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貴胄

第200章 一哭二鬧三上吊

第200章一哭二鬧三上吊

名門貴胄第200章一哭二鬧三上吊

()第200章一哭二鬧三上吊

宋舞霞在昌平王府腹誹丁文長時,他剛剛從添香回到丁家。即使早已解開了對胡三的心結,但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對胡三被封郡馬的事非常不爽。確切地說,他對宋舞霞如此安排非常不滿。

宋墨黛被皇帝追封為郡主,胡三因此成了郡馬,那么他算什么?表面上,宋墨黛是丁家明媒正娶的嫡長媳,是他兒子的母親如今胡三及雁翎、雀翎獲得了皇家的認可,這豈不是當著全天下的人,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

即使他恨得牙癢癢,即使他有一千個辦法報復宋舞霞,報復宋家,但是他還是忍下了這口氣,因為他告訴自己,是他欠了宋舞霞的;他說服了自己,只要丁家的人都離開了京城,那么京城的一切不過是過眼云煙。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在這時候節外生枝,把狀紙送上了大理石。

匆忙回到家,原本喧鬧的府邸安靜得可怕。管家見他回來,快步走向他,急促地說:“大少,夫人在老爺的書房等著您。”

“爹的書房?”丁文長皺眉。自父親去世,書房就一直鎖著,他不解自己的母親為什么會突然去那里。

管家用眼睛的余光戰戰兢兢掃了主子一眼,小聲地說:“夫人……夫人捧著老爺的牌位……二少,三少……”他的話未完,丁文長已經走遠了。

書房外,丫鬟來不及為丁文長推開大門,房門“嘩啦”一聲打開了,丁夫人臉色不善地看著兒子,她身后的案幾上擺著丁文長父親的牌位。

“你們都去院子外守著。”她怒氣沖沖地下令,趕走了院子內的下人。

“娘”

丁夫人掃了兒子一眼,“嘭”一聲關上了房門,重重跪在了地上。

“娘,您這是干什么”丁文長急欲扶起母親,卻被一把退開了。

“老爺,如果你還在世,怎么會讓丁家蒙受如此大的屈辱”

“母親”丁文長索性跪在了丁夫人身旁。

“你自己說,你對得起你的父親嗎?”丁夫人用顫抖的手指著丈夫的牌位,痛心疾首的大吼,眼淚傾瀉而下。

丁文長不知道應該如何辯駁。

“老爺啊,你瞧瞧我們的好兒子,丁家已經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他居然,居然……”她一邊哭,一邊用膝蓋跪著上前,捧住了丈夫的牌位,“我怎么會生出這么沒用的兒子是我愧對丁家的列祖列宗”她不斷重復著這兩句。

原本丁文長回家是為了勸阻母親。不要說狀告皇室,就算只是狀告徒有虛名的昌平郡王也不是他們一介皇商能做到的。他的母親一張狀紙送上大理石,不止會阻礙了他的“遁逃”大計,更是以卵擊石的行為。可聽著母親的控訴,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見兒子不說話,丁夫人哭得更悲泣了。

“娘,有什么話您起來再說。”丁文長再次欲扶起母親。

丁夫人推開了他,悲痛地指責:“當年你說我和老爺攀附權貴,忌憚宋家,逼迫你娶宋家的女兒,可如今呢,你還不是被他們騎在頭上……”

“娘,圣旨是皇上下的……”

“皇上又如何?即使他是皇上也逃不過一個‘孝’字……”

丁文長馬上有了不好的預感。“娘,你不會是……”

“太后答應為我們做主”丁夫人的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添香中,丁文長只知道自己的母親去了大理寺告狀,卻沒想到這事還牽扯上了太后。他皺眉,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恐怕事情會越鬧越大。

“娘,皇上雖不是太后親生的,但太后怎么會為了非親非故的我們,駁了皇上的面子。”他試圖勸阻母親,其他的再慢慢想辦法。

丁夫人掏出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說道:“我也知道,再怎么說他們都是母子,況且胳膊再粗也擰不過大腿的道理我也懂。可我們好歹也是大楚第一皇商,怎么能讓人白白打一耳光……”

“娘,宋太傅……不,溫親王不止是宰相,更是帝師”丁文長試圖提醒母親,宋維善和皇關系匪淺。

“那又如何?”丁夫人反問,“他早已化作了塵土,如今的宋家不過是頂著郡王頭銜的六品官……”

“娘,宋家還有一個內閣大學士,宋太傅的學生更是……”

“我當然知道我們不能把宋家怎么樣,但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能讓丁家白白被人欺辱”

“娘……”

“放心,為娘自有分寸。”丁夫人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鄭重地說:“文長,娘也不為難你,娘只要你答應一件事,如果太后賜婚,讓你和吉雅郡主完婚,你要去請長公主及駙馬來主婚”

話說到這里,丁文長終于知道自己的母親在打什么主意。以他和駙馬的交情,請他來主婚并不是難事,但是——

“娘,我不會娶吉雅郡主的,你和爹答應過孩兒……”

一聽這話,丁夫人的眼淚馬上又擁了出來,大聲質問:“你以為我愿意去大理寺告狀?你以為求太后賜婚很容易嗎?為娘舍了這張老臉還不是為了丁家,為了你再說,她都能假死嫁人,難道就不能讓你再娶……”

“這不是娶不娶的問題,而是……”丁文長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能說:“反正即便我再娶,也不會是吉雅郡主”

“為什么?她雖然不是吳國的金枝玉葉,但好歹也是個郡主,再說,她畢竟不是真的郡主,想來不會太驕縱。況且,她和蘇娜公主情同姐妹,將來蘇娜公主封了妃,再生下個一男半女……”

丁夫人拉拉雜雜說著娶吉雅為繼室的好處,丁文長只能在心中暗暗嘆氣。吉雅回來大楚就是為家族報仇的,她想嫁他不過是看重丁家的金錢與人脈,把這么個人娶回來,就等于埋下一個禍根。可這些話他不能對母親說。一來他沒有證據,二來,萬一母親不小心說漏了嘴,這種涉及皇家秘辛的事,到時不止會讓他們無法離開京城,說不定還會把整個丁家都賠進去。

“……文長,你對著你爹的牌位說,是不是真想讓丁家被全天下的人看不起?”丁夫人指著丈夫的牌位厲聲質問兒子,臉上帶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表情。

“娘,爹一向守諾,他答應過孩兒……”

“我怎么會生出這么不孝的兒子”丁夫人又哭了起來,一把推開丁文長,緊緊抱著丈夫的牌位,“老爺,早知道如此,當日我還不如隨你而去了”她一邊哭,一邊就往桌角撞去。

丁文長并不是第一次見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可就像她母親說的,即便是皇上也壓不住一個“孝”字,他又能如何?輕嘆一聲,他急忙拉住母親,低頭認錯,“娘,是孩兒錯了,孩兒不該惹您生氣……”

“那娶郡主的事……”丁夫人立馬停止了尋死的動作,眼中泛著希望。見丁文長面露猶豫,安撫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添香的柳依依,娘答應你,過幾天就幫她贖身,讓你納她為妾,反正三妻四妾……“

“娘,爹應該對您說過,我們要在適當的時候離開大楚。”

丁夫人詫異地看著兒子,許久才說:“你讓你四弟帶著妻兒去南洋……”

“對,他們不會再回來了,過些時日我會安排二弟和三弟帶著您……”

“為什么?”丁夫人怔怔的問,續而搖頭,“太后如此器重你,長公主更是……文長,我們為什么要離開大楚?”她低頭看了一眼丈夫的牌位,再次搖頭:“你父親那么對我們說,不過是……是一條后路而已,以防萬一而已。如今我們依然是第一皇商,以后等你娶了郡主……”

“娘爹的囑托孩兒不敢違”丁文長堅定地說。他不明白,同樣是異姓郡主,當初他可是極力反對他和宋舞霞扯上關系的,可如今為什么極力想促成他和吉雅的婚事?

他還來不及細思,丁夫人的聲音再次傳來,用無比的堅定語氣說:“這里才是丁家,我不會隨你們去紅毛鬼的地方,我和你爹哪里都不去”

丁文長無語。平日里,雖然家里的事都是他做主,但他深知,一旦母親犯起倔脾氣,恐怕十頭牛都拉不回。不過轉念想想,只要他在自己母親之前勸阻了太后,那婚事根本成不了。至于離開大楚的事,等他把二弟,三弟及他們的家眷都送走了,他再把丁家在京城的產業全敗了,到時也容不得他不走。

想到這,他輕聲對丁夫人說:“娘,走不走,我們以后再說,至于吉雅郡主,也不是兒子愿意娶就能娶的,孩兒聽說,蘇娜公主想讓郡主同她一起入宮服侍皇上……”

“吉雅可不是這么說……”

雖然丁夫人的話未說完,但丁文長已然明白,應該是吉雅見過他的母親了,他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隨即馬上換上了笑容,含糊其辭地說:“娘,不管怎么樣,孩兒發誓,孩兒絕不會抗旨不尊,讓丁家陷入險境。不過無論何時您都要記得,皇上與太后畢竟有母子之情,胳膊肘總是往內拐的,而皇上與宋太傅有師徒之情。我們畢竟只是皇商……”

“這些我當然知道,放心,為娘去大理寺告狀也不過是做個姿態,主要還不是為了你的婚事……”她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

丁文長打定主意從太后那邊下手,并沒在意母親的態度,說起了納妾的事:“娘,至于柳依依,她是官ji,按律法是不能贖身的。”

他的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了管家的通報:“大少,長公主請你過府一敘,馬車正在外面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