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老似乎也發現屋子里的氣氛不對,又看薜逸樣子,分明是受了人委屈,微微一皺眉頭,心里納悶了,像張明捕這樣大人物,都是肚子里能裝海,斷然不會給薜逸氣受,怎么看薜逸樣子,分明是受盡了屈辱,他一時間搞不懂,心頭雖然有氣,但臉色不變,似乎胸有成竹,道:“張書記,我們這次來,是專門給張老復診!”
“薜老和諸位辛苦了!里面請!”張明捕客氣道,引著一群人往里走。
薜老一點頭,道:“華兄,任兄,請!”
“薜兄請!”
兩個老頭,客氣道。
三個老家伙一番客套后,同時舉步,然后他們身后一群人大人物才敢往里走。
一切涇渭分明,有先有后,從此就可看出,國內醫術界的排資論輩,老學究們的非凡地位。
薜逸緊跟在薜老身邊,欲言又止,明顯是底氣不足。
古樂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張明捕引著一群專家名醫緩步從門口走了進來,一幫大佬視線自然都投注在這個陌生人身上,都帶著點點疑云。
薜老望著這陌生背影有點熟悉。
薜逸眼中帶著恨與怨。
華老臉上有些驚疑難定,還有幾許疑惑,也沒多想,徑直找把椅子坐下。
其余之人,也不多少注意,一瞥而過,以為是張家之人。
只有張家幾位。臉色有些怪異,親自將領軍的三位老家伙請入椅子上坐好,好茶好煙招待著。
古樂臉色平靜,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個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不是冤相不聚頭!這三位領軍人物中有兩位,都是古樂熟悉人。一位是在何賭王家與古樂針鋒相對,大談醫理的薜仁,薜神醫;一位是被古樂狠狠打臉,還視他為醫術奇才的華高普,華神醫。
這兩人。可謂和古樂,有著很深的緣份啊!
不過華高普、薜仁是何等久經事故的人,當然不會冒冒失失的打量人,而瞧古樂背影。分明是一個毛頭小子,自然提不起他們什么興趣,或許自失身份的開口尋問。所以這一時間,兩人顯然沒認出這位狠狠落他們面子的小輩。
“張書記,剛才進門前。我聽到有人說稱兄道弟,配與不配,這究竟怎么會事?”薜仁一坐下,立即舊話重提。目光冷冷投注在侄兒臉上,臉色猛地一沉。大聲喝道:“薜逸,是不是伱又闖惹事了?”
這話就高深了。就是旁邊的人聽了,也覺得薜仁高明啊!
先是置疑張家,接著又打了薜逸一棒,這下無論如何,張家都得有個說話不是。
而在坐的人,都人精人精,哪一個瞧不出,薜逸明顯是受了委屈,而薜仁,護犢子,要找場子。
其實也難怪了,都能理解薜仁心理,大老遠跑來給伱老子治病,非但不感恩待德,還給臉色,讓人受委屈,是人都有點火了。再說,像薜仁這樣的名醫,接交的哪一個不是權貴中人,伱張家業大家大,名門望族,我薜家,也不是寒門小戶,那么好欺負。
雖然薜仁打心眼里,對自己的侄子有些看法,他認為薜逸本事是有,卻有點傲才視物,沒少給他惹禍事,給他擦屁股的事情也沒少干,但這僅限于侄子得罪的是圈內的前輩高人。
正所謂行規如此,侄兒得罪行里的人,道個歉陪個不是就是了,可是今天,薜逸可是給張家老爺子看病來的,伱張家不好好招待,反而讓人受氣,這就不對了。
再說了,他薜家不是吃政府飯的,張家再權勢,也管不了他平頭百姓啊!
這個場子,薜仁怎么也要找一找。
不過讓薜仁意外的是,張家人沒吭聲,仿佛整件事情,與他們沒半毛錢的關系,一個個閉口不接話,喝茶的喝茶,抽煙的抽煙。而薜逸呢,一雙眼前,惡狠狠的盯著某男,恨不得在古樂身上,啃下一塊肉來。
他深深的記得,這小子如何讓他出臭的。
面對薜逸惡毒目光,古樂泰然自若,看來剛才的耳光沒打狠,依然沒讓薜逸記信深刻教訓。而張明捕呢,看著古樂,希望這小子能夠說上一句話,讓薜仁轉移槍口。
奈何古神仙沉默不言,心中冷笑連連。
薜逸狠狠盯了古樂幾眼,看他無言以對,以為這小子怕了,心中冷笑,臉上平平靜靜,轉頭望著薜仁道:“叔,伱這下可冤枉我了,能給張老看病,這是求都求不來的事情,又怎敢得罪!再說,張書記什么人?又怎會跟我一般見識,是伱老多心了。”
薜仁臉色一緩,也是,張家再怎么厲害,也不會欺負一個醫生?
不過這事,就有點古怪了!
薜逸望了叔叔一眼,胸有成竹,話鋒一轉,面無表情道:“不過有位同行,到也厲害,沒瞧病人一眼,就知道病人生了什么病,不僅否定了我的診斷,還說我們《溫補學派》也不過如此……………永遠是換湯不換藥,很多病人,就是給我們給補死的。又說,要是按著我的方子下藥,非但起不了絲毫效果,反而耗損病人身體不多的元氣,對我們溫補學派中人,更是不屑一顧。”
“哦,是那位大國手來了!”薜仁神色不動,眉頭輕輕挑了一下,平靜道,但在場的除非是豬,哪一個聽不出薜仁已經動了真怒。一個個都恍然大悟,難怪薜逸一臉委屈,要是那個敢這樣否定自己視如性命的醫術理論,不與他拼命才怪了。
“諾,便是這位大國手了。”薜逸微笑道,再次轉頭望著古樂,面無表情:“卻也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野大夫,年紀不大,口氣卻不小,顯然醫術‘精妙無比’,而且口才也是分了得,侄兒自愧不如啊。”
在場的醫生,都是吸了口氣,要是真照薜逸這么說,那位‘大國手’這下可真把薜家給得罪慘了。
齊齊把目光順著薜逸目光看過去,薜仁更是惡向膽邊生,目光一冷一瞥,似乎要把這位‘國手’給生生撕裂。
某男神太自若站在原地,臉都沒變一下。
而這時,薜仁終于瞧清這位‘國手’長啥樣子,縱然他前一瞬間,有無數各種各樣的想法,可待看清這位‘國手’樣子,也不禁地倒吸了口冷吸。
“怎么是這畜生?”薜仁臉色一變。
“是伱!”華高普也動容了。
“是我!”古樂淡淡道,一點不怯場。
薜仁當場就有股深深的苦澀,哪怕他修養深,也忍不住想罵娘了!真他媽不是冤家不聚首,這才多久啊,又撞上了!想起當日在澳門,被古樂狠狠打臉的教訓,幾乎就是他生平最大恥辱。
這下好了,這小子不僅教訓了他,連他侄兒栽在這畜生手里,莫不是這小子,真是他薜家克星?
本來薜仁還想好好的教訓一下那個否定他薜家學派的大國手,可這時,他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真他媽倒霉,什么地方都遇到這小子。
他可不想再被人給教訓,縱然有千般不滿,但薜仁自我覺得,論口才,論醫術醫技和經驗,十個自己,也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薜仁有自知之明,體驗過古樂厲害,但某位“神醫”卻沒從剛才的恥辱中吸取教訓,冷冷看著古樂,添油加醋道:“對,就是他!叔,這小子壞著呢,否定我薜家醫術不說,還言溫補學派簡直無法跟攻邪相提并論。叔,伱說可氣不可氣!我說他簡直就是一派糊言,他分明是一個行醫騙子!張書記,我看伱們,還是趕緊報警,免得被人給騙了……”
“住口!”
“閉嘴!”
兩個不同的聲間,從一臉怒容的薜仁和一臉氣憤的華高普嘴里同時喝出。
“騙子,報警?我看伱才是一派糊言,古小友要是行醫騙子,我們恐怕連騙子都不是。”華高普一臉怒容,自從他請古樂給劉家看病,弄了個雞飛蛋打后,那是后悔無比,以為很難再見到這位醫術高超的年輕人,沒想到,竟在這里遇上了,心里自然驚喜不已。
而華高普此人,歷來正直,在醫術上,講究人到老學到老。不過學到他這個年紀,已經很難讓他佩服一個人了,極是同一級別中人,華高普也未曾放在心上,最多不過是派系分析,診斷不一。
可唯獨古樂,不得不令他佩服,三下五除二,一個方藥就把他視為無法用藥物醫治的病給解決了,這其中的厲害,大概也只有像他這樣醫術大家才能體會得到了。
偏偏這樣的一個大家,竟被人置疑?
行醫騙子,簡直就是笑天下之大滑稽,讓他又豈能不怒。
“給我滾一邊去,別在這里給我丟人。”
薜仁從何賭王嘴里,多少知道古樂在公海上干了什么事,生怕侄兒觸怒這殺神,又怕這畜生暴怒下,將他薜家醫術,貶得一無事處,狠狠盯了薜逸一眼,看著古樂笑道:“古小友,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低頭語氣,誰都聽得出來。
這就讓一旁準備看大戲的觀眾訝驚了,真是大開了眼界,以為有一番唇槍舌劍,長輩教訓晚輩場面,卻成了長輩給晚輩低頭道歉,莫不是這世道怪了,一向在醫界跋扈得不行的薜家,也有踢鐵板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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