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天小說居.dtxsj.)
這家旅舍雖然寬大,但顯得比較陳舊了,房子都是木制,整個旅舍呈現一種灰黑色的調子,令人心情有些不爽,所以旅舍的生意也不是太好,只稀稀疏疏住了一點客人。(搜讀窩.souduwo.)
但這批商人住進后,立刻使旅舍熱鬧起來,眾人安排了住宿,五六名伙計開始忙碌地準備晚飯。
這時為首商人取出一面銅牌,無意在一名伙計面前晃了一下,伙計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低聲道:“請跟我來!”
竟是一口流利的漢語,這家旅舍實際上是隋朝安插在高麗的情報堂,正如高麗在隋朝搜集情報一樣,隋朝同樣在高麗也設置了情報點。
這家雅旅舍便是隋朝內衛所開設,一共安插了二十幾名軍士,都是遼東人,能說一口流利的高麗語,他們冒充高麗人,于半年前買下了這座經營不善的旅舍。
而這支商人其實也是隋軍裝扮,他們一共有三十五人,都是武藝高強的精銳斥候,喬裝成商人進入平壤。
首領姓吳,叫做吳階,是遼東隋軍中的一名斥候校尉,奉命來平壤,他跟隨伙計穿過幾處門,來到了一間院子里。
“請隨我來,我們掌柜就在這里。”
他們走進院子,只見一名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從房間里走出來,此人便是客棧的掌柜,也是情報堂的負責人,姓李,真名叫什么大家都忘了,所有人都稱呼他的李黑炭。
李掌柜剛才已經見過吳階。現在見他居然被領來后院,不由一怔,伙計上前對他附耳低語幾句,李掌柜頓時一陣驚喜,他伸出手,“請把銅牌再給我看看。”
吳階取出銅牌遞給他,李掌柜仔細看了一遍。頓時變得熱情起來,“原來是自己人,快請進屋說話。”
吳階微微一笑。跟他走進了房間,兩人坐了下來,李掌柜給他倒了一碗涼茶。笑問:“除了銅牌,應該還有信吧!”
吳階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這是燕郡太守孫嘉延的信,他將信遞給了李掌柜,“你想知道的事情信里都有,我就不多說了。”
李掌柜接過信看了一遍,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他緩緩點頭,“我明白了,你們就安心住下來。一切由我來安排。”
豫章郡,蕭銑和來護兒的權力斗爭已經進入白熱化,為了奪取來護兒手中的軍權,蕭銑不惜使用了一種荒誕的手段,自封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率領八萬大軍御駕親征盤踞在建安郡的林士弘殘部。
同時任命來護兒為兵馬副帥,但不準他隨軍出征,而是命他率兩萬人駐扎九江郡,防御唐軍東犯。
就在中原大戰漸到尾聲之時,蕭銑率領八萬西梁精兵也抵達了建安郡,進擊林士弘最后五萬余軍。
此時林士弘已經勢衰,軍糧不足,軍心渙散,和蕭銑軍隊一戰即潰,軍隊大敗,林士弘死在亂軍之中,這一戰斬首兩萬人,生俘三萬余人,林士弘的勢力徹底被剿滅。
但蕭銑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剿滅林士弘,而是要奪取軍權,御駕親征確實是一種很有效地奪取軍權手段。
通過這一戰,蕭銑牢牢掌握住了八萬軍隊大權,來護兒的兩個兒子也被清洗出軍隊,一個任命為建安郡太守,一人任命為臨川郡太守。
但兄弟二人并不敢去上任,他們只要去上任,必死在路上無疑,兄弟二人連夜逃往九江郡和父親匯合。
此時西梁十萬大軍,蕭銑已掌握了八萬,來護兒明顯落了下風,他手上只有兩萬部屬,只要蕭銑回兵九江,這兩萬軍估計也保不住了。
夜晚,來護兒正和長子來楷商量應對之策,此時來楷比他父親還焦慮,“父親,蕭銑從來都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他絕不會手下留情,父親既然已經和他翻臉,那么結局只有一個,他要殺死父親,以絕后患。”
來護兒背著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他知道兒子說得有道理,這次蕭銑奪取成功,主要就是因為自己不夠心狠,不敢殺了蕭銑,但蕭銑卻敢殺他,這令來護兒沮喪不已。
他嘆了口氣,語氣中有些意志消沉,“看來我們得考慮后路了,你們幾兄弟先商量一下吧!商量好了,把結果告訴我一聲。”
來楷一驚,“那父親怎么辦?”
“我準備隱退了,帶著你們母親回丹陽郡安度晚年,忘記所有煩惱之事。”
“可是父親,林欲靜而風不止,父親雖有心隱退,但天下未安定,恐怕父親想隱退也辦不到,這些南方群雄都盯著父親呢!李密會第1146章奏地輕微搖晃著,來護兒負手站在船舷邊,久久凝視著黑亮亮的江面,他的心潮儼如江面一樣起伏。
他已年過花甲,這一生中經歷了太多的波折,他命運也隨著天下的動蕩而起伏。
但他這一生最大的轉折,卻是在他的晚年到來,也就是現在,他面臨人生最大的選擇。
他心中當然明白,楊元慶現在控制的新隋朝,已經不是從前的隋朝,隋失其鹿,已隨楊廣一起在江都滅亡了。
現在的隋朝是一個新的王朝,而這個王朝的主人,楊元慶竟然親筆寫信給自己了,語氣誠懇,請求自己再度出山,復興大隋,重現開皇盛世。
開皇盛世,來護兒想到的是大隋強盛的武力,東滅北齊,南掃梁陳,北逐突厥,建立不世之戰功。
這一刻,來護兒心中涌起凌云壯志,他胸中竟有一種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波瀾壯闊之感。
來護兒‘嗖!’地抽出戰刀,凝視著森冷的刀鋒,眼睛瞇成一線,誰說他來護兒寶刀已老?
。。。。。。。。。(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