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這里輪不到你開口…”
江源的話語擲地有聲,靜靜地盯著嚴部長看了兩眼之后,然后在一片死寂中,緩緩轉過身去,對著林建國點了點頭。(
林建國的臉色古怪中帶著些發青,這嚴部長雖然只是衛生部的副部長,但卻是手握重權的常務部長,否則也不可能被派來負責整個協調和指揮工作。
但很明顯,雖然林建國在意,但江源并不在意這個副部長…
看著嚴部長在江源的呵斥之下,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眼中還隱約冒出些古怪的畏懼模樣,并沒有對江源進行反斥;而江源又盯著自己,林建國只得干笑兩聲,又看了嚴部長一眼,見得對方還沒有什么反應的時候,這才趕緊地點了點頭,轉身領著江源朝著外邊走了出去。
對于眼前的場景,宣紫月是一點意外都沒有的,她從剛認識江源開始,便發覺江源身上總是帶著一些特殊的氣息,這種氣息十分的怪異而多變,當他真心愉悅微笑的時候,總是會很容易影響其他的人。
而在他想殺人的時候,便紛身都帶著一股讓人寒到心底,而充滿了血腥味兒仿佛面對兇殘巨狼的感覺。
至于現在,他的心情很不好,很惱火的時候,便如同現在一般,身上總是有著一股難以言語的威懾感,讓人感覺到恐懼而法抵御。
而他憤怒的對象,眼前的這位嚴部長,現在就處于這種狀態。
相對于宣紫月的淡定,其余在場的人們,都有些不淡定了。
且不說現在已經處于某種魔憧狀態下的嚴部長,那位國家疾控中心的錢玉明錢主任和那位病毒研究中心的白季教授這時也處于了傻逼狀態。這敢在這里,這般毫不留情直接出聲呵斥嚴部長,輪不到他開口的人,真是太…
他們感覺自己找不到什么合適的形容詞。
看著這個紛身都充滿了讓人法抵御感覺的年輕人,他們心頭只隱隱感覺對方應該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或者年少輕狂那么簡單;但就算你有最高七人組那樣的背景,也不敢在這樣的情況下,對一位現在名義上的最高現場指揮者說輪不到他看口的話來吧。
至于旁邊的那位武裝警察部隊上校,這時早已經是目瞪口呆了。作為半軍方的人物,他對江源還算是比較清楚的,說起來他比江源這個中校還要高上那么半級。
但他在這里,也只是聽指揮的角色,而江源這個中校。竟然敢對著嚴副部長這般直接喝斥,這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心頭的認知感。
在這一片古怪的死寂之中,眾人眼巴巴地看著江源和宣紫月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都還沒能回過神來。直到那站在一旁的嚴副部長突然一下,仿佛剛從水里冒出頭來一般地猛地喘了口氣,眾人才清醒過來,帶著些古怪的神色。朝著嚴副部長看了過去。
這位首先一直在這里頤指氣使的嚴副部長,面對一個年輕人的喝斥,雖說對方氣勢確實是有些驚人,但這般直接被人撕下臉皮。都連口都不敢回,這也實在是太那什么了吧?
似乎感覺到了眾人那古怪的目光一般,這終于在江源恐怖的威壓下醒過身來的嚴副部長,這時臉色已經是完全一片鐵青。他實在是有些想不通,剛才自己為什么會退縮。為什么連話都不敢說,甚至心頭連一絲對抗的勇氣都提不起。
要知道,對方只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竟然面對對方的喝斥,連聲都不敢做,這實在是太丟臉面了,太丟臉面了。
“呼哧呼哧…”在眾目睽睽之下,眾人只聽得嚴副部長鼻息突然粗壯如牛,然后臉色由青轉紫,然后又由紫轉白…
緊接著,臉色又白又青的嚴副部長喘著粗氣,一腳踹了出去,生生地將中間的一張椅子踹飛出去兩三米遠。
“這個小畜生…小畜生…怎敢…怎敢…”看著那飛到在地上的椅子,嚴副部長嘶啞著嗓子,看著那早已經空一人的門口,若是這時有人在,他絕對會顧不上自己副部長的威嚴,操起椅子沖過去,直接將那個該死的小子一椅子干翻在地。
但是現在那邊已經空一人,而讓他冒險沖進二樓那邊的隔離區去追殺對方,他也是不愿意的,當下只得死死看著四周諸人,斬釘截鐵地沙聲嚎道:“我一定…一定會在等下的指揮小組會議上…將這個…這個該死的小畜生下獄的…”
“啊…是是…這樣…這樣張狂的家伙,確實是要嚴懲,嚴懲…”眾人齊齊地點頭,這糾結了好一陣,才吐出“張狂”這個形容詞來附和嚴副部長的憤怒。
見得眾人一臉虔誠地看著自己,認真點頭,嚴副部長心頭的羞怒這才稍稍地緩解了些許。
雖然他很清楚,這些人都是在附和自己,心底只怕還在古怪地暗笑,但這自欺欺人的本事,有時候是必須的。
嚴副部長發誓,在等下的正式小組會議上一定會讓這小子得到足夠的懲罰;雖然上頭還沒有正式的任命令下來,但他絕對是會是領導小組的副組長之一;到時候抓住對方隨意帶人進入隔離區的這個事,便足以給對方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他一個成年人不需要去跟這樣一個毛頭小子面對面的干,只需要一點點小手段,便能讓對方明白,得罪自己,到底有多恐怖,有多么的值得后悔;到時候會有對方痛哭流涕、絕望到懊悔的時候。
當然,作為嚴副部長正全力詛咒的對象江某人,這時自然是一點悔悟的想法都沒有的,這時他正對著林建國,道:“林院長…給我兩套全封閉防護服。”
“全封閉…啊…”林建國微微地一愣,然后澀聲地苦笑道:“江主任…咱們院里沒有這個,上頭的相關裝備還沒調集齊全…”
“院里沒有?”江源也是微微地一愣,然后皺眉道:“那跟林醫士說一聲,請他給我準備兩套…”
林建國眨了眨眼睛,他自然知道那位林醫師帶過來的幾個人,都是配備了全封閉防護服的,但是這種全封閉式的防護服有多昂貴他是清楚,那位林醫師他們整齊的四套穿在身上的時候,便已經讓他有些眼紅了。
但是江源現在卻篤定地說對方還有備用的,這如何不讓他驚訝。
當下又是深深地看了江源一眼之后,才點頭道:“好,我聯系一下林醫師,不知道他們帶了備用的沒?”
“麻煩你了,應該有的!”江源笑著點了點頭。
林建國從旁邊的墻壁上拿起電話,然后撥通了一個號碼,朝著里邊言語了兩句之后,這時心頭已經沒有了驚訝的想法了,只是對著江源,道:“好了,江主任,他們很便會送兩套過來給你!”
“謝謝…”江源毫不意外地點頭致謝。
很的,里邊便有兩個身穿普通隔離衣的醫生,捧著兩個箱子送了過來。
看著里邊送出來的兩個箱子,林建國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羨慕之色,他很清楚,這樣的全套防護服,除了國家病毒研究中心等少數幾個地方配備有之外,就連他們這樣全國頂級的醫院都沒有配備。
而在某些倉庫里,由于當年的sars的影響,或許會有一些儲備,但在沒有完全地確定眼前發現的這種病毒的傳染性之前,也不會有太多的啟封,最多有個六七套被調撥過來,那已經是上頭相當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