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臨,這手續也辦的太利索了,真爽啊!”
皮卡飛速行駛在回關陽鎮的路上,剛子是一陣眉飛色舞,開車時都是手舞足蹈的。
徐臨淵坐在副座上,嘴里叨著根煙,把玩著手里新買的蘋果,聽到這話后,抬起頭道:“這都是人家看在單依然的面子才這么利索,要是咱倆去辦,別說人家什么局長副市長啥的,就算是小科員,那吊都不吊你!”
“也是!”
剛子點頭,托著下巴打量了著徐同學,道:“這輛皮卡可是撿了大便宜了,今天的多虧單依然了,你打算怎么感謝人家呀,聽說她沒男朋友,我看不如你……”
“少貧,想想人家的背景吧!”徐臨淵沒好氣地飛了他一口煙霧后,繼續玩他的水果忍者。
剛子也不再開玩笑了,看徐臨淵拿著蘋果玩游戲,神色一正,才道:“小臨,你這幾天是不是做成了一筆啥生意?“
徐臨淵道:“剛子,周正祥這個人你知道吧,上次從礦上下來,我碰到這個人,和他做了一筆小生意,人家大方就給了二十萬!“
“什么,周,周正祥?”
剛子大吃了一驚,險些車開溝里去,忙擰了過來后,才道:“是那個天正集團的董事長?”
“好像是吧!”
“你怎么和這個牛人物搭上線的啊,你小子的運氣未免好的逆天了吧?”剛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那天正巧碰上,他是回省城時經過那里!”
“咦,小臨,我怎么感覺總有輛車在跟著我們啊?”
剛子走著走著,總望向后視鏡,發現了一輛救護車一樣的集裝卡車總跟著他們,終于還是忍不住說了起來。
徐臨淵知道那是惡來駕駛著晴淵號跟在他屁股后面,也就說道:“沒事,那車是周老板借給我幫他辦點事,我又雇了一個司機幫我開著,一直倒忘了跟你說這事了,我現在在給周老板打工!”
徐臨淵這么說,也是沒辦法的事,只好拿周正祥來做擋箭牌了。
“怪不得你小子不聲不響地就要開什么公司,搞什么礦,原來真是搭上了周正祥這個牛人了啊,佩服佩服!”剛子由衷贊嘆道。
關陽鎮地處寧州市金澤區,西邊背靠黃河,東接一座關陽湖,是一座農業和水產業重鎮,有豐富的水利灌溉資源,也算是比較富裕的一個大鎮。
這個鎮上一般多是農副產品加工企業較多,像市里一些大的什么面粉廠、飼料廠等企業均座落在這里,而工業企業倒少了許多,只有一個鎮政府扶持著,卻半死不活的鐵合金廠,還有一座破產倒閉好幾年的鋼球廠。
下午,剛子和徐臨淵回到關陽鎮上之后,徐正清還在政府沒下班,于是二人又馬不停蹄地去了鎮政府。
才一進鎮政府辦公室,就見煙霧繚繞,幾乎看不見里面到底有幾個人抽煙,等漸漸適應了之后,這才發現辦公室里正聚集著六七個人在開會,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壓抑模樣,就好像快沒飯吃的乞丐,愁眉苦臉的,只有抽煙來發泄心中的郁悶。
“小臨,你跑這來干什么?
徐正清也是煙霧制造者中的一員,當他看到進來的是自己的兒子后,就皺起了眉頭,呵斥道。
徐臨淵直說道:“老爸,鎮后面的那塊荒灘鹽堿地不是一直閑置著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看能不能租給我啊,鎮上每年還能多點收入!”
徐正清眉頭皺得更深:“瞎胡鬧,你租那塊沒有人要的破爛地能做什么,一邊玩去!”
不過開會的幾人當中,有一個家伙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就是副鎮長楊忠良。
但不等他開口,另一個皮膚有點黑,個頭也有點小的中年人卻是激動的跳了起來:“徐主任,楊鎮長,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要是那塊荒灘能租出去的話,只要再能搞到三萬塊,廠子里的設備零件更換問題就能解決一大半了,也能正常開工了,小徐這可是雪中送炭的好事啊!”
楊忠良瞪了這黑臉家伙一眼,卻是笑瞇瞇地看著徐臨淵道:“小臨啊,兩年多不見,個長高了,人也更精神了,聽老徐說你不是在礦上工作嘛,怎么跑回鎮上要租那塊荒灘啊!”
徐臨淵撇了撇嘴,看到那笑瞇瞇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只盯著小雞的狐貍,道:“楊叔,我從礦上辭職了,現在又重新換了個工作,給另一個大老板工作,我們老板想找一塊地陳放一些雜物,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想到鎮后面那片荒灘地了!”
一聽是給別人租,徐正清的臉色這才松馳了下來,道:“那片荒灘地原本是鋼球廠的,只是鋼球廠倒閉三年多了,政府收回后一直閑置到現在沒有人要,你們老板想要的話,那一年就三萬租金吧,一次簽三年合同!”
“老爸!”徐臨淵一聽老爸居然獅子大開口,真不給你兒子省錢,一臉郁悶地道:“我這是看鎮上那地閑置著才想著給鎮上辦點實事,你不能獅子大張口呀,我不好向老板交待!”
徐正清見兒子那神色,好像割他的肉了一樣,忽然就覺得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樣,于是又道:“老楊,你怎么看?”
楊忠良剛才一聽徐正清要三萬,也是嚇了一跳,生怕他把自己兒子給嚇跑了,于是笑著道:“小臨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既然是為鎮上著想,這是好事嘛,政府也應該給予優惠政策才是,要不這樣吧,最低一年兩萬,簽三年,小臨覺得怎么樣?”
剛子這時將車停好后,也進了辦公室,但一聽到楊忠良的話之后,立即脾氣上來了,插話道:“六姨父,本來我們只是想向鎮上意思一下,給個六七千塊租下來,你倒好,小臨,算了,我六姨父不認我這個外甥,我們去寧安鎮,那里離市區近不說,租金還便宜!”
楊忠良一聽,卻是皺起了眉頭看著剛子:“誰不認你這外甥了,我看你小子是皮癢了,你給我去寧安鎮試試,這事你摻和什么?”
“我是負責這事的經理,你說我不負責怎么辦,我還指望老板看我干得好了多發點獎金呢!”
“你什么時候當經理了,升職了?”楊忠良仿佛第一次認識了這個外甥了一樣,瞪大眼睛重新打量了好半天,但也沒瞧出朵花來。
剛子腦袋一揚,道:“那當然!”
不過隨即又賠笑道:“六姨父,咱們都是自己人,再說這租金有一半還是我和小臨先自己掏腰包的,我們哪有那么多錢啊,你看五千塊怎么樣嘛,六姨父……”
說著,剛子立馬掏出一包軟中來給每人散了一根并親自給點上。
“嗯,既然是你們自己要掏腰包的話,只是這五千嘛……”
楊忠良抽著煙,一聽自己外甥要掏腰包,自然就開始為外甥合計了起來,不過太低了的話,鎮長那面上過不去,于是道:“太少了鎮長那我和老徐不好說話,干脆八千吧,簽五年,一次付清!”
一聽三萬塊馬上就能周轉過來,鐵合金廠長老馬一陣眉飛色舞,吸煙時呼吸很重,想那一口煙都在肺里過了幾個來回了。
聽這話,再看那鐵合金的老馬那得瑟模樣,合計著楊忠良目的在為鐵合金湊那三萬塊錢呢。
剛子和徐臨淵對視了一眼,徐臨淵這才勉強答應道:“那好吧,八千就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