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二章二貨
“我……”林子閑傻了眼,朝林保的背影伸了伸手無語。
他從小就是和林保相依為命長大的,完全可以說是林保一把屎一把尿把他給帶大的,他心里明白,林保對他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心血。頭部中槍失憶的事情就很能說明問題,關鍵時刻又是林保救了他,還費盡心血幫他恢復了功力。
從他懂事開始就明白,林保是這世上第一個對他無私奉獻的人,林保就算殺了他,他也沒脾氣。這世上他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也不可能干出對不起林保的事情。
平常的玩笑之類的話,他也許插科打諢賴賴就過去了,也沒關系。可若是林保來真的,林保的話,他還真不敢不聽。換句話說,不是敢不敢的事情,而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無法說服自己忤逆林保,林保對他真心不錯。
眼見林保越走越遠,林大官人郁悶地扶了扶頭頂插著發釵的發髻,有點如坐針氈的感覺,屁股實在坐不住了。
最后,哧溜一下,蹦了起來,撒開腿朝林保追去。追上人后,他在林保背后嘟嘟囔囔道:“不就是多個女人嘛,我一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老頭,不過我丑話先說在前面,你硬是把我和什么武當的女人捏在一起,你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假如我倆夫妻關系不好……我這人脾氣你也知道,萬一我干出三天兩頭打老婆的事情。你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或者說,她自己和我過不下去了,要和我掰,那也不關我的事情。”
看來這廝已經做好了把老婆給逼走的準備,不過話雖說的雄壯,明顯已經是對林保服軟了。
背對他的林保簡直是好氣又好笑,表面上卻冷哼一聲道:“一身功夫用來打老婆,你還真有能耐。哼。你只要不怕武當的人找你算賬,你盡管打去,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我絕對沒意見。”
“真要是不聽話了,打就打了,他武當能咬我?大不了老子拍屁股走人。”林子閑賭氣來了句后,跟在林保屁股后面走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問道:“老頭。武當誰那么大面子啊,能找你撮合這事?你跟我說說唄。到底是誰家的女兒。要和我結婚的女人叫什么名字你總可以透露透露吧?”
林保淡然回道:“這個人按道理說,你應該是認識的。”
“武當的?女人?我認識的?誰呀?”林子閑琢磨了一會兒,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武當的女人他真心想不起認識誰,若非要說能和武當搭上關系的,也只有那個外嫁到京城孫家的司空素琴了。
可司空素琴和他是什么關系,他心里最清楚不過。司空素琴估計已經恨死了自己,鐵定不會答應嫁給自己。否則兩人早就混在一起了,哪還需要別人來瞎操心。何況他認為林保也完全不可能撮合自己和一寡婦結婚。太不可能了,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差不多。
林子閑撓頭抓耳了一會兒后,滿臉狐疑道:“我不認識什么武當的女人啊,頂多也就是認識武當掌門的女兒,總不會是武當掌門的那個寡婦女兒吧?”
“看來你小子已經心知肚明了嘛。”林保嘴角勾出一抹不經意的戲謔笑意道:“不錯,你答對了,就是武當掌門的那個寡婦女兒,名叫司空素琴,我看過照片了,長得還挺漂亮的。”
“誰…誰…誰…誰……哎喲!”林子閑腳步亂了,山路那叫一個崎嶇啊,方寸大亂的某人,堂堂武林高手的某人,毫不猶豫地摔了個狗吃屎,干凈利落地爬起來又立刻追到林保身邊,拽住了林保的胳膊,難以置信地問道:“老頭,你說誰?你再說一遍,她叫什么名字?我剛沒聽清楚。”
“名叫司空素琴,那丫頭你應該認識吧,你上次不是還把人家給綁架了一次嗎?”林保滿臉奇怪地問道。
“司空素琴……”林子閑咂巴一聲目瞪口呆,徹底傻眼了,癡癡呆呆地看著林保。
林保胳膊一甩,扔下他又走了。林子閑慢慢緩過神來后,又慌忙追了上去,快步跟在林保后面,隨手從路邊拔了株小草叼嘴上,假裝不以為然地哈哈笑道:“老頭,你別逗了,你說誰都有可能,唯獨不可能是那個司空素琴,你再怎么樣也不可能給我介紹一寡婦做老婆啊,是不是?”
林保切了聲道:“少得了便宜還賣乖,那丫頭長得沒話說,平白送個大美女給你,你偷著樂去吧。再說了,寡婦怎么了,你看不起寡婦還是怎么的?你康姨不就是寡婦嘛,我還不是照樣和她在一起了。小子,聽我一句,寡婦不寡婦沒關系,女人嘛,對男人來說,最終重要的是人長得漂亮,人品好,有這兩點就夠了,別再挑肥揀瘦了,換了別人在你這個年紀,兒子早都有了,還挑什么挑,毛病!”
這話說的林子閑那叫一個心驚肉跳,不過他仍不相信林保會介紹一寡婦給他做老婆,否則這師傅未免也太不疼愛自己了,這不是自己那親愛師傅能干出的事情,肯定以及絕對不可能。
可他哪知道林保當初是做了沖喜以及搞冥婚的打算的,真要是沒一點缺陷的姑娘,林保還真不好干那缺德事。就算現在回過頭來,林保也依然覺得自己當初搞沖喜的事情做對了,試想那時多危險啊,眼看克拉克就要將林子閑給那個了,自己能在危急關頭及時出現,簡直是奇跡。林保謝天謝地謝觀音菩薩,這是要還愿吶。
“老頭,說真的,別再開玩笑了,我都答應你娶人家了,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說吧,對方姑娘到底是誰?”林大官人還真有股不撞南墻不回頭的精神。
林保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見過這么不愿接受現實的人,沒好氣道:“司空素琴。”
“不可能。”林子閑切了聲,死纏爛打道:“老頭,你就別吊我胃口了,到底是誰呀?”
“我說……”林保實在服了他,腳步一停,霍然轉身,上下瞅了他一眼,皺眉道:“你都知道不可能,還問什么問,到了地方見到人不就知道了嗎?啰啰嗦嗦你不煩我都煩了。”說完又是甩頭就走。
林子閑拍拍胸口松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不可能是司空素琴,那女人怎么說……就算我同意人家也不會答應。”
走在前面的林保再次翻了個白眼,我說是,你非說不是,非要死纏爛打逼出個不真實的答案來安慰自己,沒見過這樣的二貨,果然是腦袋剛出過問題的蠢貨。
“我說老頭,到底是誰呀?”林子閑還是憋不住心中的好奇,繼續在那喋喋不休。
“死一邊去,別煩我。”林保真心受不了他了,雙臂一甩,凌空翻身而起,施展草上飛的輕功一路遠去,徹底甩遠了某人。
師徒兩人出了終南山已經到了大晚上,在一個小鎮上隨便找了家小館子店填飽了肚子。倆師徒出了餐館后,打了個飽嗝的林子閑伸手道:“老頭,給我點錢,我身上錢都不知道掉哪去了。”
林保叼了根牙簽,剔了剔牙,斜睨道:“要錢干什么?”
林子閑無奈搖頭道:“你不讓我走人,我答應你,你讓我去和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結婚,我也從了。可我真的有要緊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你給我錢,我去買只手機和外面電話聯系總可以吧?”
林保很干脆地搖了搖頭道:“沒錢。”
“別呀!剛才你結賬的時候我都看到了,喏,你上衣口袋里,我也不要多,幾百塊錢的便宜手機就行,回頭我成千上萬倍的還你。”林子閑勾了勾手道。
林保冷哼一聲道:“不給。”
“不給拉倒,我自己去想辦法。”林子閑回頭掃了掃四周,轉身就要朝前方燈火通明的地方走去。
“站住。”林保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拖著就走道:“該怎么安排我心里有數,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未經我的允許,你不許和外界任何人聯系。”
“老頭,別鬧了,會死人的……”
“小子,你當我的話是放屁嗎?最好別挑戰我的忍耐性。”
林保在鎮上找了輛車,講好價錢后,把林子閑塞進了車里,師徒兩人趁著夜色遠去。
有句話說的好,所謂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林子閑隕落的消息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是越演越烈了,這個壞消息最終還是傳到了武當。
獲知消息的如云真人傻眼了,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了羽然和羽休。撮合好事的師兄弟兩人臉都黑成了鍋底,羽休更是差點氣得吐血,大罵林保混蛋,罵林保欺人太甚,要找林保算賬。
然而林保神龍見首不見尾,愣是沒人知道該到哪里去找林保。
他們現在算是明白了過來,為什么當初林保說不管是死是活,哪怕是搞冥婚雙方也不能毀約。現在看來,林保顯然早就知道林子閑已經掛掉了,擺明了要讓司空素琴守第二次寡。
于是史密斯就慘了,難咽惡氣的羽休將史密斯給打了個半死,逼問林保的下落,然而史密斯不是一般的嘴硬,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
如果不是羽然攔著他,說不管林子閑是死是活,婚期將近,林保肯定要來給個說法,暫時不宜將事情給做絕了。若不是如此,羽休還真有可能將史密斯給打死。
然而死罪能饒,活罪難逃,被打了個半死的史密斯被羽休給吊在了大樹下出氣,那叫折騰得一個慘。()
天才一住精彩。
.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