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伯言的瞠目結舌中,兩人搬完后拍拍屁股走了。“姐夫!抱歉啊!不能幫你,實在忙著新游戲測試呢!”岳厚鳴話音剛落,車子已經開走了。
兩人開著車子一溜煙的跑了,只留下一串汽車尾氣,寒風吹過,夏伯言回過神兒來,叫人往樓上搬,想想這些東西送給誰。
夏伯言他們走了,許誠開著車子進了農場。
“砰……”的一下關上車門,許誠下車叫道,“方醫生!”
“哦!許伯伯能說話了。”方默南看著他笑著道,他說話的聲音還有些嘶啞,呃!難聽,不過比起不能說話來,已經讓他樂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天氣晴好,咱們坐那邊說話。”方默南打了個請的手勢。
“嗯!”許誠從善如流地在交椅上坐了下來。
“先把把脈吧!”
許誠伸出手,把手腕放在藤制的方桌的脈枕上。
少頃,方默南把完脈,撤回了手。“恢復的不錯,換個藥方再吃十天,聲音就能恢復如前了。”
“那太好了。”許誠聲音嘶啞如煙熏過似的,“這是禮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他呈上一個紙盒子外面包著一層包裝紙。“不是貴重的東西。”
方默南挑眉,“哦!”解開了包裝紙,打開了盒子。
不是貴重禮物,卻是非常的合方默南的心意,盒子里是一塊兒條紋粗布疊得整整齊齊。凝重的原色,沒經過染料的浸泡,mo上去柔、厚實。還有一雙老頭翁,千層底兒的棉布鞋。
“謝謝!我很喜歡!”方默南笑著收下道。
“呼!”許誠心下松了口氣,為了這禮物還真是絞盡腦汁,莫家有錢,誰人不知,要送就得送合人家心意的。還是他上次來,仔細發現她穿的都是傳統的手工制作。
“你喜歡就好,我還真怕……”許誠笑著說道。
“這個很好!真的。”方默南笑著抖開粗布,“這個做床單最好不過了。”
方默南看他搖頭失笑,“哎!許伯伯你還別不信,它可是100的純棉線制成,綠色環保,不褪色并且也不易搓起,不起球不卷邊,舒適透氣吸汗能力強,冬暖夏涼。
這粗布還有止癢的功能,給人感覺特別舒服,它親和皮膚,對皮膚也沒有刺激,還有防蟲蛀的功效。”算了說這個干啥,“許伯伯稍等,我去制藥丸。”
“好的!”許誠點點頭。
方默南回身上了半山,再下來時,手里多了一瓶mì丸遞給了他,“用藥和前次一樣。”
許誠接過瓷瓶,起身告辭。
姥姥看著她手里的東西,調侃道,“也就你稀罕這些老物件,我還記得你去滬海的時候,買了那么多的民光床單,當時你說什么來著,稱它為國民床單。”
“怎么樣?我推薦的不錯吧!”方默南指尖蹭蹭鼻尖俏皮地說道。
“那是!南南推薦的能差的了,房間這么多,還真不夠鋪的。”姥姥笑著說道,手指撫mo著粗布和棉鞋,“做工還不錯。”
“相當年啊!民光床單,那是家家戶戶的必備床上用品,在十年前那是‘一單難求’。聽說求購的人流始終在廠房外排成長龍,產品是剛一下線就被搶購一空。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姥姥語氣悵然道。
“現在的人,一心求新奇。對這些老物件看不起的,廠家的日子自然好過不到哪去。”方默南直接換上許誠送來的棉鞋,“嗯!不錯,暖和,合腳。”起身在地上跺跺腳。
“姥姥不去飯店。”方默南挑眉問道。
“嗯!現在就走!”姥姥轉身去推小木蘭,把自己包裹嚴實后,正準備啟動摩托車的時候,門房的電話鈴聲響起。
姥姥把摩托車支起來,快速進了門房,接起了電話,“啊!好的!好的!我馬上就來。”姥姥放下電話,一臉焦急地跑了出來。
“怎么了?”方默南問道。
“你哥讓公安抓了。”空氣中留下這樣一句話,人已經消失在眼前了。
“哥?”方默南眉頭輕蹙,“真是意外的見面啊!”她還以為姥姥把人趕到老宅會安生一陣子,沒想到這么快就惹是生非了。
算了!不關她的事,遛彎兒去!
方默南穿上羽絨服,帶上大葉子就出去溜達了。
小吃街的老板們可真熱情,直問她為什么這十來天不見她們來啊!
方默南簡單了解釋一下,看見大葉子更熱情了,各類肉干,吃的大葉子走起路來都搖搖擺擺的,吃撐了。
方默南輕笑,點著它毛茸茸的腦袋道。“你那點兒出息。”
“盛情難卻嘛!”大葉子羞得兩只前爪遮住了自己的臉。
哼哼!大葉子倒是想把腦袋藏在肚子下面,找個地縫鉆了,可是吃的太飽,蜷縮不起來,蓋不住它的腦袋。
“哈哈……”方默南毫不客氣地嘲笑道。
方默南點了碗餛飩和一個肉末燒餅。
俗話說:“冬至餛飩夏至面”的說法。冬天早晨吃上一碗暖又管飽管足!
一個個圓圓胖胖的,臥在清湯里,上面還撒了雞絲和鮮蔥末子。皮薄餡少,湯料精致、濃厚,加蝦皮、榨菜末,清鮮不膩。
店老板為表貨真價實,湯鍋里總煮著幾塊大骨頭,加點鮮紅的辣油,青綠的蔥末,再灑上胡椒粉,香鮮透骨。
方默南舒舒服服的吃上一碗,付錢走人,踱著步,慢悠悠地溜達回農場。
姥姥已經回到了農場,哦!還有她那個哥哥,應該說是表哥,確切的說是二舅家的大兒子。
二舅早年十來歲的時候,離家出走了,當時的年齡十三、四了。
由于當年只有姥爺一份兒工資,姥姥是掙工分的,家里四個孩子,那個年代是吃不飽,但也餓不死,日子過的緊巴巴的。
不過家家戶戶都這樣,也沒見他這么心狠的,一走就杳無音信。
當時他離家的時候,家里的人,攔不住,直到九十年代初期回來。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人已經老了,四十多了,已經娶妻生子,兩男一女。
前世方默南還怨念,你說你離家出走,你往南邊富裕的地方走啊!他倒好直接去了大西北,那窮山溝溝里。
回來后,還得家里接濟他們,那時候姥姥沒有收入,接濟的重擔都是老媽扛得。真是一升米養恩人,一斗米養仇人。
前世姥姥兩次中風,人家都沒在床前伺候過老人家一回,值過一回夜。至于看病的錢,只匯過來伍佰元,人都沒打照面的。
忘了說了,離家后老2人家改名字了,有奶便是娘,認了別人做父母。
總之一句話,混的很不如意,如大多數普通老百姓一樣,為生活奔bo。
就是不知道見到今生自己這個親娘是否如前世那般不待見。
方默南還沒走進去,就聽見里面在吵吵。
“我拿自己家的錢,怎么能算偷。奶奶,把那些人給開了。”他氣急敗壞地說道。
“哥!你少說兩句,不問自取是為偷!”一個年輕地女生說道。
“你個丫頭片子,說什么呢!趕緊上學去。”他一副不耐煩地樣子,揮手道。直接一把把人給推了出來。
“哎!你是誰!來我家干啥?”他看著門口的方默南沒好氣地說道。“這里可不是……隨便能……”他如掐了脖子的鴨子似的,驟然住嘴。
“小姐!”薇拉和維卡拉她們二人看見方默南,則從房門口的交椅上站起來。
方默南把肉末燒餅扔給了薇拉,她把燒餅放在小桌上,維卡拉則不客氣拿起一個吃了起來。
薇拉從容地坐在交椅上,慢條斯理地繼續擦拭著她手中匕首。她專注的看著匕首的模樣,就像是在看著熱戀的情人一樣,那眼神,繾綣溫柔。
可在外人看來,尤其是門內的表哥看著她滿眼溫柔的樣子,小腿肚子忍不住打顫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
他可是清晰的記得那匕首滑過他下面的寒意。他只是嘴上沾點兒便宜而已,順便要是能吃點兒豆腐,那就更好了。他是有色心沒色膽的那種人,看到如此尤物當然稀罕了。男人都是好色的嘛!
結果悲催了,差點兒沒把命根子給搭上,要不是姥姥及時救了他,他真成太監了。
有這兩位殺神在,他只好躲進了老宅了。可老宅哪有這里舒服啊!
薇拉嘲諷地看著他冷哼道,“沒用、廢物。”眼神繼續看向自己的匕首。
他跌坐在沙發上,聽到她如此的評價,在看看自己這么狼狽。頓時怒火中燒,瞪了過去。
感覺到他的怒目,薇拉的目光驀地掃了過去。
薇拉也不說話,只是用冷冰冰地眼神瞅著他,嚇得他騰的一下起身,躲到姥姥的后面,還瑟瑟發抖。
確實沒用,但普通人哪里承受得了她們的強大的氣場啊!
薇拉看他的眼神如看塵埃一樣,在他的冷汗即將滴落之前,她不緊不慢地把頭轉回來,舉起她擦的寒光閃閃的匕首,徐徐的吹了口氣。
斜眼從上到下,滑過他的身體。
他嚇得吞了吞口水,覺得那口氣好像是吹在自己脖子上似的,陰冷陰冷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