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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顧慮

“連累一次了？”謝靈蕓很奇怪柳氏所說的連累一次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氏苦澀一笑，復雜地道：“世子妃，難道您覺得幾年前那個人為什么要害二小姐？”

“你的意思是？”謝靈蕓驚訝的看著她。

柳氏卻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她喃喃道：“其實有一件事情您并沒有完全說對，婢妾像是漠不關心二小姐的原因不只是像您說的那樣，婢妾還因為歉疚而不敢跟二小姐親近呀。”說著她眼中蓄滿了淚水，“婢妾現在想起來都后悔死了，若是當年沒有那么爭強好勝，沒有想那些有的沒得，何至于會發現那個秘密，又何至于最后連累了二小姐呀。”說著她悔恨的淚水終于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謝靈蕓默默地聽著柳氏說完這些，微微嘆息，又抬手把手中的繡帕遞給了她，柔聲道：

“不要再多想了，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既然你跟初瑤把誤會都說開了，相信你們母女兩個以后會越來越親的。”

柳氏不好意思的接過繡帕，擦拭干凈臉上的淚水，想到現在已經和自己的女兒冰釋前嫌，她感激的看著謝靈蕓，道：

“世子妃，這都要感謝您，是您讓婢妾能跟二小姐有坐下來解釋的機會，婢妾絕對不會忘記您的恩情的。”

謝靈蕓雖然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但是還是謙和地道：“說這些做什么。原本這也是我份內的事情，看到你們母女兩個能和和氣氣的相處，我也就放心了。”

“是。”柳氏臉上露出了充滿創景的笑容。

謝靈蕓眼神閃了閃，接著狀似隨口說道：“既然誤會都說開了，那你要多多和初瑤相處，雖說初瑤這會兒還小，但是時光荏苒，不知不覺孩子們都會長大的，用不了幾年初瑤也該到了出嫁的年齡，所以你要懂得把握現在所擁有的時間。不要等到將來才后悔。”

柳氏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了不舍的神情，無限感慨地道：“是呀，婢妾現在想來還真有些后悔呢，自從二小姐回來之后。婢妾竟然因為那些可笑的原因而一直躲著二小姐，現在看來真是不應該呀。”

謝靈蕓笑了笑。道：“你也別再說后悔之類的話了。我也非常喜愛初瑤，即便是那孩子出嫁，我也定然不舍得讓她離我們太遠的。”這是她在像柳氏暗示將來不會讓薛初瑤嫁到太遠的地方。

柳氏心里一陣激動，她這一生也就只有初瑤這么一個女兒，自然是最擔心初瑤將來的婚事，如今聽到謝靈蕓的話。她怎么能不高興，心里暗道：她這次冒險也算值了，如果能抓住那個人的話，不但給自己和自己的女兒報仇了。而且還討好了世子妃，最起碼自己女兒的將來能有保障了。

這樣一想，柳氏覺得自己算是押對了寶，不由把心一橫，義無反顧的說道：

“世子妃，婢妾還有話要說，是關于尹氏的。”

謝靈蕓抽了抽嘴角，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是識人不清了，竟然沒有發現這個柳氏知道的秘密還不少，竟然連尹氏的事情都知道，tongguo這件事她算是看明白了，柳氏當年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謝靈蕓哪里又能知道當年的簡親王府里的哪一個人是省油的燈，其實若是說起來她倒是應該要感謝喬氏，若不是喬氏手腕厲害，在不知不覺間就壓制住一些女人蠢蠢欲動的心，她進門一定會有不少的跳梁小丑找麻煩。

謝靈蕓看著柳氏心中感慨了一番，然后臉上露出適當的好奇，道：“尹氏？”

“嗯。”柳氏見成功的吊起了謝靈蕓的好奇心，心底松了口氣，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尹氏也不是什么好人，當年大爺和二爺都是她害死的。”

謝靈蕓盡管知道一些，但是卻不全面，“哦？”了一聲，接著又露出驚訝的表情，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氏臉色卻有些窘迫，她過了一會兒才不好意思地道：“當年世子爺不經常在家，說到這里婢妾不怕您笑話了，當年但凡世子爺在家，大家都想盡了辦法想讓世子爺到自己的院子去，婢妾……婢妾當年也……”大概是她實在是羞于說當年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一頓之后，下意識的就沒有接著剛才的話說下去，而是直接跳過了剛才的話，說道：

“當年大爺和二爺剛剛去世，婢妾看到世子爺那些天以來都郁郁寡歡的，飯也不正經的吃，所以便做了一些糕點打算給世子爺送到外書房去，可是就在那個時候，婢妾還沒有走進外書房呢，就在花園見到了尹氏和世子爺，本來婢妾沒有想要躲起來，可是突然看到世子爺扇了尹氏一個耳光，婢妾一時好奇也就躲在了假山后面，這才不小心聽到了一些。”

謝靈蕓倒是沒有想到，她看著柳氏忐忑不安的羞澀樣子，心底嘆了口氣，暗道柳氏的運氣好，想來當時薛仁杰一定是氣急了，若不然以他的武功，又豈會察覺不到假山后面還藏著一個人呢？倘若是當年柳氏被薛仁杰發現的話，用不到那個人對柳氏實施報復和警告，薛仁杰便親手處置了她吧。

謝靈蕓心中無限感慨，不由對柳氏道：“這些我都知道了，不過以后你可不能不管哪里都亂走了知道嗎？”這真是出于好心的勸告，如今簡親王府危機四伏的，如果柳氏說的那件事情是真的話，那更是危險，所以即便是不看在初瑤的面子上，光沖著柳氏對她說出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不希望對方出事。

柳氏現如今是有女萬事足，她哪里還有那么些閑心管別人的事情，說出當年的事情，已經算是把這些年來提著的心放下了，自然的她不會再多過問別的什么了。

而對于謝靈蕓的好心勸告，柳氏真的很感激，自然是連番保證，以后一定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絕對不會再像當年那么莽撞無知。

謝靈蕓看柳氏的神情，知道她必定是懂了自己的意思，便笑著端起了送客茶。

柳氏何等聰明，知道該說的話也已經說完了，自己也該回去了，便站起身行禮告退了。

等到柳氏走了之后，秦嬤嬤走了進來，她道：“世子妃，柳姨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謝靈蕓本來就不打算瞞著秦嬤嬤，便把柳氏的來意對秦嬤嬤說了。

秦嬤嬤原本只是猜測柳氏這么晚了過來一定有事，卻沒有想到會是這么大的事情，她驚愕的看著謝靈蕓，嚴肅地道：

“世子妃，看來這件事情要告訴世子爺才行。”在她看來這么大的事情還是只有薛仁杰能解決的了。

謝靈蕓何嘗不想當一個甩手掌柜的，直接把事情告訴薛仁杰就好了，可是事情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么簡單。這些年來那個人在簡親王府如此受重視，謝靈蕓覺得薛仁杰不會憑著柳氏所說的話便起疑，說不定還反過來懷疑柳氏是因為當年的事情而心懷怨恨，故意陷害那個人呢。

如此一來，謝靈蕓自然不會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對薛仁杰說這件事，因為說了有可能還是白說，反倒是還惹得一身騷，這樣的事情她才不會去做呢。

那既然這樣的話，既然有了一些眉目，就算是為了她自己，她也不會放棄找出答案的，只不過得私下里悄悄地進行才行了。

謝靈蕓這樣想著，突然對秦嬤嬤道：“看來最近我要進宮見見姨母了。”

秦嬤嬤一愣，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會提到皇貴妃娘娘？想到上一次的事情，她不免猶豫道：

“世子妃，您……皇貴妃娘娘說了，這個時候還不是將一切都告訴您的時候，您……”

謝靈蕓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輕輕搖頭道：“您誤會了，我見姨母并非問我母親的事情。”

“那您是……？”秦嬤嬤猶豫地問道。

顯然這是還不相信她確實有別的事情要進宮見皇貴妃。

謝靈蕓見到秦嬤嬤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失笑道：“我只是想要找姨母借幾個人而已。”

秦嬤嬤聽這話放下心來了，原本她去見皇貴妃的時候，覺得現在小小姐這般的聰穎，有些事情告訴小小姐應該能行了，可是皇貴妃的意思卻不贊同現在就把一切都和盤托出。而她又去見了另外一個人，更是被直接否定了，也因此回來的這段時間里，她每一次見到小小姐時，總是提著心，唯恐又會被追問。

現在既然知道是她想岔了，秦嬤嬤自然放心了，說話也不那么謹小慎微地了，笑著問道：

“世子妃，您怎么突然想找皇貴妃娘娘借人了？您要是辦什么事情，不是還有太上皇賞給您的暗衛嗎，讓他們做不行嗎？”其實在她的心里，她更想叫謝靈蕓一聲‘小小姐’，只是時機錯過，地點也不對，她也只能遺憾，悄悄在心里叫‘小小姐’了。

謝靈蕓并不知道秦嬤嬤的遺憾，嚴肅的搖頭，道：“太上皇給的那些暗衛不能用，做這件事情，必須要找姨母身邊信得過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