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氣勢威武的城主府,而今落得斷壁殘垣的下場。!.
放眼一望,處處焦黑,呈現被雷電劈過的痕跡,瞧起來頗為觸目驚心。
可見當時五成雷電劍魄之威!
與縢永清一席交涉之后,本地官員才剛剛向朝廷上報今日之事,哪怕明知城主府就這么空曠著,是頗為丟人。可這短短一會兒,又哪來心力與時間修繕呢。
不如先放著吧。錯非有戰兵守著,都快成了參觀對象
平時高高在上的城主府,一下子淪喪至此,也不知都有多少人幸災樂禍。難免有對此大是不滿之人,覺得縱然劉義犯錯,談未然一行人也太過囂張了。
“老石頭,瑛子,如果這談未然就是你們推薦的人,那我以為,你們以前一定看走眼了。”
劉義該殺!
左天金對此完全沒有意見,可對談未然,他的意見很大。
石中泰哈哈大笑:“莫不是將你轟下地面的那一擊把你給惹怒了吧,有意遷怒談未然吧。”
左天金不會當真,他雖然是散修,他倒跟一般散修大為不同,當然也沒那么沒品。于是,笑罵了幾句。
石中泰和姚瑛這對情侶是前些天來拜訪老友的,今日的城主府大戰,也算收入眼地看了個正好。只不過,旁人不認得,劉義也還得套話才想起鰲頭榜上的談未然,這對情侶卻是從百里洞府就知道談未然的厲害。
兩人索性就沒露面,只在暗中觀察也不賴。直到這會兒,才陪著好友漫步走在廢墟里——戰兵們可以阻止別人,又怎敢阻止“城北那位”。
察覺老友的不滿,二人收起了玩笑,道:“劍魄雖只五成。實則威能極強,不遜于大宗派大世家的主要技藝傳承,老左,這你總沒法否認吧。”
“你們來了幾天,就聽你們說了多少次談未然,你們不煩。我也厭了。”左天金先是一臉裝出來的苦笑,隨即正色道:“不錯,此子確實天縱奇才,一招劍魄抵得過其他精魄七八成之威。”
“然則,此子品性未必好。你們看……”
腳下不遠就有兩三具焦炭尸骸,左天金指著這轉圈,指尖跟著也繞了一圈,把整個城主府范圍包了起來:“劉義該殺,殺劉義就是。府里其他人何其無辜。此子年紀輕輕就如此濫殺,將來還得了。”
“老左,我就不同意了。濫殺或許有一點,若說無辜,那可未必。”姚瑛嗤笑一聲表示不同意:“你又不是沒瞧見,那些普通下人是先嚇跑了,紛紛出了城主府,他才動手的。”
很多下人仆役都是普通人。對他們這就是一個職業,混口飯吃罷了。好在這次雖然打得轟烈。但也確實基本沒損傷到他們。
左天金對此不以為然:“你莫要倒因為果,你說此子看見人都走了才出手,我不信。說他不濫殺?他一劍殺了劉義幾十個手下,哪有一絲動容,分明狠辣無情。”
說到這,石中泰和姚瑛就沒法反駁了。悻悻不已:“老左你這是一隅之說,應當多看看多聽聽,再親自接觸他,才可下定語。”
“總之,我等二人仍覺他這個人大有可為。”
左天金搖頭:“你們太先入為主。聽聽別人怎么說吧。”
聲音一靜,忽然一些議論聲飄來,對談未然下手狠辣大為抨擊:
“那小子當真下手狠辣,劉義惹到的又不是他,只是為了尋人而已,竟然就,就……下如此毒手!”
“就是殺了劉義一個還不夠,還殺掉其他人,到底多狠多冷酷啊!”
可眾人之中不是沒有不同聲音:“我覺得該殺,這年輕人辦得很漂亮。”
“你們想啊,劉義犯這事犯那事,肯定少不了城主府那些人的一份,執行的作惡的不就是這些人,你當劉義次次都要親力親為去嗎!當年老陳家業被搶奪,父親險些被亂棍打死,媳婦流產……你道動人的就是搶他家業的人嗎?還不是那人的手下。”
“對這種幫兇走狗,就是兩個字:該殺!”
聽到這一番話,左天金愣住,怔怔側臉看著數百丈外說話的一群修士。當中最強的是御氣境,弱的只得觀微境,是最普通最常見的,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一找就是一大批。
石中泰不再說笑:“放下別的不說,不如先到東武荒界看看。”
左天金一聲嘆息:“……就去看看。”
一個半月后,某世界界橋城。
每一天都有一些人會穿行在界橋兩端,也許更遙遠,穿行更多個界橋。這些人的身份來歷各自不同,有的趕路,有的歷練,有的為生意奔波。一點不夸張地說,什么樣的人都有,都可以在界橋這里見到。
今次從界橋里走出來的兩名美貌女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說是兩人都美貌,實則大家更注意到那個年輕一點的女子。
年長一點的那女子,其實大不了多少,就是相貌成熟一點點。單單論容顏,稱得上是美人一枚,輔以一些不乏柔和的淡淡英氣,更顯氣質。可謂相貌不俗,也不乏氣質,平時也是一個不多見的美人兒。
只是與身旁攙扶著的女子一比,就顯出了差距,原本八分美麗,也被襯到暗淡得只剩下六七分。
那女子不僅僅五官漂亮,湊在一起更顯美麗,還十分之精致。都說眉目如畫,可這女子容顏卻是精致得更勝過這句形容,精致得不像真的,像是一尊應該小心翼翼擺放著,永遠不可以碰到的藝術品。
她身上自有一種別樣氣質,嬌柔嬌嫩惹人疼愛之極,猶如天生該受到世人寵愛,讓你忍不住覺得單單是她撒嬌都會是極美極動人的場景。
一見此女容顏與風姿的同時,不少人的心跳頓時就漏了那么一拍。
本土各大勢力派來盯著界橋的人哪兒見過如此絕色,以至有人一時間忘了職責所在。不知不覺跟了上去,不為什么,只想再多看一眼。
多看一眼,也是極好的。
不過,那絕色女子似有傷勢在身,一張本就猶如白玉的臉蛋泛著幾分蒼白。像是在白玉表面涂抹上了一層白灰,一望就令周遭無數關注她的人感覺心疼。
也不知是哪出來的禽獸,怎忍心傷了這等美人。
不論有多少關注,都沒能使得兩女多作停留,和穿梭界橋的所有人一樣毫不留步地直奔界橋城。
兩女所到,沒一會就引起了別人的關注,這原是理所當然。
須知,若說那成熟一點的女子也就罷了,那年輕一些的絕色女子。當真是罕見。縱然界橋城這些人自詡“有見識”,此女只怕也是他們大部分生平所見的女子當中,稱得上“最美”的那個唯一。
所不同的是,這些“關注”里,有一些是純粹的欣賞,還有一些帶著奇怪念頭,當中夾雜少數“關注”卻是充滿刺探的。
畢竟是兩個美人兒,瞧起來一個還受傷了。想不引起注意,又怎可能。
是不是有便宜可占。是不是有機可趁,那不是人家告訴你,而是得靠自己刺探與推斷出來。
能在界橋城扎根生存的當地勢力,大抵都知曉天高地厚,知道有惹得起和惹不起之分。問題是,看一個人能不能判斷出來。那就得靠自己的眼力和運氣了。
兩女沒有明顯的身份和實力表露,是否難纏,惹不惹得起?無疑是對眼力的考驗。好在考驗很快就結束了,因為在一些本地勢力反應過來之前,兩女在專門做靈食的酒樓吃了一頓飯后。就匆匆上路了。
不知不覺,當兩女騎著租來的靈馬,一路奔馳出城,往另一個界橋城趕去。
后面墜上兩女的幾撥人一個個漸漸再忍不住,再忍,人就真出了界橋城范圍了。關鍵是,這還不止自己盯上這兩女。
兩個小妞身上穿戴的,出手的用度都十分之豪闊,尤其是那個年輕一點猶如小公主般的女子,身上穿的可是“風華越家”制成的法衣,那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奢侈,不是一般世家能用得起的。
要不是運氣好,曾經見過,這幾撥人里也未必有人認得出來。
兩個小妞顯然很有錢財,一看就知,只要這筆買賣做成,就一定會有很大一筆收獲。沒準兩人的儲物裝備里,光靈石就有幾百萬呢吧,穿的法衣呢,用的法器甚至靈器呢。
實在不行,這兩個小妞那么漂亮,抓住活的總賣得上價格。
總之,干他一票。
幾撥人想到這次可能的收獲,頓時心中一片火熱,爭先恐后地沿著小路,飛快地穿梭捷徑,來到兩個小妞前面。眼見兩女騎著靈馬旋風般到來,幾撥人明里暗里激動起來,暴喝一聲“來人止步”。
一句“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剛喊出口,一群同伙殺將出來,紛紛正要撲向兩女。
忽然,那年長一點的女子一掌隔空拍擊,宛如當頭巨浪轟然而下,頓時就將幾個抱真境和靈游境轟得紛紛狂噴鮮血,一時間連骨頭都被打折了不知多少根
“精魄!”
幾位劫匪脫口驚呼,一臉猶如撞邪的表情,驚恐不已,面如死灰。
這十足是一頭撞上鐵板了,這塊鐵板也太硬了吧!
這可是精魄啊!幾個常年客串劫匪的修士欲哭無淚,天下那么大,天底下那么多修士,遇上一個凝練精魄的年輕修士簡直比撞邪還要低。
只有反應足夠快的,方才在一瞬間就知道倒霉大了,毫不猶豫放棄同伙,掉頭瘋狂逃生。
可惜,這一掉頭,他們就發現撞上了另一塊更硬朗更要命的鐵板!
一個一襲青衣飄飄的青年如鬼魅般,無聲無息出現,看似輕飄飄的一劍斬出。一縷閃光之后,這幾名劫匪還來不及感覺到痛,就已經感到飛翔和超脫了……
旋即,才發現自家被一劍攔腰斬斷。
臨死前,幾名劫匪最后一個念頭是:又是精魄!我沓麻的瞎眼了吧,怎么會挑上這么硬的鐵板!
青年笑嘻嘻向兩女走過去,說道:“師姐,你們真能‘招蜂引蝶’呀。”
這青年自然就是談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