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云澤安(一更)
第三百二十二章云澤安(一更)
正當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時,杜浩然卻停止了一切動作,靜靜地伏在她身上,一動不動。冰火!中文要不是還能感覺到那硬硬的存在,葉琢都以為他出了什么事。
她猶豫了一會兒,正要伸手去推推他,杜浩然忽然一個翻身,從她身上挪了下來,躺到下面,然后將她的身體拔了拔,讓她躺得更舒服一些,出聲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問題?
葉琢這才想起貌似杜浩然剛才問了她一個問題。問的什么來著?哦,是問宮里的玉器。
她咬了咬唇,臉色變得通紅,為自己心里那微微的失落而感覺羞愧。她這是怎么了?
“琢兒,你身體還不行。咱們都得忍忍。”杜浩然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似的,湊近她耳邊輕聲道。
葉琢頓時羞惱了,用力地擰他一下:“胡說什么,誰不能忍了?”
杜浩然朗朗地笑了起來:“是我,我差點就沒忍住。”
他說這話,又讓葉琢紅了臉。
嗔了杜浩然一眼,葉琢轉開話題:“還記得我在南山鎮收的徒弟嗎?有幾個頭腦十分靈活,我教給他們的手藝,也學會了幾分,雕刻出來的玉器雖說還有些青澀,但也極俱靈性。想來再練上一段時間,就能獨擋一面了。”
她坐了起來,攏了攏頭發,眼睛定定地瞧著杜浩然:“如果我出府去給他們教授手藝,你可會有意見?”
杜浩然正言道:“怎么可能會有意見?你師父就沒跟你說過,我們那里的女性能頂半邊天么?我從不希望我的妻子整日呆在家里,只知道唯唯喏喏,以夫為天。走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業,有自己獨特的見解。這才是我欣賞的女子。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么?就是因為你是這樣的人。所以我不希望你為我而改變什么。”
葉琢怔住了。
她聽到了什么?他說他喜歡她?
怎么可能?
他不是喜歡秦若彤嗎?
“你喜歡我?”鬼使神差的,她問道,“怎么可能?你不是喜歡那……”
她忽然停住了,咬著唇,滿心地懊惱。她怎么就問出了口呢?她這樣,算不算心胸狹窄?
“我不喜歡你喜歡誰?”杜浩然詫異了,“你以為隨便一個女子就讓我這么心甘情愿娶進門的嗎?”說著他盯著葉琢,嘴角微勾,“你腦子里裝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說說看,你以為我喜歡誰?”
杜浩然的話讓葉琢心里涌上一股甜蜜。原來。他喜歡的是她!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葉琢也不隱藏。她咬咬唇,有些赧然地看著杜浩然:“我以為……你喜歡的是秦若彤。”
“秦若彤?”杜浩然啞然失笑。揪了揪葉琢的鼻尖,“你都胡思亂想什么呀,你相公我是那么膚淺的人么?只見過一面,就一見鐘情,念念不忘?那是話本里寫的故事吧?說實話。那秦若彤,我都想不起她長什么樣了,只覺得她的棋下得不錯。”
聽得這話,葉琢又歡喜又失落。歡喜的自然是杜浩然喜歡的是她,而不是前世那具漂亮的軀殼;失落的是,她秦若彤就那么差勁嗎?居然連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了。枉她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這沒良心的,我真為秦姐姐不值。”她又擰了他一把。
“唉,做人難。做男人更難,做一個好男人難上加難。我要說記得她吧,你又吃醋;我說記不得她吧,你又罵我沒良心。你到底是想讓我記得她還是不記得啊?”杜浩然極為幽怨。
“好吧,算你有理。”葉琢心結打開。極為歡喜,對著杜浩然笑盈盈的。
“說正事。”杜浩然臉色一正。“母妃說讓我們搬出去住,你是怎么想的?”
“唉!”葉琢長嘆一聲,“我就是個唯唯喏喏,以夫為天的女人,自然是相公怎么做我就怎么聽唄。”
“好啊,敢打趣你相公?你就是這么唯唯喏喏的?”杜浩然伸出手來,咯吱葉琢,直逗得葉琢咯咯直笑,翻滾不已。
笑鬧了一陣,葉琢斂住笑容:“我說的是真的。這件事,聽你的。”
杜浩然點了點頭:“那就搬出去吧。皇上封爵的圣旨一下,我就該另立門戶的,老呆在這府里也不好。別人有個紅白喜事,送請柬都得為難,到底是送一份呢還是送兩份。而且這樣對大哥和二哥都不好。母妃那里,孝順的方式多的是,不一定非得住在這府里才叫孝順。”
說著,他看著葉琢,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再說,你這樣每天吃飯都得站著伺候,辛苦得很。反正兩邊都不遠,平時想跟母妃、嫂子她們親近,坐車過來就是了。不過,搬家的日子還是往后推,起碼得等聶貴妃、大公主沒辦法使壞了才行。否則你經常兩府來來去去的,路上不安全。”
“嗯,都聽你的。”葉琢道。
“好了,夜深了,睡吧。”杜浩然摸摸葉琢的頭發。
葉琢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你睡榻上還是我睡榻上?”
杜浩然卻也不怕她打趣,挑挑眉:“一起睡?”
葉琢笑著翻身下榻,上了炕。取了自己的被子,就躺下了。
杜浩然早已叫下人將外書房的被褥等東西搬了回來。他將燭火吹熄,便也上了炕。不過倒是老老實實的蓋自己的被子,沒有去騷擾葉琢。
一夜無話。
第二天去正院吃早飯的時候,瑞王妃看著葉琢,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不光不讓她伺候早飯,還不停地讓人給她夾菜,弄得葉琢十分難為情。
好在杜浩然沒有立刻提起搬家的事。
吃過早飯,回到院子,杜浩然就對葉琢道:“我跟父王出去辦事了。”
“嗯,去吧。”葉琢知道他們是在著手冊立太子之事,拿大衣服給他穿了,送他出了院門,這才回來。
回到廳里坐下,她便道:“櫻嬤嬤,你讓陳四來一趟。”
櫻嬤嬤應聲去了,回來時,身后跟著陳四。
“云澤安這段時間怎么樣了?”葉琢問他道。
因聶貴妃和大公主那里有杜浩然派過去的人盯著,葉琢便讓陳四這段時間專門跟著云承安,想知道他準備如何對衛國公府不利。
陳四稟道:“因三爺有意壓著他,所以他走了好幾個門路,求了許多人,都沒辦法調動官職;至于衛國公府那邊,因衛國公夫人管理有方,御下甚嚴;云澤安又是個外臣,在京中除了以前跟衛國公府有親戚關系,沒有任何別的根基。想派個下人進衛國公府去使壞,也屢屢不成功。”
葉琢聽得這話,目光閃爍。
想了想,她又問:“你有沒有探聽到,他想置衛國公府于何地?”
“聽他對心腹咬牙切齒地說起過,說最好是讓衛國公府以謀逆或判國罪,被皇上滿門抄斬。”
陳四這段時間,每日都埋伏在云澤安住處的屋頂上,對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十分的清楚。
“哦?”葉琢瞇起了眼,冷冷一笑。
“不過……”陳四欲言又止。
“你說。”葉琢抬起眼來,目光比平時更為犀利。
“屬下也只是隱隱聽到他露出點口風,因為他沒有確定,也不知道他最后會不會這樣做。”陳四先把事情講清楚。
他平時,都是確認完全屬實的事情,才會上報。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參進自己的主觀意念,對事件的發展做猜測或預計的。那樣做一旦錯了,誤了主子的大事,很有可能會被主子殺頭。這也是他們做這一行歷來的保命原則。
但衛國公府這件事事關重大,他覺得還是提醒一下葉琢的好。
“你但說無妨。”葉琢道。
“從衛國公處沒地方下手,他似乎轉了方向,準備在敗壞衛國公府夫人名節方面做文章。”
“是嗎?難道報復無望,他想要惡心衛國公一把?”葉琢疑惑地道。
依她對云澤安的了解,這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云澤安這個人,雖然出身寒微,可才高八斗,于是也就極為恃才傲物,身上有那種古代名士的孤傲與清高,從來不屑于做偷雞摸狗的事。這也是葉琢凄然離世,重生于世后只恨自己瞎了眼,看錯了人,拋負了一片癡心,并沒有恨意滔天地想要報復云澤安的緣故。
可是,恃才傲物的云澤安,似是被她的哥哥衛國公秦景明的報復給打壓怕了,終于放下身段,進京來四處找門路想要調職,又處心積慮的想要報復秦景明。這也說明,人是會變的。以前不屑的事,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云澤安也是會去做的。
只是,他真的變得如此卑劣,想要靠敗壞一個女人的名節來泄憤嗎?
“不對。”葉琢驟然變色。
“夫人想起了什么?”陳四問道。
“那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敗壞了衛國公夫人的名節,雖然是想出心頭的一口惡氣,但更重要的是想讓衛國公夫人無臉活在這世上,自盡而亡,或是被衛國公所休。如此一來,衛國公府沒有主持家事的主母,就不再是固若金湯。此時他再讓人混進府中,藏上一件龍袍,有意讓人當眾發現,你想想,后果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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