。

只有那三十萬精銳,是親自布置,占據幾處險要之地。

若是莊凡勝,這幾處都可以方便隨時追擊。而若是莊凡敗,亦可防范事態,滑落到最糟糕的情形。

至少能守住一隅,以謀后圖。

其實此時不理外間之事,也是出于無奈。

該做的與能做的,他到已經做到。再有其他什么動作,也于事無補。

如今就只能看,那位莊羽的手段,是否另他失望。

說起來,他落到如此被動境地,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