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生死一線
“你是那個本該在死牢中的慕淺清?”溫柔如許,嬌弱如黃鶯般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淺清有些艱難的轉過身子,看見韓千雪就站在她的身后,弱不經風的模樣,眼中劃過一絲的銳利,淺清的眼睛瞇了起來,她的身邊站立著一個黑衣人,普通的無一絲特征的容貌,只是一身的黑,像夜般的濃郁的黑暗氣息,與那已經倒在地上沒了氣息的那個人很是相似,濃烈的殺氣撲面而來。
“貴妃娘娘真是記性好,連我這個小小的宮女都記得。”
韓千雪聽之,揚眉一笑,眼波中流動著魅意,她的一舉一動都像是設計好的,美到恰到好處,對著身邊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那黑衣人飛身上前,往淺清身上虛點了幾點,傷重的淺清便再也動彈不得。
“那殺手是你派來的?”淺清僵著身子艱難的說話,從看見她身邊的黑衣人開始,淺清就已經明白,是她下的殺手,猜到是她知曉了她的秘密,然后來殺人滅口的嗎?看來這個韓千雪還真不是普通的簡單,身邊還有這樣武功高強之人,就算是她沒受傷,也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你知道的太多了,不過,既然你是慕淺清,那么就另當別論了,你曾經是殤的寵妃對不對?我們似乎也見過面,不過你那時不是這個模樣,易容了嗎"
韓千雪上前,手撫上了她的臉,細細的摸尋著的臉,卻沒有找到一絲易容的痕跡,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緩慢,眼色渙散似乎隨時都能暈過去,低頭一看她的腹部之處滲出了鮮血,韓千雪淺淺一笑,手伸向她的傷口之處,重重的一按,淺清痛的悶哼一聲,這個女人果真狠。
韓千雪將自己被血弄臟了的手指往淺清的身上擦拭著,輕聲低語著:
“清醒了些沒?慕淺清,我今日的一切可都是你父親造成的呢,如今你落在了我的手里,你覺得我會怎么對待你呢?”
淺清抬眼看著她那微微上揚的鳳眉,忽覺得心底浮起一絲寒意,讓人毛骨悚然的恨意,原來這個女人可從來沒忘記過這一點呢。
“好戲還剛剛開始呢,她父親今日不是逼宮嗎?把她綁到皇宮的城墻之上,這天色已黑,她的容貌怎么樣也看不出來,就讓她在外面吊著,傳個話出去,就說慕淺清被掛在了皇墻之上,至于別人相不相信,本宮可就不管了。”
淺清一怔,掛在城墻之上?用來擋住外面的那幾萬精兵?開什么玩笑!她父親是什么人,她還不知道嗎?他會因為她一個人停止進攻?怎么可能!況且,那控制軍隊的可是駱池,他們只怕也不會相信什么,到時候,會假裝她是假冒的,只怕會萬箭穿心,將她給射殺了!
那黑衣人上前,將穴道被制的淺清抱起,如風如電的速度向皇城奔走著,淺清穴道被制,眼睛看見了韓千雪對著她那笑的甜膩的溫柔,心中荒涼,又一次陷入絕境!
片刻之間已經到了皇城之上,黑衣人動作迅速的在她身上綁了個繩子,再直接往下一拋,身體重重的撞在了城墻上,淺清疼得睚眥嘴裂,這一手果真是狠,下面是廝殺慘烈的軍隊,那刺鼻的血腥味,不禁讓人想到了人間地獄,只見那黑衣人開口,大聲一喝:
“這位就是慕家嫡女,當今的清妃慕淺清,你們若是不退下的話,這女人可就要死了。”
淺清聽到他這句話,一陣無力之感,慕淺清,什么身份?不過是一個慕家的女兒,這下面的人可能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慕之謙與風蕭冥合作,但那些人又豈會顧及她?這個黑衣人,智商不怎么高,又或者他是故意這么說的?
下面交戰之人聽到了那聲大喝,也不由的停下手來,往城墻之上看,之間那幾十米的城墻之上隱隱的是掛著一個人,從身段上看還是個女人,不過,慕淺清?
“將軍,那上面的女人真的是那慕家嫡女嗎?”駱池看了眼那城墻上的女人,眉頭皺起,慕丞相是與他們合作,但若是為了一個女人而打亂了全盤計劃,那是不可能的,況且....
"隨便找個女人便想來忽悠本將軍閣下一身黑是不能見人嗎?來人,將那女人給射下來!免得有心之人擾亂軍心!”令一剛下,兩軍便有交戰起來,而那軍隊之中,就有人用那箭對準了慕淺清,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黑衣人冷笑一聲,將那繩子固定在了城墻之上,而他人醫飄遠,這個女人死定了,他也不用暴露他的身份,可以趕著去向主子交差了。淺清嘲諷似的看著下面那對著自己的箭,心中一片死灰,要死了嗎?當死亡來臨之時,那些所謂的愛與恨都已經不再重要,只是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倒不是她所想的。
可是她能怎么樣呢?向下面的人大喊她真的是慕淺清?不管她是還是不是,別人都只會當作她是,況且她是易容過的,就算事后別人看了她的尸身,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箭最終還是射向了她,淺清睜著眼看著它的逼近,別人說人在死之前心里想的人是誰,那么他便是自己最掛念的那個人,風染夜,淺清竟沒想到她竟然會想到他,那個清雅如風,又隱藏最深的男子,為何會想到他呢?
這時,另外一道破空而來的箭竟然迎著那箭射了過去,從中將它的箭頭射偏,淺清詫異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誰在救他?
那一道從天而降的身影,純白似雪,在燈火的映射之下格外的圣潔,淺清看著那人俯在墻頭之上,手伸了出來,將那繩子用力一提,淺清的身子飛身而起,落在了他的懷抱之中,那屬于他的氣息從未如此濃烈過,淺清抬起頭,看著那雙依舊溫雅卻陰郁的眼神,無聲的笑了。
“風染夜。”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怎么會讓你就這么死了?”風染夜笑著,眼中的陰郁消散不少,他緊緊的抱著她,差一點,差一點就失去了她!
“你怎么來了?”淺清隱下心底那溫暖的悸動,出聲問道。
“若我還想分一杯羹的話,今夜就必須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