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胡軍寶重用的這個老馬當然不是一般人,平常雖然說扮演的都是司機的角色,但米脂清楚的知道,老馬就是胡軍寶手中的一把尖刀,一把只屬于他的尖刀。
只要是胡軍寶的命令,老馬都會無條件的執行。直到現在米脂都不知道老馬的真實姓名叫做什么,只是和胡軍寶一樣稱呼他為老馬。嚴格說起來,兩人相比的話,米脂知道老馬才算是胡軍寶的真正心腹。
平常沉默寡言的老馬要是做起事情時,是會變的鋒芒畢露,從一頭默不吭聲的老馬變成一只霸氣側漏的雄獅。
就像是現在。
被朱槐笛呵斥住的老馬,看向朱槐笛的眼神中,散發出來的是一種濃烈的殺意。沖著這股殺意,朱槐笛就知道,在這個老馬手中是絕對見過血,有過生死磨礪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有這么濃烈的殺氣。
“你說我不配?”老馬聲音有些嗓啞道。
“嗯,我說你不配就不配,難道說你還想要當著我的面搶人嗎?你不夠資格,我家少爺說了,讓他爹來就必須是爹來,難道說你是他爹嗎?讓他喊你聲爹看看。”朱槐笛冷冷說道。
“馬叔,救我。”胡東揚起腦袋急聲喊道。
“閉嘴。”
朱槐笛一腳踩在胡東腦袋,將他整個頭顱踩在腳下,對待這種人面獸心的人,朱槐笛是從來都不會留情。但他的動作卻是讓老馬瞳孔倏的一縮,雙腳猛地蹬向地面,身體宛如弩箭般射出。
“找死。”
朱槐笛是安然不動,渾然沒有在意已經被老馬的殺意鎖定,依然隨意碾踩胡東的腦袋。
“狂妄自大。”米脂心中對朱槐笛下著結論,在她看來朱槐笛是很快就要為他的狂妄自負付出代價。她還沒有見過誰能夠擋住老馬的攻勢,只要是老馬想對付的人,就沒有失手過。
然而緊隨其后出現的一幕。卻讓米脂跌破眼球,忍不住驚呼起來。
朱槐笛還站在那里沒動。出手的是站在旁邊的一個男人,他臉色冷峻的掃視著動手的老馬,看似隨意的邁出一步,很簡單的揮出一拳,但帶來的效果卻是驚人的。
原本氣勢如虹的老馬根本都來不及避讓,就被這一拳打中了,整個人就像是斷線的風箏般斜斜摔飛在地,臉色煞白。張嘴就噴出一口鮮血,眼神驚懼無比的盯著動手之人,驚呼道:“古武者!”
動手的人保持沉默,退回原地。
“老馬,你沒事吧?”米脂急忙走上前扶著老馬,焦慮的問道。
“米脂,這事已經不是你我能解決的,你現在趕緊通知胡總過來吧。”老馬重重吐了幾口血,以從來沒有過的凝重態度說道。
“通知胡總?有這么嚴重嗎?”米脂不禁皺眉道,硬的不行。還有軟的可以談啊,沒試怎么知道不能解決。
“是的,很嚴重。你根本就不知道面對的是誰,他們當中最弱的那個人都能將我輕松打倒,你說他們厲害嗎?我是甘拜下風了,你要是不死心的話,就按照你的辦法去做。”老馬猛然間又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知道自己從現在起算是徹底廢掉,想要像是以前那樣強勢,已經變成奢望。
老馬變成了廢人,這還是對方沒有殺意。真的要是說有心殺了他的話,自己此刻早就變成一具冰冷尸體。
“你們怎么敢這樣無緣無故的傷人?我想要知道。胡東他們到底是做了什么樣的事,能讓你們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兇殘舉動?你們還敢將老馬打成重傷。難道說你們眼中就沒有法律嗎?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人,不管你們有什么樣的后臺,你們敢做出這事,就要做好承受我們聽為集團律師團隊宣戰的心理準備。”米脂揚起腦袋,看著二樓大聲喝道,她知道真正管事的人在二樓。
包廂中。
蘇沐他們將剛才的情景全都看在眼里,老馬的落敗,米脂的宣戰,這些全都清楚的呈現出來。
“我知道這個女的,她叫做米脂,是魔都市的一個傳奇女人,從當了胡軍寶秘書之后就再沒有被誰頂替過。如今的聽為集團中,誰都知道米脂是分量頗重的人,據說她手中還掌握著集團的不少股份,算上是聽為集團的高層干將。我還以為胡軍寶是不會在乎胡東的死活,沒有想到還是挺護犢子的,居然還讓米脂過來。”潘樂看到米脂后解說道。
“哦,重視嗎?我怎么覺得是不重視,真的要是重視的話,過來的人就該是胡軍寶自己。只是派遣一個秘書過來,又能如何?難道說這個秘書還能挑釁我們嗎?”徐龍雀不屑道。
“這個米脂可是一名律師,從投靠胡軍寶之后,她就知道做人不能太簡單,不能一無是處。靠著吃青春飯的話,胡軍寶是很快就會膩味她的,所以說她特別勤學,律師就是她的一個身份,她也是聽為集團律師團隊中的核心人物。”潘樂說起米脂的情況是頭頭是道。
這個信息倒是讓蘇沐有些意外,潘樂絕對不是什么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她好像對魔都市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都了如指掌,這種人又怎么可能簡單?難道說八卦是她的愛好?或者說是想要通過這樣的舉動能幫助到楊權嗎?
“現在輪到我出面了。”楊權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走到二樓欄桿處,俯瞰著站在一樓的米脂。
“你是在向我宣戰嗎?”
米脂的眼睛一直盯著二樓,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惹事,而當她看到出現在眼前的人竟然是楊權后,剛才叫囂責罵的那種膽量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當然是認識楊權的,不知道楊權的人應該沒有多少。她做夢都沒有想過,胡東招惹的人是楊權。早知道是他的話,給米脂幾個膽子都不會過來,她明白自己根本沒資格和楊權作對。
從來不喜歡罵人的米脂,此刻真的有種想對胡東破口大罵的沖動。不,再給幾腳才解氣。早就讓你收斂點,早就讓你多認識點人脈。這樣的話以后你就算是闖禍,也知道什么禍能闖。什么不能闖。
現在倒好,你不闖禍則已,一闖禍就是這么驚天地泣鬼神,你讓我對你真得是頂禮膜拜啊。
聽為集團是不小,但楊權存心想要毀掉的話,很難嗎?
你這分明就是坑爹的節奏啊。
“楊主任,對不起,這事可能是誤會。”米脂壓下心中的恐慌。艱難的張嘴解釋道。
“誤會嗎?我怎么不覺得是誤會?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知肚明,我從頭看到尾。你們聽為集團的這位大少爺夠厲害啊,還帶逼婚的。人家小姑娘不愿意,他就要做出搶婚的事來。怎么?真的當現在還是以前的封建社會嗎?即便是封建社會,這種行為都是會遭萬人唾罵的。你也是個女人,遇到這事你心里會好受嗎?”楊權先將事情性質往重里說。
“我…”米脂欲言無語。
“這事不是你能解決的,還是讓他的家長過來一趟吧。”楊權搖搖手道。
“是是是,我現在就和胡總聯系。”米脂趕緊走到一邊,確定沒有誰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后。這才趕緊撥通胡軍寶的私人手機,那邊電話倒是響了會,才被接聽。
胡軍寶語氣有些不善。
“怎么回事?多大的事。難道你搞不定嗎?還要打電話?”
“胡總,有點意外,這次還真不是我能擺平的,剛才老馬已經被對方的人給廢掉不說,后面冒出來的人竟然是楊權。”米脂急忙說道。
“楊權?市委的楊權?”胡軍寶聽了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是的,就是市委楊權。”米脂說道。
胡軍寶的臉色當場就陰沉可怕,他現在是真的想要狠狠教育胡東一頓了,你說你招惹誰不好,怎么去招惹楊權?胡軍寶現在在做的事。從最開始他就知道是談家想要試探徐紹光的,這點雖然蔡倫沒有明說。但胡軍寶又不傻,難道說還看不透這步棋嗎?
胡軍寶最開始是不想要攙和其中。然而談家既然盯上他,他也沒有辦法躲過不是。
不過即便這樣,胡軍寶想到的都是自己躲在后面,只是針對西都省的那三家企業就成,其余的事情自己全都不攙和。
原本認為這樣是能平穩過過渡的,誰想到全都敗在胡東手中。千算萬算,沒有算計到這個坑爹貨。現在貌似自己不想徹徹底底投靠到談家陣營這邊都不行,因為他沒有辦法單獨面對楊權的怒火。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楊權是什么意思?”胡軍寶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楊主任的意思是您必須過來解決這事,不然胡東是別想帶走的。胡總,你看,實在不行讓蔡主任出面,幫幫忙可好?”最后這句話米脂是極力壓低著聲音說的,她相信即便蔡倫在旁邊,也不可能聽到這話。
“閉嘴,這事輪不到你去安排,你現在就留在那里,我想辦法過去。”胡軍寶說完就掛掉電話,然后看向蔡倫和談睿時,臉色異常低沉難堪,他有種說不出的憋屈為難。
“怎么?我剛才聽到你說楊權,是市委的楊權嗎?他和你兒子的事有關系?”蔡倫將手中茶杯放下后,看著胡軍寶微笑著問道。
總算是主動問出,您要是不問的話,我都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么說。
胡軍寶趕緊將剛才米脂說的話復述一遍,然后神情絕望的說道:“蔡大秘,您說我現在到底該怎么辦?胡東還能帶回來嗎?得罪楊權,是不是就是死路一條啊。”
死路一條嗎?
蔡倫和談睿對視一眼后,沉聲說道:“怎么會死路一條?任何事在咱們國家都是要律的,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只要做錯事,就必須承擔責任,這事你放心去做吧,我給你撐腰。”
波瀾終于開始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