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謀

第191章 悲乎張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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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悲乎張儀呀

小說名:

袖唐a

第191章悲乎張儀呀

蜀王對屠杌利很有信心,他雖然未必能說的花團錦簇,也絕不會丟了臉。“我家有悍婦,哪敢承美人恩?這都是金戈所為!”他拭了拭眼角,繼續道,“這小畜生野性未斷。活生生的把我黒矛咬死,我不過同它說了幾句道理,便將我抓成這副模樣!忒不可理喻!”

宋初一輕咳一聲,尚未來得及勸慰,便聽張儀那廂一聲悲呼,“嗚呼哀哉!一個圓毛畜生竟欺我至此!我張儀顏面何存!?日后如何行走于列國!?”

這年頭一個小傷都可能導致感染死亡,更何況是抓在臉上!這不怪乎張儀悲憤。的確并非小事。再加上醫者給開了小半個月的藥,苦的他幾乎連膽汁都要吐出來,心中更是郁結。

“張兄。”宋初一放下茶盞,緩聲道,“金戈可是一頭未滿一歲的狼崽,你總不能用圣人言去制止嬰兒啼哭吧,人尚且如此,何況畜生?”

“懷瑾。張儀命苦啊。”張儀未接她的話,兀自感傷,竟是真的流出淚來。長嘆一聲道,“家有悍妻,中年無子,半生凄苦,如今養一只畜生都敢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悲乎張儀!悲乎張儀呀!”

其實張儀何止家有悍妻,他的父母、兄長一向嚴厲,嫂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師父鬼谷子也是個一向愛欺負人的主,不過那些都是長輩。他自然不能說他們什么不是。

宋初一抬袖掩了掩不太厚道的笑,語氣憐憫的道,“昔日見張兄風姿翩翩,不想竟有如此苦楚。”

“懷瑾見笑了。”張儀掏出帕子抹了一把臉,嗡聲道,“在外行走。自是得顧全我輩體面,我卻是未曾把懷瑾當做外人,一時傷懷,難免有些失態。見諒啊!”

“哪里,若能為張兄分憂,懷瑾甚幸。”宋初一這句話的確是發自肺腑。兩人初行走于列國時,都是受盡苦難和侮辱,幾度徘徊生死邊緣,總有幾分同病相憐。再加上那次遭狼群襲擊,也算同生共死過,彼此之間自是比一般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更深刻一些。

張儀斂了斂形容,才問道,“白刃如此聽話,不知懷瑾如何教養?可否指點一二?”

都到這個份上了,張儀卻并沒有把金戈還回來的意思,倒也不是舍不得金戈,而是他性子里便有一股韌勁。用一個詞形容,便是百折不撓。倘若他審時度勢認定可行的事情,拐上十七八彎也得做。

張儀和宋初一有不少內在的共同點,其中這一點最為一致。

這邊兩人說的興起,那邊蜀王營帳卻是大笑聲不斷。

宋初一和張儀的對話被人繪聲繪色的學給了蜀王和幾位大臣聽。

“沒想到這張儀也是個妙人,不如把他也弄咱們蜀國來!”蜀王笑道,對張儀的厭惡一下子轉變成了興趣。

幾位大臣紛紛出言附和,他們心里明白,對于蜀王來說,這兩個人的作用和美人也差不多,都是為了找樂子。就像蜀王自己說的那樣,他太忙了,抽不出時間去爭霸。

半個時辰過去,蜀國宴請秦公。

這場宴會,秦國可謂受盡了嘲諷,若不是有贏駟壓著,那些黑甲軍恐怕能立時拔劍拼命。

快宴罷時,贏駟提出一個要求——請蜀王允許秦國捉拿宋初一問罪。

擅自棄官,當秦國是什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蜀王還沒有煩宋初一,再則存心擠兌,他自然不會讓秦國稱心,于是出言更是刻薄,氣的贏駟拂袖而走。

做戲做全套,贏駟這也是為了宋初一在蜀國更加安全。

宋初一動容,但她內里本身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難免用陰謀的眼光去看待事情。然而不管贏駟是做給她和張儀看,還是為了使計劃更完善,抑或一箭多雕,一個君主該放下身段的時候能放下身段,很值得尊敬。

山東列國正局勢緊張,秦蜀這一場低調的會面并未及時的傳入那些君主的耳中。但是這次會面,蜀國占據上風,甚至完全壓制了秦國,加之秦獻出的禮物也即將可以到達,使得蜀國上上下下的警惕心也漸漸放松。

只有朱恒居安思危。在宋初一的攛掇下,屢次上書說明自己的思慮,可惜他一個人的呼聲太小,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說服力不強,蜀王并未放在心上。

二月春風似剪刀。

朱恒屢屢勸諫不成,退意更濃,在與宋初一一次聊天之后,病了大半個月,病還未痊愈便向蜀王請辭,準備去岷山隱居修養。

朱恒在朝中人脈深廣,蜀王早已忌憚這個弟弟,以往朱恒并不多談國事,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近來卻屢屢插手邦交之事,反對秦蜀通商。他心中起疑,也不耐煩聽他嘮叨,便允了朱恒辭官,打算放其去岷山去靜靜心,等合適時機再接回來。

這些年來,朱恒為官盡心盡力,很得民心,他要歸于岷山的消息不脛而走,數千百姓在郊外揮淚作別。

蜀王看著一案的奏簡,實在頭疼欲裂,他沒想到朱恒一走,能惹出這么一堆東西。

翻了幾卷,蜀王煩躁的將東西扔到到一邊。正此時,外面若隱若現的傳來樂聲,竟是從未聽過的曲子。

蜀王立刻來了精神,“去,查查何人因何奏樂。”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