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很大。貌似是整間舞廳最大的個卡座了。雙船能容納下十幾個人。
而那湖城的王書記還真沒說錯,其中果然有兩個老板是于強的熟人,他以前在江南省工作時,也著實抓過一段時間的,跟江南私營商會的幾個知名青年企業家都打過交道。
因此,一番寒暄下來,大家伙相談甚歡,氣氛倒也融洽。也得虧是這樣,加上舞廳里黑燈瞎火的,倒是沒幾個人能察覺出來紀仙兒的驚慌失措。
各自落座后,領導們當然是坐在上首的位置,而后面趕來的這些人則坐在了另外一旁,至于像李干事這些跑腿的馬仔,則是連座個都沒能撈到。
于強做為這里面最大的領導。很自然的就成為了卡座里的焦點人物,而他也對這種場面毫不陌生,不時的跟這些年輕有為的業界翹楚們親切交流著。
如果不是因為這地方是舞廳的話,就這種親切會晤的場面,絕對能搬上新聞聯播。
于強貌似也聽說過凱悅集團的名頭,認真聽完王安對紀仙兒以及她名下的凱悅連鎖酒店集團的介紹后,便笑呵呵的問她道:小紀,你們凱悅集團現在搞得不錯啊,我還在江南工作時可沒聽說過你們集團,這還沒幾年時間,你們現在都快把酒店開到京城里來了吧。呵呵,想不到你這么年輕的女同志也能有這番做為。確是巾煙不讓須眉,聞名不如見面啊。”
紀仙兒就有些不好意思道:“于書記,您太過獎了,我們也是趕上了改蘋開放的好時候,黨和國家的政策一年比一年好,我們做生意的才有盼頭。”
她邊說著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客套話,邊捧起茶杯喝了口茶。當然,她可一點不渴,無非就是想偷偷瞥一眼坐在于強旁邊的老公臉色罷了。
心里頭一直惴惴不安,既恨不得立刻飛到陳揚身邊,卻又很是擔心陳揚會秋后算賬,這心里活動表現在她臉上,一張嫩臉時紅時白的”小模樣極是誘人。
而這時陳揚為了避嫌,則跟旁邊的唐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壓根連正眼也沒瞧過紀仙兒。心里想著回頭再好好收拾她,不然這娘們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女人的第六感特別靈的緣故,還是唐云前面一直在注意觀察陳揚,卻是讓她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她邊起身給陳揚和自己的杯子里添了點熱茶,邊笑呵呵的問道:“陳主任,您以前在開發區時,跟凱悅的紀總很熟嗎?”
陳揚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斜對面坐著的紀仙兒,才笑道:“呵呵,一般吧,不過,凱悅飯店現在倒是發展得挺不錯的,待會兒你們也可以多交流一下,如果紀總加大點投資力度,對開發區的發展也是很有益的嘛。”
“哦,是嗎?”
唐云的眼睛轉了轉,抬眼看向了陳揚。
而她這時正幫陳揚續茶,一不小心提著茶壺的手輕抖了一下。“嗤!”一聲,茶水頃刻間便滿溢了出來。
陳揚狂吸口冷氣,雖然抽手回來得還算及時,手背沒被燙著,但襯衫袖口還是難免被茶水濺濕了一大塊。
而唐云卻是臉色一變,“哎呀!”一聲,驚呼的同時,忙把茶壺拿穩放下了,跟著就手忙腳亂的從茶幾上扯過紙巾,不顧男女有別這里。扯過陳揚的手,嘴里連聲說著對不起。
陳揚心中一突,臉上笑容未改道:“不礙事的。”
邊說邊把手抽了回來,自己扯過紙巾把茶漬擦了擦,同時仍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唐云,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他們這陣小小的響動沒激起旁邊正聊得熱火朝天的那幫人什么反應,但卻瞞不過一直用眼角余光注意著陳揚的紀仙兒。
而紀仙兒出身貧寒,兼之又在風塵里浪跡多年,眼睛可不比那些天真爛漫的小丫頭片子,輕而易舉便瞧出來對面那女人是有意為之。
登時心里就是一緊,俏臉騰的一變,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肚子里不停的大罵起來,哎呀,你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真是太壞了!竟然明目張膽的勾引我老公,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啊!
可奈何她因為身份有別,這時候卻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說什么只能是在一旁干瞪眼,生著悶氣了。
而賓主雙方正熱烈交流的同時,舞廳里的活動也一點沒拉下。
這時,又是一陣悠揚的旋律響起,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這是干部們最喜歡的慢三舞曲。
絕對是幾年后慢搖興起前最嗨的時尚活動。
那位長得矮矮胖胖的江南國貿的田曉琪雖然明知道自己長得丑,偏偏還喜歡出來嚇人,音樂聲一響起,她便如同打了針興奮劑,忙起身站了起來。
周圍眾干部和年輕企業家們都嚇了一跳,生怕她邀請自己跳舞。
幸虧她雖生得丑眼角卻是很高,沒怎么把其他男人看在眼里,只是笑吟吟的主動向中央領導于強發出了邀請:“于書記,不知道您能否賞光,讓我有幸能跟您跳支舞呢?”
于強此時才網四十出頭,正值年富力強的好時候,遠未垂垂老矣,審美觀當然也跟正常男人一樣。可礙于自己的身份,總不能當面拒絕企業家們的好意。要怪也只能怪這田曉琪不識趣了。
當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好的小田。”
看著于書記硬著頭皮被田曉琪喜滋滋的拉下了舞池,眾人無疑都松了口氣,緊接著就把目光轉向了卡座里的其他幾個女人。卡座里除了紀仙兒這種超級大美女之外,唐云也算是姿色上乘,另外還有兩個湖城市委辦公室的工作人員。這兩個女同志雖說姿色一般般,但起碼不像那小田般嚇人。
很明顯,紀仙兒這種級別的大美女,盯上她的客人自然極多。
而這間舞廳因為來的大多都是些京城里的干部,屬于內部交流性質,氛圍也比較開放和文明。
因此這時候不僅僅陳揚這桌的幾名男士紛紛起身過來相邀,就連旁邊桌的一個個悶騷男們也湊了過來想要邀請紀仙兒跳舞。
別說現在陳揚就在旁邊坐著,哪怕陳揚不在場,紀仙兒也斷然不會跟其他男人跳舞的。雖說紀一兒二匯塵場所混跡多年,但她既然能在那種充滿誘惑的環珊,六身如玉這么些年,三貞九烈來形容她都不過分。別忘了聳初她可是真敢對那些老色狼動刀子的主兒。
結果顯而易見,紀仙兒自然一一拒絕。她的理由也很充分,不太會跳舞。
坐在她旁邊的除了已經離席的田曉琪外,還有個風度翩翩的男青年。
這男青年來頭不是江南微電子集團的少東,姓諄,年紀很輕,仗著父輩余蔭在家族企業里混了個副總的頭銜,不過人倒也長得人模狗樣的。
這時看到不少老男人都被紀仙兒拒絕了,心中竊喜不已,就露出一副迷人的微笑,起身邀請道:“紀總,如果您跳的不好也沒有關系,小弟我對國標也算略知一二,很榮幸為您效勞,我保證您和我下場后會成為舞場中最耀眼的女士。”
紀仙兒頓時就是一陣不悅,這一路上,就數這傻一逼最煩人了,說話做事就如同腦子里少根筋似的,酸得人牙齒都能壞掉。真不知道他老爹是怎么個想法,居然讓做為代表來參加江南商會的活動。
而她打從見到陳揚起,一顆心就七上八下的抨抨跳個不停,又是惶恐又有點見到愛人后的欣喜。加上前面陳揚明顯被個算是美女的狐貍精給招惹了一下,她心里頭郁悶不已,一肚子悶氣正找不到地方撒呢,當即冷著臉回絕道:“諄總,略知一二就別出來獻丑了,成不?平白讓領導們瞧了笑話呢!”
諄少東臉色一干,有點氣急敗壞的一屁股坐了回來。
而紀仙兒邊說著嗆人的話,眼波一轉,卻是飛快的瞥了一眼陳揚。
她倒是想過主動去邀請陳揚。可一來怕陳揚不高興,二來她自己也有點擔心會被陳揚臭聳一頓。
這時看到陳揚無動于衷的在喝茶,她心里頓時就是又急又氣。她現在可是恨不得陳揚趕緊把她給領走。而氣的自然便是陳揚明明看到一幫子臭男人不停的騷擾自己,也不出來說句話。他這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瞧著就讓人生厭。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這邊設少東網討了個沒趣,一直穩坐釣魚臺的王副書記就緩緩從沙發上起了身。
旁邊幾個同志見王書記起身了,立刻就紛紛打了退堂鼓。雖說心里頭掃興不已,但臉上卻是不敢表現出來。
而做為這次湖城商貿考察團的領導,王副書記早就對紀仙兒垂涎三尺了。為此,這次入京他還特意沒把跟他關系曖昧的女辦公室主任帶上。只不過,這一路北上坐的是飛機,他找不到什么太好的機會下手。
下午考察團到了燕京,立刻就按計劃跟一些京城本地商會的老總們搞了個座談會。
好不容易耗到了晚上吃飯,卻也是半點機會沒有。
想把紀仙兒灌暈吧,可紀仙兒本行就是干酒店的,他自己都快喝懵了,人卻是一點事也沒有,說話做事規規矩矩的,條理清楚得很。
雖說事情有點棘手,但王副書記卻是半點也不著急了,反倒是更激起他征服這個美女老總的。也是,這種難搞到手的才是好貨,沒點難度他還不喜歡呢
而且他也很清楚,凱悅準備在湖城新區開家新酒店,只要自己幫對方辦成這事兒,不怕這水靈嬌嫩的小娘們不乖乖的把裙帶給解開了。
當下,看到一幫悶騷男碰了一鼻子灰,他心里更是樂得不行。
王副書記年紀還沒超過五十,身材也不像大多數廳級干部那樣走形,相貌也很威嚴,國字臉。濃眉大眼的,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領導的風范。
網一站定,就微笑著向紀仙兒發出了邀請:“紀總,難得今天同志們這么高興,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共舞一曲?”
一邊說著,他很仲士的把手伸到了紀仙兒的眼前。
紀仙兒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又偷偷瞥了一眼陳揚,可陳揚還是不動聲色的喝著茶,她心里頓時就更著急了。
也難怪,商會的那些蒼蠅她可以不屑一顧,可這王書記卻是這次商貿團的領導,她是輕易得罪不了。
別說她那次重傷之后失憶還沒好全,即便是在失憶前,她也不太清楚陳揚的真正身份。她也就只知道她男人現在當了大官,被調到京城里來了。在她眼里,陳揚是副廳級干部,而這王書記級別更高,做為省會城市的三把手,絕對的正廳級。要是自己把人得罪了,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到陳揚。
當然,不管怎么樣,哪怕是翻臉了,她也是決計不會跟其他男人跳舞的。
想了一下,她只能是略帶歉意的對王書記點了點頭,道:“不好意思,王書記,我真的不大會跳舞的。”
王書記怔了一下,沒想到這小紀這么不給面子,還是她前面那些話不是搪塞之詞,她是真不會跳舞嗎?
心中雖有所遲疑,可要是這么就白白錯過一個光明正大摟美人入懷的機會,他就不是湖城官場盡人皆知的“婦女殺手”了。
腦子一轉,他渾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呵呵,沒關系的,不會可以慢慢學嘛。再說,難得今天中央領導高興,大家也別太拘謹,都活躍一下,搞搞氣氛嘛。”
跟著,他不等紀仙兒答應,就自顧自道:“請吧小紀。”
別說,他一想到待會的旖旎場面,心里頭一熱,頓時就有點按捺不住了,心癢癢的把肥厚的右手又往前伸了下,都已經快摸到紀仙兒香噴噴的嫩臉了。
紀仙兒俏臉騰的一變,下意識的把頭往后挪了挪,嘴里再次回絕道:“王書記,都說了我不會跳舞的,你找別人好了。”
說這話時,她聲音明顯比剛才大了不少,顯然已經有點忍不住了。
同時,她的目光已經毫不掩飾的看向了陳揚,套用那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老話來形容就是,如果把她的目光比做是一把利刃的話,那么此時此刻陳揚早已經被萬箭穿心了。然而,陳揚卻再一次讓她失望了。
只見陳揚老神在在的端著茶杯,一邊品著香茗,一面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出俗不可耐的戲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