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聽著陳玉來的敘述,向天亮一邊心想,這不正與我原來的判斷差不多么.
稍停片刻,陳玉來繼續說道:
“但是徐宇光也很小心,因為一旦事情敗露,他就將成為眾矢之的,五位參與領導中的其他四位肯定會聯手對付他,所以,他和劉國云密謀,決定把我也拉進來,并讓我成為檔案的保管者,一旦暴露,我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之所以選中我,一方面是因為我與劉國云的特殊關系,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我是個不得志者,與五位參與領導的關系都不怎么樣,我即使掌握了這批檔案,我也沒有能力利用這批檔案,加上劉國云的存在,檔案放在我這里可以讓徐宇光放心。”
“那么,這批檔案在我手上的消息,又是怎樣泄露出去的呢?原來,劉國云上星期悄悄地去了岱子島,看望在岱子島監獄服刑的徐宇光,徐宇光被雙規前,有一批文物古玩和鈔票下落不明,劉國云一直記在心里,在徐宇光進監獄后,劉國云一直與徐宇光保持著聯系。”
“本來呢,那應該是一次例行的探監,但是在此之前,徐宇光申請減刑沒被批準,心里正窩著一肚子的火,而劉國云又不小心說漏了嘴,把徐宇光老婆癱煥在床和兒子離婚的事說了出來,這下把徐宇光心里的火點燃了,他和劉國云商量,決定把我手里的這批檔案拋出去,搞亂濱海市政壇。”
“徐宇光報復組織和社會,確實取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他命令劉國云,把我手里掌握檔案的消息,在公共場合進得散播,這正是引起各方搶奪的最好辦法,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引起濱海政壇的混亂,更重要的是,正逢市干部調整期間,這批檔案的作用會更大。”
“劉國云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伙,他假裝猶豫,沒有馬上答應徐宇光,而徐宇光知道,沒有劉國云,我手里掌握著檔案的消息就無法很有效的傳播出去,于是,徐宇光答應,只要劉國云幫他把事辦成了,就送給他兩幅名畫和五十萬元的現金。”
“但劉國云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這批檔案是顆定時炸彈,一旦扔出去,會炸倒一大片人,其中包括我,當然,他不會為我著想,他是擔心他自己的安危,所以,他想了一個自認為巧妙的辦法,作為一個經常出入娛樂場所的人,他在包廂里先把自己灌個半醉,然后借著酒話,把我手里掌握著檔案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據劉國云剛才的交代,當時包廂里一共有七個人,其中四個是機關同事,可想而知,這個消息用不了幾分鐘,就能傳到領導的耳朵里,再可想而知,作為有高度政治敏感性的領導,馬上知道這批檔案的價值,于是,大家聞風而動,于是,才有昨天眾多領導出現在我家的情況,于是……”
陳玉來說完了,書房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向天亮先咳嗽了一聲,“老陳,現在要了結關于這批檔案的事,還你一個清靜,需要做到兩點,第一就是你咬緊牙關,說這批檔案被火燒毀了,當然,正確的說法是,你先把這批檔案藏在家里的儲藏室里,后來覺得不安全,就把這批檔案轉移到鄉下的老母親家里,但是被不明身份的人一把火給燒毀了,片紙也沒有留下。”
“這一點我已經在做了。”陳玉來一邊點頭一邊問,“那么,另一點是什么呢?”
向天亮說,“把劉國云搞掉。”
“搞掉?”
“對,搞掉。”
“你的意思是?”
“只有把劉國云搞掉,你老陳才會有新的開始。”
“這個我知道,我是說,怎么搞掉劉國云?”
向天亮笑了,“老陳,你先說說,真實的劉國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陳玉來說,“我以前還真是瞎了眼了,從他的交代錄音中,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這是一個五毒俱全的人。”
“夠得上刑事級別了嗎?”向天亮問。
陳玉來點著頭,“早夠了。”
向天亮笑道:“那不就得了,把他送到他該去的地方,比方說,岱子島監獄。”
直接,真狠,陳玉來問,“具體怎么做?”
向天亮指著書桌上的黑色錄音筆說,“復制幾份,分寄紀委、公安和檢察等部門及市委幾位主要領導。”
陳玉來嚇了一跳,“天亮老弟,那不把我也擱進去了嗎,這不行,這不行。”
“為什么不行?”向天亮笑問。
陳玉蘭道:“做惡人可以,但我不想明著做惡人。”
噢了一聲,向天亮道:“那行,由我來進行技術處理,把你的聲音去掉,只留下劉國云的聲音,然后再交給你。”
陳玉來奇道:“為什么又要交給我,你直接寄出去不更方便嗎?”
向天亮說,“兩個原因,一,是為了讓你相信,我已經把錄音里你的聲音已經全部去掉了。”
“你真周到,那第二個原因呢?”陳玉來問。
向天亮又笑了,“你想要人家的老婆,你就得把人家搞掉,總不能什么事都讓我幫你辦吧。”
陳玉來一陣尷尬,“那是后話,那是后話。”
向天亮對蔣玉瑛和賈惠蘭說,“老陳和劉國云的老婆是老關系了,老陳想要劉國云的老婆當老婆,而且一定要我想辦法。”
蔣玉瑛笑道:“文秀本來被老陳吃了,可被你搶了,你幫忙是應該的事。”
賈惠蘭笑道:“這個忙應該幫,老陳,你找對人了。”
陳玉來不好意思地說,“時間不早了,你們就別開我的玩笑了。”
向天亮點頭笑道:“我們是該走了。”
陳玉來噢了一聲,“對了,可以問一下,張行的錄音你準備怎么處理?”
向天亮微微一笑,“我說過了,張行不是劉國云,是板不倒的,對張行只能搞,而不能搞掉,所以,今晚的錄音我會保存起來,到關鍵的時候再用。”
“還有一個問題,外面兩位怎么處理?總不能讓他們就這么躺著吧?”陳玉來又問。
向天亮噗地一聲笑了。
蔣玉瑛也笑了,“得,要使壞了。”
賈惠蘭也笑,“我看反正不是好事。”
陳玉來有些莫名其妙,“你們怎么回事啊?”
蔣玉瑛笑著說,“陳主任,你對天亮還不夠了解,他這么一笑,表明他想到了一個特損特壞的招數對付客廳里的兩位。”
陳玉來看著向天亮問,“什么招啊?”
向天亮咧著嘴樂道:“老陳,讓兩個男人在一起,你覺得這個新聞會有用嗎?”
陳玉來若有所悟地笑起來,“這招挺損啊。”
“呵呵……待會呢,你老陳辛苦一下,出去轉一下再回家,到門口再報警,就說家里進賊了,警察來了,張行和劉國云的新聞就有了,總之,詳細的故事你自己編,反正這出戲上演,夠張行和劉國云忙活幾天的,他們就沒有精力來關注你了。”
陳玉來嘿嘿地笑了。
蔣玉瑛和賈惠蘭也明白向天亮要干什么了。
先離開書房的是陳玉來。
待陳玉來出去,向天亮才舉起手,在胡文秀的屁股上拍了一掌,“小,早就醒了還裝睡。”
胡文秀不好意思地坐了起來。
蔣玉瑛笑道:“是有點騷,進了百花樓后,一定又是個大。”
賈惠蘭笑道:“玉瑛,文秀現在是天亮的寶貝,咱們這么說,會得罪天亮的。”
向天亮笑罵道:“臭娘們,你們想干什么,你們想干什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們找揍啊。”
蔣玉瑛笑說,“你讓文秀吃了個飽,我和惠蘭當然有意見了。”
賈惠蘭笑說,“就是,總不能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嘛。”
胡文秀從向天亮身上下來,拿著紅色的小內褲正要穿上,卻被向天亮攔住了。
“不許穿。”向天亮道。
胡文秀紅著臉問,“為,為什么呀?”
向天亮笑道:“沒有為什么,我說不讓你穿,你就不能穿。”
胡文秀嘀咕道:“真壞。”
蔣玉瑛笑,“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賈惠蘭跟著笑,“文秀,等你進了百花樓,你會知道他到底有多么的壞。”
向天亮催道:“你們三個可以走了。”
三個女人先離開了。
向天亮和陳玉來一起,把張行和劉國云的衣服剝了個精光,再將昏睡的兩個男人放到沙發上,兩具身體疊在了一起,至于兩個人的衣服,被扔得到處都是,遍布客廳的各個角落。
陳玉來干得很起勁,顯然是下定了決心,豁出去了。
和陳玉來分手后,向天亮獨自步行回家,在路上他為陳玉來擔心,張行和劉國云怎么到他家里去的,這個問題他該如何向警察解釋。
不過,向天亮為了防止事情穿幫,特意對陳玉來交待,報警的時候,要直接打電話給濱海區公安分局局長杜貴臨。
杜貴臨是自己人,而且還是圓謊的高手,最漏洞百出的謊,他都能圓得漂漂亮亮。
向天亮估計,兩個大男人“一起”的事一出,劉國云等于直接倒霉,而堂堂的副市長張行,肯定會消失一段時間。
剩下的還有常務副市長許西平、市委組織部部長肖子劍和東海區委書記高永卿,要讓他們也打消對那批檔案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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