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人是誰,他怎么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不約而同的落到楊凝風的身上,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震憾,而是為他的話感到無比的疑惑。
不過,對于神玉堂的人,除了先到這里來的朱明四人感到訝異之外,其它人卻是臉色平靜,對楊凝風說出這樣的話一點也不為奇。
在分堂的時候,楊凝風可是手持象征著堂主權威的令牌,他是有資格代宋乘風說出這樣的話的。
“宋總管,你的這名手下似乎是有點不分尊卑啊!”紀蘭保眉頭一皺,第一反應就是極度不喜這個年輕人,當則聲音一冷。
“就是,沒大小沒,宋乘風在,豈是容他自做主張說出這樣的話?”
其它勢力不少人也是嘀咕著。
可是宋乘風卻是淡然一笑,說道:“楊凝風是我們堂主派來全權處理天象玉之事的代表,他的意思,便是我們堂主的意思。”
“鐵銀衣的代表?”
宋乘風的話讓得所有人看著楊凝風的目光便是變得不一樣來。
先別管彼此關系不說,鐵銀衣確實是玉石行業的一個傳奇人物,而鐵銀衣不可能不知道天象玉的重要,這么重要的事,能被派來全權負責,可見對此人的是何等的看重。
“也許鐵銀衣不來,怕且是對這年輕人有著莫大的信心啊!”
“但是這么年輕,再是厲害,還能與五段王品強者抗衡不成?我看鐵銀衣是分身無術,不得不讓一個年輕人來處理,這樣就算是天象玉落到富玉堂的手中,他鐵銀衣也能在面子上過得去吧?”
“小小年紀,口出狂言,一看就是一個嘴皮子厲害的角色,別是一個紙上談兵的家伙才好。”
“依鐵銀衣的做事風格,要是沒把握,不會派這年輕人來的,說不定真的有與五段王品強者抗衡之力,這一局的投注有點讓我為難了。”
“有什么為難的,你見過這么年輕能戰勝五段王品的強者嗎?要是他有這么厲害,楊凝風這個名字早就響徹南荒了,可是為何我們沒聽過?”
“也是。”
“不對,我好像聽人提到過這個名字,好像還真的是挺有名的。”
“難道他就是吳寧城楊家的那個天才?”
“吳寧城?切,一個小小的吳寧城能出什么厲害的天才?”
那幾個勢力的領頭人物,紛紛竊語著,看看楊凝風,又看看懸浮在空中不急不燥,負手而立,威勢十足的紀沖昀,在考慮著如何下注。
“雖然我是佩服鐵銀衣的,要是鐵銀衣今天來的話,我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押鐵銀衣贏,但這年輕人……畢竟年輕啊,我押三千萬富玉堂贏。”
“也是,確實是年輕了點,至少經驗上會不足啊……好吧,我也押三千萬富玉堂贏。”
“可是第一局的那個年輕人不是更年輕嗎?不過,反正剛開始就押了富玉堂贏,就繼續堅持吧,我下注一千萬。”
“第一局怎么能跟這一局比,他絕對不可能贏得了五段王品強者,我押五千萬,賭富玉堂贏。”
“我還是堅定的覺得天象玉絕對是富玉堂的,我押五千萬。”
又是一面倒的押注。
“我押八千萬吧,這一局加起來就是兩億五千萬,再加上一開始的押注,加起來我們正好是總押了八個億,圖個好意頭。”紀蘭保神色輕松的說道。
“好,那我這一局就下兩億五千萬。哈哈,不但得到天象玉,還賺八個億,就算是再付你們每家五千萬,那還能凈賺四億五千萬,純賺四億五千萬,我神玉堂今年的年終獎金看來是要翻倍發了。”宋乘風喜笑連連。
看到宋乘風開心成這樣子,紀蘭保等人絕對心里微微一沉,不由的再多看楊凝風幾眼,可是怎么看,都不可能具備與五段王品強者抗衡的實力啊!
“小心了!”
宋乘風隨之看著楊凝風,輕聲道。
“會的。”
楊凝風嘴唇微抿,抬起頭來,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那一位面目普通,一臉平靜的紀沖昀,輕點了下頭,隨之緩緩的升騰而起,達到與紀沖昀持平的高度時停了下來。
見此,紀蘭保等人心里再是一沉。雖然對紀沖昀五段王品的實力很有信心,心里不也相信楊凝風有抗衡五段王品之能,但是,現在楊凝風緩緩升騰的表現,至少說明了這個年輕人真的有王品的修為。
“宋總管,他……他真的行嗎?”望著與紀沖昀持平而站的楊凝風,朱明眼中有著訝異之色,這個年輕人竟然是王品強者,可是,他看了看紀沖昀,這可是五段王品啊,于是眉頭輕輕一皺,低聲詢問道。
“你應該知道天象玉有多重要!”宋總管并不因為朱明這顯得有些許對楊凝風無禮的詢問而介意,心平氣和的說道。
朱明問,這正好是證明了朱明對神玉堂利益的看重,這正是宋乘風所看重的,再有能力的人,要是不能以神玉堂的利益為重,又有何用?
朱明聽著宋乘風并不是正面回答,但他卻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這么重要的事,如果沒有把握,他又怎么會用楊凝風來抗衡紀沖昀?朱明是這樣理解的,他的理解也沒有錯,但他卻是沒有想到,并不是宋乘風“用”楊凝風,而是楊凝風本就是神玉堂的大東家,是他親自來為神玉堂的利益而努力。
“宋總管向來做事穩當,深得堂主的信任與重用,從未出錯,希望這叫楊凝風的年輕人真的有驚人之能吧!”
朱明清楚,現在就算是知道楊凝風不敵對方,也是無可奈何了,此時已是不能換人,再說了,也無人可換,現在至少看到楊凝風雖然年輕,但確確實實是王品強者,于是他心里輕輕一嘆。
“這么年輕的王品強者,就是在我北源也絕對是不多見的天才。年輕人,如果你答應加入富玉堂,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副堂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紀沖昀看著楊凝風,說道。
“真的一人之下嗎?至少現在看到的應該是兩人之下。”楊凝風聞言,微微一笑,說道。
紀沖昀為之一怔。
“紀蘭保才是堂主,但你沒有通過他就可以給出我這樣的承諾,這只能說你在富玉堂的地位比紀蘭保還高,要是我當了副堂主,至少有你和紀蘭保在我之上,沒錯吧?”
楊凝風臉上仍是掛著笑意:“我沒說錯吧?當然,要不是你的身份比他還高的話,那只能說你這個人自恃實力強大,已經完全不將紀蘭保這個堂主放在眼里,所以你覺得你說的話,紀蘭保也只有聽的份,他這個堂主,已經被你架空了。”
“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嗎?”紀沖昀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紀蘭保也是臉色微微一變,雙眼中,一抹寒芒一閃而逝,但他并不是生氣楊凝風這種挑撥之言,可是楊凝風所說的雖然不是全對,但卻也對了一大半。他是家族派來南荒的,通過家族的一些支持和他本人的努力,將富玉堂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可是,對于家族的人來說,卻是認為如果沒有家族,就沒有富玉堂,紀蘭保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所以,家族里像紀沖昀這樣的高層,眼中還真的是沒有怎么將紀蘭保放在眼里。
就拿這一次為了天象玉,他深知富玉堂沒人是鐵銀衣的對手,于是只能向家族請求派人來幫助,紀沖昀來了,但卻是端足了架子,他這個堂主在紀沖昀的面前,有時感覺連個奴才都不如,這讓他心里本來就是感到不爽,現在楊凝風的話更是刺激到他。
“等我的實力到了可以自保之時,我要脫離紀家。”
突然,紀蘭保的心中剎時間生起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我實話實話罷了!”在紀蘭保心思雜亂之時,楊凝風淡然的聲音響起。
“我是愛才之人,看你年紀輕輕就能達到王品修為,本來想對你手下留情,希望能被我所用,但是你竟敢當面挑撥我和堂主的關系,如此一來,也許我不會輕饒你了!”紀沖昀低頭整理著袖袍,淡淡而道。
“是嗎?”
楊凝風右手半伸,掌心向上,“請!”
紀沖昀抬起頭,看了楊凝風一眼,嘴色,勾起了淺淡的冷笑,雙手,奇長而干瘦的雙手再次的從衣袖中露出來。
“如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紀沖昀招攬不成,反倒是讓楊凝風的一句話加深了他與紀蘭保的矛盾,這讓他心里對楊凝風動了殺心。
話音落下之時,眼瞳便是陡然一縮,十指一張,咻!身形閃電前掠,剎時間,十指宛如刀鋒一般,快若閃電般的穿透空氣,直接向楊凝風的喉嚨疾射而來。
紀沖昀一動手,下方的人便是瞬間都安靜了下來,都抬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空中兩人,這可是今天的最后一戰,也是決定勝負的一戰,這一戰,決定了天象玉的歸屬,同時,也是關乎著八個億的賭局。
十指如刀!
指尖之上,雄渾的元氣能量波動極端的凝聚著,隱約的能看到指尖之前凝集出來的鋒利刀尖,這十指的威力,別說能洞穿楊凝風的喉嚨,怕且面前是一面厚實的銅板,這十指都能能洞穿,戳出十個指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