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塔特使的身份,這是歐陽萱兒最大的依仗,只是,這樣的身份對司徒冷來講起不起作用,歐陽萱兒確定不了。
最讓歐陽萱兒心里沒底的是,牛娃子到底又惹了什么禍,歐陽萱兒一點兒也不清楚。
向前走了數步之后,歐陽萱兒優雅的站定身形,微微一笑道,“司徒少主這樣大張旗鼓的行動,我還以為是抓住了什么厲害的妖獸,哪里想到,你們居然把五十多個金丹初期的傭兵圍了起來,不知道司徒少主是想殺人奪寶呢,還是想玩一玩貓戲老鼠的游戲呢?”
聲音清越嘹亮,帶著質問的意思,但聽上去卻很舒服。
歐陽萱兒這連消帶打的詢問,司徒冷還真不能不當回事。收回打量歐陽萱兒的火燙目光,嘴角輕蔑一笑道,“這點兒小事,居然就把特使吸引來了,司徒冷真是萬死難贖其罪!只是,今天的事情有些特殊,說的直白一點兒,今天的事情算是我們‘藥’宗內部的事情。”
司徒冷的言語,再直接不過了,那就是,即使你是丹塔特使,也不能干涉‘藥’宗的內部事務。
“哦!”歐陽萱兒疑‘惑’的點了點頭,莞爾笑道,“那可否請司徒少主簡單說一說呢?‘女’人嘛,總是喜歡聽故事!”
司徒冷的臉‘色’一變,火氣上涌,立馬就想發怒駁斥。站在司徒冷身邊的蘇煥敏反應迅速,連忙上前一步,接過話題說道,“這樣的事情,還是我來講,無需少主‘浪’費力氣!”
“哼!”司徒冷一聲冷哼表達自己的不滿,目光望向了遠處的黑氣山坳。自己出來,是尋找珍貴‘藥’材的,居然遇到了司徒曉蘭這樣的破事。早知道自己這不爭氣的堂妹會胡言‘亂’語,那就不搭理了。現在好了,當著這么多手下的面,事情沒處理好不說,還把黃語嫣和冠依晨引來了。今天如果不把司徒曉蘭帶走,那自己的臉就丟光了。
事情本來也不是很麻煩,蘇煥敏巧妙的回避掉了鬼公主的胡言‘亂’語,用最快的速度,把牛娃子和司徒曉蘭的事情講解清楚。
“特使,你看看,這件事的的確確是我們‘藥’宗的事情。不是我們欺負人,而是這些傭兵太過分。跟司徒曉蘭一起出去的‘藥’宗子弟有二三十個,現在就剩下司徒曉蘭一個,那其他人什么下場,我想,不需要我說,大家都知道了!司徒曉蘭失蹤之后,我們掌教一直很重視,現在找到了,而且是證據確鑿,你說說看,我們應該不應該轟殺這些雜碎,好為‘藥’宗的年輕弟子報仇!”
“放屁!”牛娃子忍無可忍,大聲罵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殺人了?你問問她,如果不是我救了她,她能活到現在嗎?她因為感‘激’我,所以以身相許,你們把事情搞搞清楚再說好不好!”
牛娃子這話,說的倒是理直氣壯。實打實的講,事情的大致經過也的確如此。司徒冷等人想滅殺自己,牛娃子不害怕,但如果連累了北冥金鵬傭兵團,那牛娃子就不想忍氣吞聲了。這北冥金鵬傭兵團可是師傅的全部家當了,萬一被團滅在這里,那自己還有什么臉面面對師傅呢?
讓牛娃子有底氣說話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冠依晨的出現。雖然冠依晨的是歐陽萱兒易容的,但在來蠻荒的路上,牛娃子還是跟冠依晨有過接觸。
聽對面年輕人的口氣,這冠依晨居然是丹塔的特使,那牛娃又怎么甘心讓蘇煥敏一個人編排事情的經過呢?
如果冠依晨沒出現,那牛娃子也不想跟‘藥’宗眾人理論了,既然對方想轟殺自己等人,那就拼殺一下好了。但,眼下,冠依晨出現了,眼前的危局有了緩解的可能,牛娃子又怎么會放過呢?
“小兒!你找死!”當眾被牛娃子叱罵,蘇煥敏的一張老臉掛不住了,臉‘色’一寒,抬起手臂就想動手。
“蘇長老息怒!”歐陽萱兒哪里會讓蘇煥敏動手,急忙開口道,“蘇長老不會連這點兒容人的雅量都沒有嗎?他就是一個孩子,蘇長老大可不必把他的話當回事情!聽這年輕人的意思,他好像還是你們‘藥’宗的恩人呢,如果蘇長老冒然動手,轟殺了恩人,那傳揚出去,萬一被司徒掌教知曉,那可就……”
歐陽萱兒沒有說下去,但蘇煥敏的臉‘色’卻變了再變。司徒無情做事,向來公正。如果真是自己‘弄’錯了,并且當著丹塔特使的面殺人,那接下來的懲罰,也是自己吃不消的。
歐陽萱兒是丹塔特使,即使沒有金叟這元嬰老祖撐腰,‘藥’宗眾人也不敢對她怎么樣。蘇煥敏當然清楚,這傳揚出去是什么意思。
“轟——”蘇煥敏那蓄滿真元力的手掌還是揮了出去,擊打在距離牛娃子五米左右的空地上,頓時飛沙走石,煙塵四起。
“暫時饒你不死!給你個機會,立刻把事情說清楚!”因為生氣,蘇煥敏那張白皙的面孔變成了醬紫‘色’。手指指著牛娃子,大聲呵斥吩咐。
“說就說!”牛娃子一拉鬼公主的手臂說道,“既然你們說,這是你們‘藥’宗的弟子,那你們就讓她說!”
“不行!”司徒冷干脆直接的說道,“我堂妹肯定被你們動了什么手腳,讓她說,也是胡言‘亂’語!她的話不可信!”
“你個王八蛋,你糟蹋了我,還這樣大義凜然的胡說八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嗚嗚嗚——嗚嗚嗚——”
鬼公主的表演,絕對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滿臉淚痕的哭訴一番之后,扭身抱住了牛娃子的脖子大聲嚷嚷道,“牛娃子,我要跟你雙修,我是自愿的啊,我是以身相許的啊!”
牛娃子滿臉通紅,淚‘花’在眼眶里涌動。心里暗罵道,丫丫的,你能不能不掐啊。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牛娃子只能忍受著鬼公主的十八掐,齜牙咧嘴的瞪圓眼睛看著司徒冷。
“居然這樣?”這眼前的‘女’孩子,果然是‘藥’宗弟子,只是,這‘女’孩的言語卻不可信。
有什么根據嗎?因為這‘女’孩跟牛娃子在一起,這就是根據,可以不可以?
在歐陽萱兒看來,一張白紙跟牛娃子呆在一起時間久了,都會變黑的。
鬼公主上了司徒曉蘭的身,別人當然不清楚。即使歐陽萱兒再怎么聰明,也想不到這一層。
司徒冷臉‘色’難看,但當著歐陽萱兒的面又不能動手。
“特使,現在情況你都了解了,我堂妹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現在請你不要干涉這件事,于情于理都不過分吧!”
司徒冷忍著怒氣,強擠出笑容,希望歐陽萱兒不要干涉這件事情。
“恐怕不成!”歐陽萱兒笑了笑說道,“司徒少主大概不知道,這年輕人我認識!”
“認識?”司徒冷很是詫異的看了牛娃子一眼,滿臉不屑的說道,“這樣的垃圾,你也認識!”
“你才……唔唔唔……”聽到司徒冷咒罵自己,牛娃子想要還嘴,可惜,嘴巴剛一張開,就被鬼公主的小手擋住了。
“司徒少主眼高于頂,當然不會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司徒冷那驕橫跋扈的模樣,歐陽萱兒很不喜歡,收斂笑容之后,歐陽萱兒嚴肅的說道,“你眼中的垃圾是我的朋友,他叫牛娃子!”
“看特使的意思,是一定要干涉這件事情了?”司徒冷的臉‘色’‘陰’沉,使了一個眼‘色’給蘇煥敏。
“是!”牛娃子的事情,歐陽萱兒不敢有絲毫退讓。看到司徒冷絲毫不給面子,依然想一意孤行,歐陽萱兒也寒著臉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就看看……”
“呼——”歐陽萱兒的話還沒說完,司徒冷已經行動了。那頎長的身子騰空而起,像蒼鷹禿鷲一般迅捷的撲向了依然摟抱著鬼公主的牛娃子。
“小心!”一直全神戒備的石傲根,在司徒冷身體騰空的剎那,就發出了提醒,可惜,距離實在太遠了。
石傲根瞪圓了憤怒的眼睛,想沖過去幫忙,可惜,蘇煥敏早已擋在了石傲根和歐陽萱兒的面前。
“退回去!”傷害丹塔特使的事情,蘇煥敏當然不敢做,但稍稍阻擋一下,對蘇煥敏這個金丹后期高手來講,還不是什么難事。
“蓬——”
空氣中傳來一聲悶響,歐陽萱兒和石傲根的身影迅速后退。雖然石傲根實力強橫,但面對金丹后期老祖的時候,卻沒有絲毫抵擋的可能。
身體向后滑行的石傲根,雙眼血紅,看著司徒冷神‘色’猙獰的揮舞雙掌狠辣的轟向了牛娃子和司徒曉蘭。
“無恥!”司徒冷突然偷襲,這是黃語嫣未能料到的。原本以為,丹塔特使來了,這件事也就解決了,哪里想到,司徒冷的膽子居然如此之大。眼看著牛娃子和司徒曉蘭就要喪命在司徒冷的手下,黃語嫣和‘毛’曉天連忙扭轉了頭,很是不忍的閉上了眼。
麻帝成、洛里等人雖然心急,倉促間,卻無力抵擋司徒冷的偷襲。五十多個傭兵,雙手握拳,憤怒的看著司徒冷張牙舞爪的轟向牛娃子和司徒曉蘭而無可奈何。
金丹中期的司徒冷,全力揮舞出的真元力封住了牛娃子和司徒冷的所有退路。在‘藥’宗等人看來,這一擊必殺!
都要死!
司徒冷的全力轟殺,目標可不僅僅是牛娃子一個。
司徒曉蘭雖然是司徒冷的堂妹,但在司徒冷的眼里,一樣該死。
原因無它,司徒曉蘭讓司徒冷丟了臉!在司徒冷看來,司徒曉蘭也丟了‘藥’宗的臉。一個當眾跟陌生男子親熱的司徒家族‘女’子,就應該死。
司徒冷已經想好了向爺爺稟報的所有理由,也想好了轟殺好之后,如何向冠依晨解釋的借口。
“啊——”真元力迸‘射’出的罡風,已經到了一擊必殺的范圍,剛才還摟抱著牛娃子的司徒曉蘭,突然轉身,淚眼婆娑的對著司徒冷尖叫,“你個畜生啊——”
眾人關注的目光之下,司徒曉蘭突然臉‘色’慘白,慌‘亂’的對著金丹中期的司徒冷手舞足蹈。
“啊——蓬——”
一聲慘嚎劃過夜空,眾人的臉上的表情瞬間被震驚取代。
牛娃子站在原地,司徒曉蘭也站在原地,司徒冷卻不見了!
眾人抬頭仰望,從高空撲下,姿勢優雅瀟灑的司徒冷,身體像觸碰到了彈簧上一樣,突然彈‘射’而起,飛向了高空,一團血霧揮灑,漆黑的夜空似乎都被血紅‘色’點燃了。
“完了!”轟退歐陽萱兒和石傲根的蘇煥敏心里一涼,雙眼爆‘射’出兇光,對呆滯的‘藥’宗眾人大聲怒吼道,“殺!”
司徒冷受傷了!傷人的居然是司徒曉蘭!
當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鬼公主附身的司徒曉蘭已經拎著牛娃子快速向黑氣山坳的方向逃去。
“追!”蘇煥敏哪里敢讓鬼公主和牛娃子逃脫,再次大聲更改命令,“一定要抓住司徒曉蘭和牛娃子,生死不論!”
“十長老!快來!少主——”距離司徒冷較近的‘藥’宗弟子,接住了從高空像紙鳶一樣落下的司徒冷,神‘色’焦急的大聲喊叫。
豆大的汗珠從蘇煥敏的額頭上滾落,本想親自去追趕的蘇煥敏只能停住身形,瞬移著沖向了司徒冷。
“撤!”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麻帝成哪里會‘浪’費,小聲提醒傭兵團眾人撤退,趁著‘藥’宗眾人追趕牛娃子和司徒曉蘭的當口,率領兄弟們迅速逃跑。
“我們也走!”歐陽萱兒和石傲根對望一眼,一起扭身,快速向黑氣山坳的方向追去。
“走!”黃語嫣看了一眼生死不明的司徒冷之后,拉住‘毛’曉天的手,咬了咬牙,跟在石傲根和歐陽萱兒的身后離開。
“少主!少主!”麻帝成等人的撤離,石傲根等人的離開,蘇煥敏雖然察覺到了,卻無力挽留,也沒心情去挽留。如果司徒冷隕落了,那自己等人都難以承受司徒無情的憤怒。
躺在‘藥’宗弟子手臂里的司徒冷,此刻像個死人一樣,臉‘色’蒼白如紙,渾身冰冷的像冰塊一樣,知覺全無。如果不是那心窩處偶爾傳來的心跳聲,眼前的司徒冷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蘇長老,還是趕緊把少主送到掌‘門’手里吧,我們恐怕……”
先前還氣定神閑看熱鬧的‘藥’宗老祖們,此刻的心情與蘇煥敏一樣,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
“那還等什么!快!快!”司徒冷的身上沒有絲毫傷口,但卻氣若游絲,生命垂危。蘇煥敏連忙抱起司徒冷,慌不擇路的瞬移奔行。
ps:工作的壓力,身體的不適,再加上這小說,夫子真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很想斷更休息,可又擔心一旦停下,就沒了‘激’情!感謝兄弟們的支持,厚顏求幾朵鮮‘花’,菊‘花’被爆了,夫子都沒動力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