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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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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推理的一樣,就是秋葉在外面認識了男人,想要脫奴籍,再嫁給他。但這個男人長得雖然不錯,卻是個不務正業的,少年時要做游俠兒,但俠事沒做一件,卻和山匪混過一陣子。于是,兩個人就設計了倪氏忠婢案,打量著人財兩得。
審清案情后,竇縣令立即借助軍府的力量,由春大山帶隊,抓捕了其余藏匿的罪犯共十四名,還尋回了絕大部分丟失財物,畢竟因為破案及時,那些東西還沒來得及出手。于是春荼蘼不僅得到竇縣令支付的委托銀子五十兩,還得到倪家出的賞銀六百兩。本來說是給三百兩,但那只是在找回一半失物的情況下。現在差不多全部得回,自然賞銀加倍。
春荼蘼坦然收下銀子,斂吧斂吧,家底有上千,折合RMB兩百萬的購買力哪。于是,春家一躍成為小富之家。而所謂腰中有銀心不慌,春荼蘼很奢侈的給家里的每個人都做了好幾套新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還給自個兒和兩個丫頭打了幾件首飾。當春大山的黑發被一枚價值不菲的玉扣攏住,那真是豐神俊郎,把春荼蘼得意的不行,逢人就恨不得拉住人家說:這個,是我爹!真的哦,是親爹!帥吧?
可以說,這兩個案子,讓她名利雙收。利就不提了,真金白銀杠杠的,名嘛,有好有壞。
從職業角度來說。絕對是大好名聲,現在全洛陽誰不知道有個姓春的女狀師,那真是狡猾多智,口吐蓮花。有冤枉。找春家,迅速成為了小兒的歌謠,可見八卦的傳播力量。
從人生角度來說。她想嫁出去、并且嫁得好的可能性已經越來越低了。沒有哪個婆婆敢娶這樣的兒媳,好讓自個兒被她擠兌死,而且死得啞口無言。也沒有哪個男人敢讓她做正妻,那樣存個私房,養個外室都瞞不過去,還會暴露得很難看。真鬧上法庭,那就是一個字:輸!
不過春荼蘼完全不在乎。這段時期真是自從穿越以來最舒心的日子。有錢,沒案子,名聲甭管好壞也打出去了,惟一忙碌的就是制訂一點收費和簽訂委托契約的細則,培訓小鳳做初級接待員什么的。本來也想訓練過兒。但這小丫頭是家居型,只愿意照顧全家人的生活起居。
秋天氣爽的時節里,選了一個不冷不熱的天,春荼蘼只帶了小鳳,到洛陽邊去轉悠。她從來就喜歡水,因為寬廣的水面總給人心胸開闊之感,令她覺得呼吸都順暢很多。可惜洛陽不臨海,于是只好在河邊溜達。靠近南部富人區這一段河道,沒有碼頭。綠樹碧草的環境清幽,春荼蘼很是喜歡,能什么也不做,就望著河水發呆一整天,然后心情還很愉快放松。
這天她正坐在河邊一塊大青石上,靜靜的聽流水聲。突然有人溫言問,“姑娘,我可以借坐一會兒嗎?”
春荼蘼嚇了一跳。任誰正在發呆,突然身后有人說話,也會驚到。
猛然回頭,就見身后七、八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男人。大約三十多歲,也許二十,或者四十來歲……反正歲月在他身上有模糊不清的感覺。但細看,應該是和她家美貌老爹差不多年紀的大叔。帥大叔。很帥的大叔。第二眼帥大叔。
所謂第二眼帥,是指初看并不驚艷,五官也很普通,但組合在一起卻非常俊朗。所以只要看了第二眼,就會完全被他所吸引。那種美不單純是物理性的,而是氣質性的,由捉摸不到的氣場所形成。就如一塊絕世美玉,不刺目,可越看就越能感覺出淡淡的光華,豐蘊而內斂,其中那歲月的沉淀,高貴的風骨,卻令人無法忽視。
甚至,自然而然產生一種要低頭膜拜的感覺。
這位大叔,身上穿著淡青色魏晉風格的大袖袍,高冠博帶,衣擺和袍袖被河邊的小風吹得微微擺動,通身名士風流。但,他身上還隱含著一種尊貴的氣息,被溫雅的外形沖淡了,若隱若現,若即若離。
“小姑娘,請問,我可不可以借坐?”第二眼帥大叔又問,因為在“姑娘”前面加了個“小”字,顯得親切了些。同時,他的唇邊,有淡淡的笑意暈染開,如水墨畫般。那風度之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哪。
春荼蘼收回發怔的眼神,身子往旁邊挪了挪,以行動表示同意。看樣子好像很矜持,很冷淡,其實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真丟人啊,她也算見識過美男的,自家老爹就是,韓無畏也是,康正源氣質超好,甚至連祖父也是帥老頭,還有夜叉……
怎么今天居然看呆了呢?當初,只在看夜叉時發過呆。
河邊青石挺大塊,約是現代公園長椅的一個半長,平整的條形,高矮也合適。大約總有人坐,表面光滑干凈。而大唐風氣開放,男女在街上站在一處說話,或者在飯館里擠桌都行,此時雖然是在人煙稀少的河邊,卻也沒什么關系。
春荼蘼想著,就張望了一下。
小鳳是跟著她的,不過在她發呆的工夫,跑到附近去采秋日的小野菊。此時看到來了陌生的男人,連忙警惕的往她這邊看了看,見她略點了點頭,就沒有立即過來,因為知道她有時候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待著。
而帥大叔的身后也跟著兩個男仆,一高一矮,一魁梧一精瘦,穿著灰仆仆的短打,典型的部曲隨從模樣,若不特別注意,幾乎沒有存在感。
帥大叔來歷不簡單,他兩個手下也是高手,春荼蘼敏銳的做出判斷。因為一主二仆都不怎么張揚,卻有一份身居上層的從容不迫和自信。那種舉手投足間的細微感覺,是長年的生活熏陶出來的。很難偽裝。
她和帥大叔,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完全不認識的人。就那么彼此沉默的共坐了一會兒。半晌后,帥大叔突然笑了笑道,“春小姐。你很沉得住氣啊。”
春荼蘼很想問:你怎么知道我是誰?但轉瞬間考慮到她上公堂打了幾場官司,沒有哪樁的圍觀者是少的,見過她,很正常。在洛陽,她算是名人了。
因而只略歪過頭,雖然沒有回笑,但神情卻愉快地反問。“我應該很驚慌嗎?”
帥大叔一愣,隨即就點頭道,“也是啊,既然有坦蕩的胸襟,有站在公堂上仗義執言的勇氣。何必會因為與陌生男子同坐而局促?你,很不錯。嗯,真的很不錯。”他說話的樣子,好像是長輩或者上級在夸獎晚輩和下級,完全沒有違和感。奇怪的是,春荼蘼這樣多疑而挑剔的性子,也沒有半點別扭。
“為什么要做狀師呢?名聲很不好哪。”帥大叔又說,聽他的語氣,似乎并不是無意間走到河邊閑聊。倒像是故意找來,想和她談談。
至于什么原因,也許只是好奇。但莫名其妙的,春荼蘼對他有一種信任感,不是親人之間那種無條件、無選擇的信任,而是一種覺得他不會傷害她。刺探她,只是陌生人萍水相逢,互相傾吐一下心聲,之后各歸各路的信任。
說白了,就是說話不用負責,事后不用承認,甚至彼此再也不會見到。所以,可以說真話。
“大叔不覺得律法是很有意思的嗎?”春荼蘼再度反問。
“人都說律法枯燥。”帥大叔的唇邊似是掛上一絲苦笑。
“那是不知道律法之美呀。”春荼蘼深吸了口河邊濕潤舒服的空氣,“大叔不覺得,人生在世,到處都是戰場嗎?而律法之于皇上與囚徒、百官與萬民,就像手中的武器,可以保護尊嚴不被侵犯,生命和財產安全不被剝奪,即使是在最惡劣和嚴酷的環境中也不被欺凌。就像將士或者劍客之于手中的刀劍,是身體的一部分,能不喜愛和看重嗎?上陣者常說,刀在人在。其實我倒覺得,律法在則世道在。”
“律法在,則世道在……這種說法倒新鮮。”帥大叔沉吟了片刻,又挑了挑長眉,露出很意外的神色,“這是你自個兒想出來的,還是師從何人?”
“律法自在人心。”春荼蘼來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只不過當今圣上英明,把人生百態紀錄成冊,整理成條文,用以規范人們的行為而已。”
“大唐律,很好嗎?”
“律法是保護弱者的。”春荼蘼情不自禁的表達了現代法學的觀點,“若做到,自然是很好的律法。如果一個國家能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那一定會迎來更強盛的太平之世。”好吧,這是中國法律的原則依據。
“想不到,一個小姑娘還能胸懷天下與國事。”帥大叔又挑了挑眉。
春荼蘼這才發現,他臉上最漂亮的地方就是那雙長眉,毛茸茸的,濃淡相宜,眉形好,斜飛入鬢,隱含英武之氣,而且非常可愛。
“我不懂國事,我只愛律法。”春荼蘼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如果連皇上都依法辦事,不使用個人意志,咱大唐,一定會成為萬國朝邦的強盛帝國……有話要說………
今天特別抱歉,看在有帥大叔出場的份兒上,大家原諒我吧。
這位帥大叔,我覺得大家猜得出是誰?但又很難猜得中是誰。哈哈,矛盾吧?
對了,明天還是下午兩點更新。才搬完家,特別忙亂。對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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