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前天去西安處理事情,無意中撞見何棄療見義勇為。
那是一個寒意綿綿的夜晚,西門慶從古老城墻下來后隨意閑逛,在一個小巷子遇見七八個混混在欺男霸女,四人按著一個年輕男子,三人對一個女子霸王硬上弓,顯然是一對情侶遭遇到地頭蛇的施暴。
在西門慶準備出手營救的時候,一個光著腦袋的灰衣男子忽然殺出,他連后者影子都還沒有看清,七個混混就全部慘叫著倒在地上,一個個都是脖子被捏斷,出手之快出手狠辣,讓西門慶都瞪目結舌。
在情侶見到鬧出人命嚇得連滾帶爬離開、讓灰衣男子微微愣然的空檔時,西門慶借著燈光掃視了對方一眼,他驚訝的發現,這個灰衣男子就是在香港見過的何棄療,只是后者臉上再也沒有昔日的瘋癲。
一雙眸子只有說不出的冷漠。
在趙恒安靜聆聽到這里的時候,西門慶神情猶豫的話鋒一轉:“哥,我掐算過他殺人速度,也就是我心神一恍之際,絕對不超過三秒,三秒殺七人,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在場也沒幾個人能做到!”
西門慶嘆息一聲:“可何其療做到了,他就這樣簡簡單單把分成兩批、相距五米的七人殺了,你我都跟他打過交道,知道他不太可能是刻意隱藏的高手,所以他變得這么厲害,我實在有點難于理解!”
“最重要的是,他不認識我!”
西門慶把最后的結果道了出來:“我愣然之后喊了他的名字,可他只是偏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一臉漠然從我面前離開,完全陌生完全不認識我,你不要覺得我認錯人,他絕對是沒有水分的何其療!”
趙恒拍拍西門慶的胳膊,隨后淡淡一笑:“說不定何其療就是高手,躲在精神病醫院,不過是逃避塵世糾紛或情緣,能輕易秒殺七人,只能說他的修為在你我之上,老何確實讓人驚訝,但不要糾結!”
西門慶搖搖頭,猶豫一會回應:“哥,我不是嫉妒老何的牛叉,而是他殺人的時候,我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感覺,那就是在莫斯科時,赤塔小隊和兵馬俑給我的震撼,我猜測,老何跟他們是同一類人!”
“同類人?”
趙恒聞言身軀微微一震,隨后下意識扭頭看了杜天雄和喬平庸一樣,再看看外面幾個閉目養神的三號等保鏢,扯著西門慶又到了一個偏僻角落:“他們如果是同類人,那就是說舅舅和杜叔都認識他?”
隨后趙恒的眼睛瞇了起來,他想起對北無疆調查中的細節,西安有一個軍事基地,數十年為舅舅所掌控,而在莫斯科營救自己的也是兵馬俑,毫無疑問,軍事基地就是舅舅他們研制鋼鐵戰士的實驗室。
當然,杜天雄也是知情的,不然不會繼續支持喬平庸,還讓身邊多幾個兵馬俑保護,所以兵馬俑基地對趙恒已經不再神秘,只是沒想到何其療會是其中一員,但如果是同類,他怎會安然無恙跑出來呢?
現在又為何跑去西安呢?
趙恒隨即還想起了葉凌風他們,上次去香港太匆匆,沒有過問更沒有探視后者,想到這里,趙恒心里多了一絲歉意,西門慶此時一扯趙恒衣袖,扭頭望了遠處的舅舅一眼:“老實說,我看不透老舅!”
西門慶呼出一口長氣,胖乎乎的臉上多了一抹迷茫:“我從不否認舅舅對我們的呵護,危險的時候他絕對可以替我們擋子彈,只是隨著時間推移,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他身上有太多不可見人的秘密。”
趙恒忽然問出一句:“他原名是不是喬正庸?”
聽到趙恒這一句問話,西門慶當場愣然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沒錯,他原名是叫喬正庸,外公親自給他取的,不過舅舅很早之前就改掉,說是他從不想做一個正直的人,只想安安分分做平庸市民!”
他一臉不解的看著趙恒:“只是你怎么知道他原名?他那名字早已經被人淡忘,除了外公之外沒幾個人記得,你是從外公那里聽來的,可不對啊,你如果從外公處得來,你現在根本沒有必要問我啊!”
趙恒沉默了下來,隨后嘆息一聲:“我是無意看到,上次去外公家里四處溜達,不小心找到幾本書,見到上面喬正庸三字改成喬平庸,所以就猜測舅舅是不是改過名字,剛才問你,不過是求個答案。”
“只是你說得對,舅舅全身是迷!”
西門慶轉身望著燈火通明卻寒意流淌的趙府花園,揉揉腦袋想起一事苦笑一聲:“舅舅何止是迷,手中棋子遍及天下呢,還記得當初被孫大平收為義子的孫破唐嗎?我曾經在喬家大院跟他有過照面!”
在趙恒身軀一震的時候,西門慶又嘆息一句:“年代久遠卻依然能斷定他跟舅舅相識,孫破唐在被孫大平收為義子前,在常人眼里不過是一個炮灰,可當我想起他跟舅舅認識,還出入過喬家大院后、”
“我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炮灰!”
趙恒一把拉住西門慶,涌現一抹難于掩飾的訝然:“孫破唐出入過喬家大院?還跟舅舅是舊相識?這怎么可能?他不過是孫大平埋入宗親會的棋子,宗親會滅掉后才有機會出頭,舅舅會重視這種人?”
西門慶一嘆:“我只是知道他跟舅舅相識,能進出喬家也昭示關系不錯,如果不是舅舅的棋子,舅舅會有空搭理一個炮灰?真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炮灰,他又哪能受到宗親會重視?被孫大平收為義子?”
說到這里,西門慶讓人端來兩杯茶水潤潤喉,隨后握著茶杯嘆息一聲:“你看看,舅舅把棋子都埋到國外了,手里有多少資源,只怕你我都不清楚,再加上兵馬俑基地,放眼天下,有幾人能夠抗衡?”
趙恒雙手捧著茶水陷入沉默,思慮孫破唐和舅舅的關系,也思慮孫破唐的最后一封郵件,此時,西門慶像是捕捉到什么,咽下嘴里的滾燙茶水開口:“你怎么對孫破唐如此上心?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趙恒答非所問:“他曾是一個黑兵!”
西門慶先一愣,隨后一震,最后沉默,他的聰慧向來不輸給趙恒,有些事情一點就透,孫破唐是黑兵的話,整件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黑兵是東方雄的近衛軍,舅舅以前在東方雄身邊安鍤探子干什么?
“你們兩兄弟聊什么啊?”
就在這時,一個干脆清甜的聲音傳了過來,系著圍裙的金格格笑容燦爛走過來:“偷偷摸摸躲在這角落,飯菜快做好,你們兩個準備洗手吃飯吧,要敘舊吃完飯再敘,餓著肚子聊天可會影響情緒的!”
西門慶見到金格格瞬間散去若有所思,恢復一如既往的旺盛笑意:“杜總統他們聊的都是大事,不適合我們這些小孩,再說我跟恒哥有些日子沒見了,所以就躲來這地方談幾句,杜夫人手藝不錯啊。”
“一屋子的酸菜魚味道、、還有山藥枸杞烏雞湯!”
聽到西門慶這幾句話,金格格的笑容更加燦爛,緩步走到兩兄弟面前:“西少嗅覺真是靈敏,真應該讓你去海關做關長,站在關口一聞就知道誰是好人或壞人,開玩笑了,不過我確實嘆服你的嗅覺!”
金格格把圍裙動作純熟的解了下來,俏臉依然有著成熟的風情:“聞出酸菜魚很正常,滿屋子都是酸菜味道,只是能聞出其中的烏雞湯,我要徹底寫一個服字!待會我給你留一個大魚頭,算是贊賞。”
西門慶悠悠一笑:“謝謝夫人厚愛!”
趙恒則皮笑肉不笑,有意無意戳了金格格一刺:“夫人,酸菜魚配烏雞,這食物有點不搭,看起來還有點相克的味道,怎么?杜夫人心情不好,想要把我們吃個拉肚子,看著我們痛苦讓你開心開心?”
金格格聞言嬌笑起來,伸出手指戳了趙恒額頭一下:“不要總是小人之心,這一屋子都是你杜叔的兄弟朋友,我也算是趙氏一員,在趙府吃過不少飯,你又是我未來的女婿,我哪會做些相克的食物?”
金格格看著趙恒一笑,臉上道不盡的溫柔:“我確實熬了山藥枸杞烏雞湯,全是一等一食材,不過不是給你們吃的,你們也補不起,這湯是給北如煙的,北如煙有了你的孩子,怎么也要補一補不是?”
“撲!”
西門慶直接把嘴里的茶水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