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貴胄

第424章 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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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套話

第424章套話

在鄭晟睿眼中,丁文長就是一攀附太后與長公主的小人,他的父親靠著拍他父皇的馬屁換來丁家的富貴。他都沒料到,丁文長居然會對著說出這番話,好似在向他宣戰。瞬間,他的表情凝固,瞳孔放大,兩只眼睛似能夠噴出火一般。

可是就算他再生氣又如何?他微服身處酒樓,旁邊還有一個胡三,最讓他咬牙切齒的,丁文長還有扼住他咽喉的籌碼。他唯一能做只剩瞪著低頭凝立的他,看著他巍然不動,穩穩站著。

即便遲鈍如胡三,也馬上了氣氛的不對勁。他看看丁文長,又看看鄭晟睿,仔細想想他們的對話,不明白,索性繞回的話題,說道大家都是親戚,又是好,相互間就該有個照應,不是嗎?”無錯不跳字。他舔著臉“嘿嘿”笑著,一心想著,只要丁文長和皇帝答應了,他出門打仗,就算有個萬一,家里的們也有人照顧。

丁文長與鄭晟睿何嘗不明白胡三的心思。只是在他們看來,只有胡三才敢說出這樣的話,畢竟表面上,雁翎、雀翎是丁文長的“前妻”與胡三生的。即便兩人都修養極好,也斷不會稱兄道弟。

皇帝一徑打量著丁文長,等著他的答案。此刻丁文長也意識到,之前對皇帝說的話有些過了。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他只能含糊其辭地對胡三說狀元爺放心,只要是在下的分內事,在下一定辦得妥妥當當。”

胡三眨眨眼睛,顯然是沒聽懂,不滿地嘟囔丁,你也變得娘里娘氣的,是吧?不少字皇上。”

他這么說也是想緩和氣氛,可丁文長是鄭晟睿的眼中釘。他瞥了一眼丁文長,順著胡三的話頭承諾,只要他打幾個勝戰,他一定讓他的家人在京城過得風風光光,舒舒服服的。

丁文長在一旁默默聽著,撿了一個空擋,尋了借口告辭,把的隨從留在了酒樓門口,約胡三晚上相見。

入夜,丁文長剛把回事的管事送走,胡三扛著一個酒壇子就來了。還未入門,他就嚷嚷著問丁,白天你一口一個狀元爺,我還以為你不認我這個呢”

“會”丁文長一邊吩咐下人送下酒菜,一邊把胡三讓進了屋子。

胡三也不客氣,把酒壇子放下,挑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問道丁,你是不是怪我,沒和你說一聲,就拉你去見皇帝?”問完,也不給丁文長回答的機會,大聲抱怨我,你和我那妹子一樣,都不喜歡皇帝,可是你要,他可是皇帝,比那些鄉長、里長大多了。你說我沒骨氣也好,窩囊也好,為了我的雁兒、雀兒,我只能巴結他。不過今天的事,他也真是不地道,說只要我打了勝仗的,那如果我要是吃了敗仗呢?打架哪有一準贏的……”

丁文長聽著胡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直至他說完了,他才笑道原來胡早已聽明白了皇上的話,看來很多事你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當我是的,就別和我繞彎彎”

“那好,我就直說了。”丁文長收斂了笑容,嚴肅地說今日皇上所言,都是說你打了勝仗,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敗了呢?”

“敗了不就敗了打不了碗大一個疤,反正妹子有你照應。而我是為了皇帝喪命的,他總不至于虧待我的雁兒、雀兒吧?不少字”胡三回得理所當然。

丁文長嘆了口氣,搖頭道大哥,不是我說喪氣話,按以往的情形,你若是吃了敗仗,就算保住了一條命,回了京城,也會受軍法處置。至于你的家人,男的充軍塞外,女的淪為官ji。”這話雖說得有些重了,但若是將領失職,確會禍及家人。

胡三聽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許久才喃喃著說難道長公主那惡婆娘沒有騙我?妹子也不是嚇唬我的?”

“長公主?”丁文長詫異。他并不胡三上長公主府“學習深造”的事。

“是啊”胡…頭,“那時候她還說‘富貴險中求’的。”

“她還對你說了些?”

“也沒說,都是教我如何打仗,如何讓手下服服帖帖的。”胡三說著,低下了頭,避開了丁文長的目光,一副心虛的表情。

丁文長馬上,長公主一定對胡三說了,同時叮囑他不可對任何人說起。他知胡三是信守諾言的人,也不追問,只是言地為胡三斟酒。

胡三連飲三杯,嚷著酒杯太小,要求換大碗。直至半壇子酒下去了,他雙頰泛紅,才抱怨道為你們都神神秘秘的,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老子就不明白了,你們的腦子都是咋長的?這日子,還不如當山賊來得痛快。”

丁文長并不接話,只是把胡三的酒碗滿上了。

很快,另外半壇子酒也快干了。丁文長知,他再不問,胡三就要倒下了,遂說道胡,你是不是有為難的事?我雖不一定能幫你,但好歹也能聽你說說。”

“我答應了不對別人說的,連妹子也不能說真不他們到底想咋樣,長公主和皇帝不是姐弟嗎?一個要這樣,一個要那樣?”

“皇上當然是希望你能打勝仗的。”

“可長公主又說萬一……開州……也不與南吳順不順路……”

胡三已經半醉了,言語不詳,但丁文長已經猜到了大概。開州是大楚與南吳之間的一個縣,是邊寨要地。只是他沒想到皇帝居然首選南吳。要蘇娜公主剛入后宮,而吉雅郡主正懷著身孕。冒然向一個剛剛俯首稱臣的國家出兵,只會讓其他的鄰國自危,抱成一團,甚至出兵相助,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皇帝的思維一向是旁人法理解的。如果他的目標真是南吳,丁文長反倒不擔心胡三了,因為這仗一定打不起來。只是長公主所言開州,好似她早就皇帝會選擇南吳。按算,應該是長公主對胡三說起開州在先。

“胡,皇上想攻打南吳,是時候對你說的?”

“你咋是南吳?皇上昨天還說,我是第一個的,看來又是騙我的。”胡三已經完全醉了,根本不記得剛剛說過。他打了一個酒嗝,嘟囔著其實他本來是說瓦剌的,后來才改主意的。”

聞言,丁文長皺眉,心想:他一個商人都兩國開戰是國之大事,必須慎重再慎重,可聽胡三的話,仿佛皇帝壓根只是把這些當過家家,隨口一說就能成事。再說長公主,她不會參與政事,這次居然和胡三說起開州。

丁文長越想越糊涂,正想再從胡三口中探聽些消息,只聽“嘭”一聲,胡三已經倒在了桌子上。

丁文長命人把胡三送了,躊躇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偷偷去了宋維德府上。

對外,宋維德依然病著。宋修武為了侍疾,向衙門請了假。宋家的女眷也不再在外走動,就連不久前回京的宋修武的女兒、也沒再外出。反倒是宋修文,時不時會被皇帝召見。

丁文長進了宋府,很快就被帶到了宋維德的書房。書房內雖只有宋維德一人,但從筆墨擺放的位置看,顯然不久前有人在這議事,還寫下了。

順著丁文長的目光,宋維德也看到了留下的破綻。他也不解釋,更沒掩飾,只是淡淡地說你應該,我這是被皇上軟禁了,你還敢來找我。”

這話不是在詢問丁文長,而是在告訴他這事。丁文長有些受寵若驚,笑著說宋大人,在下這是走投路了,這才厚著臉皮來找大人的。”

“你與清兒都快成親了,再說,你的還是墨兒所生,你就跟著喚我一身叔父吧”

七年前,丁、宋兩家成親時,因為宋維善病重,一切都是宋維德出面。當時他可是擺足了姿態。之后,丁文長聽的母親說,他甚至不讓丁家的人參加葬禮。

這些年,丁文長一直心懷愧疚,逢年過節都會給宋家送節禮,可從未有過子侄的待遇。就算前些日子,他都只能稱呼一聲“宋大人”,如今卻突然間變成“叔父”了。

宋維德只當沒看到丁文長的驚訝,問道你不是說走投路嗎?是事?”

丁文長急忙收斂神色,正正經經地說叔父,我昨晚聽說,皇上意欲攻打南吳……”

“南吳?你聽誰說的?”宋維德急問,神情頗為古怪,幾乎是措手不及那種。

丁文長正想說,他不能告訴他是誰說的,但消息十分可靠,就聽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宋修武象征性敲了幾下門,快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丁文長,對著宋維德說父親,剛剛傳來消息,皇上把馮繼凱手下的一支騎兵交給了……”

“騎兵?皇上想讓胡三當前鋒,出兵南吳,所以你是從胡三那得來的消息?”宋維德問丁文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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