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天際泛白。
在清晨的冷風徐徐吹過號稱歐洲首都的巴黎各個角落時,趙恒、西門慶和南念佛正站在巴黎高爾夫球場,揮舞著球桿散發汗水和精力,不遠處,近百名荷槍實彈的保鏢,眼神凌厲的高度戒備。
當卡羅斯昨晚調動三千法軍展示強大實力后,趙恒他們身邊貼身保鏢就翻了一倍,巴黎是卡羅斯的地盤,執掌實權的總堊理一旦動了殺心,華堊國三少的處境就會相當危險,遠非孔王爺能夠相比。
“恒哥,你和卡米爾在玩什么?”
西門慶目視前方狠狠揮出一桿,看著高爾夫球稍縱即逝后,他扭頭望著側邊的趙恒:“這么好的一個女人,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她落入什么王子手里?雙手拱讓水靈靈的白菜,要被雷劈的!”
南念佛也輕輕點頭,拿著球桿緩步上前:“是啊,卡羅斯雖然是一個笑面虎,但卡米爾卻是奇女子,不說你們有過的恩怨,就
一戰卡米爾跟我們同車赴死,這一舉動就值得你珍惜。”
南念佛輕聲提醒趙恒:“想一想,卡米爾明明知道巴黎劇場是一個陷阱,卻依然找一個借口跟我們同車前往,那可是九死一生的殺局啊,她能毅然而然坐在你身邊,她對你的愛意清晰可見。”
“當然,你會說,她明知道巴黎劇場是一個殺局、、”
西門慶似乎知道趙恒心里想些什么:“卻不出聲提醒你不要前往,這昭示家堊族利益還是高于她對你的愛意,但你要清楚,這種艱難局面,咱們都未必能很好處理,更不用說她一個女孩子了。”
他嘆息一聲:“她無法出堊賣家堊族利益,無法讓巴黎變成死城,這絕對不能怪她、、換成咱們一樣會顧全大局,何況她還作出了彌補,趕赴過來跟你同車前行,把兩人生死綁在一起,何等悲壯?”
趙恒臉上依然如水平靜,踩過草地走向前方:“卡米爾的好,我當然清楚,不然昨晚我也不會出聲要她留下,可你們也見到了,她依然要我的祝福,堅持嫁給斯圖雷,我難道哭著喊著挽留?”
西門慶拋出一句:“也許她有苦衷!”
趙恒站在白色的高爾夫前面,轉動一下球桿毫不猶豫揮出,小球劃著一道弧線落入前方洞口:“如果她真是迫不得已遠嫁,她應該想方設法知會我,可是自始至終沒有,到現在也沒有信息。”
趙恒臉上掠過一抹遺憾,隨后聲線平緩補充:“她自己都隱藏著心事,難道要我費盡心思去挖出來?當然,我作為一個男人,或許應該大度點去深挖大婚的緣故,但我現在真沒精力捉迷藏。”
南念佛也清楚趙恒現在百事纏身,于是善解人意的拍拍他肩膀:“你不用想太多,只要心里還有卡米爾就行了,這事交給我吧,我會想法子跟卡米爾談一談,看看遠嫁瑞典王子是不是本意。”
“是否本意不重要!”
趙恒輕輕搖頭,一針見血的開口:“重要的是,她是否鐵了嫁心,即使她不是本意,但決定為家堊族犧牲自己,咱們又能阻攔什么呢?難道把瑞典王子干掉或者搶婚?一旦這樣做只會讓她生恨。”
趙恒把球桿低垂在草地上,支撐起自己半個身子:“破裂昔日的那份感情和恩義,還不如就這樣相望于江湖呢,不過我愿向她敞開大門,她真的悔婚了不想嫁了,我愿意隨時庇護她的自由。”
“師父,大堊事不好了!”
在西門慶和南念佛暗暗感慨多情自古空余恨時,通往草地的來路上響起一個聲音,隨后就見路易八三奔跑過來,氣喘吁吁站在三人面前喊道:“卡羅斯這狗堊日的,早上把外籍兵團調入巴黎!”
路易八三扯開一個衣領子,讓自己能夠更順暢的呼吸:“大概有八千人進駐巴黎,全是精銳中的精銳,今天下午會完成駐守,看來卡羅斯是鐵了心壓制我們,這一局,咱們十有八堊九玩不起。”
“外籍兵團?”
南念佛微微挺直身軀,聲音平緩而出:“一八三一年,法國國王路易鑒于兵力不足,也出于維護國內穩定,一道法令將流浪在巴黎街頭的外國人召集起來組成一支部隊,并命名為外籍兵團。”
南念佛清晰道出外籍兵團的來歷:“外籍兵團作戰勇猛,素有敢死隊之稱,是無數熱血青年向往的部隊,數百年過去了,這支由不同膚色不同民族組成的部隊,成為法國歷史上最勇敢部隊。”
旁邊的西門慶也側頭:“我也聽說外籍軍團是法軍最牛叉的部隊,戰斗力相當爆表,當初墨西哥卡梅倫一戰中,只有六十四名戰士的兵團被兩千多名敵軍包圍,但士兵們拼死反抗,絕不投降。”
臨時抱佛腳,昨晚看過法軍資料的胖子悠悠開口:“最后,他們全部力戰而死,不過他們也殺死六百多名敵人,以一敵十,悍不畏死,如果卡羅斯真把他們調入巴黎,咱們這次怕是沒得玩。”
路易八三向兩人豎起拇指,表示敘說相當精準:“沒錯,就是這支外籍兵團,卡羅斯打著維穩口號把它調入巴黎駐守,現在巴黎大道清晰可見一批批軍車涌入,他們將會扼守巴黎所有要道。”
“一旦卡羅斯下令做事,他們能一分鐘內封城。”
路易八三還迅速補充一句:“卡羅斯還準備頒發禁武令,就是堅決禁止十人以上的斗毆或廝殺,違令者不管什么身份和來歷,一律投入巴士底監獄監禁,他還要各方勢力上繳一切非法槍堊械。”
路易八三把內部會議的結果,一五一十提前告知趙恒他們:“三天之后,將會由各地警方跟進,誰敢私藏武器不上繳,輕則罰款打堊壓,重則坐牢擊斃,師父,你們的槍堊械怕是要去掉大半了。”
聽到路易八三這些話,南念佛臉上涌現一絲凝重:“想不到卡羅斯如此強勢,看來正如恒少所猜測,他已經得到周氏的支持,否則哪會在這時候玩鐵血手段,這些措施擺明是針對我們來的。”
西門慶把球桿丟給一名保鏢,他已經失去繼續玩球的興趣:“昨晚酒宴就是一個征兆,你們真以為三千官兵包圍小鐘樓是保護我們?擺明是向我們展示法軍威力,蘊含不要跟他對抗的警告。”
路易八三神情肅穆的點點頭,眼里有著一抹沮喪和失落,本來以為這次可以把各方勢力洗一遍,搞不好還能把山川義清干掉,可八千外籍軍團介入巴黎,卡羅斯鐵血維穩,周旋空間就少很多。
此時,電話震動,他退后數米接聽。
“卡羅斯確實有兩分魄力!”
此時,南念佛淡淡一笑:“這八千名士兵駐守巴黎,只怕并非簡單的壓陣,卡羅斯估計還想奪回孔王爺,恒少,看來孔王爺留不得了,要趕緊下手干掉他,不然很快就會被卡羅斯鎖定搶走。”
他還靠近趙恒身邊,微不可聞的補充:“搞不好還會聯合孔王爺,扣你一個劫走毒氣的罪名,即使他不敢公開毒氣,也會隨便找個借口扣在你的頭上,拿破侖說過,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他輕聲提醒趙恒:“這是卡羅斯地盤,咱們又沒有殺手锏,死磕純粹是找死,當然,咱們可以拿毒氣彈作為籌碼對抗,只是這樣一來就暴露毒氣彈在你手里,卡羅斯會不擇手段的秘密奪取。”
在西門慶他們輕輕點頭的時候,南念佛又補充上一句:“即使他不搶回去,你也無法帶回華堊國,卡羅斯會全面封鎖以及盯著你,你想用毒氣彈對付東瀛人的算計就落空了,現在局面很不利。”
“師父,我又收到一個消息!”
此時,接完電話的路易八三又走了過來,眉頭輕輕皺起補充:“周氏集團派人跟法國政堊府洽淡,他們愿意借貸六千個億給法國,利率只是華堊國政堊府的一半,而且貸款期限可以拉長到十二年。”
此話一出,南念佛和西門慶都止不住一怔,隨后露出相似的苦笑,西門慶望著趙恒雙手一攤:“恒哥,這下真沒得玩了,法方解決了資金短板,我們就沒有價值了,我們現在可以打道回府了。”
“事情還沒忙完,哪能灰溜溜回去?”
趙恒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信息涌入了進來,他摸出來漫不經心的掃視一眼,隨后淡淡開口:“我給卡羅斯提出的兩個條件,他不肯答應,那就我自己來解決,順便也給卡羅斯一份厚禮。”
趙恒打出一個電話,聲音平靜:“古塔夫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