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報紙、電視和各大門戶網站上面,幾乎每天都在報道“5.16”血案的最新進展情況,各路媒體記者也都紛紛涌向新冷,在街頭、在各政府部門不斷地采訪調查,力爭獲得第一手資料,深入報道這樁大案的背景和源頭。
在思考和權衡了很久之后,葉鳴決定還是打個電話給徐立忠,看他有沒有辦法幫一幫陳桂天和梁堂華。
電話接通后,葉鳴先將梁堂華與陳桂天被雙規的情況間略地講給了徐立忠聽,然后有點歉疚地說:“徐處長,陳隊長和梁局長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才落到了現在的境地。所以,我心里非常愧疚。我覺得:當初他們改變龔志超團伙案件的定性,并決定撤銷針對龔志超團伙的專案組,是有客觀理由和依據的。因為當時并沒有充分的證據表明龔志超有什么新的違法犯罪行為。而現在,紀委雙規梁局長與陳隊長,就是憑陶永與畢華鋒兩個人的供述,估計也沒有什么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陳隊長和梁局長犯有瀆職罪和包庇罪。所以,我只好冒昧地打您的電話,想懇請您關注一下梁局長和陳隊長兩個人的案子。如果合適的話,看您能不能找有關辦案單位,替這兩位領導分說分說!”
葉鳴打這個電話,也是鼓足了勇氣才撥下號碼的。因為他覺得:上一次請徐立忠出面給龔志超了難,就已經夠難為他的了。現在再一次給他提這樣的要求,不知道他會不會認為自己太麻煩、太得寸進尺?更何況,上一次包庇龔志超,也是徐立忠出的面,還不知道此事對他有沒有造成什么影響呢!
因此,在向徐立忠提完要求之后,他便忐忑不安地握著話筒,額頭上的汗珠一股股地冒出來,生怕徐立忠說出什么讓自己難堪或者是指責自己不懂事的話出來……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徐立忠在靜靜地聽完他的話之后,不僅沒有責怪他,反而轉過頭安慰他說:“小葉,你別急!我已經在關注此事了,也知道了陳隊長和梁局長被審查之事。這件事首先是因你而起,后來就要怪我,陳隊長和梁局長都是受我之托去辦的事。所以,他們兩個人的問題,我會想辦法處理的,你不要掛在心上了。”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思考了片刻,然后字斟句酌地說:“小葉,說實話: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你。據我猜測,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針對你來的。有人挖好了陷阱,等著你往里面跳。他們上一次揚言要查處那個姓龔的商人,其實只是虛晃一槍,或者說,是一種引蛇出洞的招數,就是想引誘你出手搭救那個姓龔的商人,把我、陳隊長、梁局長等人都牽扯進來。當時我大意了,沒有往深處想這個問題,做出了一個比較輕率的決定,結果害了梁局長等人。
“所以,我對你的建議是:你現在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除了我之外,也不能去找其他任何領導說情或者是請求幫忙。比如李書記那里,你這一段時間,就絕對不能和他去聯系,也不能向他去提任何要求。這是一個關鍵時刻,估計你背后有很多雙眼睛在時刻緊盯你。你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害了那些關心你的領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葉鳴聽到徐立忠這兄長般敦敦告誡的話語,只覺得心里一股暖流在緩緩地流淌,本來驚慌和躁動不安的情緒,也安穩了很多,忙答道:“我明白。謝謝徐處長的關懷!”
徐立忠“嗯”了一聲,繼續用很平緩的語氣說:“我估計,那些人既然是針對你的,那他們肯定還有很厲害的后著,并且會接二連三地使出來。你現在的方針是以靜制動,好好地呆在局里面,好好地干好你的工作,等著他們出招。你記住:不管出了什么事,哪怕是你被審查了,甚至被關進看守所了,你也不要害怕。只要你自己沒有與那個姓龔的同流合污參與他們的黑社會組織,只要你沒有貪污受賄行為,他們就整不垮你,到時候自會有人給你說公道話!切記!切記!”
說完這段話,徐立忠便掛斷了電話。
葉鳴在經過徐立忠的一番安撫之后,心里已經平靜了很多,也坦然了很多:他很清楚,像徐立忠這樣的人,是完全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他既然已經在關注梁堂華和陳桂天的問題,而且他現在也猜到了李博堂和李智父子的險惡用心,那他肯定就有辦法見招拆招,把現在這種困難和不利的局面化解。他堅信徐立忠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