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華路二十號,市紀委大樓四樓的間辦公“喝茶,陳揚同志。”
陳揚接過一個紀委同志遞過來的茶杯,點了點頭:“好。”
喝了口茶后,等那個秘書出去后,他才抬眼看向張平,問道:“張書記,你這么急把我叫來,有什存事嗎?”
他原以為對方是讓自己過來把閏柔接走的,誰曾想到了才知道不是。
張平面色古板,沉吟片廢后,從抽屜里取出一疊材料,端著茶杯起身走到沙發旁坐下,然后把材料遞給陳揚:“陳揚同志,這里有份剛整理好的材料,你看一下。”
陳揚接過,一聲不吭的翻看起來。
這份材料一共十頁,油墨味很重,估計也是網打印出來不久。翻開后,看完第,行標題陳揚已經知道后面都是些什么內容了,不過他還是很認真的一頁頁的翻看下去,直到讀完最后一個字,他才把材料合了起來。
然后一言不發的轉頭看向張平。
張平咳了一聲,放下茶杯道:“陳揚同志,這份材料是紀委對閏柔同志的審查后總結得出的,鑒于材料里面涉及到你,所以就把你找來。想聽聽看你對此的看法。”
“我?”陳揚莞爾笑了笑,想了想才道,“好,我說兩點,首先。我想我沒什么好解釋的。”
“哦?”張平微微一愕。
陳揚看了他一眼,把材料扔到了茶幾上:“你們這份材料上面所記錄的并不是真實情況,我很懷疑,閏柔同志究竟是在什么情況下,才會說出這種嚴重不符合實際情況的話來的。第二個就是,我要求你們立刻釋放閏柔同志。或者,你們讓我去見見閏柔同志也行,我可以當著你們的面把事情搞清楚。”
張平當然不可能同意陳揚去見閏柔,他很清楚,若是讓陳揚見了閃柔。怕是什么案子都得翻過來了。
想了一下,他確認了一遍:“陳揚同志,這就是你全部的看法嗎?”
“是的。”練揚點點頭道。
張平干咳一聲道:“陳揚同志。既然這樣,我也先跟你交個底,市委領導已經對你的問題做了明確指示。首先。市委領導并不打算就你個人作風問題深究下去,一來是這只是小節,二來領導還是希望保護我們的同志,還是希望你能把工作干好。他把套話說完,緊接著話鋒就又一轉。“但是,市委方面也還是希望你能夠對組織如實坦白,當然,這也并不代表組織不信任你。”
“張書記,我想我沒什么好向組織坦白的,該說的我前面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再次重申一遍,我要求你們立刻釋放我開發區的干部。”陳揚邊說邊站了起來,“我不會小也絕不允許任何人往我或者我手下的干部身上潑臟水,哪怕是紀委也不行。當然。你也可以把我的話原原本本的轉告給方書記。”
說完,他不再猶豫,轉身就出了辦公室。
陳揚前腳一走,張平緊跟著就給方逸去了電話。在電話里,他頻頻點頭說是,至于方逸具體說了些什么,卻不得而知了。
下到紀委大樓底下,陳揚卻不見了剛才的從容,眉頭更緊鎖住了。
他心里很清楚,到紀委走這一趟,只不過是方逸對他的一次警告,另外也有點小督促他的意思。畢竟昨晚上方逸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只會給他一天時間考慮。就算自己當著張平的面罵娘,也對大局并沒有實質性的影響。
去停車場要了車,上車后他就掏出了手機,找出了李秋禾的號碼。但遲疑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沒有摁下綠色的撥通鍵。
緊接著,他飛快的把電話簿翻到了家人那一欄,找出了李端玉的手機號。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媽,是我。”
“呵呵小揚啊。”李端玉的聲音聽上去挺開心的。
“是這樣的,我有點事想讓您幫幫忙。”
“哦?什么事?”李端玉小一下子緊張起來。
也難怪,她把陳揚養這么大。極少甚至幾乎從來沒聽陳揚主動向她求助過,眼下一聽陳揚說要找她幫忙,她不緊張才怪,生怕陳揚出了什么大事。可她一直關注著辛莊開發區的發展動向,都挺好的,沒看到出什么問題啊?
陳揚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想到找母親幫忙,畢竟自己雖然不怕,但方逸手里掌握著對閃柔很不利的黑材料。要想把這些黑材料不發揮作用。只能從上面施加壓力。
而只有讓方逸立刻感覺到壓力驟增了,也許他才會投鼠忌器,好好掂量一下這件事的嚴重舊”不然他邁真以為這江南省是他方家的天下了。而且只航瓚舊方家在江南省能量再大,恐怕在這黨代會召開的當口上,省委方面稍微提點一下,他也得收斂點吧。
只要自己把閏柔撈出來了,后面再想怎么樣跟他玩下去都行。不說別的,至少在即將召開的省委黨代會上,他也別想順順當當選進省委常委。
沉吟片刻,陳揚就說道:“媽。是這樣的,我開發區里有個干部被紀委弄了黑材料。而且牽涉到我了”
“誰敢弄你的黑材料?方家那小子嗎?他還真以為他方家現在神氣起來了嗎?”
陳揚才說了半句話,還沒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被李端玉噼里啪啦的打斷了。這也難怪,李端玉是極其護短的,在她心里面,自己養出來的兒子就是最好的,不會犯錯誤的。當然,不僅僅是她,恐怕天底下的母親都是這么個想法。
“媽,您沒聽清楚我劉才說的嗎?是我手下的一個干部被市委弄了黑材料,跟我有點關聯,但方逸再怎么您意妄為,想來也不會真對我怎么樣的。”陳揚哭笑不得道。
“他敢!”李端玉沖電話里哼了一聲,接著卻還是不放心的又問道。“小揚,你真要有事可別瞞著媽媽啊,你快把事情跟我仔細說說。”
陳揚就趕緊把事情長話短說了。當然,他可不敢坦承自己跟閏柔間的私情,只是說閏柔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干部。
李端玉這回仔細聽完了,等陳揚說完,她才皺眉說道:“方逸不會這么幼稚吧?沒來由的動你手下的干部?而且還是個女同志,他真以為靠扯上點男女關系就能扳倒你嗎?”
陳揚知道母親可是很精明的一個人,若是讓她再問下去,保不齊會露出馬腳來。趕緊回道:“媽,您先別問這么多了,我現在得讓您幫介。忙。先把事情解決了再說。”
“那你想我怎么幫你?”李端玉問道。
“嗯”陳揚沉吟一會,便即說道。“這樣,我想就這件事,親自跟趙書記溝通一下,把事情說清楚了。”
“哦,那行,我這就幫你給趙書記去個電話吧。”
說完,李端玉就掛了電話。
收了線,陳揚稍微松了口氣,至于母親是不是有所懷疑,他現在管不了這許多了,先把閃朵撈出來才是正經事。
在車里又仔細想了一會兒事,他就把車鑰匙插上,網要發動車子。電話卻又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卻又是昨天傍晚曾市長打給他的那個固定電話,稍微奇怪了一下,但還是趕忙接了起來。
曾天成在電話里跟陳揚就閱柔的問題通了下氣。原來這曾天成也知道了閏柔在跟紀委交代的材料里牽扯到了陳揚,就趕緊打了電話過來問了情況。
陳揚雖然不知道他從哪搞到的消息,但這些事自己早知道了,他打這通電話過來也是屁用沒有。
哦,也不是一點用沒有,至少曾天成告訴他一個消息還挺管用的。閏柔原來一直被隔離在交州郊外的棲霞山上。
說了幾句,表明了自己態度后,陳揚就匆匆掛了電話。зZ著車,他反復琢磨著曾天成這兩天來的反常舉動,他也漸漸有些明白過來。想來這老曾還真有跟方逸掰掰腕子,除了想借此機會拉攏一下自己外,怕是也希望自己能跟方逸好好的干一仗,不然他通氣通這么勤快干嘛?
不過陳揚沒興趣介入術委和市府的斗爭中去,他也不大看好沒什么根基的老曾。
зZ車回到新華小區。
在樓底下停好車,正要上樓時,卻突然有些奇怪起來,貌似自己出去了半天,好像方晴一直沒打過電話給自己,這可不像是這丫頭的風格啊?
抬眼看了看樓上,他便取出手機。給方晴撥了過去。
嗯?電話竟然是關機的!
陳揚趕緊上了樓,敲了半天門卻沒人應。
方晴怎么會不在家呢?
陳揚皺了皺眉,趕緊在那報箱后面找了一下,卻沒能跟昨晚那樣把鑰匙摸出來。
看到報箱里塞著份剛送來的八卦晚報,他網要取出來再好好檢查一下報箱,不料,卻突然間被晚報上的一則消息吸引住了。
神童之爭?
某機關幼兒園爆出驚天秘聞!
陳揚一下子愣住,這個小孩他認識,甚至照片上搶小孩的那女人他也挺眼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