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歐陽靖勉還是對傳送陣中的古怪感興趣,不過李逸現在已經沒有那個興趣。
“歐陽兄,你想要探尋這里面的秘密,這一定需要時間,天樞宗雖然暫時不會進來,但也不會等太久。你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你有充足的時間研究這個傳送陣嗎?”
歐陽靖勉搖了搖頭:“請李逸老弟示下!”
“很簡單,當然是滅掉天樞宗,別說這小小一個禁門,就是整座天樞山,你想把它翻過來都行了啊。”
“滅掉天樞宗?”李逸的口氣之大令歐陽靖勉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如果滅掉天樞宗那么容易的話,雙劍門豈會讓它存活到現在。人家再不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是響響的一個有千年傳承的大宗門啊。
“史宗主隕落,這倒是個好機會,我會盡快回雙劍門向門主稟報這里的情況……”
“歐陽兄,我說的不是以后,而是現在。”
“現在?你是說憑我們幾個人滅掉整個天樞宗?”歐陽靖勉徹底震驚了,這已經不是口氣大的問題,而是瘋狂了!他馬上反駁道:“這個計劃太瘋狂了,已經大大超過我們的能力,我們必須借助雙劍門的力量。”
“用蠻力的話,咱們人單力薄,當然是辦不到。但是歐陽兄你想過沒有,滅掉的意思可不是僅僅的消滅。”李逸伸手一拍,從容戒中掏摸出一件事物:“這是史宗主的宗主令牌,還好我收得及時,現在也許就能派上大用場了。”
歐陽靖勉雖然還不太明白,但多少有點懂李逸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說智取?”
“對,以歐陽兄的才能,為雙劍門當一個信使似乎太屈才了,可不可以考慮弄個宗主當當呢?”
歐陽靖勉雖然啰嗦了點,但也絕非愚笨,不但不愚笨,而且相當地聰明。此言一次,歐陽靖勉馬上擺手,道:“這個萬萬不行,雙劍門最恨門下弟子改宗換族,就算我能如愿以償,憑借這塊令牌篡了天樞宗宗主的位置,雙劍門也不會放過我的。”
“歐陽兄何故如此癡愚,讓你當天樞宗的宗主,為什么要你改宗換族,你完全可以讓天樞宗改個名字,比如雙劍分宗。”李逸開始胡亂出主意,他對于神之領域這些人類的宗門觀念雖然有所了解,但并沒有感同身受,并不知道宗門對于這些人類來說的重要性。
“哪有那么容易,改宗換族對于某一個人來說重大之事,何況是整整一個宗門。”
“管他呢,試試看吧,試試又不會怎么樣,了不起咱們抬腿走人,就算對付不了,咱們要走的話,以現在天樞宗的實力,似乎還阻止不了我們。就這么說定了,我們來商量一下具體的做法吧。”
說到最后,李逸完全是命令式語氣了,他是受夠了歐陽靖勉的啰嗦拖沓,要是和他慢慢分辯下去,恐怕三天三夜也分辯不結果來。
天樞宗禁地之外,無論是長老還是護法,還是普通的弟子,此時都有些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時間已經足足過去兩天了,禁地之中還是沒有半點反應。在史宗主自信滿滿地進入禁地,他們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但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禁地會一直保持如此的平靜。
預料之中最好的狀況是史宗主他們很快吃定進入禁地的那些家伙,最壞的打算是一旦打斗陷入僵持,天樞宗無法快速獲得勝利。那么出現這種情況,六大長老才會獲得進入禁地的資格。
但問題是,現在既沒有打斗的跡象,也不見史宗主他們出來,而且是拖就是兩天!
“大長老,我想我們應該進去看看情況!”大長老身邊的另一個長老提議道。
“不妨事,恐怕是宗主和雙劍門使者又有了新的協議需要商討。”這位年紀頗大的大長老,看起來非常穩重,而且耐心也極好的樣子。
“那……也不至于這么久吧!”
“稍安勿躁!應該很快就會有分曉了。”其實在大長老眼眸深處,也是極為惶恐不安,只是作為這群弟子的當家人,他自我感覺要鎮定。再說,以宗主大人的強者實力,再加上五個長老,吃定幾個小小斗圣那還不是易如反掌。不用擔心,不會出什么意外的!
驀然,微微一陣響動,從那個被無數目光幾乎烤焦的通道出口,歐陽靖勉和李逸一前一后現出身形來。
見到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史宗主等人,而是這兩個原本應該已經是死人的人,上到長老,下到眾弟子,無不臉色一變,不祥的預感籠罩在眾人的心頭。
“歐陽……歐陽尊使……史、史宗主呢?”大長老原本是打算叫歐陽小子的,想了想還是稱呼為歐陽尊使比較合適。
“史宗主在禁地之中!”歐陽靖勉傲然道。這家伙雖然實力不怎么濟,但相貌極好,傲然起來也自有一股氣勢。
“禁地之中?”大長老一時臉色不定。他自然知道史宗主和五位長老進入禁地是干什么的,現在殺人的人不見了,而原本應該被殺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似乎也用不著太多的考慮就能猜測得出來。只是,大長老還是無法相信這個結局。
“大長老放心,史宗主他現在很好,只是由于某些不便透露的原因,他現在無法出來見你們。”
“還請尊使明示!”
“放肆,都說了是不便透露的原因,還敢擅問。不過倒也不妨告訴你們,這個原因和禁地中的秘密有關,難道,你們想這個秘密令神之領域人人皆知么?”
如果是別人這么說,天樞宗眾人自然無法多說什么,但鑒于歐陽靖勉的被獵殺對象身份,這話說出來多少顯然詭異,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的真實成分。只是,禁地之中分明就沒有發生過打斗的跡象,這就不得不令眾人認為史宗主在進入禁地之后,和他的獵殺對象達成了某種新的協議。
見天樞宗眾人還是一副猶疑不定的樣子,李逸向歐陽靖勉使了個眼色。歐陽靖勉會意,知道時機到了,手一翻,亮出了那塊宗主令牌:“你們,都認識這令牌吧!”驀然語氣凌厲,喝道:“天樞宗弟子聽著,見此令牌如見宗主,我今奉天樞宗史宗主之命,暫且代理宗主一職,直到史宗主出關為止。”
歐陽靖勉此言一出,天樞宗眾弟子俱是目瞪口呆!
代理宗主,別說這個名詞沒有聽說過,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們根本就是連聽也沒有聽說過。在神之領域,只聽說宗主隕落由大長老繼承之事,倒還沒聽說過宗主尚在的情況下,由別人代理,況且還是由一個非本宗門之人!
但,那宗主令牌分明就在對方手中,而且是如假包換。對于一個宗門的宗主來說,令牌就是和自己生命,甚至是比生命還珍貴的東西,令牌落到別人手中,那就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他已經死了,二是他自愿奉送的。
“這、這個……尊使,這是真、真的么?”咀嚅了半天,大長老才問出這么一個并沒有什么意義的問題。
“我天樞宗宗規,見令牌如宗主親臨,諸位,難道你們寧愿相信宗主大人已經隕落了么?”驀然之間,天樞宗眾弟子之中,一人大聲道。
李逸舉目望去,打量了那人一眼,然后臉上忍不住浮起一絲笑意來。這說話之人,不出自己的意外,自然是歐護法了。歐護法何等機敏,見李逸和歐陽靖勉出現在禁地之上,就料到了事情一定是發生了逆轉。
天樞宗弟子當然不愿意相信他們的宗主已經隕落了,所以就有不少弟子附和起來,當然,他們之中大多數并不知道史宗主進入禁地的意圖。此刻能站在這里的天樞宗弟子,都是宗內的精英,但他們也只知道禁地有事發生,真正知道是什么事的,卻只有那些長老級別的人物,包括歐護法這樣的護法級別,都是沒有資格知道的。否則,歐護法得到消息又豈會不采取措施。
因為歐護法向來在天樞宗弟子中頗有聲望,聽他如此一此說,附和的人越來越多,而大長老顯然是那種沒有什么主見的人,見附和之人甚多,于是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靜之后,這才緩緩道:“既然歐陽尊使有令牌在手,想必所言也不虛……”
一語未了,卻見一個黑臉長老揚聲道:“放屁,大長老,別人不明白,難道連你也糊涂了么?歐陽小子豈會安有什么好心,就憑令牌,咱們這些大活人都要聽命于他,把天樞宗拱手送他不成!哼,歐陽小子,要我們信你的話也容易,你讓史宗主來見我們一面,或者領我去見宗主他老人家都可。”
“四長老,這么說,你是不信本使的話了!”歐陽靖勉臉色一沉,站在他身后的李逸卻感覺得到,他有些心虛了。
“信不信都得事實說話!”
“難道這宗主令牌不是事實?”
“令牌是死的,人是活的!”
“那還要見令牌如見宗主的宗規干什么,史宗主既然將令牌交給我,必然就有不得已的原因不能見大家。”
四長老和歐陽靖勉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辯起來,那些長老心中有數,自然是支持四長老的居多,只有那些的弟子才認為四長老有點胡攪蠻纏。
“大長老,我們應該進入禁地一探究竟,絕不可憑歐陽小子一面之辭就下決斷。須知,這代理宗主關系重大,影響我全宗數成弟子身家性命,切不可大意。”最后,四長老也懶得和歐陽靖勉爭辯了,轉而向大長老請求道。
“這、這個……”沒什么主見的大長老,要他作如此艱難的決斷,實在是太過于為難他了。但此時此刻,在史宗主不在的情況之下,又只有他才有資格作出決斷:“這個嘛,四長老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不過,令牌也不是假的……”猶豫了半天,大長老也沒有說出個決斷來。
“四長老!”一直沒有吱聲的李逸這時開口說話了,同時伸手一指那個通道入口:“你不是想見史宗主嗎?那就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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