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場風流

第三章 忍著點

很明顯,陳揚被陳若男擺了一道。

不過這也怪不了他,他仍是拿前世的思維來解讀眼前的陳若男,卻哪想得到他重生后,很多跟他有關系的人或者事都發生了一定程度的改變。

不僅僅是他,陳若男也一樣。

這種事放在他前世,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他記憶中的陳若男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扮演著自己的妻子角色,該板著臉的時候絕對是硬抗到底。哪會像現在這樣,使點小手段出來,把兩人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給緩和了下來。

當然,在陳揚看來,這可不是什么夫妻間的情調。

只不過,他卻也沒有再像剛才那樣火冒三丈,反倒是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騙不了自己,哪怕他心里面再怎么不舒服陳若男的某些做法,他也還是沒辦法對陳若男怎么樣的,老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更別說以他的心理狀態,他跟陳若男都老夫老妻N多年了都。

若是兩人這輩子就只保持姐弟關系那還好說點,既然又結了婚,自己就得好好盡一個丈夫的責任,不能再像上輩子那樣,磕磕絆絆的過了好幾年不怎么痛快的夫妻生活。

雖說他心里那根刺還在,可今天把話掏出來說了,雖然沒完全拔掉,但總算覺得心里邊舒服了不少。說到底,他也還是個藏不住事的人,尤其是在他的親人面前,更是如此。什么事情攤開來說也總比一個人憋在心里要強上百倍。

冷靜下來后,他才沖陳若男皺了皺眉,哼聲說道:“你說你做什么不好,拿這種事來開玩笑?騙我很好玩嗎?”

“切,我什么呀,誰讓你一見面就跟我吵啊,都是你氣的我。”

陳若男撇撇嘴不屑道,說著,把剛才被陳揚弄亂的袖子拍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挽住了陳揚的胳膊,“走吧,快跟我回家,晚上我做幾個菜你嘗嘗。”

陳揚見陳若男自動給了臺階過來,他心中一軟,同時也覺得這地兒好像說什么事都影響不好,便也把臉色緩和了下來,不過還是故作不爽道:“回家干嘛?你不是不讓我碰你了嗎?”

陳若男聞言俏臉騰的一熱,忙伸手在陳揚腰間悄悄的狠掐了一把,臉紅耳赤的啐道:“作死了呀,大白天的胡說八道些什么呢。”

得,跟女人永遠都不要講道理。

陳揚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當即沉著臉不再廢話,挽著陳若男一塊往石橋下面走去。

由于陳揚還要先回宿舍里拿點臟衣服回家,就領著順著前面桃花圃里的一條近道穿了過去。他這人懶,沒人伺候時衣服換下來后就只顧扔盆子里,一兩個月也不會去洗。

花圃邊上,那一大幫青年男女仍大聲嬉笑打鬧著,一直沒人打擾,很嗨皮。

不過,等陳揚兩人路過時,原先忙著嬉笑打鬧的一幫子男女們紛紛停住了,朝他兩人看了過來。

倒不是說陳揚他倆臉上長花了,而是人們的正常習慣使然。一般情況下,帥哥美女的組合總是會贏得不少回頭率的。

尤其是陳若男那身筆挺的軍官制服似乎小了一號,把她那曲線玲瓏身材襯得更是完美,即便是那被褲腳蓋住只lou出一小截的黑色鞋尖,也能讓人遐想不已。

的確,在這校園里冷不丁出現一個穿制服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大美女,換了誰也會多瞧上幾眼的。

更何況這年月東洋碟片盛行,無疑帶壞了一股社會風氣,可以說絕大多數男人心里都有,

雖說他們臉上大多裝出一副不經意間瞧過去的表情,但眼神里的那股子欲望,早把他們腦子里的齷齪念想給結結實實的出賣了。哪怕是這制服美女能隨便看他們一眼,今晚上也有得內容YY了。

但很可惜,夢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

陳若男完全沒理會這些齊刷刷投向她的眼神,小鳥依人的挽著陳揚漫步在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眼神不時的四處看看,卻是被邊上的桃花給吸引的。

“陳揚,你們黨校這里的環境還不錯啊,我們學校可沒你們這的天然桃花園。”

“還行吧。”

陳揚隨口應了一句。他也覺得黨校的環境不錯,至少,如果心情不好或者感到焦慮時,到校園里溜達溜達,心境總是會覺得平和不少的。

當然,如果旁邊沒有這一大幫吵吵嚷嚷的不知是學生還是外面的社會青年,那就更好了。

“對了,前面我來的時候,看見你正跟個女同志聊得挺熱乎的,她是誰啊?”

“哦,我們政經系的系辦公室助理,你也見過的,就上回我讓你去幫我”

陳揚說到半時突然停住,下意識的瞥向陳若男,“若男,你都想什么吶!”

陳若男卻是無所謂的抬眼看向不遠處的一株桃樹,撇撇嘴道:“陳揚,說真的,以前在家的時候我還真瞧不出來,你倒是挺有女人緣兒的。”又說,“你瞧,倒還應了景兒了,你這就叫走桃花運了,對不?”

陳揚哭笑不得,但他怎么說也是有前科的人,只能皺眉道:“你怎么又扯到這上面來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還桃花運呢,我看桃花劫還差不多。”

陳若男轉過頭“嗤”的偷笑了一聲,卻不再開口說話了。

說真的,對陳揚惹上的那些風流債,她也不是完全不能夠接受。畢竟,像她這種大家族出身的孩子,平日里這種事兒見太多了,她的好幾個經商的舅舅,哪個不在外頭養小老婆啊,只是在家里大家都不明著說罷了,反正不帶回家里就行,大家都當沒看見。但話又說回來,你要讓她心里沒一點想法也不可能。自從那天瞧見好幾個跟陳揚有曖昧的女人后,她心里難免總是會不高興的。

只不過她對陳揚的感情卻很奇怪,不能說沒有愛情的成分,但這里面卻似乎還摻雜著很濃的親情在里面。畢竟,她可是真真正正的把陳揚當了二十多年的弟弟,之前她甚至還曾經動過念想,要把她覺得不錯的一個朋友介紹給陳揚呢。事實上不僅是她,陳揚對她也大抵是屬于這種感情。

你說她看得開也行,看不開也可以,總之這是一種很矛盾很復雜的心情,即便是她自己估計也很難說得清楚。反正她只知道,自己肯定是要跟陳揚過一輩子的。至于陳揚的那些女人,項瑾還好說,她能夠接受,而且也跟項瑾做過很深度的溝通,但其他人,就很難說了。只要她覺得心里不舒服了,將來她有的是辦法讓這些女人知難而退。

“誒,力哥,瞧見沒,那穿軍裝的妞長得咋樣?”

“還行吧,能入得了眼。”

“瞧那模樣挺傲的啊,就是不知那男的是誰?”

“那男的好像是培訓部的老師。”

“老六,你是不是看走眼了?有沒有搞錯啊?什么時候這破黨校的老師都能泡到這種極品了?要真這樣,哥也不開公司了,干脆讓老頭子把我也弄學校里來得了。”

“操,可不是嗎,咱哥幾個隨便拉一個出來也比當老師的強啊,我就算他是一系主任,你說他能掙幾個錢?嘖嘖,真他媽一朵鮮花cha牛屎上去了。”

“力哥,我應該沒看錯,那男的是教政經課的,我上禮拜好像就聽過他上課。”

“媽的,原來真是咱們系里的老師啊,他馬子可真水靈。”

“唉,哥幾個都別他媽廢話了,這年頭,就流行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你們這些臭男人,都亂看什么,哼,不就是一個女軍官嗎,我們姐們幾個要是也穿上軍裝,準保比她要好看得多。”

“就是,楠楠,咱們走,讓這些臭男人自個玩兒去。”

兩人邊走邊聊著,雖說對旁邊人視若無睹,但路過這幫青年身邊時,耳中難免還是會聽到一些竊竊私語,以及旁人對他倆的評頭論足。

若是以往,陳揚說不得會停下來訓斥對方幾句,但現在他身份不一樣,是光榮的人民教師,還是得注意一些影響。而且,要是他見一個就修理一個,那他一天也不用干正事了。

當然,他聽到這些議論,也難免多看了他們幾眼。雖然瞧清楚了這幾個長得油頭粉面,學生不像學生,流氓不像流氓的二流子青年,但卻沒什么印象,不知道是不是系里代培的學生。

陳若男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停下來,卻是被陳揚硬給拉走了,以至于回到陳揚宿舍,她還有點詫異的多看了陳揚幾眼,心中卻忍不住想到,難道環境真能改變一個人?這怎么可能?

當然,她也沒工夫細想,看到陳揚屋里那亂糟糟的景象,她整個人驚呆了。她原先一個人住的時候屋里雖說也很亂,可怎么也不至于像陳揚這么懶。

尤其是看到陳揚床腳下那一大盆臟衣服時,更是皺眉不已。當即二話不說就找了個大塑料袋,把陳揚那一盆子臟衣服都塞進袋子里去了。然后,又找了個掃把來,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垃圾。

她一進屋就里里外外的忙個不停,而陳揚卻覺得好像天經地義似的,進屋就坐到了還算干凈的書桌前,埋頭寫起東西來了。

陳若男有些郁悶,但湊過去看時,看到陳揚好像在寫一些上課用的教案,就忍住了沒說,而是自己一個人打掃起了衛生。

過了約摸一個鐘頭左右,陳若男才勉強算是把屋子收拾干凈了,雖說她也不是什么太會干活的人,但經她這么一收拾,這屋子明顯亮堂了許多。

“呼!”

忙完后,她累得夠嗆,一屁股便坐到了陳揚的床上,連數落陳揚的力氣都沒有了。

也不知陳揚是不是故意的,這時候他倒是也忙完了,回過頭看到陳若男忙得滿頭是汗,不由就是一奇:“若男,瞧你累的,瞎忙些什么呢?我打算過陣子就請個人幫著拾掇屋子。”

陳若男白了他一眼:“你一個當老師的請人打掃衛生?切,傳出去你以為好聽啊?我決定了,等你的宿舍批下來了,我就搬到這來跟你一塊住。”

陳揚更是奇怪,“什么宿舍?我這不是已經有宿舍了嗎?”

學校挺重視他的,他剛來就分了房子給他,不過只是個單間,有廁所但沒廚房,一個單身漢住倒還勉強,可一家子一塊住就比較難過了。

陳若男卻是笑了笑:“呵呵,你不知道吧,媽都跟我說了,她覺得你這宿舍不行,就托三舅找你們這兒管后勤的彭校長說了下,下個星期咱們應該就能拿到鑰匙了。”

陳揚先是一愣,緊接著就皺眉不已:“媽也真是的,非要搞什么特殊啊?哪里不能住人。還有你也是,沒事跟媽提這些干嘛?”

其實他心里的真正想法是,他可沒打算在這學校里待多久,可瞧家里人這架勢,貌似還真打算讓他長住下去了。

陳若男卻不管他什么想法,邊喘著氣自顧自的說著話,邊抬起手背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但似乎還是覺得很熱,便又從包里取出一盒紙巾,跟著就把外套給拖了下來,用紙巾擦了會兒汗,還是不妥,她就干脆又把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也解開了,lou出了一小截白嫩的頸項和精致的鎖骨,然后才用紙巾慢慢擦著胸口上剛才忙出來的汗。若不是條件差,她都想干脆在這兒洗個澡算了。

陳揚掏出煙盒,取出一顆,剛要點上,卻不料陳若男瞧見了,立刻從床上坐直起來,皺眉道:“你別抽煙了啊,我才剛搞干凈的屋子,別一會又弄臟了。”

陳若男一向來就不喜歡陳揚抽太多煙,搞臟屋子是其次,主要是對他身體不好。

陳揚其實也知道這點,看了看陳若男,想想還是把香煙擱下了。問她道:“對了,若男,一會你是打算回你們學校宿舍還是回家里去?”自從兩人婚后,陳若男的宿舍自動退位了,他口中所指的家自然是兩人在鉆石山的那棟豪宅。

陳若男想了一下,說道:“今天是周末,咱們還是回家里吧。”頓了頓,又問,“怎么,你還有其他事?”

陳揚還真有點事兒,晚上紐葫蘆約了他一塊吃個飯,不然今天就算陳若男不來學校找他,他也打算是要回家一趟的。就道:“老紐在燕京飯店訂了桌,一會兒咱們一塊去好了。”

陳若男倒無所謂,點頭道:“好吧。”

說完就把包收拾了一下,從床上把衣服了起來,準備穿好出門了。

可想了想,她突然卻又頓住手,側過頭瞥了一眼廁所方向,小聲問陳揚道:“陳揚,你們約的是幾點?不急的話我想先在這兒洗個澡,身上汗津津的,難受死了。”

說完,也不等陳揚答應,自顧自的把外套重新扔下,躬下腰,把陳揚的拖鞋從床底下撩了出來,然后就解開鞋帶,拖起鞋襪來。

而她現在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襯衫,扣子又解開了兩顆,這么一彎腰下來,難免會讓胸口的春光乍泄出來。

陳揚剛要開口說“時間來不及了。”可話到嘴邊,一不小心就瞥見陳若男襟口里的那一片雪白和那勾人的黑色胸罩肩帶。其實也能說是不小心,就陳若男現在這個姿勢,他想看不到都不可能。

他一下便愣住了,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一時間有點心猿意馬起來。

而他這個木頭直到現在才想起兩人是合法夫妻關系,老婆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不干點什么真對不起自個。

他想到就做,當即從椅子上起了身,走到床邊,咳了一聲道:“若男,我看還是先別洗了吧。”

“又不是外人,你讓紐葫蘆先等等也沒什么關系嘛。”

陳若男完全沒注意陳揚居高臨下的目光,正極其專注的盯著她大大敞開著的領口,依舊自顧自的解著鞋帶,頭也沒抬就回了一句。

可她話音落下半天,沒聽到陳揚回話,這才覺得奇怪起來,抬過頭,訝異的看向陳揚:“你怎么”

話說到半時,她突然停住,看看滿臉淫笑卻不說話的陳揚,然后又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胸口——

下一秒鐘,她俏麗騰的飛起兩朵紅云,刷的一下趕緊坐直了身體,手忙腳亂的用手把領口遮住了,同時,另只手卻羞惱不已的拍了陳揚大腿一下:“你這人,你你這么色干什么?都結了婚你怎么還這樣啊?”

陳揚依舊是笑而不語,伸手捉住了陳若男的手,跟著便也坐到了床上,然后也不說話,直接伸手環住了陳若男柔軟的腰肢,一低頭,直接往陳若男白嫩的頸部吻了過去。

“啊,你要干什么呀?”

陳若男低呼了一聲,手忙腳亂的想要推開在她脖頸上狂吻亂親的陳揚。一是她真不怎么習慣白日宣淫,二來洞房那天陳揚的粗暴和持久都讓她留下心理陰影了,以至于婚后兩人就再沒有過夫妻生活。

說起來,這也是陳揚這段時間一直跟學校里待著的原因之一。這能看不能碰的老婆,要來干什么?

沒錯,洞房那天自己是誤會了陳若男的意思,可也不能全怪自己啊,誰讓陳若男要快點的?

對陳若男無力的掙扎,陳揚一點沒感覺,反倒是更激起了他的興致,他猛的一翻身,蓬的一聲悶響,他直接把陳若男撲倒在了床上。

緊接著,他邊胡亂的吻著陳若男不停擺動的頸部,兩只手卻異常輕車熟路的解開了陳若男胸前的紐扣,然后把陳若男的胸罩往上輕輕一推,陳若男胸前那兩團嫩白飽滿的鴿子肉便騰的跳了出來,顫巍巍的在他眼前不停晃動著。

若男是我的!

他腦子轟的一熱,二話不說就先用嘴巴咬住了左邊那只乳房,右邊那只則用大手牢牢握住,使勁揉捏起來。

“陳揚,你別這樣,我那里還疼疼”

陳若男現在也就只剩下嘴巴能活動了。

之前,陳若男就一直說她那地方疼,不想做愛。陳揚也沒二話,他知道處女總是會疼一段時間的,這他也能夠理解,可到今天都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再怎么疼這會兒也總該好了吧?

想到這兒,他更顧不上憐香惜玉,手中動作幅度加大,而且還很麻利的把陳若男的皮帶給解開了,哧溜一聲,便把陳若男的褲子給褪下了半截。

陳若男只覺屁股一涼,一想起那天的慘痛教訓,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嘴一張,也不廢話,硬挺起脖子,直接咬在了正埋頭趴在自己胸口上使壞的陳揚的耳朵上。

陳揚猛的倒抽一口冷氣,如被人兜頭澆了盆涼水,一下便什么火都沒了。

“陳若男,你干什么!”

下一秒鐘,陳揚直接捂住耳朵從陳若男身上爬了起來,瞪著陳若男怒喝了一聲。

也難怪他如此惱火,是,沒錯,他是顯得急色了點,但這是他自己的老婆,拿到任何地方去說也沒誰敢說他半個不是。

而陳若男則嚇了一跳,飛快的往后挪到了床角邊上,扯過枕頭攔在自己身前,一臉緊張的盯著陳揚,說道:“我都說了我不方便,我那個地方還很疼,怎么,你倒還怪起我來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知道心疼我?”

陳揚嘴角動了動,剛要再發火,可看到陳若男這副模樣,心里卻又打起鼓來了,難不成真是自己洞房那天做得不夠好,給她留下心理陰影了?可上輩子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就皺眉問道:“真的?”

“嗯。”

陳若男趕緊點點頭。她也知道自己身為人妻,這種房事是她應盡的義務。

陳揚頓時就更奇怪了,他記得仙兒被他破了身之后,第二天兩人就又搞得昏天暗地的,而且他也沒聽見仙兒說疼,即便是項瑾,也不過三兩天后就好了,難不成各人體質不一樣,這事兒恢復起來也還有時間長短這說法的?

想了想,他也沒什么興致了,擺擺手道:“算了。”

說完,他一屁股坐回到了床上,背對著陳若男,有些郁悶的點起了一根煙。

可他剛抽了一小口,身后突然一暖,陳若男從后面摟住了他,斜跪在床上,把臉貼在他后背,顫聲道:“陳揚,你別不高興了,要不,要不你還是做吧,我忍著便是”

陳揚手一抖,“啪嗒”一聲,香煙掉到了地上

當晚,陳揚沒有心情赴宴,當然,他更沒心情跟陳若男那啥了。

怎么搞的?怎么可能?怎么會?

kao,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

“陳老師,陳老師。”

身后有人喊,一下子就把陳揚的思緒從前兩天拉了回來。

轉回頭,看到是王怡在跟他打招呼,當即從椅子上起了身,笑著應道:“王姐,你找我有事?”

“呵呵,沒什么事,主任讓我叫你半小時后去他辦公室一下。”

王怡還是保持了一貫的親切作風,笑瞇瞇的說道。

主任找我?陳揚一奇,就想起一事,忙問道:“王姐,我不是說了不想帶班的嗎?你沒跟主任提嗎?”

王怡換上一臉無奈的苦笑,道:“哪有,我說是說了,可主任還是說想親自跟你聊聊再決定是不是換人?”

換人?問都沒問呢,都決定要我上了,這老張,是不是看我太閑了啊?

陳揚暗自搖頭,他真不想帶什么班,這種干部培訓班雖然不像正規高校那樣一讀就是好幾年,但也挺麻煩的,雖說短的也就一到三個月不等,但長的也有一年甚至兩年三年的課程。

“好吧,待會兒我去跟張主任說說。”

陳揚無奈只好應下。

“呵呵,怎么了,陳老師,瞧你沒精打采的,是不是和媳婦兒鬧別扭了?”

別說,王怡這女人眼睛還真毒,而且夠八卦的。

陳揚自從進入仕途以來,很少有機會在基層工作,接觸到的同志對他都是有點害怕,還真沒一個像王怡這樣敢跟他面前八卦的女同志。

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干笑搖頭道:“沒有。”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王怡邊說邊從旁邊扯過一把椅子,也在陳揚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時間還早,看到王怡這般,他也不好趕人,只能繼續閑聊起來。

“王姐,你今兒早上不忙么?”

陳揚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同時也是在暗示王怡沒事趕緊走人。

王怡卻是裝沒聽見,看了看左右,只有遠遠的幾張桌子外有個胡老師在專心看報紙,就放心的湊近到陳揚跟前,招招手,小聲說道:“陳老師,過來,我跟你說件事。”

陳揚瞧她這副模樣,頓時有點哭笑不得,這王姐,一驚一乍的,無事不可對人言,搞什么搞嘛!

王怡見他沒動,以為他假正經,柳眉一蹙,佯作生氣道:“小陳,姐都不怕,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過來點說話!”

陳揚無語,只能挨近了一點,苦笑道:“你說吧,王姐,我聽著呢。”

王怡瞪了他一眼,用手輕掩住紅唇,附到他耳旁道:“小陳,我昨天聽說后勤給你準備了套新宿舍,不知怎的就傳到咱們部里其他老師的耳朵里,你領了鑰匙可千萬別張揚了,知道不?”

“呵呵,就這事?”

陳揚忍不住失聲笑道。確實,這一套房子在他看來連根毛都算不上。

只不過,他卻不知道,在黨校里,眼饞著這種宿舍樓的普通老師多了去了。

王怡見他渾不在意,登時更急,蹙眉道:“小陳,你是剛來不知道,咱校里的房子多緊張啊,好多干了十多年的同志都還沒分到房子呢,你剛來就分了一套,你說讓其他人咋想?聽說這事連張主任都有點意見呢,部里其他老師更別提了,你就別不在乎了,低調點總沒壞處的,聽姐的,知道不?”

陳揚聽了還是想笑,可見王怡說得認真,只好敷衍著應道:“那行,王姐,我知道了。”

說是這么說,他想著回頭就得趕緊把老媽要來的這套房子給推掉,不然真是肉沒吃到,反惹了一身騷。

想想又覺得好笑,自己堂堂一個廳級干部,怎的現在越混越回頭,居然跟普通群眾搶起飯碗來了?要是讓這些同事知道自己的底細,怕是他們廢話都不敢多說半句吧.

系主任張明亮的辦公室跟他的名字一樣,很寬敞明亮,足足近五十平米,跟黨校教工的住房條件形成鮮明反差。

“呵呵,小陳,你來了。”

張主任臉上掛著假笑,起身迎向進到辦公室里的陳揚,把陳揚引到真皮沙發上坐下了。

他看似挺客氣的,可陳揚卻能從多年的為官經驗中判斷出,這老頭其實很不待見自己。

這種學校里的官員,跟真正在衙門里混的老油條比起來,那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就算裝也裝得挺別扭的。

而且他也猜出來了,這老張頭對自己態度的轉變,怕也是跟那套房子有關,雖然自己還不清楚老媽幫弄的是幾室幾廳的房子,但想必是差不了,估計連這老張都眼紅了。

陳揚坐下后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主任,之前我也聽王助理說過了,不過我才剛來黨校沒多久,情況也不熟悉,實在不合適去帶什么干部培訓班。”

“小陳,你不必先急著推掉嘛。”

張明亮擺擺手道。然后老神在在的捧起茶杯抿了口香噴噴的碧螺春,也沒有要給陳揚泡茶的意思。

當然,站在他的角度,這也很正常。

“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了解過沒有?現在不少地方黨校的校風十分不正,而且最近幾年也漸漸蔓延到了中央黨校里來了,弄得現在咱們這兒不但不再是傳教授業學習黨的理論知識的地方,反倒是成了各級別官員交朋結友的聚會場所了,唉”

張明亮邊說邊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又喝了口茶。

其實即便張明亮不說陳揚也知道,這都是各級別黨校的老大難問題了,一般情況下,來黨校進修的都是一些準備要晉升的各級官員,這些人雖說級別不等,有高有低,但可以毫不夸張的說,沒有誰是真正來學習什么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無非就是到黨校走個過場,等進修完畢后該升官的升官,該干啥的干啥。

而負責教學的老師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該放水的放水,甚至某地方黨校還鬧出過老師為了把自己兒子弄進某工商局,親自幫某工商局局長的學生寫畢業論文的丑事。

如此一來,校風能正得了才怪。

但這是正常現象,陳揚也不知道跟自己有什么關系,事實上他自己當初到江南省委黨校學習時,也是去走了個過場,因此并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妥。

見陳揚面無表情的干坐著,張明亮就有種打到棉花上的感覺,尷尬的咳了一聲,把思路一轉,換個方式道:“這些就不說了,小陳,這次這個班跟之前的幾期短訓班不一樣,參加學習的同志可以說都是從各地方和部委里選調來學習的青年骨干,校委會方面很重視,也專門開過會研究,務必要我們抽調出最有經驗的教師隊伍負責教學工作,”

說到這,他卡殼了一下,好像陳揚怎么也跟有經驗聯系不上,下意識的抬眼瞥向陳揚,卻發現陳揚還是一臉的不動聲色。這讓他有點不爽了,這陳揚同志怎么回事?說半天連個屁也不放。

緊接著,他猛灌了一口茶:“得,我也不廢話了,干脆跟你直說好了,這個班是南校長點名讓你帶的。”

陳揚嘴角翹了翹,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老張頭倒是挺有意思的,早直說不就完事了嘛。

“好吧,張主任。”

陳揚也不廢話,他知道,南校長根本就不認識自己,想必這也是老爺子的意思了。心中難免有些唏噓,這要是干得好了,搞不好這輩子真栽在這黨校里頭了。

接著又問:“對了,名單在哪?我先拿回去看看。”

張主任就起身從辦公桌上取過一張紙,遞給了陳揚。

陳揚接過來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幾大排人名,起碼不下六十人,而且也只有人名,沒有所屬身份和單位,他頓時就覺得一陣頭大。掃了一眼就塞到了兜里。

張主任似乎看出了陳揚的疑惑,笑道:“呵呵,小陳,詳細資料回頭小王會弄好交給你的。”跟著又說,“嗯,這個班月底開課,之前系里安排給你的課程回頭我讓小王調整一下,這段時間你就靜下心來好好準備一下。”

“好。”

陳揚巴不得如此。說完就起身離開了張主任的辦公室。

看著陳揚大步離開,張明亮的眉頭皺了起來,捧起茶杯,許久都沒見他往嘴邊遞過去。

心里暗自琢磨起來,哎呀,這陳揚到底什么來頭?南頭居然會點名讓他帶班?還有老廖退出來的那套房子,憑什么他一剛調來的普通教師就能分到一套四室兩廳的房子?我都還沒份兒撈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