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

第八四零三 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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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武莘仙宮內,宗守笑聲已止。

被眾人那怪異目光看著,卻也不解釋什么。閉目靜坐,竟是在此間入定,不再去理會諸人。

那伏越散人的目光轉了轉,接著是嘿然一笑,竟是返身而回,重又到了自己原本自己座上。

雖不知宗守,到底在為何而笑,卻知今日之事,或者真能有什么轉機也不一定。

而那洪九塵與譚鏡,則是神情驚疑不定。最后前者,是一聲冷笑。

“故弄玄虛!”

既是臨徐城已破,又何需擔心?便憂色盡去,閉目不言。

譚鏡則目光閃動著,眸內深處,一絲譏意閃過,也不再說話。

這仙宮內頓時又沉寂了下來,卻極短暫,僅僅兩個時辰之后。

這武莘仙宮之外,就是一道靈光,忽然沖入了進來。

卻是一位仙階修者,帶著幾分倉促之意。只是一個閃身,就到了殿中。

看了此處諸人一眼,神情是難看無比,一陣皺眉。。

稍稍遲疑,就直接對著上方開口,卻是密語靈言,旁人皆無法聽聞。

也不知說了些什么,洪九塵也隨后皺起了眉。

譚鏡亦是不解,不過緊隨之后,就又是一只火紅靈雀,從虛空飛騰而至。

只僅僅須臾,譚鏡的眸中,亦是滿蘊陰翳。

下面伏越散人幾人看著奇怪,卻也知事情必定是有了變化。

“什么事情。如此神神秘秘?居然令二位不敢言之于眾?”

那伏越直接一聲哂笑,譏諷道:“此地在座幾位,莫不是都有無數耳目,消息靈通。你等這般,又能瞞上多久?”

那洪九塵鐵青著臉,面肌緊繃。正要說話時,那邊慕方。也已是從虛空中,抓來一只銀鶴。

閉目半晌之后,卻是神情怪異的。看了宗守一眼。

“伏越道友無需再問了,一個時辰前,莊羽親率三萬步騎。截敵于青澗峽內。與癸宣六十萬鐵騎大戰,兩個時辰。進擊十里,斬敵軍七萬首級。那莊羽居然親自披鋒斬銳,連斬洪兄麾下三位靈境修士。兵鋒所指,勢不可擋,眼下正在鏖戰之中——”

伏越一怔,接著就反應了過:“青澗峽,豈不就在那臨徐城之后?換而言之,那莊羽是早有準備。此人不是只有七階么,兵力弱與癸宣近二十倍。想要斬殺靈境。怎么可能?”

話音未落,伏越的神情就是一動。一道幽光,忽然從遠處投入到他手中。

片刻之后,面色就古怪了起來,接著是嘿然而笑:“好一個莊羽!藏的真個好深。一個元蓮界的土著,居然是靈境巔峰。更親手養出了一支強軍,玄都衛么?那九靜居士,既然不死在宗道友劍下,怕也要隕落在此人之手。”

又道:“也端的是好算計!青澗峽那等所在,兵只能展開萬人。地勢起伏。也不利騎軍沖馳。先示敵以弱,以臨徐城誘之。再以精銳撼敵,正面催斬其鋒,了得!只是不知,這一戰的結果會是如何?是這莊羽若弱勝強,大勝你九都仙朝。還是你那麾下大將癸宣,最后力挽狂瀾?”

一邊說著話,一邊也在看宗守,眸中同樣閃過了幾抹異樣。

既有著佩服,也含著幾分警惕與防范、

洪九塵則輕哼了一聲,以示不滿。神情卻還算鎮定,青澗峽一戰。癸宣雖是受挫,卻還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需能小心應對,不會影響到大局。

只是殿中的氣氛,此時卻愈發的壓抑詭異了起來。

宗守依然是閉目靜坐,伏越散人似笑非笑,慕方則神情城怔忡。

卻都在等候,之后的情勢變化。

也未令他們等多久,僅僅一個時辰。那虛空中又是一道幽光傳至。

這一次,卻是伏越散人的消息快一些。那幽光直接落入他手,而后伏越的濃眉輕挑,再次嘿然而笑。

“青澗峽癸宣大潰!六十萬鐵騎,四戰四敗,已經潰散,自相踐踏,折算以達半數!歸羽三萬之軍一路進擊三十里,已斬首二十萬余。已二千騎軍為先導,所向披靡——”

話音卻在半途中,被‘篷’的一聲輕響打斷。

眾人注目望去,卻只見是那洪九塵把手中的酒杯,直接捏成了粉碎。

伏越笑了笑,毫不在意。眼望宗守繼續道:“那支六階騎軍,當是君上麾下之軍可對?好生了得!”

宗守不曾答話,伏越微顯尷尬,卻并不在意。反而唇角含笑,神情自在的飲酒。

青澗峽癸宣之軍大潰,這元蓮界的局勢,就已經有了變數。

洪九塵譚鏡二人聯手,未必就能一舉將眾人壓制。

此時諸人,都已陸續有信傳來,知曉確實消息,神情皆是有些異樣。

洪九塵那目光閃了閃,似乎在思忖什么。接著就又與譚鏡,互視了一眼,便長身站起道:“今日飲宴已一日有余,也該到曲終人散之時。洪九塵恭送諸位——”

“何需如此?”

那殿內下首處卻又傳出一個清寒冷冽之聲:“洪兄此番邀我等前來,不是為聚在此間,坐觀此戰勝負?免得你我等人,暗中做什么手腳。如今事有不諧,就欲散席,這氣量未免有些太狹。察某可非是你部屬,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聲音鏗鏘,帶著不容拒絕之意。

宗守也首次張開眼,循聲看了過去。此人正坐在他對面,赫然是貌美如花的一個男子,俊俏到了不可思議。

都說狐族的男子魅惑,可這阿修羅一族之人,生的比他們狐族還要生的更柔美一些。

只是似狐族多是有天生幻術隨身,讓異心一見面,就會心生好感。而眼前之人,卻是煞氣充盈,目光鋒銳,凌厲難當。

稍稍弱一些的,在這位面前,只怕是要心膽俱顫。

這個人,正是察候虎!

大殿之內,除了他宗守之外。以這一位的修為最低,只有仙階初境。

然則整個殿堂之中,卻無一敢忽視其意。

便連洪九塵也是不能,面色清白變幻了剎那,又復坐了下來。

接著幾個時辰,元蓮界內消息,卻似乎是忽然爆發,如雪片一般的傳來。

“癸宣于極鞍山之下,得后續二十萬步卒為援。重整大軍,下馬步戰。以生力之軍當莊羽鋒銳,此處地勢開闊,正面可布七萬雄軍——”

“莊羽以五千赤色弩手,隔三千丈遠射密集之陣。弩箭落處,非死即傷。十次齊射,死傷三萬余人。

“癸宣無奈,統軍逆擊。莊羽乘機以騎軍沖陣,玄都衛連同五千赤色步軍緊隨其后。五千弩手遠距阻斷敵陣,癸宣再遭大敗,四十萬步騎,損折七成!”

“臨徐城破,重回宣國之手。癸宣倉惶逃遁!”

洪九塵的雙手緊握,骨節處發出了一陣陣的爆裂聲響。

臨徐城重歸大宣,那么這次戰事,歷經數日之后,是又重新回歸到數日之前。

西南七國,依然是半步未退。而他手中勢力,卻都已然是損兵折將。

癸宣所轄的部屬,亦有他手中的精銳道兵為援,數達三萬。

然而青澗峽這一戰,卻在那莊羽三萬步騎沖擊之下,折損了整整四成之巨!

可謂是痛徹心肺,難以忍受。

戰事到了這一步,想要一舉將西南七國,全數剪滅,已是近乎不可能之事。

如今之局,似乎也只能盡快的體面收場、

不禁又眼神陰毒的,看著下方那個兀自是靜坐不語的少年。

這云界大乾,在元蓮界本該是無根浮萍。以為只需誘使此人應諾,守外域之規,就可輕易之極的將之驅除。

可現如今,卻反被此人,徹底站穩了腳跟。

宗守卻沒去理這人視線,而是仔細看著那一張張遠道而來信符。

弱水依他之意,把莊羽每一戰的排兵布陣,以及一切調度之法,臨戰應變,都一一詳敘于這些信符之中。

故此宗守,雖未身臨戰場,對那幾場戰事,卻有如親睹。

“梟雄之謀,大將之材——”

觀其臨陣用兵之法,僅遜色任天行宗原一線,卻并無本質上的差距。

與這二人對壘,勝負當在四六開。

而全局之謀,大軍調度,卻又在任天行與宗原之中,僅遜于孔瑤。是一位難得的全才——

可用之一隅,也能獨當一面!

這個人,要使他為自己的治世之良臣,還真是半點機會,都不能給他。

宗守不禁腦仁抽疼,這等人物,想要駕馭住,難度可真不小。

搖了搖頭,宗守把這頭疼之事扔在了一邊。接著是眼瞼微抬,笑著注目那慕方。

“慕兄!不知如今,你考量得怎樣了?當日之言,可還記得?機會難得,錯過了這一次,日后可就能有這等良機——”

這句話說出,殿內的諸人,都是神情一變。

洪九塵與譚鏡,是目光如刀鋒也似,朝慕方逼視了過去。

難道這人,與宗守真有勾結?

慕方暗惱,既怨宗守之言,也更是對上首方的幾人視線,萬分不爽。

正沉吟思索之時,這武莘仙宮外。又是一道遁光疾落,卻又是一位阿修羅族的仙境修者。

朝著察候虎一禮后,淡淡的看了眼殿內諸人。

“半個時辰前,琊國東海王舉旗易幟,獨立一國,欲歸大乾治下!”()RQ

“與猶未盡,即點下回,現章未續,即回,更多神書等您評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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