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四章咱大閨女
“話不是這么說。”方自強道:“有誰會想到他的攻擊力比其它能力強出這么多呢?如果不是你事先偷偷在我身上下的防御結界,我早就不知被他那一擊掛掉多少次了。”
小吉微微搖頭:“大哥千萬別這么說,如果不是我錯估他的實力,也不會令你受傷了。”
蔣介石呵呵一笑,道:“蔣某不才,卻無時不刻不在想著如何振興中華,如何會忘了我等約定?只是天上這兩位朋友畢竟幫過我們殺退日軍,也許他們只是混入敵軍的內應呢?老毛何必這么快趕人?”
“日本軍人?”兩人聽得一陣莫明其妙,我們什么時侯變成日本人了?該不會是人老眼花了吧?不過看他現在年紀還不大,而且周圍的八路軍都一副認同的樣子,這個可能性想來不大。
仙人得勢不饒人,武士刀緊緊貼住方自強長劍,而他則在上方施力,將方自強向下壓,一直朝地底方向砍下去。
但此刀速度極快,不僅在瞬間于方自強腦門上劃了一道血痕,而且威力大不可當,將方自強連人帶劍一起下劈,一直從天空轟到地面,并將地面轟出一個大洞。
由于飛在半空中,躲避的余地很大,方自強自是應付輕松,向右輕輕一讓,劍便將刺,反守為攻。
當下朝下方諸人一拱手,但并望飛向附近一座雪山。由于結界禁止飛行,兩人飛得高一步,就困難數分,只得在山腰處打了個地方落腳,然后尋回來雪谷之路,用輕功趕回那山洞找佳佳。
小吉沉默了一下,又道:“大哥,我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嗎?”
聽他這么一說,兩人心中又是一陣奇怪,怎么聽他的語氣,又不像真的要留下自己兩人了?他的本意究竟是什么?難道剛才是誤會他了?
但那仙人剛剛離開地洞,就發現周圍情形不對,因為跟他同來的那些仙人都不見了,心中奇怪之際,一股強大的靈力當頭而來,抬頭一看,一道七彩霞光當頭而下,直接將他送回剛剛出來的地洞。
這時卻聽蔣介石道:“老毛此言差矣,我們的敵人是日寇,而不是日本人民,如果兩位肯棄戎裝,我等還是十分歡迎兩位留下的。”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蔣介石笑道:“既然兩位真有要事,那蔣某便不多加挽留了,兩位請便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間又是一陣詫異與不解。
小吉點點頭,方自強見狀,轉頭向下方道:“多謝先生美意,不過我們尚有要事在身,需先行一步。但我倆真不是諸位敵人,也不是日本人,更不是日軍。如日后有意來這里落腳,還希望先生能行個方便啊。”
敵人?兩人一怔,方自強忙解釋道:“等等,我跟你們可不是敵人啊”
卻見微微一笑,道:“不用我多說,想必兩位也應該知道漢和不兩立。閣下身為日本軍人,卻跟我們這批專打日寇的華夏人民軍隊說不是我們的敵人,這讓我們如何相信?”
仙人雙手抓緊長刀,向下方用力一劈,一股強大的氣勢突然崩發出來,直壓得方自強呼吸困難。
觀此招氣勢,想是難擋已極,但來勢甚快,方自強還無法思考,寒意已直達腦門。當下一縮脖子,右手持劍柄,左手托住劍上向上方一迎,擋住此刀。
卻見伸手阻住那個小八路:“小瑜,不可以無禮,畢竟他們剛剛幫了我們。”說著,抬頭朝兩人道:“兩位,真是對不起了。這里是華夏圣地昆侖界,無法招待敵人,雖然你們剛剛幫了我們,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快點離開。”
這時,兩人耳旁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喂,你們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快點離開這里。”
側頭看向已站到國民黨軍隊附近的蔣介石一眼,道:“老蔣此言何意?莫非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
身旁的小八路哼了一聲,卻被另一個年長的大個子瞪了一眼,硬生生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方自強一怔,道:“對不起,小吉,我沒有想到你的感受。我只是覺得兩人即使呃,再好的朋友之間道謝也是應該的不過,聽你這么一說,我以后會”
方自強驚駭,一抖長劍,舞出一片光幕,將那些劍氣統統接下。
方自強迅速運起天殛神功,一面吸收地下的能量,一面召喚地下的元素來護身,但那仙人身子一頓,卻又突然向上飛起,武士刀左右揮動,將周圍巖塊削下來,然后朝四方一甩,刀氣迸發,方自強撞出來的大洞頓時倒塌,巖塊泥土紛紛落下,將方自強掩埋在地底。
方自強道:“我也覺得這里怪怪的,好像心里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也許我們應該去問問佳佳,說不定她知道這里的情況。”
方自強道:“謝謝你,小吉,要不是你的瞬移,我現在肯定要被埋在地下了。”
方自強心中詫異,這仙人到底在想什么?這也太不將自己看在眼里了吧?
這時,身旁一男子,與周恩來相貌極為相似。他也出聲道:“下回兩位路過,我們八路也會騰出一塊地方讓兩位落腳的。畢竟中日兩國之間因為某此陰謀家而存在頗多誤會,正需要兩國人民多多交流,增進彼此友誼呢。”
兩人低頭一看,是一個民輕的小八路。
正想著,那仙人手中劍一刺,刺向方自強的雙腳。
出手的是小吉,小吉身旁正飄飛著狠狽不堪的方自強。
卻見那仙人上揚的劍突然一變,變成一支長達半丈,類似東瀛武士喜用的半月彎刀。
“朋友嗎?”小吉喃喃道著。
方自強看向小吉,卻見小吉也看向他,同時傳聲道:“大哥,我們這個地方情形很詭異,那個蔣介石想將我們留下,估計是不懷好意。雖然我們戰斗力比他們強,但他們總有一些奇怪的技能,而且暗箭難防,我覺得我們應該先退出這里,找回佳佳再說。不知大哥怎么想?”
說著,轉頭向兩人道:“如何?不知兩位現在是否有意放棄軍人身份?若是有意交好的外國朋友,我們這里倒是可以騰出一塊地方讓兩位長住的。”說話同時,眼尖的方自強發現他下垂的左著一個奇怪的手勢,一眼瞄見,便不語了。
那仙人微微嘆了口氣,輕頭凝視自己下垂的劍尖,不知在想什么。
不過一會兒,方自強不僅雙手因為承受劇大沖力而微血管破裂,而且背后傳來劇痛,通過感知得知,身體已經擊穿地面表層的泥層,狠狠撞入地底下的巖層,然后又過了數百米,身體已經強烈感受到地下傳來的地熱,那仙人的長刀上的力氣才緩了下來。
“當然可以。”方自強對小吉的要求很爽快,問:“什么事?”
小吉道:“大哥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對我說謝謝這兩個字了?這樣顯得好生份啊。”
但那仙人下刺的劍突然上揚,向上方劃了一道弧,一道弧光突然出現在方自強身體左側,然后爆發出千百道劍氣,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一連八日過去。
宋初一全沒有被拘在敵營的自覺,每日下棋、品茶、飲酒,過的分外瀟灑愜意。她倒是閑下了,離石卻有人食不知味、夜不安寢。
趙倚樓發現宋初一不見,抓住兩名黑衛軟硬皆施也沒能撬出半個字。
最后子庭得知消息,便告訴派人告訴他,宋初一接到君令秘密返回咸陽。
大戰在眼前,盡管趙倚樓并不相信這個解釋,也不能撤手離開。
他雖不在乎秦國得失,但并不是個任意妄為之人。
咸陽日幕。夕陽下的咸陽城郭,遼原蒼蒼,渭水湯湯,巍峨的城樓上旌旗隨晚風微蕩。
連綿延伸到天際的城垛上掛滿了風燈,宛如游龍出沒于微暗的霞光里。
咸陽宮的角樓上,贏袖抄手立于窗邊,望著鱗次櫛比的屋頂。
屋內唯有晚風吹拂竹簾發出嘩嘩聲,沉默久久,忽而響起贏犧低醇的呢喃“式微,胡不歸?”
陶監詫異的抬眼看了那背影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簾。
“君上這是念誰?”門口竹簾挑開,國后魏菀緩步走了進來。
贏駟蹙起眉頭,回首看了她一眼。
陶監忙躬身迎上去行禮,轉臉便訓斥門口的內侍“國后來了怎的也不通報一聲!如此怠慢當差,還不快自己下去領罪!”
“是我不讓他們通報的。”魏菀道。
陶監噤聲,他心里明鏡似的,訓斥責罰內侍不過是見君上不悅,才替國后解圍,誰知人家壓根不領情。
魏菀其實是個很會看眼色的人,但自從懷孕之后,贏肱對她明顯比以往更加上心,偶爾竟能在她跟前和顏悅色,而贏駟對待其他夫人、女御又十分冷漠,獨一份的寵,日漸讓她失了分寸。陶監心里嘆氣,恐怕君上對國后的尊重漸漸要到頭了!
魏菀走到窗前,與贏袖并肩而立。
她往窗外看了看,笑道“式微,式微,胡不歸?微君之故,胡為乎中露。”
天要黑了,天要黑了,你為什么還不回來?若非為了君主,何須受身披露水之苦。
這首是《詩》中的《邯幾式微》。駟國是春秋時期的一個小諸侯國,但其地理位置極好,靠近周王城,與宋、衛一樣,皆是人才輩出之地,因此雖是一個小國,民間存的詩卻很多。
原詩本是怨憤徭役之苦,贏駟只截取了一段,意思便大不相同,魏菀卻非是給補齊了“夫君是惦念離石的戰況了吧?”
“倘若有閑工夫,多讀讀史冊,也好教育我兒如何明辨是非。”
贏腦冷淡道。
言下之意,魏菀現在無知又自以為是,不足以明辨是非。贏犧挖苦人從來不留任何情面,若不是顧忌魏菀懷幕身孕,他怕是不會說的這樣委婉。
贏榀對于魏菀的態度,因她是國后,是他的女人,所以他給了足夠的尊重和寬容,這些都建立在她能認清自己位置的基礎上,現在的魏菀越來越不合格了。
幾乎是所有女人都渴望自己的夫君是座山,可依靠,體貼而又長情。然而這些不過是美好希冀罷了,世上不會有那么多完美的男子,就算有,也不一定能幸運的攤上。作為贏軔的女人,必須拋棄這種奢望,首先明白自己是一國之后,拿出國后應有的姿態來,其次才是一個女人。
魏菀在贏駟的寬容與尊重里,由一個國后變成一個女人了。
“是。”魏菀臉色泛白。
“陶監,送國后回去!”贏駟冷冷道。
陶監躬身應道“喏。”
魏菀還想說些話,但看見贏袖如一尊冰冷的雕像般,微一咬唇,看了一眼幕色中那處與角樓遙遙相對的閣樓,忍著眼中的淚水,轉身離開。
走到廊上,魏菀深吸一口氣,加快腳步。
陶監心驚膽戰的跟著“國后請緩步啊!”
魏菀絲毫不為所動,步履生風的回到寢殿便令陶監回去。
“去叫紈夫人來。”魏菀道。
“喏。”一名侍婢領命出去。
不多時,魏紈云鬢微散,匆匆進來“阿姊,這么晚了喚我同事?”
“坐下再說。”魏菀看見妹妹擔憂的模樣,面色微松。
魏紈近前執了她的手,仔細打量一遍,見并無異樣,不由疑惑道“到底怎么了?”
魏菀屏退左右,與魏紈道“你可知宋懷瑾?”
魏紈攏了攏鬢發,點頭道“知道呀,不就是秦國國尉?前段時日引得百家齊聚咸陽爭鳴,名頭可大著呢,聽說后來莊子竟為她斷指!”
魏菀湊近她耳畔,輕聲將心中懷疑全都說了出來。
“不會吧!”魏紈瞪大眼睛,壓低聲音道“男風這樣的事情,在大粱還為君子所不齒呢,宋懷瑾好歹是道家弟子,豈會做這等有辱師門之事!”
“我原也是這樣想,可是,你想普天之下,君上若想要哪個人,能得不到?”魏菀嘆了口氣,道“我之前見君上常常去角樓,便留心了一下,發現那角樓正對國尉府。我與君上夫妻時日也不短了,何曾見過他對誰服過軟?偏就肯對宋懷瑾低頭!如此倒也罷了,我曾有一回正撞見宋懷瑾與君上獨處之后,出來……”
她悄聲道“你也曾見過那些服侍人的孌童,承歡之后那的走路姿態,見過一回就不會忘的。”
魏紈瞠目結舌,抬手揉了揉腦袋“這、這……”
“今晚我恰聽見君上自語“式微,胡不歸”放眼整個大秦,還有誰能合上這句話?”魏菀幽幽道。
“阿姊就沒有問問陶監?”魏紈還是滿臉的不可置信,要說君上玩弄個把孌童,她倒是信,可說一國之君與國尉暗通曲款,委實有些駭人聽聞了。
魏菀沉默片刻,斬釘截鐵的道“我敢確定!這種種都是我親眼所見,另外我還暗地里打聽過,宋懷瑾與趙刻將軍名為刎頸之交,實則不清不楚,趙刻從不回自己府邸,一直與宋懷瑾居于一處。”
“這我倒是聽說過。“魏紈雙眼亮晶晶的道“如此說來,竟九成是真的了!”
魏菀想到妹妹的性子,嚴肅道“此事非同小可!你管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