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千愁
岳月睜眼看到跟前的絕云,幾乎下意識竄了起來,就要動手反抗,估計還以為自己在人家手上。(。)
絕云趕緊后閃,張美麗插到了兩人間,擠出臉的僵笑,連連作揖賠禮道:“親家母,別生氣,別生氣,都是誤會。”
岳月見是她,再前后左右看,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家里,女兒也在旁慢慢爬了起來,看看抬頭看天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絕云,看看滿臉賠笑的張美麗,再看看縮個腦袋臉局促的小刀,岳月自己也有點糊涂了。
慢慢爬起的柳甜甜見到眼前的情形就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到張美麗趕緊下了床,規規矩矩喊了聲‘媽’,眼前兩個媽,也不知道她在叫哪個。
岳月無視張美麗的賠笑,盯著若無其事的絕云說道:“當不起你們雷家的親家,雷雄不是要對付我們母女嗎?你們人多勢眾,我們孤兒寡母正是好欺負的時候,千萬別手軟。”
絕云干咳聲,貌似也知道自己當時沒搞清楚情況就下手有點不應該,轉身離開了屋內。
小刀挪了挪腳步,也跟在絕云身后閃人了,扔下自己媽在那為難。
“親家母,這真的是誤會,你別往心里去……”張美麗趕緊在那賠笑解釋。
小刀和絕云則在外面豎起耳朵偷聽,獲悉是絕云動手抓的人后,小刀的胳膊肘在絕云腹部狠狠頂了下,低聲道:“瘋和尚,你可以啊!竟敢對我老婆和我丈母娘動手。”
這語氣怎么聽都有點威脅的味道,貌似在讓絕云等著瞧。
絕云低聲道:“桃花眼,這你可不能怪我,是林子閑讓我暫時聽你爹安排的。是你爹讓我這樣做的,我出家人太過單純,哪知道你們家這么復雜。”
小刀聞言詫異道:“這事閑哥也有參與?我說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絕云摸出盒煙來,發了根給小刀,幫他點上火后,自己又點了根搖頭道:“鬼知道搞什么鬼,你先消消氣,你老婆和你丈母娘不是沒事嘛。”
聽說林子閑也摻和了這事,小刀倒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了。他相信林子閑不會害他。
聽著屋里的岳月破口罵,還有張美麗熱臉貼冷屁股的賠禮道歉,兩人在屋外的臺階上坐,叼了根煙邊聽邊看著漸露晨曦的天邊。
女人吶,有時候看著端莊美麗。但是發起飆來,那也是什么惡毒話都能罵出來的。()張美麗把事情交代,岳月看四肢衣服上銹跡斑斑的痕跡,就知道母女兩個真的上了刑架,那叫個火冒三丈,簡直把張美麗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反倒是柳甜甜覺得既然是誤會又沒事,母親有些話未免罵得太難聽了。見母親幾乎是戳著張美麗的鼻子罵,就差動手了,她忍不住插間幫助維護了幾句,結果自己也惹來趟罵。說什么人家是看咱們孤兒寡母好欺負,見咱們家沒男人,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隨便欺負,罵柳甜甜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
坐外面臺階上豎耳朵的絕云聽得嘖嘖不已道:“你媽真扛罵。換了我早就忍不住了。看不出來啊,你丈母娘這么彪。早知道昨晚就讓她多吃點苦頭。”
小刀也忍不住搖頭,嘆道:“看來我以后的日子難過啊!”
“張美麗,用不著你在這里賠笑,你雷家沒個好東西,你們說什么我都不信,讓雷雄那混賬把邱義榮送回來,我自己會當面和他問個清楚。”
“親家母,我說的都是實話,有句瞎話天打五雷轟。”
“滾!別逼我動手。”
被從天黑罵到天亮的張美麗有點頭昏腦漲地走了出來,結果看到兒子像個沒事人樣坐外面側的臺階上叼根煙悠哉,頓時忍不住火沖了過去,揪住兒子的頭發,劈頭蓋臉頓狠揍。
自己家做了虧心事被親家母罵得沒脾氣,這是回頭抓自己兒子撒氣呢。
絕云趕緊閃到了旁樂呵,免得被殃及池魚,看著小刀挨揍,他笑得挺高興,發現這家人的確太復雜了。
“張美麗,你他媽的瘋了,老子招你惹你了。”被打得暈頭轉向的小刀把推開了老媽,抬手擦了把流出的鼻血破口罵。
張美麗兩只袖子擼,指著小刀吼道:“小兔崽子,你敢推你媽,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靠!”擦著鼻血的小刀聲道:“又不關我的事,你打我干什么?”
“敢跟我嘴硬!”張美麗回頭四處找了找,很快順手撈了只種花的罐子,沖上來就砸。
小刀繞著花圃倉皇逃竄,邊跑邊喊道:“張美麗,你敢動家伙,打死了我可沒人給你送終。”
他曾經被他媽啤酒瓶砸得頭破血流過,所以知道自己媽那是真敢砸,絕對不是玩虛的。嘴上罵歸罵,真要對自己媽動手他還做不出來,所以只能逃跑。
“我呸,老娘兩腿張再生個就是了,不缺人送終,你別跑,給老娘站住!今天不狠揍你頓,老娘咽不下去這口氣!”張美麗追在后面。
“瘋和尚,你看什么熱鬧,給我攔住她!”轉圈跑的小刀怪叫道。
“哎呀!”絕云抱臂在胸前,臉為難道:“桃花眼,不是我不幫你,清官難斷家務事,實在是不方便。”
“好!你有種。”小刀突然斜竄出去,三兩下爬上了棵樹,指著追到樹下的老媽聲道:“張美麗,你瘋啦!這是你們搞出的事,關我屁事!”
“怎么不關你的事,還不都是你惹下的破事,不然老娘今天犯得著在這里被人給罵得跟孫子樣!”站在樹下指著樹上的張美麗杏眼圓睜道:“你給下來!”
“不下!”小刀繼續往上爬了爬,下去了有生命危險。
“喲!”岳月走出了門口盯著張美麗冷笑道:“聽這話里的意思,是不是娶了我女兒委屈了你兒子,沒關系,回頭讓他們兩個把婚給離了!”
“媽!”柳甜甜在門后輕輕拉了岳月把。結果岳月揮手甩,理都不理。
“親家母我不是這意思,我這就讓雷雄把姓邱的給送過來,讓你問個清楚,我保證沒有句話是胡說道。”張美麗回頭又對岳月賠笑聲,轉身手上的花罐子便脫手甩出,砸向了樹上的兒子。
小刀哧溜往樹后縮,啪啦,花罐子砸了個粉碎落下。沒打到,小刀腦袋又從樹后冒了出來。
“你有種輩子躲樹上別下來!”張美麗冷笑兩聲,就在樹下掏出了電話給雷雄撥了過去。
雷雄沒讓家等太久,便帶著幾個人架了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的邱義榮到了柳家。
柳家女傭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見管家被打成了這樣。立刻驚慌失措地回后宅向岳月通報了聲,說人在正堂客廳等著。
岳月等人立刻向前院而來,小刀也從樹上蹦了下來,縮絕云后面以防萬,幸好他媽顧著和岳月熱臉貼冷屁股,暫時無暇理他。
伙人進客廳,雷雄朝臉寒霜的岳月抱拳拱了拱手。“親家母!”
岳月聲冷哼,沒有理會,同時拽上了女兒,怕女兒又喊出‘爸’來。鬧得柳甜甜有些不自在。
雷雄瞥了眼后面的小刀,發現兒子已經變得鼻青臉腫了,嘴上還滿是血跡,不過也沒說什么。他估摸著可能是岳月打的……如果讓岳月知道了,發現自己老是被冤枉。不知道作何感想。
岳月坐上了正位,也沒有招呼其他人坐,冷目盯著下面趴地上的邱義榮,嘴里冷冷蹦出話來,“邱義榮!”
已經被打得衣衫襤褸體無完膚血跡斑斑的邱義榮抬頭看,臉痛苦地縮著身子跪了起來,個勁地叩頭痛哭,走錯了步落到今天,用‘悔恨’兩個字已經是難以形容了。
該招的都招了,現在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岳月的逼問下,他把昨晚的事情又講了遍。
聽完后,岳月母女的臉色煞白,昨晚也太危險了。
想到母女兩個假如真的被這對父子給虜走了,就算沒事,世清白也毀了,想想都后怕。岳月怒極反笑道:“邱義榮,柳家待你們不薄,你們父子竟然敢干出如此卑鄙無恥喪盡天良的事,我岳月瞎了眼看錯了你!”
“王蛋,敢動我老婆,早就該死了!”小刀沖出來就是腳,直接將邱義榮踢飛了出去撞翻張椅子。
“帶回去!”雷雄回頭說了聲,立刻進來兩個人將痛苦呻吟的邱義榮給拖了出去。
這時雷雄再次對岳月拱手道:“親家母,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昨晚的確是場誤會,還希望親家母人不記小人過!”
岳月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哼哼冷笑道:“雷雄,你是什么人我清二楚,咱們明人眼前不說暗話,你昨晚在柳家外面的布置,敢說不是沖我母女來的?”
雷雄眉頭微皺,略沉吟后,回頭對其他人說道:“你們都出去!”
張美麗、小刀和絕云等人也不知道他要留下來說什么,不過都退了出去。
在院子里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后,雷雄沉著張臉出來了,張美麗迎了過來問道:“事情解決了?”
雷雄點了點頭,突然指向小刀道:“你過來。”
小刀立刻湊近問道:“爸!怎么了?”
“我看你就來氣!”雷雄聲怒喝,那叫陣拳腳如風,逮住小刀陣怒揍。
他的功夫不般,可比小刀高多了,當場就把小刀打得跟死狗樣,縮在了地上抱頭哀嚎。
由不得他不生氣,讓岳月消氣的方法是把自己兒子和孫子賣掉了,柳甜甜生了兒子后,第個兒子要姓柳,要過繼給柳家繼承柳家的香火,而小刀也變成了上門女婿。
雖說不管生下來的小孩姓什么都是他雷雄的孫子,可是孫子已經姓尚了,再有孫子又要姓柳,他口氣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